大火過後，石皓本想去前廳看熱鬧，可是一名老者從天而降，將他挾持到府外。這老者身形詭異，輕功高明，石皓第一感受到功夫的魅力。

  “老人家，有話好好說。”

  石皓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莫非自己放火被嵩山派的人瞧見了，這老者是來找自己算賬的。

  那老者瞧了他幾眼，說道：“你這小子倒是念恩，他劉正風隻不過將你引進衡山派，你卻想出放火救他一命。彭連榮收你做弟子，是他的福氣。”

  石皓心中一轉，望老者下跪，大聲道：“弟子石皓，見過掌門。”

  莫大臉上閃過詫異之色，讚道：“情急之間，能想到放火吸引群雄的注意力，此乃大智，老朽遊蕩江湖，即便是五嶽劍派的弟子，能認出我的不超過十人。你卻僅憑一言半語，便能猜出老朽的身份，這份心智，實屬難得。”

  石皓道：“師伯大名鼎鼎，不管如何喬裝，那掌門氣度卻是隱藏不了，弟子隻不過僥幸猜中罷了。”

  他倒沒想到，放把火，還能與“瀟湘夜雨”莫大見上一麵，這莫非也是上天眷顧。

  “你這小子會說話，怪不得彭連榮這麽快教你流雲掌的！”莫大笑了笑，群雄齊聚劉府，為劉正風金盆洗手而來，嵩山派來揭穿劉正風不可告人的陰謀，這麽大的事，他作為衡山派掌門，怎會置身事外了。

  石皓道：“弟子雖然資質愚鈍，師父不以此為意，一視同仁，故才教弟子功夫。”

  莫大笑了笑，彭連榮什麽德性他一清二楚，若是石皓有著令狐衝一樣的資質，彭連榮愛才心切，必然悉心教導。石皓的資質一般，彭連榮授藝如此積極，隻能說明石皓做了討他歡心的事情。

  至於什麽事情，莫大沒興趣知道。

  “劉正風今日一命倒是保住了，你且回去，你師伯必會好生謝你。”

  莫大把石皓叫出來，隻是試一試這個弟子，石皓的表現，讓他十分滿意。

  石皓一怔，道：“弟子聽令。”

  ……

  石皓剛回府，就得知嵩山派的人怒氣衝衝離去，而經過剛才一連串的事情，劉正風也無心金盆洗手，邀請群雄赴宴。

  “劉師兄的好意，嶽某心領了，隻是華山派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嶽不群在武林中左右逢源，跟他的能力分不開，今日一事疑點重重，這劉正風，還是少接觸為妙。

  “劉三兄，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不必拘於禮節，若以後有機會來這衡山城，定在劉府好好住上幾日，與劉三兄一醉方休。

  “劉兄，告辭。”

  經嵩山派一鬧，群雄都沒什麽心情，劉府雖說沒有找出魔女，不過劉正風和魔教不清不楚，這個時候，大家都選擇避嫌。

  劉正風不禁苦笑，剛才還是高朋滿座，現在卻是人走茶涼，這江湖門戶之見，大家看得比生死更重。隻是，他見定逸師太沒走，不禁有些詫異。

  定逸師太冷著臉道：“劉師弟，好自為之。若是費彬所言屬實，這五嶽劍派斷然容不下你這種吃裏扒外，背叛師門的奸佞小人！”

  劉正風道：“師太言重了，這一切隻不過是捕風捉影的事，師太切莫信以為真。”

  “希望如此，告辭！”

  定逸師太拂袖而去，劉正風臉色微變，剛剛情形有多凶險，他現在回想起來仍是一陣心有餘悸。

  “弟子見過師伯。”

  午飯後，劉正風將石皓叫到書房。

  劉正風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今日這把大火是你放的。”

  嵩山派對放火之事據不承認，這火放得太巧了，群雄走後，劉正風喚來柳管事一問，才知最先發現失火的是石皓，所以他才確認這事是石皓幹的。

  石皓點頭，本來他是可以不用放火的，隻是這劉正風手段不行，根本不是左冷禪的對手，故才暗中幫了一個忙。有道是禍不及家人，劉正風所做之事，死不足惜，可劉家老小是無辜的。

  劉正風歎道：“你究竟是誰，隱藏在劉府有何目的。”

  後院出現廝殺，不管是作為劉府主事，還是衡山派弟子，石皓第一時間應該向自己稟報才是，而不是擅自做主放火。如此膽色，絕不是一個普通廚伕能幹出來的。

  石皓卻道：“弟子沒有任何目的，一心隻想學武，維護衡山派的名聲。師伯若是因為這事懷疑弟子，不防將弟子逐出門牆。”

  剛才莫大的態度，顯然對自己有幾分欣賞看重之意，自己的去留可容不得他劉正風做主。

  劉正風麵露驚訝，沉吟道：“你雖然沒有規矩，但初衷是極好的。罷了，我便不計較這事。”

  不管怎麽說，他都要感謝石皓出手，若不然，今日嵩山派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至於劉府的損失，他根本未放在眼裏，即便整個劉府付之一炬，給他一年時間，又能重新建一座府邸。

  石皓道：“多謝師伯。”

  “我聽說你最近在苦練掌法，連手都劈腫了，仍堅持不懈。”

  劉正風從彭連榮口中得知，這個師弟一臉得意之色，言語之間，他的弟子將向大年等人都給比下去了，這讓劉正風哭笑不得。

  不過石皓能如此吃苦，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石皓道：“回師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弟子已經過了練武的年齡，若不在練功上多花些功夫，這輩子隻怕難有成就。”

  兩世為人，石皓明白一個道理，想在這個世上出人頭地，若沒有人脈資源依靠，那隻能靠自己。

  劉正風頷首道：“你能這麽想就對了，隻是練武也要一張一弛，別把身體累垮了。”

  自己雖有幾名弟子，可一貫對自己唯唯喏喏，辦事能力一般，除了資質強過石皓，其他方麵難及，彭連榮所言沒錯。假以時日，隻怕這石皓要勝過米為義幾人。

  石皓道：“多謝師伯教誨，弟子知道了。”

  “這是本派的武功心法，你收好，我會讓大年教你練功，你需多加用心，早日修煉出內力，你師父臉上也有些光彩。”

  不得不說，石皓今日一把火，算是入了劉正風的眼。

  石皓大喜道：“多謝師伯！”

  內功才是武學的力量之源，即便外功練到一定的火候也能產生內力，但也至少要好幾年，石皓卻是等不起。這麽快得到內功心法，對他來說，著實是意外之喜。

  “你先下去吧。”

  劉正風擺擺手，屏退了石皓，今天發生的事令他心境大變，尤其是師兄居然將曲洋之事告訴給了左冷禪，實在讓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