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苦竹還是瞎子，都篤定這個女孩是當年的獒選之人，不過瘋子還是有所懷疑。沒有證據，懷疑也是空談。

  當瘋子知道爺爺和方靜有所接觸之後，他就決定以身犯險來揭開這個謎題。

  爺爺聽到這個問題，立刻回答：“那孩子不是。”

  這個回答無憑無證，但瘋子信了，歎氣：“瞎子、傻子和苦竹真是白白犧牲了。”

  爺爺納悶：“你沒想過他們會贏。”

  “瞎子很相信謀略，但我知道在武林這一畝三分地，有的時候，實力大於謀略。他們沒低估您，他們低穀您的孫子了。”

  爺爺樂著：“你們下次眼睛放亮點，我孫子是我教出來的。”

  瘋子點頭：“老哥哥，我還有一個問題。”

  “問吧！”

  “您知道一點，苦行者是肥和尚建立的……”

  瘋子話沒說完，爺爺插嘴：“你說肥和尚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整這些亂七八糟沒用的幹啥？”

  “酒肉穿腸過，財富手中留。肥和尚常說自己是貪吃貪財的世人。但我們都知道，其實肥和尚做這些還是因為您。”

  爺爺不樂意：“和我有啥關係，別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肥和尚從小就是一個練武奇才，那雙與普通手掌無異的鐵砂掌冠絕天下。他本應該成為一代宗師，可他偏偏遇見了您。在肥和尚的印象中，將一種武功練到極致就是天才，可您打破了他固有的思想，您是天下秘籍，所有武功信手拈來。而且，他隻和我說過，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您一生的對手，但是對他來說，不贏就是輸，對您來說，不贏就是贏。您每次和他打的時候，用的武功都不一樣，他自己說，他就是您的試金石。這傷了他的自尊，讓他走上了那條偏激之路，他找到了我，那時我才三十歲，琴棋書畫，醫武國學，無一不精。但我在武功方麵，卻難以達到他的要求，所以，他與我，還有他的師弟苦竹，建立苦行者組織，用獒選之術，選出那個天賦與您相當的人。”

  爺爺聽了歎氣，想著當時自己要是一門心思把肥和尚打敗，是不就沒這事了。說到自尊，爺爺當然也有。他和肥和尚比武的時候，用了一種武功，沒有打敗肥和尚，就和自己較上勁兒了。結果一輩子也沒有用單純的武功打敗肥和尚。

  “你這個問題，說了這麽多，到底想問啥？”

  “肥和尚被你們關押在哪了？”

  一向波瀾不驚的爺爺，都被這個問題驚呆了。

  反問：“肥和尚不是死了嗎？”

  “雖然當時我沒在場，但我聽到一個消息，逆鱗戰至最後一個人，單臂擒僧，守住最後的正義。”

  “單臂擒僧，你當那個叫李飛的孩子是武鬆啊。”

  瘋子苦笑：“看來，您不知道。”

  “也許老猴子知道，你要不去問問他。”

  瘋子搖頭：“你們兩個我誰也惹不起。”

  說完這句話，瘋子從懷裏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爺爺，爺爺看了一眼：“這武林秘籍是自己寫的。”

  “嗯，當時學的時候，心沒在那上麵，師傅沒給我那名號。”

  “啥武功？”

  “峨眉刺，正統招式還有我練習時間的心得。”

  爺爺樂了：“峨眉刺，就你腦袋上插著的這兩根筷子，說實話，有點長，我還以為是炸油條的。”

  瘋子沒和爺爺逗笑，恭敬的把筆記本遞過去：“笑納！”

  爺爺翻開看了幾眼，滿意的點點頭：“你走吧！”

  瘋子詫異：“您不抓我。”

  “我是急性子，老侯是慢性子。對付壞人，我不挑兒，見一個滅一個。老侯不一樣，他喜歡放長線釣大魚。不過，我老了，性子也溫和了，你說肥和尚沒死，那我就不給老侯添亂了。”

  爺爺這句話，瘋子很讚成：“我來了這個城市以後，一直有人跟著我，既然您不抓我，那我就走了。”

  “走吧！”

  瘋子往外走，奶奶從廚房裏出來，認真的說：“都這點了，不吃點飯再走。”

  “不給您家添麻煩了。”

  奶奶不在乎：“沒事，你要是還來這個城市，和老蕭比劃比劃，要不他手癢的難受。”

  瘋子苦笑：“老嫂子，我可沒那本事，咱們再見。”

  ……

  瘋子剛走不久，十一就火急火燎地回來，身上還帶著血跡。

  爺爺看著十一的樣子，不樂意：“你這救火的，上癮了，咋地，連我也放心了。”

  十一確實擔心，看爺爺和奶奶沒事，心落地了，辯解著說：“我就回來洗個澡，換身衣服。其木格受傷了，我得去看看她。”

  爺爺樂了，翻看著秘籍，和奶奶喊：“掌櫃的，我老花鏡帶來了嗎？這字小，看著眼花。”

  不一會兒，十一光著膀子出來了，爺爺盯著十一身上的傷疤看了一眼：“你這身子都花了，誰敢嫁你。”

  十一哈哈的樂：“沒事，晚上關燈。”

  爺爺不屑，帶著老花鏡看秘籍：“還行，苦竹咋也是肥和尚的師弟，你打敗他沒受傷，總算能拿得出手了。”

  說到這，十一想起一個事兒來：“我當時也差點吐血，後來吐出一口氣，身體就舒暢了。那到底是啥功夫？你給我的那些秘籍裏也沒有。”

  爺爺推了推老花鏡，像個老學究：“那功夫叫胎息訣，我小的時候一個邋遢道長教給我的，就是一個養生的招數。”

  “聽著像內功？”

  “啥內功，你當拍電視劇呢。”

  十一不高興：“這好本領你咋不教我呢，藏著掖著的，有意思嗎？”

  爺爺哼了一聲：“你第一天和我學武的時候，不就會了嗎？光練這個也沒用，精氣神，你啥也少不了。”

  十一不信：“那我那口氣怎麽就吐不出去呢？還是你藏著掖著。”

  爺爺不高興了，對著十一喊：“滾犢子，該幹啥幹啥去，少在這跟我矯性。”

  十一穿上衣服出門，爺爺又把他喊回來了。爺爺：“你有時間去找找小姚這個人，他現在叫薑澤吧。”

  “啥事啊？”

  “當年我們的康老領導抓住肥和尚之後，把他給關哪了？”

  這句話把十一給問懵了，十一當然知道肥和尚是誰，就是肥和尚的大弟子改變了他的生活軌跡。

  “不是，肥和尚還活著呢？”

  “不知道，你沒事就問問唄，又不少二兩肉。”

  “你不問問侯爺爺。”

  “他要是知道，早上我這得瑟來了。你也別當個事兒，有時間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