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啟程回鄴城
作者:紅場唐人      更新:2020-04-24 18:05      字數:4313
  主簿看到典韋連身上的鐵戟都拔出來了,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他擔心孔融再避而不見的話,沒準典韋一衝動,真的殺進後院就麻煩了。他連忙趁韓湛等人不注意,悄悄地溜進了後院,去給孔融通風報信。

  孔融昨晚與主簿商量好了,如果韓湛問起自己,就說自己感染了風寒,為了防止傳染他人,暫時不見外客。躺在榻上有點無所事事的孔融,看到自己手下的主簿,連滾帶爬地進來,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後問道:“主簿,何事如此驚惶?”

  “太守,不好了,不好了。”主簿撲倒在孔融的麵前,驚慌失措地說:“韓府君身邊那位凶神惡煞的將軍,手持雙戟準備殺進來了,請太守早做決定。”

  孔融每次見到典韋,都會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聽到主簿說對方有可能會殺進後院,頓時也緊張起來。他猛地從榻上坐起,連聲說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主簿慌忙站起身,一把抓住了孔融的手臂,對他說道:“太守,留在這裏是死路一條,我等如果出去,沒準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孔融有些為難地說:“若是韓府君提起讓北海郡歸順冀州一事,吾該如何答複他啊?”

  “太守,”見到孔融不想出去,主簿急了,“若是你不出去,那惡漢衝進來把你一戟殺掉。隻要你一死,北海同樣會落入他們的手裏。”聽主簿陳述了厲害關係後,孔融在屋裏再也待不住了,隻能硬著頭皮,戰戰兢兢地朝外麵走。

  等來到大堂之上,孔融見到早就等在那裏的韓湛,連忙上前施禮,陪著笑臉說:“讓韓府君久等了,孔某偶感風寒,一時無法見客,請府君恕罪。”

  孔融稱病的原因,韓湛自然是心知肚明,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取北海的最佳時期,便笑著說:“孔北海,本侯今日是特意前來邀請你到鄴城去的。”

  “去鄴城?!”孔融沒想到韓湛一開口,就說出這樣的話,不禁愣住了,傻傻地問道:“吾去鄴城作甚?”

  韓湛抱拳朝上拱手說:“孔北海有所不知,當今聖上即將移交鄴城。本侯想邀請你一同去朝見聖上。”

  聽完韓湛這麽說,孔融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主簿,隨後不解地問:“當今聖上不是在冀州城內嗎?何時移交去了鄴城?”

  “本侯前往冀州城迎駕之時,在路上遇到孔北海派出求援的太史慈。”韓湛見孔融對漢獻帝已經前往鄴城一事一無所知,便向他解釋說:“本侯便分兵前往冀州,迎接聖駕前往鄴城;自己率一部兵馬,前來北海解圍。”

  “原來是這樣啊。”孔融聽完韓湛的解釋,心裏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猜到韓湛肯定是想借邀請自己前往鄴城之機,派人控製北海。雖有心反抗,奈何卻是力不從心。他在心裏思索了片刻,最後隻能無奈地說:“既然聖駕已經到了鄴城,那麽孔某作為臣子,自然要前往鄴城朝見陛下。”

  看到孔融對此地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韓湛補充說:“孔北海請放心,你不在北海的這段時間,可以把印綬交給主簿。另外,本侯再留下一支兵馬,在此地協助防禦,免得再有宵小之徒,來打北海的主意。”

  孔融望著韓湛,心想:“如今除了你,恐怕沒有誰會打北海的主意吧。”不過這些話隻能在心頭說說,表麵上他還要客客氣氣地說:“既然是如此,那就有勞府君費心了。但不知我們何時出發?”

  “城外的大軍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韓湛笑著對孔融說:“假如孔北海方便的話,我們不如現在就出發,如何?”

  “好好好,那就現在出發。”孔融說完這句話,轉身走到了桌案前,拿起裝印綬的木盒,捧著交給了主簿,對他說道:“吾不在北海的這段時間,這裏就拜托你了。”

  “請太守放心。”主簿接過了裝印綬的盒子,恭恭敬敬地回答說:“屬下一定會不辱使命。”

  見孔融已經交割了印綬,韓湛便催促他說:“孔北海,大軍還在城外等候,我們現在就動身吧。”

  孔融不敢怠慢,連忙命人找來自己的一幫護衛,跟著韓湛等人朝城外而去。從南門出城之時,他意外地發現這裏的守軍,居然都已經換成了冀州兵馬,而北海的兵士卻一個都看不到。

  韓湛看到孔融在東張西望,趕緊對他說:“孔北海,是這樣的,你們的兵士守城辛苦了,因此本侯的屬下讓他們先回去休息,暫時代替他們在此處執勤。”

  孔融發現自己的城門都在韓湛的兵馬控製下,心裏哪裏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這擺滿是要巧取豪奪了。不過表麵上,他還得強顏歡笑地向韓湛表示感謝:“韓府君考慮得真是周到,孔某代表北海的軍民,向你道謝了。”

  “孔北海客氣了,”韓湛笑嗬嗬地說:“你我都是大漢的臣子,守土保民乃是份內之事,用不著如此客氣。”

  “韓府君,圍城的黃巾賊剛剛被破,城內民心不穩,孔某需要盡快趕回北海安民。”孔融等韓湛說完後,試探地問:“不知幾日能重返北海?”

  “孔北海何必如此著急呢?”韓湛回答說:“等到了鄴城,本侯一定要盡地主之誼,好好地款待孔北海一番,怎麽也得住上三五個月才夠,哪能這麽急著回來呢。”

  眾人來到了軍營之外,見到眾兵士已經整裝待發,韓湛便把趙雲叫過來,吩咐道:“子龍將軍,大軍出發!”

  “領命!”趙雲答應一聲,便跑到軍中發號施令去了。

  “主公,”郭嘉湊近韓湛的耳邊,低聲地說:“太史子義來了,需要見他嗎?”

  “他在哪裏?”對於太史慈這樣的武將,韓湛自然不肯輕易放過,“本侯想和他好好地談一談。”

  郭嘉朝不遠處的一個帳篷一指,說道:“子義就在帳篷裏,他的娘親也在。”

  “本侯去見見他。”韓湛說完這話後,轉身朝孔融拱拱手說道:“孔北海,本侯還有事情要做,就不奉陪了。”

  韓湛催馬來到了太史慈所在的帳篷外,翻身下馬後,走到帳篷門口,衝著裏麵問道:“子義可在帳內?”

  帳簾一撩,太史慈從裏麵走了出來,見到外麵站著韓湛,先是一愣,隨後抱拳施禮:“某參見府君!”

  “免禮,免禮!”韓湛滿臉笑容地問太史慈:“聽說太史老夫人就在帳內,不知可否讓本侯進去拜見一番?”

  “子義啊,”帳內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你在外麵與誰講話啊?”

  “回娘親的話,是韓府君。”太史慈轉身對著帳篷內說:“他先進帳拜見您……”

  “我一個孤老婆子,有什麽拜見不拜見的。”裏麵的聲音催促道:“快點請府君到帳篷裏來。”

  太史慈聽到自己母親這麽說,連忙上前撩起了門簾,做了個請的姿勢:“府君,請進吧!”

  韓湛走進帳篷,看著帳篷正中擺著一張幾案,一名滿頭白發的老太太跪坐一旁,她的身後還站在一位年輕的女子。韓湛覺得這位老太太肯定就是太史慈的母親,連忙躬身施禮:“晚輩拜見老夫人。”

  “這位就是冀州牧韓府君了吧。”老太太連忙站起身,朝韓湛還了一禮,說道:“老身這廂有禮了。”隨後她衝著站在身後的年輕女子說道,“燕兒,還不快點來拜見夫君。”

  “奴家拜見夫君。”年輕女子連忙上前向韓湛施禮。

  “啟稟夫君,”太史慈連忙在一旁說道:“這是舍妹太史燕。”

  “原來是太史姑娘,失敬失敬。”

  太史燕雖說退到老太太的身後,眼睛卻一直盯住韓湛,把韓湛看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就在韓湛考慮該如何勸說老太太隨自己的兵馬,一同前往鄴城之時,忽然聽到太史燕開口說道:“韓府君,奴家以前見過你。”

  “太史姑娘認錯了人吧,”聽到太史燕這麽說,韓湛連忙回答道:“本侯還是第一次到北海來,應該從來沒有和姑娘見過麵。”

  “沒錯,奴家沒有記錯。”誰知韓湛的話說完後,太史燕卻態度堅決地說:“奴家並非在北海見過府君,而是在冀州城。”

  “在冀州城見過本侯?”韓湛聽太史燕這麽一說,連忙追問道:“什麽時候?”

  “具體的時間,奴家記不清楚了,不過是在車騎將軍接任冀州牧之前。”

  “燕兒,休得無禮。”老太太見自己的閨女一直在說個不停,連忙出言製止,陪著笑臉對韓湛說:“小女一向缺少管教,有失禮之處,還請府君海涵。”

  太史燕說和自己見麵的時間,是在袁紹入冀州之前。韓湛記得自己當時除了梨花外,並沒有見過幾個女人,等他把那些女人和麵前的這位姑娘一一對照後,猛地想起了一個人。他用手指著太史燕,有些激動地說:“太史姑娘,本侯想起你是誰了。沒錯,本侯當初的確和你有一麵之緣。”

  韓湛的話,把太史慈和老太太搞糊塗了。老太太扭頭望著自己的女兒,不解地問:“燕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都把為娘搞糊塗了。”

  “娘,”太史燕叫了一聲老太太後,嘟著嘴說:“你還記得你在冀州時,生了一場重病,女兒出門去幫你買藥,結果路上遭到惡少朱真的調戲一事嗎?”

  “記得記得,”老太太點著頭說:“你說幸好有一位公子出手相助,你才得以脫身。”她說到這裏時,不禁渾身一震,隨後用手指著韓湛,追問道,“燕兒,莫非當初救你的公子,就是韓府君嗎?”

  太史燕目不轉睛地盯著韓湛,含羞地點了點頭:“沒錯,正是韓府君救了奴家。”

  “韓府君,昨日舍妹說到昔日在冀州城中,她遭到惡少調戲之時,被一位公子所救。沒想到那位公子就是韓府君。”太史慈走到了韓湛的麵前,感激地說:“請府君受某一拜。”

  韓湛連忙伸手扶住了太史慈,笑著說:“子義不必如此多禮,當時本侯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嗬嗬嗬!”

  有了曾經救過太史燕的經曆,帳篷裏的氣氛頓時融洽了許多。韓湛開門見山地問太史慈:“子義,不知你下一步有什麽打算?”

  太史慈想了想,回答說:“某想帶著娘親、妹妹前往揚州,去投奔刺史劉繇。”

  “此去揚州千裏迢迢,老夫人的身體不好,恐怕難以承受顛簸之苦。”韓湛小心翼翼地說道:“若是子義不棄,不妨隨本侯一同返回鄴城如何?”

  韓湛說完這話之後,看到太史慈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趕緊又補充說:“子義請放心,本侯會在鄴城為令堂和令妹找個好住處的。”

  太史慈原本去揚州投奔劉繇的決心就不是很堅決,此刻聽到韓湛的提議,不禁有些左右為難,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娘親。

  “我兒,”見太史慈用目光詢問自己,老太太歎了口氣,對他說:“既然韓府君一番誠意,你就不必推辭了吧。我們這就動身,隨韓府君一同前往鄴城。”

  太史慈是位孝子,聽到娘親這麽說,自然不會反對。便跪在地上,朝韓湛磕了一頭,說道:“太史慈參見府君!”

  韓湛聽到太史慈稱呼自己為府君,而不是主公,知道對方隻是礙於母命,才不得不暫時投靠自己,說不定哪天就會跳槽了。不過他對此事不擔心,隻要太史慈的家眷都去了鄴城,自己對他們以誠相待,那麽太史慈的歸心也是早晚的事情。

  確認了太史慈一家要和自己同去鄴城,韓湛喜不自勝地走出了帳篷,衝著附近的幾名護衛喊道:“來人啊,速速去準備一輛馬車,讓太史老夫人和太史姑娘乘坐。”

  站在帳外的護衛,聽到韓湛的吩咐,連忙答應一聲:“屬下遵命!”隨即轉身準備馬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