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楊漣和眾位清流們的攻擊，魏忠賢雖然懷恨在心，但依舊隻能收斂自己的氣焰，和他的手下那些奸邪的官員們商議著下一步攻擊東林黨人的計劃；鑒於當時東林黨人的情緒日盛，魏忠賢打算先避其鋒芒，隨後再尋找機會，一舉將東林黨人打倒。此便又是後話了。

  此刻，京城裏雖風雲暗湧，但表麵上依舊是太平無事，且錦衣衛的活動跡象已是逐漸的弱化，魏忠賢吩咐東廠，在這個非常時期，越是遭受攻擊越多，就越要收斂；此舉遂讓東林黨人如同一拳打到棉花上，隻讓它變了形，卻沒有傷到分毫。

  話說回來，柳城安自從離開興安所之後，一路狂奔，從陝西到京城竟然之用了五日，這個路程可是劉振環用了一個月才完成的。

  不過，柳城安出來時，身後跟隨著十幾名士兵，但到達京城之時，隻剩下他和另外一名士兵。

  此事說來話長，柳城安途經山西汾陽之時，在汾陽東城的大蕭山中，遇到了一群山賊，這群山賊雖是烏合之眾，但奈何人數上千，且帶頭者頗有英雄之名，喚作白玉郎中，手持一把倭刀，刀法淩厲，有萬夫不當之勇；柳城安與他在大蕭山中大戰了數百回合，分不出勝負，而跟隨他的士兵抗擊千餘山賊，不敵，死傷過半，柳城安見狀，隻好祈求停戰，這白玉郎中見他身手了得，自己與他大戰並不一定能夠取得上風，便說道：“怎得，你若投降，見你身手了得，可在我山寨中做個把手，如何？”

  柳城安知道這山賊人多勢眾，自己硬拚的話，可能性命休矣，而自己又負有使命在身。之後，想了想自己的官印，大聲地對折白玉郎中說：“這位兄弟，還有山中其他兄弟，本人有要事在身，路過這邊，隻想借道，無意冒犯，還望眾兄弟能夠放行，改日登門拜謝。”

  白玉郎中聽到這句話，哈哈大笑道：“你這賊官，拿話誆我，若是放你而去，豈不是放虎歸山，他日你必定派兵攻我！！”

  柳城安自知有口難辨，便有意提高聲音恐嚇道：“你這賊廝，如今我與你客氣說話，卻不聽，今日要是阻擋我的去路，他日必有大軍壓境，取爾等頭顱！！”

  山賊中，除了白玉郎中之外，其餘皆麵麵相覷，似乎在疑慮著什麽。這時候，山賊中一個乘馬的人朝著白玉郎中說了會話，白玉郎中的表情曆經了憤怒，再到無奈，隨後便合乎時宜地笑道：“哈哈，你是千戶？”

  柳城安頗有氣勢地說道：“在下原駐興安所的千戶柳城安！此次有要事前往京城！”

  那白玉郎中為此，內心似乎有異動，對著身旁的人小聲說道：“此人乃朝廷中的千戶，此時咱們剛剛嘯聚山林，尚未站住腳跟，不宜和官府硬來。”說完，又大聲地對著柳城安說道：“既然是千戶，那小可便賣個麵子給你，隻是，若他日興兵來犯，我必殺你！”

  柳城安聞此，便不再言語，帶領著剩餘的官兵繼續東進京城。而這白玉郎中他日更換名號，便是那不沾泥張存孟，曾經在老家陝西清澗，因受不了當地惡霸欺壓，遂殺了惡霸，在大蕭山占山為王。

  話說回來，這柳城安卻在東進京城之時，再次遇到劫難，這劫難卻並非來自流民或者山賊，而是在抵達了北直隸的真定府時，差點被真定縣的知府劉孟給扣押下來，此事的經曆如下。

  這真定府城的東邊十裏地上，有一個真定府神武右衛，那裏駐紮著眾多的軍隊，大約為興安所的五倍，裏麵的指揮使鄢樊誌是個貪財之人，常年與真定府知府兩相勾結，霸占農田，魚肉附近鄉縣，百姓們都敢怒不敢言。

  當日，柳城安正在真定府靠近西門的真定山腳下的一家茶鋪裏歇腳，隻聽那店家似乎有意讓他從速離開，柳城安便疑惑地問道：“怎地，你這就我們這些客人，怕伺候不來？還是怕我們不給錢？”說完之後，看看天空，推測已是下午未時末，還差大約一個時辰，天便要黑！

  那店家扭扭捏捏，很不暢快，說道：“這位大人，您有所不知啊，這真定府在天黑之後，就沒人敢在街上走動了，小人的家離這裏正好需要一個時辰，若不早些回去，便是來不及了！”

  柳城安此刻更是疑惑，問道：“此又是為何？”

  “大人初來此地，有所不知啊，這真定府夜間總是鬧鬼，無論何人，隻要夜裏出門，必然遭難，人頭落地，淒慘無比啊！”說完，自己手中的茶杯便抖落在地上。

  柳城安雖並非不信神鬼之事，但隱隱中隻覺得此事不簡單，便詢問了身邊幾個士兵的意見，幾個士兵都表示，既然如此，那就趕緊到真定府中避避難，此時出發，乘馬能在天黑之時到達。

  但柳城安此人，除了正直勇猛之外，還有一股子倔強的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氣魄。便當即說道：“這位店家，你可先行離去，離去之前先幫我們沏好幾壺茶來。我等要在此等候，看看是哪路神鬼。”說完，在桌上放了些錢。

  一個時辰之後，天已逐漸黑了下去，一絲絲冷風自北邊穿梭而來，眾位官兵隻覺得氛圍詭異，便彼此靠近，環顧四周。

  但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除了風湧來之外，並無其他事情發生，其中一個官兵便說道：“莫不是那店家誆騙我等？”

  柳城安說道：“若是要害我等，何故編這個謊言，在茶裏放藥便可！”

  眾人皆道有理，但正說完，卻覺得茶鋪附近不遠處有聲響，且似乎兼有慘叫之聲，這柳城安便趕緊朝著聲源跑過去，之後，便在一條羊腸小道上看見了一具被砍了人頭的屍體，看上去，這具屍體是一個成年男性的屍體，背上背著一個鼓鼓的行囊，估計是當時到處走訪的漫遊者，亦或是上京城趕考的學生。柳城安疑惑道：“莫非當真有鬼神？”

  另一個後來和柳城安一起進入京城的士兵說道：“此神鬼估計見我們人多，不肯現身，可使一人為誘餌，誘他獻身。”

  柳城安聞此，隨即便安排自己獨自前往無人之地前行，其餘士兵們在附近數十米的地方埋伏。

  之後，在真定府西邊的眾荒地上，一輪昏黃的月，高掛在遠山的枯樹枝上，時不時傳來的狼嚎讓人不寒而栗，而時不時傳來的紡絲嬰兒哭聲的怪聲，不斷地滲入那群埋伏著的士兵皮膚裏。

  柳城安扮作醉漢，在羊腸小道上踉踉蹌蹌地行走著，嘴裏故意說著瘋癲的話語。隨後似乎撞上了石頭，跌倒在地上，之後便仿佛睡去，不再起身。

  就這樣，過了半晌，一個身影疏忽間便出現在羊腸小道的另一邊，緩緩地朝著柳城安走過來，一把明晃晃的刀在反射這月光。眾位埋伏的士兵便提起心來，注視著來人的舉動。

  那個身影來到了柳城安的身邊，在那裏站了一會，估計在觀察著地上的人，隨後舉起屠刀，正要砍下去，不料，那柳城安卻一把站起，抬起腳便踹過去，那個詭秘的身影卻原來是活生生的人，被踹倒之後，還叫出了聲來。

  眾位埋伏的士兵見狀，便奔出來，將刀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那人更是恢複了人樣，說道：“眾位大人饒命啊，饒命啊。”

  柳城安厲聲問道：“你是何人？敢在此草菅人命！”

  那人已被嚇得腿軟了，但似乎又有難言之隱，沒有開口。

  柳城安見狀，便假裝提刀要砍，那人見此，趕緊說道：

  “大人，饒命，這事是我們真定府的知府劉孟叫我們做的！”說完，似乎覺得懊悔，便朝著地猛地磕頭！

  柳城安疑惑道：“我們？還有其他同夥在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人沒有答複，柳城安便讓士兵押著他前往真定府的府衙上。這真定府雖靠近京城隻數百裏路程，但卻是有名的窮府，大約其一年的賦稅大約隻與那揚州府的一個月相差無幾，而且還要少，而這裏卻又充斥著各級官僚，故而官僚們都窮極各種刮油水的辦法，使得民不聊生。

  當柳城安等人到達了真定府衙時，卻看到府衙極盡氣派，門口旁的兩個大獅子雕刻異常精美。

  但知府大人劉孟卻正在城中的花月樓裏與城中豪紳痛飲，正盡興，卻被匆匆趕來的一個兵差掃了一大半，這劉孟疑惑道：

  “誰人這麽晚了，還驚擾公堂？”

  那人回答道：“是一個千戶。”

  劉孟聞此，直覺不得怠慢，便趕緊離開花月樓，前往府衙。

  柳城安見知府紅著臉前來，知道他喝了酒，便對著他說：“知府大人，屬下從陝西而來，途經這真定府，誰知此人竟扮作鬼神殺人，擄人人頭！”

  劉孟內心對這件事是心知肚明，但此刻麵對的是正五品的千戶，雖比自己小兩級，但也是朝廷命官，便當下思索後說道：

  “在我的管轄下，還有此種事？”

  柳城安知曉劉孟可能便是這事的主謀，但又無法直言，因這件事情隻不過是這個殺人犯的一家之言，如何能作為證據呢？但隨後又想到，這件事一定要說出來，因為這一說便能夠從他的言行中看出一二來，可正要說，那被抓住的人看見劉孟，便跪走到他的身邊，哭喊道：“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我，此事是您讓小人去做的啊，小人……”，說完，拜倒在地上，然後用拳頭不斷地捶著地板。

  劉孟聽見之後，大吃一驚，隨後略微慌張地說道：“你這個天殺的殺人犯，竟然敢汙蔑朝廷命官，來人啊，拖出去直接斬首！”

  柳城安聞此，便當即認為此事有違大明朝處斬罪犯的刑法，便當即阻攔：“劉大人，此事當有關法司處置，何故匆匆處斬，不問究竟！”

  劉孟回答道：“汙蔑朝廷命官，還需有關法司處置嗎？直接斬首”。

  說完，便上來幾個官差，押著那人便要離去，可那人並不甘心，哭喊到：“你這草菅人命的貪官，是你讓我去殺人，好充軍功，是你啊！！”

  正說著，那劉孟便抽出一個官兵腰上懸掛著的刀，然後朝那人刺去，那人便瞬間殞命。

  柳城安見狀，隻覺得這劉孟必是做賊心虛，但此時人證已死，便沒有了證據，便拂袖而去。

  當晚，便在真定府裏的明月客棧裏下榻，躺在床上難以入眠，想著大明朝這些草菅人命的官員，正是讓大明朝風雨飄搖的元凶，假如沒有這些人肆意搜刮民脂民膏，且發不義之財，那麽大明朝必定太平無事，人人將的以安居樂業。

  正要放下心事入眠之時，卻聽到屋外麵喊殺聲四起，便從床上驚站而起，推開窗戶，卻隻見城中街上，湧來了眾多了穿著粗布麻衣的壯漢，騎著馬到處殺人越貨，城中已有數處地方著了大火；隻聽，城中的百姓皆哭號：“山賊來了！”

  柳城安拿起長槍從窗戶上一躍而下，隨後連殺了數名山賊；眾山賊見他身手了得，卻一個個地避開了他，隻要見到他便喝馬遁逃，柳城安遂無可奈何，之後，山賊拿著諸多裝滿了的麻袋，趕緊逃出城去，隨後城中又恢複了平靜，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城中居民的哭號。

  柳城安在這次山賊劫掠中看到了奇怪的地方，這群山賊不僅僅掠奪城中人家的財寶，而且被殺的人，頭顱盡皆不翼而飛，他們更像是為了人頭而來。大概算去，這被山賊所殺的人，約莫有五六百人，其頭顱皆不翼而飛。

  而更為奇怪的是，這個城中幾乎所有的豪紳大戶都沒有受到絲毫的侵擾，按道理，如果山賊進城劫掠，最該受到災難的當是這些人，為何這群山賊對此卻不屑一顧呢？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城安懷著巨大的疑惑，當即朝著府衙趕去，隻見府衙一片安好，似乎方才並沒有發生山賊劫掠的事情，且在山賊劫掠之時，官府也不曾發出一兵一卒。

  柳城安靜靜地在府衙邊的黑暗處觀察這府衙的舉動，隻見一個穿著千戶服的人急匆匆地朝縣衙趕去，劉孟在府衙前迎接來者，隨後他們說說笑笑地進入了府衙裏。

  柳城安想要搞清楚這整件事情，便偷偷摸摸地從府衙的側邊爬上了屋頂，隨後用最輕聲的動作，爬到了劉孟和來者商議事情的書房屋頂上。

  隻聽，

  來者說道：“此事知府大人不必憂心，指揮使大人明日便會出兵，攻打山賊！”

  劉孟聽後，大笑道：“哈哈，千戶大人可真幽默，古往今來，還有誰能想出這樣的點子，讓士兵扮作山賊，在城中劫掠人頭和財寶，隨後又出兵剿滅山賊，拿人頭去邀軍功，都指揮使大人可真是天縱奇才啊！”

  來者便也奸邪地笑了，隨後說道：“隻要知府大人與我們合作，將會有更多的好處！”

  劉孟說道：“這是自然，如若都指揮使大人還有事情要鄙人幫忙，鄙人自當會竭盡全力。”

  來者隨後壓低了聲音，和劉孟在私下裏商量著什麽事情。

  柳城安聽到他們的秘密，頓時便被這裏惡劣的政治給嚇得無法言語，如果是這樣的官府，那這裏的百姓可真是太過悲慘。

  柳城安雖然內心悲憤異常，但也深知自己不該輕舉妄動，便離開了府衙，回到明月客棧，和他的士兵們說了今日遭遇的事情，眾位士兵皆大驚失色，更有甚至，冷汗如水般直流，其中一人喃喃道：“如若是這般，這真的是空前絕後的事情”。

  柳城安說道：“我親耳聽見那劉孟的話，也被驚嚇地不輕，當時真想一刀割下他的頭；但奈何我們初來乍到，不知這裏的情況，不能輕舉妄動，沒有白紙黑字的證據，是動他不得的。”

  一位士兵說道：“大人，不如趁夜色，趕緊離開這裏，到了京城，再將此地的情況告知朝廷才是！”

  柳城安思索了一會，搖搖頭說道：“不可！這劉孟既然如此奸邪，必是魏忠賢的人，寫了折子又有何用？”

  而另一個大胡子的士兵說道：“咳呀，我們辛辛苦苦守護城池，是為了大明朝廷，不是為了魏忠賢，既然如此，倒不如舉兵起義，打出‘清君側’的旗號，先拿了這個奸邪小人劉孟！”

  柳城安沒有料到自己的士兵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當下便斥責他道：“越是這樣奸臣當道的時代，越是要忠君，爾等怎能夠說這樣的話？”

  可是，其他士兵卻紛紛表達了方才那個士兵的話，柳城安當即拔出刀來，架在了那個大胡子士兵的脖子上，說道：“爾等不可陷我於不義！明日早晨便先看清楚這城中的情況，然後再前往京城。”

  眾位士兵皆啞然，不再說話。

  明日一早，柳城安和眾位士兵在明月客棧的大堂裏吃早餐，正吃著，卻聽見了明月客棧裏的客人們在聊著昨天夜裏的事情。

  隻聽，客棧老板說道：“我聽說知府大人已經派人前往神武右衛，商議剿匪的大事，看來，這次官府要動真格的了！”

  另一個一大早便點了一壺酒的客人說道：“諸位難道不奇怪嗎？古來山賊都打劫富人，這次為何隻打殺窮人？啊，為啥！”說完，似乎胸有怒氣，拿起酒壺便朝著地上扔去。

  而一個肥頭大耳的人說道：“許是這山賊也怕那些大戶，那些大戶家裏的家丁奴仆眾多，山賊攻擊他們，不一定有勝算！”

  方才那人卻大聲說道：“放你的屁！山賊怎麽能在夜裏悄無聲息的入城來？”

  肥頭大耳說道：“你，你，你，說便說，何故如此生氣，難道山賊我招來的嗎？”

  那人氣從心起，怒氣衝衝的拿起長凳，便要朝肥頭大耳砸去，柳城安見狀，趕緊攔了下來，說道：“這位兄弟，如此氣盛，莫不是家中出了事？”

  那人卻頓時哭了出來，說道：“昨天夜裏，山賊闖入我家中，殺了我的老母和妻子，還有年僅十歲的孩子”。

  柳城安聽此，心中升起一股憐憫，但無可奈何，正要說什麽，卻聽見門外大街上的人都急匆匆地朝著一個方向跑去，柳城安當即出門，攔住一人問道：“你這是要去那裏？”

  那人停下來說道：“府衙有要事要當著眾人宣講，你們也趕快去，這事可是難得一見啊！”

  柳城安當即招呼眾位士兵前往，客棧裏的其他客人也跟著前往，隻有那方才喝了酒的客人坐回了凳子上，繼續喝他的酒。

  柳城安已抵達了府衙的門口，見府衙門前擠著為數眾多的人，一個個的拉著脖子，想看看這劉孟會說些什麽事情。

  劉孟站在府衙門口，招呼眾人安靜下來，眾人便都安靜了下來，劉孟說道：

  “眾位鄉親，昨夜山賊入城是我的失職啊！”此話說完，劉孟已是淚流滿麵，隨後跪在了府衙門前，繼續說道：

  “我上愧朝廷，下愧黎明蒼生，特來為昨夜遇害的人家請罪來了！”

  此語一出，百姓盡皆沉默，似乎被劉知府此刻的言語所感動，隻見所有的百姓都跪了下來，一個老人大聲說道：“此事怪那喪盡天良的山賊，怎能怪劉知府劉青天啊！”

  眾皆稱是！

  這劉孟繼續哭訴道：“蒼天啊，為何不將此劫難都朝著我來，都朝著我來！”

  隨後便一直哭泣，癱倒在地上，百姓們見狀，皆大哭，無不在呼喊：劉青天！

  劉孟躺在地上，隨後便踉蹌著爬起來，繼續說道：“我前幾日收到平山縣發來的折子，上麵說，在平山，一股子山賊劫掠鄉裏，越發坐大，但是我沒有重視這個事情，所以才導致今日之禍啊！”

  說完，便又跪了下去，朝著自己的嘴巴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眾位百姓見到他這樣，皆勸他莫壞了身子。劉孟繼續說道：

  “所以，本知府在此立下誓言！”說完，站起身來，抽出身邊侍從的刀，然後拉起自己的衣袖，一把削掉了自己的袖子，大聲且堅定地說道：“若我不能破此賊，讓我如此袍，粉身碎骨！”說完，把刀朝地上一扔，發出了叮當的聲響。

  而眾位百姓，已是拜服在地上，哭嚎著說：“劉青天啊，真是上天派來的文曲星！百姓有福啦！”

  柳城安目睹了這整個過程，內心悲憤之後，卻隻剩下目瞪口呆，隻聽他喃喃地說道：

  “如果，如果，如果大明朝的官員都是這般，那大明朝還有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