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孕已有月餘。”上座的半黑半白麵道，說的是肯定句。

  “什麽？”下麵覆無臉鬼麵的七人場麵一度沸騰：“豈有此理！”

  右側打頭的鬼麵道：“她遲早要成為命定‘第二位監’，掌管三界理正之權，與我等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竟敢如此自甘墮落！”

  “自甘墮落嚴重了，”他對麵的無臉鬼男道：“玄清是太古至今唯一存在的純血神子……”

  “你在替他說話？”右側打頭的鬼麵粗暴的打斷他。

  “我等為‘監’，理應公正！”

  大堂之上火藥味愈演愈濃，眼瞧著有點火星子就能燎原，左側第二位趕緊打圓場：“咱們說的都是同一個意思，‘監’之身份，當立於三界之內，卻又不能融於三界。她懷了玄清的孩子，日後如何還能公允。

  當務之急，我們還是說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吧？”

  “當然是處理了，難不成還給留下？”右側打頭的鬼麵道。

  “隻怕是處理了一個，還會有下一個。”右側第二個鬼麵沉吟。

  “她敢？”左側第三個鬼麵謔的起身：“她若再敢如此不知所謂，大不了連她一道處理了！”

  “這是下下策，”左側第一個鬼麵接道。

  場麵一片沉寂。

  現實是，他們之中沒有一個真正的“監”，更加再無可能成為真正的“監”，若真的處理了夙千凡，他們的身份將永遠如現在。絕不會被認可，也不會被懼怕，如何光明正大站在太陽底下。

  試想，哪一族會主動給頭上懸掛監管自己的利劍，而且還是一群連麵目都隻敢遮在麵具下的持劍者。

  右側第二個鬼麵道：“秋水小童一事雖牽出月長明，但她並未親自動手處理秋水殿等其他與貪狼等十一位有關的神官殿，以粉飾與月長明之間的太平。

  如此，我們就不能按計劃宣揚她的行為，她自然不能被各族口誅筆伐。沒有惡念和恨意，如何能催發心魔種。

  到底超了我們的預期！”

  “何止超出了預期！”一個鬼麵道：“自從容熙到蕭靖宸再到玄清的出現，她早已從我等掌心中失控。”

  “是啊，她如此不聽話，”又一個鬼麵道：“按原計劃，這一世第七顆明玉珠成，取出後，再將她的心魔種植入，怕是如今已完全在掌控中。”

  “別說原計劃、月長明，就是東海龍太子和夢老也成了廢棋，”一個鬼麵憤憤然：“現如今她身邊有玄清，還有不同往昔的鬼王長華、仙王長生、態度不明的問天君，如果靠各種挫折叫她醒悟，怕是無望。

  咱們現在還是說說如何處理掉她肚子裏的孩子，再如何催發心魔種，以讓她盡快盡快認清自己的身份吧！”

  他話音落，下麵同坐的七位無臉鬼麵紛紛點頭，並看向上座的半黑半白麵。

  半黑半白麵不知是在真睡還是假寐在聽他們嚷嚷，直到此刻，才微微動了動身子，絲毫沒有起伏的聲音透過麵具：“她身懷有孕後，心魔種失了玄清控製，已呈瘋長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