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換。”思藥捂住臉道。

  長華的耐心已然失盡，大掌一揮，定了容貌，道：“名字就叫藥思。”說完他自己先皺了皺眉。

  “要死？”思藥敢怒不敢言。

  姐妹受到這等待遇，華容弱弱爭取：“不如叫思思？”

  思藥連忙點頭，確認道：“你一定會找到玥主對吧？”

  長華不語，反問長生：“你前麵那句‘有什麽可惜的’何意？”

  長生道：“帝君深愛玥主，兜兜轉轉多年，始終不能如願。如今生就生，死就死，至於生於何處有何意義，葬身何地又有何分別，終是在一處，終究心願得償！”

  長華揚唇大笑，明媚的不像話。

  思藥：“他們才不會死。”

  “自然，玄清帝君是誰，當年玥主生祭眾神魔都能回來，如今既然他已歸位，更有幾顆明月珠，定然也能安然。”龍九千道。

  華容：“別想他們再給三界當牛做馬，還撈不著好！”

  龍九千苦笑：“那也得他們願意啊！”

  長華衣袖揮過，華容和思藥化為石子落入袖中，他離開前道：“下次別這麽蠢，人間有句話叫隔牆有耳。”

  龍九千並不相信自己沒落得青陽一般下場是因信任，隻不過打起來動靜過大罷了，道：“聽到不該聽的，自然要叫他付出代價。至於院外，我們既敢進，何怕被看見。”

  他身為天族太子微微點頭便可，卻與長生一般鄭重揖了一禮作為送別。

  長生轉眸，他扶起青陽道：“我這一禮不代表天族，隻因個人覺得他值！”

  把青陽搭在自己肩上回望長生道：“第一次見你除對青玄子和玥主外，不用疏離態度待人。”

  “玥主耗費多年，曆經苦難才養出一顆心，如果修煉鎮懾靈池淵海的術法，不但可以救出帝君，還能保她一條命，但當日剖心給他時卻絲毫未猶豫。

  玥主出事那晚，他與我們同時收到靈池淵海暴發的怨氣，雖離的最遠，卻趕來的最早。”長生與龍九千邊往外走邊道：“無論他本身，還是對我主的態度，不是外人。”

  龍九千：“我主？”

  “聖靈元君是帝君的半個魂體，聖靈境又是玥主造出，我仙族之主自然從未變過。隻是，”長生麵上神色暗了暗道：“魔族花費兩年整肅內亂，如今正在擴張，三界到底要遭禍了。”

  月色亮的滲人。

  長生、龍九千以及靈域之外幾位長者、下屬的麵上，再無參加鬼族宴請，以及在鬼族外，玥主與薑無媚、蒼山主、羅酆對戰時，作為旁觀者高高在上的、胸有成竹的、目不染塵的、超脫世俗的閑適與淡漠。

  當日看見曾與神族、魔族、妖族、鬼族、人族等之主同尊的靈域玥主，如今竟連鬼族一個小小公主都敢不放在眼裏。還曾感慨，不知該歎世情涼薄，還是驚喜於後生可畏，而今事情終於落到自己身上，到底也風塵仆仆、自顧不暇，還不如當初的玥主從容不迫。

  果應了一句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