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儀式
作者:第一隻恐龍      更新:2020-04-22 20:45      字數:3364
  僧眾湧進房間,他們頓時哀嚎痛哭起來。

  李仁義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有兩人從房間裏出來,他們都是中年模樣,頭上點著戒疤,朝李仁義這裏走來。

  “李施主,師父圓寂之前,已經留下命令,讓你擔任下一位方丈住持。”

  “我知道,方丈已經和我說了。”

  “既是如此,明日便是儀式,還請李施主做好準備。”

  李仁義點頭道:“我當然會做好準備。”

  他見這兩人欲走,又攔住他們問道:“你們二人叫什麽?可知道方丈大師的二弟子與三弟子?”

  “我們倆就是,李施主有事吩咐?”

  “沒有,隻是方丈大師圓寂之前囑咐我,凡是多向你們兩個請教。”

  “我等聽從方丈的吩咐。”

  李仁義回到房間裏,開始研究佛果。

  他默念佛果的名字,佛果果真再度出現,這一次它散發出的金光更加盛大,仿佛一輪小太陽一樣。

  房間裏響起誦經聲音,連綿不斷,震懾人心。

  李仁義抬起左手手指,指上出現金光,在方丈臨死之前,將他一生修為傳給了李仁義。

  隻不過李仁義沒有修煉或佛門功法,要想完全發揮這些力量,恐怕還要慢慢適應。

  他在食指指尖逼出一絲金光,用手指點了點這枚佛果。

  卻見佛果大震,隨即漫天金光頓時收斂起來,化為幾十道金色絲線伸展出去,而最粗的一根絲線連在李仁義的身上。

  李仁義明白,這些絲線的那一端,連接著的就是和他有因果的人。

  絲線越粗越亮,代表因果關係越強,而有的絲線非常微弱,則說明因果關係不強。

  李仁義陷入疑問:“該怎麽查看,一根根絲線對應的到底是誰?”

  他試圖撥弄一下最初的絲線,卻在即將觸碰到時停住。

  “若真有意外,也會傷了自己人,不如撥弄一下比較細的,想來這些人都和我有仇。”

  李仁義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根比較細的絲線。

  “看它的方向指向北方,應該是北方的某個仇人。”

  李仁義撥弄了一下絲線,他手指上麵的金光卻不停地湧出,融入絲線之中。

  “快點停下!”

  李仁義嚐試了好幾種方式,都無法讓它停止吞噬金光。

  轉眼功夫,這根絲線變得非常粗大,與最粗的那幾條一般無二。

  這時,李仁義突然覺得有些力竭,手中的金光消散,絲線再也不能吞噬金光。

  李仁義看著這根絲線,心中惶恐不安,他冒了一身冷汗。

  即便是傻子也能猜出來,李仁義更改了因果,讓他自己與絲線那一端的人的因果關係更深。

  “這該如何是好?”李仁義試圖再次催動佛果,想要化解這段因果,可是他體內的金光已經耗盡,再動卻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我能夠使用的金光是有限製的,這樣一來,操作佛果的機會也有限製。雖說可以防止我胡亂撥弄因果絲線,惹出禍端,可也讓我不能盡快研究明白這枚佛果啊。”

  想到這裏,李仁義自嘲一笑:“那個方丈接近法身境界,尚且自稱隻研究出來這枚佛果萬分之一的威能。我不過玄胎境界,哪有他的本事?”

  一想起自己的玄胎境界,李仁義立刻收起佛果,試圖查看自己的身體。

  每個人身體內都有一處世界,在這處世界中,本是灰茫茫一片,沒有生機與活力。

  可是對於能夠修煉的人來說,身體裏的世界中卻會出現一條大河,河水滔滔,在兩岸留下淤泥。

  隻要能夠達到玄胎境界,就可以進入這處世界,在大河旁邊建造自己的玄胎,而材料正是這些淤泥。

  李仁義的玄胎已經建成,雖然高大,可是模樣卻是李仁義小時候的樣子,宛如嬰兒一般。

  隨著他不停地修煉,玄胎的樣子會逐漸變化,它的容貌會越來越接近本人的樣子。直到它與本人長得一模一樣時,修士就會突破,進入下一個境界。

  李仁義這次進入體內世界,本以為還會是灰蒙蒙一片,誰知他剛剛進來,卻見天空上多出好大一輪太陽。

  在體內世界,他可以飛行,他縱身而起,來到太陽身邊。

  卻見這並非什麽太陽,而是一團巨大的金光,這些金光聚在一起,像是一個大水團,它們放出刺眼的光亮,照耀著體內世界。

  李仁義觀察了半天,覺得這是方丈灌入他體內的那些金光。

  因為他透過刺眼的金光竟然看見了一尊佛陀。

  這尊佛陀身披袈裟,手中結成法印,他正在閉眼沉思,一派肅穆高深之態。

  隻不過佛陀的外貌與那玄胎同樣是李仁義嬰兒時期的樣子,這讓人看過去有些奇怪,仿佛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被迫穿上大人的衣服,做出嚴肅的表情,有些不倫不類。

  李仁義將手伸進了金光之中,似乎驚醒了這個嬰兒佛陀,他終於睜開眼睛,淩空踏步,來到了李仁義身前。

  嬰兒佛陀伸出肉嘟嘟,但非常小的手,一下子握住了李仁義的食指,輕輕舔舐了三下。

  隨即,他退回原來的位置,繼續打坐參禪。

  李仁義收回手指,見食指上麵果真多了一些口水,不由得會心一笑。

  他離開這團金光,回到了大河旁邊。

  如今那團金光如同太陽一樣照著體內世界,此處也光明了許多,不再灰蒙蒙一片。

  大河依舊流淌,沒有半分阻礙,而玄胎依舊一動不動,仿佛一個死物。

  李仁義檢查了一圈,這才離開體內世界,他打坐調息了一會兒,這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方丈的遺體火化,留下一顆閃著金光的舍利子,被珍藏在金光寺最高的佛塔上。

  當天下午,方丈的師弟就要為李仁義剃度。

  “要不要這麽急?”李仁義問道。

  眾多僧侶齊聚大雄寶殿,為首之人是方丈唯一的師弟,也是那輩人中的最後一人。

  “方丈師兄既然有令讓你繼任主持之位,那就一天也不能耽誤。”

  他手持一把剃刀,緩步走到李仁義身前。

  李仁義見到剃刀,立刻驚了:“方丈可沒說讓我剃度啊!”

  “出家人哪有不剃度的?”

  李仁義還要再說,卻覺得一股大力襲來,讓他根本站不住身體,直接跪在地上。

  那和尚不由分說,拿著剃刀就為李仁義剃度,他手起刀落,便有一縷青絲從李仁義的頭上落下。

  李仁義雙眼含淚,他喃喃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和尚卻說道:“過去往往已經隨著青絲墜地,盡歸塵土之中,不複見矣。你若執著過去,惦念不舍,豈能修好佛學?不如忘了吧,不如舍了吧。”

  “這如何能舍!”

  “昨日種種已死,今日種種已生。”說話間,和尚就將李仁義滿腦袋青絲刮的一幹二淨,連一絲頭發渣也沒有留下。

  李仁義整個腦袋光禿禿的,他摸了摸腦袋,求道“還要點戒疤嗎?不如省了吧。”

  和尚說道:“自然是省了,你還沒有修煉到需要點戒疤的程度。”

  李仁義鬆了一口氣,頭發沒了可以再長,大不了出門拿一方布裹上就是了。

  “師兄他的諸多弟子,法號均是以戒字開頭,你本不是他的弟子,可是主持之位卻是從他這裏來的,理應也已戒字為法號。”

  和尚掏出一本書,再上麵仔細查看起來,不多時笑道:“你的法號定了。”

  “什麽?”

  “戒色,怎麽樣,好名字吧?”

  “啊?戒色?”李仁義隻覺得這個名字可恥。

  和尚說道:“這可是一個好名字,你可不能換。”

  “也沒誰會和我換吧。”李仁義嘟囔了一句。

  說完,那個和尚捧了一個木盒過來,他對李仁義說道:“金光寺算不上是靈界大寺,可是在這江陵城中卻是一等一的寺廟,甚至在大梁境內,也是第一等的寺廟。”

  和尚打開木盒,裏麵是兩把鑰匙。

  “寺內有兩座塔,一是舍利塔,供奉曆代高僧大德的身後舍利子。”

  “二是藏寶閣,收藏佛經佛法典籍一千九百八十三部,佛門法器三百二十一項,這也是整個金光寺內最有價值的物品。”

  “今日將這兩把鑰匙都交給你,你收下它之後,就正式成為金光寺的住持。”

  李仁義躬身行禮,接過兩把鑰匙。

  他雖然不情不願地成為金光寺的住持,又沒有長久停留的心思,可是既然來了,就要有足夠的禮貌。

  “參見住持方丈!”眾多僧侶同時呼喊佛號,參見李仁義。

  李仁義說道:“我德行微薄,能力不足,更是不通佛經,不解佛意。今日遵奉上一代住持方丈的意思,暫且接過住持之位,隻待尋找到合適之人,我立刻交出位置,讓於賢人。”

  那和尚卻說道:“你能交出佛果嗎?”

  李仁義變了臉,搖了搖頭,根本交不出來。

  “既然交不出佛果,你就永遠是金光寺的住持,根本跑不了!”

  “好吧。”李仁義隻能空口答應下來,反正腿長在他的身上,隻要找到機會就可以逃跑。

  “前任方丈的二弟子與三弟子可來了?他們在何處?”

  人群中走出來一人,正是昨晚同李仁義講話的人之一。

  “我是師父的二弟子,三師弟他身體不適,沒有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