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JJ獨家
作者:井上阿七      更新:2020-04-19 10:08      字數:7302
  一恒老城裏住了一個多月,上了年紀的鄰居們安靜而和善,她住得舒坦,除了會想念向征。小說上-_-!樂-_-!文-_-!小-_-!說-_-!網百度搜索網

  每次都路上,別家的小孩,她都會忍不住上前逗逗。老城的生活奏舒緩,她從小飯店結束工作,就回四周閑逛,這座還沒有被現代文明徹底遮蓋的城市。

  但漸漸地,她察覺不對勁。背後有一道過於炙熱的光芒,她再遲鈍也無法忽視,又一次聽李大姐抱怨有站外麵,一恒心頭一顫,放下手中的活就走了出去。

  就算她沒有用身份證,憑向淵的能力,也不可能這麽長時間還沒找她。她做好了心理準備。

  推門而出,九點多鍾的小城路上並沒有多少,一恒輕易就了站路燈下的向淵。他沒想她會突然出來,麵上慌張一閃而過,又很快隱匿下去,對她笑了一笑,“一恒……”

  空氣陡然沉悶,一恒下意識就是想逃,理智卻知道逃也沒有用,二默默對視片刻,向淵走上來,抱住她,“很想。”

  “……”

  “征征也很想。”

  卑鄙。

  一句話就抓住了她柔軟的地方,擊垮了她。

  一恒鼻頭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她靠向淵懷中,聽著他沉穩而略快的心跳,無力地合上眼,許多話嘴裏繞了一圈,她卻不知從哪裏開始說,向淵便輕撫她的後背,“別哭了,錯了,對不起。”

  李大姐這時推開了門,見兩抱一起,不禁發出聲低呼。

  聽見聲響,一恒回過神,從向淵懷中退開,三麵麵相覷,還是李大姐先回味過來,笑道,“原來是這樣,不是交際障礙,而是等時機啊……”

  李大姐的音量不高不低,向淵聽見,不禁一陣耳熱,“您好。”

  他上前打招呼,這段時間疲憊不堪,他瘦了些,笑起來遠沒有之前的魅力十足,倒是帶著些落魄和無奈,“多謝您這段時間照顧一恒。”

  “哪裏哪裏,一恒也幫了們啊,多虧了她。”

  李大姐很是熱情,說了會就把兩拉回店裏,逼著向淵吃了早餐。她是過來,多少能猜出兩之間發生了什麽,“們有話要說吧?一恒,現店裏沒,去和……”

  “不用了,菜還沒準備好,、去廚房。”

  一恒掀開門簾,走向後廚,狹窄的小店裏隻剩下向淵和李大姐,向淵笑道,“謝謝您的好意,等一恒下班就好。”

  “這個……恩,好。”

  這天向淵都等店門外,李大姐招呼他進來吃些東西,他就坐角落裏,點一碗牛肉麵。飯點時屋子裏都是食客,鬧哄哄的一片熱鬧,他吃著麵條,心裏卻苦澀難言。

  一恒偶爾出來上菜,瞥見向淵,就慌忙撤開目光。

  一見他,她就難受。

  終於等下班,一恒店裏隨便吃了東西,就推門出去,向淵立刻跟她身後。

  安靜的小路上隻有他們錯落的腳步聲。

  一恒緊攥住雙手,站樓道口,“向淵,……”

  “要是想住這裏,就住吧。”向淵突然開口打斷她,一恒錯愕地轉身去,月光混雜著昏黃的燈光散落他臉上,所有神情都模糊不清,隻剩下一雙閃爍著她不想懂的情緒的眼,“住隔壁三樓,不想見,不會打擾。”

  “……”

  “著就好了。”

  他走上來緊緊擁抱住她,呼吸時喉頭如同刀割,他壓抑著不穩的嗓音,“等想回去了,再來告訴。”

  回閣樓,一恒還處混沌中,向淵居然沒有立刻帶她回去,她不是不驚訝,除此之外,她還心疼。翻出向征的照片細細摩挲,一恒眼眶發燙,克製不住地嗚咽出聲。

  向征是她的寶,她舍不得放開他。

  兩見了麵,向淵也不再遮掩,每天都小飯店去吃東西,等店裏沒,一恒和李大姐坐桌邊擇菜做餛飩,向淵就湊過去幫忙,幾天下來,一恒還是不理他,倒是李大姐開始和他攀談,可問來問去,向淵也不說他和一恒底為何吵架,隻是一味認錯,李大姐不禁胡思亂想,走廚房,詢問忙著炒菜的一恒,“慪氣離家出走的?”

  一恒笑了笑,不知怎麽回答。

  “年輕啊,就是火氣旺。”李大姐長歎口氣,“哎,兩個過日子,哪能沒個磕磕絆絆呢?像洪大哥,他年輕的時候紅顏知己遍地都是,們吵過鬧過,能怎樣呢?等上了年紀,就知道花花世界都是假的,身邊有個知根知底的才是好的。”

  “……恩。”

  “他有錯,但這樣子,是真心悔改,氣夠了,怨夠了,就原諒他吧。”

  一恒怔忪片刻,失神地想,原諒?可能嗎?

  晚上下班,向淵又是走一恒身邊,等她要走上樓梯,冷不丁開口,“一恒,給家裏打個電話吧。”

  向淵對長輩們撒謊,騙他們一恒是出來進修,可這麽久連個電話都不回,難免是讓擔心。再說向征想她的很,每晚又哭又鬧,嗓子都要啞了。

  一恒心一下子軟了下來,接過向淵的手機,給家裏撥了電話。先是告訴許家二老,又和向母通電後,後聽見向征的聲音,她就說不出話來。

  向征電話那頭哇哇大哭,一恒捂著嘴,緩緩蹲地上。

  滾燙的眼淚躍出眼眶,一滴滴砸地麵,她狼狽哭泣,不停地哄向征,“對不起,對不起。媽媽也很想。”

  單是為了向征,她就願意拋下一切,重回去。

  一旦有了軟肋,就無法灑脫。

  之後幾天一恒都和向征通電話,小孩子脆弱的心靈終於緩過神來,軟軟地說想她,掛上電話,一恒和向淵對視上,他期待地等著她,可她張了張嘴,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向淵苦笑道,“晚安。”

  三月中旬天氣還是冷,一恒有心事,每晚就愛開窗吹風,終於是得了感冒。感冒病毒來勢洶洶,李大姐見一恒可憐,就給她放了一天假,“咳嗽還能炒菜啊?萬一客投訴怎麽辦?回去吃藥睡一覺,明天感覺好點了再來。”

  一恒無奈,隻要懨懨地往家走,摸出鑰匙準備開門,門把上卻係著一袋子藥,她疑惑地拿起來了,發熱遲鈍的大腦終於有絲清明。

  她這生地不熟的,大爺大媽們雖然熱心,但更多的會直接表達擔憂,不會拐彎抹角地來這一套。

  是向淵。

  一恒丟了那袋子藥,開門回家。她頭腦昏昏沉沉,心思也多,不知不覺竟是床上昏睡過去,直傍晚才有轉醒的跡象。

  身體虛弱極致,腹中饑.餓.難.耐,卻沒有吃東西的欲.望,一恒一步三搖地摸桌邊,灌了一大杯涼茶進肚,嗡嗡作響的腦袋才勉強安靜了些。這時門鈴響起,她下意識走去開門。

  木門緩緩拉開,室外寒冷的空氣瞬間灌入,清來之後,一恒視線猛然虛晃起來,第一個反應就是關門。

  而然不等她關上門,向淵就衝上來緊緊抱住她。

  “對不起。”

  他直抱住她,緊繃的神經才緩緩放鬆下來。他不想打擾她的,她小心翼翼而開心地生活這裏,他又喜又憂,貪戀她難得的笑臉,忍耐住來擁抱她的期望。可她生病了,她吃藥了沒有?吃東西了嗎?萬一家裏昏睡過去了呢?他無法不擔心她。

  “對不起,都是不好。”

  她抬眼他,他眼裏有濃得化不開的痛楚,“對不起。”

  一恒怔了片刻,痛苦地閉上眼。他替向涵道歉,替他自己道歉。他的愧疚是真的,愛也是真的,可她的心髒痛幾乎麻木,不想回應他,她心頭有百種滋味,又苦又澀,冰冷的指尖感受他掌心中源源的暖意,時間靜靜流淌,一恒低聲問,“不累嗎?”

  她身心俱疲,眼中的苦澀無法驅除。

  向淵心中百轉千回。他怎麽不累,這幾年每天都擔心不安,他以為自己能不介意她的恨,可每次與她冰涼的目光觸碰,他都會心酸。付出得不回報,期待一次次落空,那份無力感是他從未體會過的,但他還是想擁有她。

  並不是不甘,也不單單是占有欲,而是愛情。

  將一恒擁懷中,他低沉而有力地回答,“累,但是值得。”

  她眼睫輕顫,覆著水汽的眸子若隱若現,終於是撤掉力氣,依靠住他。

  他居然是她現唯一能依靠的。

  “好累。從一開始就好累。”

  和左易的日子固然快樂,但神經也是緊繃的,他們無時無刻不擔心隔天左母會突然出現,對他們實施強硬手段,之後是被他強迫,那段日子她如斷了線的木偶,他扯一下,她才願意動一下,漸漸的她出他的縱容,開始和他頂嘴還擊,可那隻是一種宣泄憤怒的方式,夜深靜時發覺自己被他占有著,她筋疲力盡,還是累。

  了後來,她得知真相,恨他為所欲為,更恨自己無能,目睹左易和向涵婚宴並肩而站時,她心痛如刀割,還未傷懷,就被他奪去了全部心神。他要娶她,她的生狠狠栽進了絕望中。她將永遠被他掌控。

  她靜靜地流眼淚,“向淵,放過。”

  向淵渾身一震,他收緊手臂,漆黑深邃的眼中有暗湧翻滾,痛苦而決絕地說,“不可能。”

  隻有這件事,他不會縱容她,順著她的心意。

  “們不能分開。”他輕撫她的後背,嗓音輕柔,哄孩子一般,“病了,來,再去睡一會。”

  任向淵牽進房裏,一恒躺進床上,向淵親親她幹燥蒼白的嘴唇,柔聲問她,“肚子餓不餓?沒吃東西吧,去給煮點東西,再吃藥,恩?”

  一恒沉默地閉著眼,很快聽他足音遠去,而後是她那可憐的舊電磁爐響起刺啦的聲響,過了幾秒,向淵折了回來,無奈道,“對不起,那東西……被弄壞了。”

  “……”

  “下樓給買吃的。”他吻她的額頭。

  一恒躺床上,連動彈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向淵的動作很是迅速,沒幾分鍾就買來了一碗餛飩,一恒無力反抗,順從地被他喂著吃下,又喝了衝劑、吃了藥片,拿出向征的照片了一會,就借著藥力昏睡過去。

  向淵一直坐床邊,他輕撫她緊皺的眉心,憐惜地親吻上去。

  她的苦悶如鯁喉,他感同身受,但他自私,始終舍不得放開她。

  夜涼如水,兩相擁而眠才不會冷,可他不敢輕舉妄動,就坐床邊,握著她的手,嗓音嘶啞,“晚安。”

  她睡著了,自然不會回應他。

  “對不起,讓受那種對待,是不好,都是不好……明天,涵涵就會來向道歉。”

  第二天又是大好晴天,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射入屋內,照亮逼仄而老舊的閣樓,一恒緩緩睜開眼,感受她有所動作,向淵坐起身體,親了她一口,“醒了?”

  他用手背試試她的額頭,“沒發燒,快起來吧,時間差不多了,吃上早餐,就該吃藥了。”

  一恒掙脫他,“已經好了,要去上班。”

  向淵拉住她的手,“幫又了一天假,先吃東西,再過一會,涵涵就來了。”

  一恒眼底有絲厭惡一閃而逝。

  “知道不想見她,這次她做的過分,是她不好。一恒,起碼讓她向道歉。”

  向淵沒有包庇向涵,還強行讓她來這偏僻的地方向她道歉,著實是給了一恒一些安慰,她頭有些疼,實是沒力氣反抗他,就坐桌邊吃東西,果然,不十分鍾就響起了敲門聲。

  向淵前去開門,一恒不願抬頭,卻不期然聽個奶聲奶氣地呼喚,“媽、媽媽!”

  脆生生的語氣中先是欣喜,而後不等她從震驚中回過神,就嚎啕大哭起來,“媽媽……媽媽……”

  向征扭動著逃出向涵的懷抱,搖搖晃晃地跑一恒腿邊,靠著她的腿,眼淚滾滾從眼角傾瀉出來。小孩子的手揪著她的衣擺,她的心仿佛也被緊緊揪住,痛得她喘不過氣來。

  “征征……”眼淚忍也忍不住,一恒忙抱起向征,那柔軟的身體一下子擊破了她的冷硬,“對不起,媽媽對不起。”

  兩都哭出聲來,一恒無措地哄著向征,他一哭,她就心疼個半死。

  向淵站一旁,想抱抱他們,又不敢抱,隻能黯下眼眸。

  小孩子哭得久了,眼睛就耷拉下來,一恒親親他,他耳邊柔聲說,“睡覺吧,征征。”

  向征懵懂地點點頭,短胖的小手仍然勾著一恒的脖子,就著這姿勢靠她箭頭眯上眼睛。

  一恒心中苦澀不堪,舍不得鬆開手,生怕一放開,她又要見不他。

  她突然間懂得了向淵的想法,每次她難過她哭泣,他也是這樣讓她睡一覺。

  睡眠時,什麽都不想,以為愛她的和她愛的還都身邊,多幸福。

  翻滾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一恒抬眼向向淵,兩四目相對,向淵就大步上來,坐她身邊,幫她擦掉眼淚,“不哭了。”

  “……”

  “征征也很想。他鬧得很,和媽商量過,還是帶他來。”

  一恒愣了兩秒,吻上向征的額角。

  不管向淵這樣做的初衷是什麽,她還是感激他幫她紓解了多日來的想念。

  向征媽媽的懷抱裏很快就睡熟,孩子年紀小,來的路上少不了一頓折騰,就顯得更加困乏,還好陪向涵一起來的還有萍姐。孩子的睡顏恬靜純真,一恒出神地凝睇,緩緩露出笑容。

  春天的風清爽幹淨,有淡淡的香氣,是小區裏的梅花開了。

  向淵坐一恒身旁,“先抱征征出去,和向涵,談一談,好嗎?”

  一恒眼睫輕顫,了向淵一會,妥協道,“恩。”

  向淵從她懷裏小心地接過向征,小孩子敏感地很,聞出味道不對,就有蘇醒的跡象,一恒忙上前輕哄,跟著向淵走出門外,見向征又睡過去,才放下心。

  而轉過身,她見了一直被她涼門邊的向涵。

  向涵無措地扒著指頭,見一恒似乎沒有表情,就愈發的自責,她的臉因羞恥而漲紅,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從哪裏說才好,隻能結巴著,“……一恒,對不起,誤會了。”

  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每晚都睡不著,心口湧動著一股無法言說的苦澀,她不明白感情的事可以糾纏出如此多的無奈和酸楚,她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原來她所欣喜的幸福,是建立痛苦和毀滅上的。

  一恒沉默地將目光落向涵身上,這位小公主並不驕縱,她知錯能改,果然是純粹善良的水晶球。可是麵對她,她總是感濃濃的無力,有股無形的結界豎他們之間,或許是長久以來的妒忌和羨慕讓她沒辦法放下心結。

  她是隱形的罪魁禍首,卻又是無辜而單純的。

  她是被父兄悉心澆灌,養溫室中的花,固然是天真美好,可有時候這份純潔反而成了傷的利器,她不知道苦衷是什麽,無可奈何又是什麽,想當然地分清黑白對錯,她眼裏沒有模糊地帶,正如當初她一頭栽進對左易的愛情中,那麽盲目地執著,不知道旁為她難過為她陰狠。

  一恒見向涵濕了眼眶,低聲道,“原諒,但不欠一句沒關係。”

  向涵忙說,“知道!”她走一恒對麵,急切地說,“大哥什麽都告訴了,沒想當年他那麽對,……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自以為是,自作主張地對說了那些話,一恒,抱歉,鄭重向道歉。”

  一恒難掩詫異,向淵居然告訴她?就向涵的反應來,她應該隻知道一部分,並不了解向淵的初衷,但即使這樣,也足夠叫她驚訝。

  她以為向淵會一直隱瞞下去,維持著好兄長的角色,讓寵愛的妹妹繼續尊重敬仰他,沒想他居然會說出來……

  唇角輕扯,一恒淡淡道,“別告訴左易。”

  “嗯?”

  她抬起眼,與向涵的目光相遇,神色平靜淡漠,“能做的,就是別告訴左易,裝成過去那樣,繼續深愛他,一家開開心心就好。”

  向涵怔怔凝視一恒,眼眶不期然就紅了。果然和兄長說的一樣,直現,她關心的還是左易。那份美好的年華產生的感情,注定要留心底揮之不去。

  她和大哥底讓她承擔了多少淒楚和不甘?

  見向涵目露同情,一恒神色冷淡,“已經過了這麽久,不需要再放棄左易來成全們,們已經回不去了。”她清楚地知道向涵心裏閃過哪些想法,小公主很容易穿,一目了然。

  向涵咬著嘴唇,“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真的想為們好,就照說的去做。不要告訴他。”一恒的話裏麵沒有半點不甘的情緒,“他沒有必要知道這些。”

  “……”

  “希望他能開心下去。”

  這件事糾糾纏纏早成了一團亂麻,時隔多年,她好不容易才能理清思緒,不想再牽扯進其他。左易當初受的怨氣並不比她少,他多是來自家庭的不諒解,那些過往已經逼得他迅速成長,再讓他痛苦一回有什麽意義?

  向涵又笑了一下,淒楚而尷尬,透過薄薄的門板,他們還能聽見外麵向征似乎醒了過來,向淵忙哄他入睡,嘴裏哼著不成調的搖籃曲,又可笑又可悲。

  一恒急切地向門邊,單方麵準備結束這次談話,正要站起身,卻聽向涵突然說,“和左易離婚了。”

  有那麽幾秒鍾,一恒還以為自己幻聽,她僵硬地轉身向向涵,她眼中難掩落寞,“真的,和左易離婚了。”

  “為……為什麽……”一恒啞聲問,突然想起來,緊張地說,“他知道了?告訴他了?不是讓不要說得嗎?為什麽告訴他?!”一恒彷徨不已,一想左易會為此痛苦自責,她就呼吸不過來,“他不該知道的,不應該,……”

  向涵忙安撫她,“沒有,左易不知道。”

  一恒眼中狂亂的情緒這才緩緩沉澱下來,“真的?”

  “真的。”

  見一恒鬆了口氣,跌坐進座椅裏,向涵差點哭出來,她感受的她的擔憂和心疼,那滅頂的痛苦幾乎要溺斃她。

  “放心,什麽都沒對左易說,們離婚……是因為他知道讓和大哥離婚,說的壞話……”她故意讓左易知道,兩借此大吵一架,從左易口中逼出他用盡全力仍然還沒有愛上她時,她眼前發黑,心髒一陣陣抽痛,“這樣好了,他不愛,這樣……也沒辦法和他生活下去。”

  她一直以為左易是溫和爽朗的,沒想吵起架來,也是一樣會拔高音量,因震怒而失了分寸。他罵她任意妄為,擅自把過錯強加一恒身上,他為一恒心疼,卻沒想她當初為什麽會不起一恒。

  她嫉妒一恒他心中占據的分量。

  還好她現能夠開。

  不是她的,終究就不是她的,她再哭泣,再等待,也不會有結果。

  “離婚是提出來的,受夠了。”愛情得不回應,始終是苦悶的,她沒兄長那麽強大,也無法忍耐不告訴左易實情,好的方法就是離婚,再也不見他。

  他們辦離婚協議時非常平靜,左易深覺辜負了她的感情,她卻不敢接受,模棱兩可地說,“至少選擇愛,不是被逼的,不像其他……”

  左易自然是聽不懂,他釋然道,“們還是做朋友更合適。”

  “朋友也別做了吧,左易,能和一恒做朋友嗎?”

  左易愣了愣,苦笑道,“再過一段時間……可以的。”

  又坐了一會,向涵便起身離去,臨走時她對一恒說,“左易準備出國去,很想見一麵,大哥騙他們外麵進修,有空的話……至少給他去一個電話吧。”

  一恒枯坐座椅中,整個都被掏空了一般,不知該說什麽。

  左易和向涵終究是走了盡頭,他們都不是能夠忍耐苦悶的,向涵從小就被捧掌心,純粹地期待愛情,而左易無法回應她,她放開手,也絕望了,再等下去,也不會有她想要的結果。

  那麽她和向淵呢?是否也能結束?

  一恒仿佛一絲曙光,然而等房門打開,向淵高大的身軀閃入進來,她的光就被遮掩了。

  向淵不是向涵,更不是左易,他不可能放開手。

  沉默地從向淵懷裏接過向征,她冰涼的心才有了安慰,“征征……”

  她多想當個小孩子。

  “向淵,們回去吧。”一恒平靜地和向淵對視,“要去見見左易。”

  向淵被迎麵揍了一拳般,五髒六腑都疼。

  他妄想什麽呢,她怎麽可能會願意和他回去?她隻是為了左易。

  但不管為了誰,她能回去,就是好的。

  “去收拾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這過7字了

  完全可以當是二更了吧=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