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記恨
作者:
袖底風雪 更新:2020-02-29 05:16 字數: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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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孔最都被這種虐待一樣的行為方式,逼得崩潰,可是慢慢的,他的反抗開始緩和下來,甚至能閉著眼睛在陽光下躺上好一會。
魏朱剛鬆開他的手時,就坐在一旁陪著,後來就不過來了。
因為她已經能夠感覺到孔最對她的敵意與抗拒,她一靠近,對方就不由自主的肌肉收縮,緊繃的警戒著她。
如果孔最長出尖牙利爪,魏朱毫不懷疑對方會伺機給她來上難忘的一下。
這似乎跟她一開始的設想完全不一樣,但是白釉卻說這是一個好現象。
孔最已經開始生成自己的情緒,甚至在這種情緒刺激下,下意識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壯的念頭。
“這是野獸想要逃離陷阱的潛意識。”白釉看著已經開始學著從地麵站起的孔最,對著魏朱慢慢比劃,“如果你讓他更加恐懼,這種潛意識可能會讓孔最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
“可是那樣……不就等於讓孔公子記恨姑娘嗎?就算孔公子好了,那他跟姑娘……”
“白醫者,不能讓孔公子換個人去害怕去畏懼嗎。”
白釉看著著急的雙喜,咬了咬嘴,“在孔最的潛意識裏,給予他創傷的人是個很強大的存在,因為無法超越,所以隻能臣服退縮。
現在麵對的問題是,在他現在所構建的所有認知裏,魏朱能夠比肩那人,甚至超越對方,所以孔最才會有所變化。”
也就是說,溫柔對待孔最的魏朱,跟現在相處的孔最就是再待一輩子,兩人也隻會陷進之前的僵局。
反倒是行事雷令風行的魏朱,激發了孔最內心想要逃離的潛意識,反倒讓他開始往好的方向變化。
對最喜歡的人,用最壞的方式。
雙喜都魏朱難受。
“孔公子難道沒有別的辦法想起來嗎?”雙喜聲音裏帶了哭腔,“他們兩個都要成親了,現在孔公子卻記恨上了姑娘,若是以後孔公子一直不好,那為了他修建城池,安置嶺南數萬難民的姑娘,又要置於何地!”
“難道姑娘就為了貪圖這人對她恨之入骨嗎!”
“姑娘。”雙喜握住了魏朱的衣袖,“咱們不治了,要是孔公子一輩子都不好,咱們幹脆一輩子就這樣算了。”
魏朱神情淡漠,毫無波瀾,讓心酸難當的雙喜有種拜佛燒香時望著泥塑佛像的感覺,明明還是那個人,卻感覺身上已經沒有人氣了。
雙喜害怕的攥緊了衣袖,“姑娘,咱們回京城吧,京城是大地方,總能有奇人異士想出救治孔公子辦法的。”
魏朱看著那個在陽光下努力站起來的人,腿腳長時間沒有站立過,根本無法支撐他的軀體,幾乎在她剛剛站立的那一瞬,他的身體就驟然癱軟下去。
努力了太多次,那個攤在陽光下的男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魏朱都以為他要放棄了。
就在她準備上前把這人帶回房間裏時,孔最卻發現了她的存在,已經完全失去力氣的人,就那麽咬著牙撐著地麵一點點重新站了起來。
這一次,他比任何一次站的時間都要久。
魏朱想要邁出去的腳步停下了,那個怯懦躲在被子裏的人確實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個看著自己,充滿了濃濃逃脫的男人。
沒想到,有天,你也會如此迫切的想要擺脫我。
魏朱垂下了眼,卻看到腕上新添的傷痕。
被這人恨恨咬住皮肉的痛楚甚至還記憶猶新。
“你覺得孔最喜歡我嗎?”魏朱看著前方,慢慢說,“你覺得喜歡我的孔最,會舍得傷我一絲一毫嗎?”
雙喜一征,“當然不會,孔公子疼您愛您還來不及呢,怎麽會舍得傷姑娘一下?”
“所以他不是我要嫁的孔最。”
魏朱低頭摸了摸雙喜的頭發,“我做這一切是為了那個喜歡我的人,他不是,所以我不會覺得難過。”
雙喜張了張嘴,她想問以後哪,若是孔最一直這樣,您又要怎麽辦?
可是她沒有說出來。
“都是你!”
雙喜對著白釉發脾氣,“你若是真能把他治好就好了,現在不上不下的討厭死了!”
雙喜紅著眼,“我以後再不要跟你說話了,你比孔最還過分!”
白釉比劃著想解釋點什麽,可是雙喜已經跑開了。
看著百口莫辯,又難以解釋的白釉,這麽多天來,魏朱終於露出了一個笑。
“以前有人跟我說有一種人特別含蓄,他不會說我喜歡你,卻會在某個月色不錯的夜裏,看著天上的月亮說上一句意有所指的“今晚月色好美”。
我一直都覺得這是一種很美的意境,直到後來我說給另一個人聽,對方卻覺得好笑。”
“那人不開口,或許不是因為羞澀,或許隻是因為單純的不喜歡罷了。”
魏朱看著白釉,“這話是雙喜告訴我的。我一直都在等你向她提親,因為你一直沒有動靜,所以我也暗暗著急過,可是現在我明白了,不說不一定是因為害羞,或許你真的沒有想過娶她。”
“白釉我可能不會在嶺南待上太久,等這次再回去,我可能會給雙喜介紹旁的男子了,這次我不問你,也不再等,隻是我想如果你真的沒打算娶雙喜的話,就到時候趁著這次離開斷了吧,總歸她年紀還小,心裏還有空位放下別人。”
白釉嘴巴張著,他的手舉在胸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可是魏朱是真的覺得累了。
她往前走著,停在那個再次摔倒在地上的男人麵前。
“站起來。”
魏朱踢了踢他孱弱的小腿,孔最抽抱住了自己的小腿,對著魏朱一口咬來,魏朱卻穩穩的捏住了對方的下巴。
“就你哈巴狗的模樣,也想威脅我。”魏朱嗤笑著甩開了對方,拉著他脖頸後麵的衣領,拖拽死狗一樣的往前拖拽著。
屋裏早就備好了用來沐浴的木桶,魏朱也不給他脫衣服,直接把他丟了進去。
加了藥材熱水又燙又熱,孔最燙的想要出來,卻被魏朱死死按進去,孔最掙紮的厲害,期間嗆了幾口水,魏朱鬆開了一些,誰知道對方竟然趁機向著她喉嚨咬來。
千鈞一發之際,魏朱避開了。
可當她看著自己打濕的衣袖,看著木桶裏怒目相視的男人,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
她坐在身後的椅子上,神情征愣。
孔最是真想讓她死的。
這種認知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