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地奇談
作者:慕朝雪      更新:2020-04-10 15:51      字數:2108
  刑戰知道兩位仙女跟在後麵,便任由她們跟著,他滿腦子是方才青衣少女說話時的聲音。“你朋友去世了,你就沒有一點傷心難過嗎?”一句話,在他腦海裏來回遊蕩。

  此刻他覺得,做人很複雜,情緒很複雜,凡人一切的一切都很是複雜。換做以前,他甚至很快就能忘卻有羅大山這麽一個人。以前做神時,他懂得無限的知識和道理,但那時的他是真的明白了嗎?

  質疑以前,質疑現在,是人才會做的事。刑戰意識到,他已經徹徹底底變成凡人了,心底的迷茫遭到放大。他該如何走以後的路,該何去何從?

  仙人會知道嗎?

  他停下腳步,想問些問題,卻又不知該從何開口。背上的沉重感似乎充滿現實的氣息,隱約將刑戰的思緒牽製在某層次,現實是現實,未來是未來,他目前有事可做,心也不似羽毛那般輕。

  將羅大山送回去是目前首選最重要的事,其他稍後再做考慮。

  青衣少女閑庭漫步走在紅衣女子身旁,在近乎伸手不見五指黑的林子裏興致大好,隨手拈來花朵,或是折斷枝條在手裏玩弄一番,與其說興致不錯,不如說閑出屁來。

  過了許久,三人仍在林裏打轉。

  少女扔掉枝條,說:“我白日在天上盤旋了許久都沒找到他,就感覺甚是奇怪,後來你我又出來找了半日,終是在巧合下瞧見妖雲匯聚方來一瞧,沒想誤打誤撞給碰見了,實乃造化弄人,真是應了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這句話。”

  紅衣女子點頭,應答:“他乃冰石所化,本就隔絕萬物,我們尋不到他的氣息也情有可原。”她思索又道:“不過冰石化人實屬稀奇,就算是不在輪回的轉生者也未免有如此技法手段。”

  “獸可成妖,草木成精乃常理,可冰怎麽會……”少女說到此處,突然想起一人,欣喜道:“你說他該不會和行者情況相同吧?”

  天上的行者便是如此,不知多少年前從石頭裏蹦出隻頑皮的猴子,那猴子天賦異稟,出生自帶技法,借著一根如意棒打了多少仙人,若非不是女帝力挽狂瀾,製服了猖狂的猴子,那猴子非得掀了天不成。

  女帝腦海裏回憶了當年的一戰,身披烈火,著裝鎖子戰甲的行者拿著一根棒子無敵世間,傲世天下的場景,說實話,朝禾覺得自己所贏不實,若是讓行者同時代與自己修煉,輸贏不定。

  “行者的前身乃是上古金毛彌猴所化,在無意間獲得天大機緣,才有了後來的造化,它並非一開始便是戰無不克的強者,在石頭裏誕生是他的二次再生而已。”

  青衣少女眨了眨眼,不淡定地詢問道:“你從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

  紅衣女子回道:“雲凝說的。”

  “我怎麽不知道?”青衣少女無比震驚,然女子隻是淡淡回道:“你又沒問。”

  尷尬之際,少女笑了笑,在她的腦子裏又多出一則重磅史記,她自言自語道:“金毛彌猴不過是普通的猴類,竟脫胎換骨到這般境地,想必機緣之大乃前所未有。”

  紅衣女子看著前方的刑戰:“他和行者不同,他仍是冰石時,是我在玉虛天下南麵的千米冰川下帶回來的,隻是塊非常普通的萬年寒冰,其中沒有蘊藏任何能量或是靈蘊。”

  少女的疑惑又來了:“既沒有天地造化,又不是冰塊成精,那他究竟是什麽?”

  “之前不是說了嗎,轉生者。”女子解釋道:“雖然我們不明白冰石是如何成人,但世間萬物皆有可能,世界有太多我們不了解的秘密,就比如他方才使用的人道秘力。冰雕沒有靈魂,沒有思維,就算有大造化,終其盡也不過是件厲害的寶器。而他能幻化成人,傍地行走,定然是有了靈魂轉生在了冰雕之上。”

  青衣少女沉思:“貌似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早年間聽說過有靈魂附物之法,但附在物體上也不過是維持原物的形狀,怎可能變人?除非出處不同是在靈魂之上。”

  紅衣女子道:“你明白就好,等他安頓好他朋友之後,我們便帶他麵見雲凝,讓雲凝看看便知了。”

  刑戰覺得好笑,兩女在後麵討論得熱火朝天,都不來問問他本人,好在猜想的方麵是正確的,新身軀的來路他也已明曉,原來紅衣女子便是他軀體的創造主。問題出在靈魂上沒錯,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使冰雕成人。同時也有些開始好奇她們口中的雲凝是誰,本意以她二人就是此方天地主人,沒想上麵依有大能存在,看來此方世界不簡單。

  比刑戰預想的要厲害一點。

  身懷帝氣之人本就罕見,乃是天地氣運加身的人,一座天地便有一人持有帝氣,若天地氣運強大,便可將氣運一分成二,出現兩位懷有帝氣之人,而現在,從兩女口中得知,她們的世界似乎不止她二人有此戰力,帝氣與戰力形成正比,方才聽她們說什麽行者雲凝,強者不止她倆二人。

  此界已經超脫常理。

  又在林裏轉了會兒,越走越感覺不對勁,紅衣女子問道:“公子,你確定是往此方向走嗎?我們好像已經在此地轉四五來回了。”

  此時,刑戰身形停頓,轉過身來麵視她們,回道:“我不識路。”

  紅衣女子與青衣少女紛紛呆滯了半晌,無奈與扶額的心情油然而生,像是生生吃了大塊豬油似的,除了心塞就是哭笑不得。青衣少女沒好氣地道:“你不早說,也好讓我們給你指路。”

  刑戰淡然回複:“你又沒問。”

  青衣少女再次楞了楞,轉麵看向紅衣女子:“我說,他該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弟弟吧?”刑戰與女帝的口氣幾乎一致,雷人的相似。

  紅衣女子不閑事大的笑了笑,打趣說道:“真說不準,沒準他真是我爹在外麵風流時留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