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不是說黃金液無法提高產量嗎？”端木義問道。

  “我自己釀製當然無法提高產量，不過隻要有足夠的原漿酒，我隻是加工，當然可以提高產量，你不也想買方子嘛，這最重要的是方法還不是釀，是配製。”

  “無論是水晶琉璃還是鎮痛丹這些藥，隻要有足夠的原料，產量定然也會上去。”辛無病一臉自信的解釋道。

  “嗯，我知道了，無病，你這是賣手藝呀。”端木義若有所悟的說道。

  “哈哈哈……端木兄，這你又說錯了，我這可不是賣手藝，這裏麵的道道可不比你做買賣少呀，就是我把所有的配方都賣給你，你也不一定能做出來，就是能做出來，也沒我的好，你信不信？”辛無病忍不住笑道。

  關於如何製藥，燒玻璃，蒸餾酒精，端木義是外行，就是告訴他方法，也沒那麽容易學會，這下總算有些心理優勢了，那天跟端木義談生意是可是被他拿捏得渾身不爽。

  辛無病說的也是實話，技術性的東西，不是賣個方子就能學到的，需要反複的實驗，還要有一套理論基礎。

  “這我可不行，要不你把方子賣給我得了。”端木義狡黠一笑道。

  “好啊，賣給你可以，就拿水晶琉璃來說罷，我剛才把材料都告訴你了，你知道如何建爐子嗎，爐溫怎麽調節，什麽時候加什麽料，燒出來的琉璃怎麽做成各種器物？”

  “這可不是一個兩個法子就能搞清楚的，端木兄，我這麽說罷，你就是把我的所有工人都弄走，沒有我，他們都弄不出像樣的水晶琉璃出來，要不我先賣個方子給你試試？”辛無病似笑非笑的說道。

  其實辛無病此刻在說大話，玻璃的生產從技術上來說，這個時代已經具備，隻是沒有人發現而已，采用的還是以前燒製琉璃的方法。

  “嘿嘿……無病兄弟，我發覺你才真的是做買賣的奇才，你這麽說我反而還不敢買了。”端木義聽罷不由得嘿嘿一笑，“那如此我就等你的好消息，那些丹藥可不能再賣如此便宜的價格了，怎麽也要到三十文以上才有利潤。”

  辛無病沒有回話，隻是笑著輕輕搖搖頭，在其他產品給些讓利也是可以的，藥品這一塊他不想妥協，這是原則問題。

  當晚，辛無病把藥品被倒賣的事情與孫富春等人商量後，幾人對那些商賈是義憤填膺，後來辛無病提出了解決辦法。

  提高這些藥品在中都的售價，由原來的十文提高到二十文，中都之外的銷售全部交給端木家負責，但是限定價格，以中都為起點，每向外一百裏，端木家每枚可以漲價五文，最高不能超過四十文的售價。

  而售賣給端木家的藥品，以每枚十五文計，算是批發價格。

  這樣就能讓良辛堂產出的藥品被更多人購買到，惠及更多的病患，即便是離中都遠的地方，比起一百文的黑市價，也下降了一半多。

  馬從義和孫富春也是開了多年的醫館，這些基本的道理明白，便同意了辛無病的做法，不過孫富春確建議以後把診金將加來，讓中都百姓到良心他看病中的花費不會增加太多。

  辛無病對這位仙姑轉世的大姨當然是惟命是從。

  與端木家的合作，辛無病也一五一十的都告知辛棄疾，對於合作辛棄疾是讚同的，不過他提出了一個要求，要把歸一衛的大部分人，安排進端木家的運輸和銷售人員中去，這樣便於情報的收集。

  辛棄疾還提出來，把端木家發展成為九州歸一會的成員，對於此事，辛無病倒是讚同，不過這個說客需要辛棄疾本人去當，畢竟他們還有一層同學關係。

  翌日一早，辛無病也沒出門，而是和辛無病一起等著端木義的到來，端木義倒是積極，辰時食過早便來了。

  見到辛棄疾後，端木義有些意外，之前隻是與辛無病談了幾次，這次眼看要拍板，辛棄疾出來，看來辛家兄弟還是辛棄疾做主。

  “坦夫，我還以為你去國子監與世傑他們一起讀書去了呢。”端木義對辛棄疾行禮道。

  “端木兄，端木家和辛家要做如此大的買賣，我豈能袖手旁觀，今日特意再次等候。”辛棄疾回禮道。

  “坦夫你客氣了，你我多年同學，你一直都是我崇慕之人，有何事交代一聲便是。”端木義知道辛棄疾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定然還有其他事情。

  “端木兄，今日舍弟與你所談之買賣，隻是小買賣，還有一樁大買賣，不知道你可有興趣？”辛棄疾拉著端木義坐下，為他倒了一杯茶，看似無意的說道。

  端木義在辛棄疾麵前表現得十分規矩，聽辛棄疾如此說，他忙站起來拱手道：“坦夫，雖然某癡長你幾歲，但在某心中，你可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你有何事就說罷，為兄無有不從。”

  “嗬嗬……端木兄言重了，來，我們坐下說。”辛棄疾輕輕拍了拍端木義的肩膀道。

  “端木兄，我知你端木家世代經商，善貨殖，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之風，又是先賢之後，十哲血脈，不知道對現今的大勢如何看待？”辛棄疾微笑著看著端木義問道。

  “國家大勢？這……坦夫你比某要清楚得多，你問某，哪能有甚見解能高於你的。”

  “端木兄但說無妨，你我兄弟算是探討一凡。”

  端木義猶豫半晌，忽然壓低聲音道：“某家覺得，大金可能要攻宋了，而且時間不會太久。”

  辛棄疾兄弟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笑意，此事在中都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

  端木義接著又道：“此時正是賺錢的大好時候，坦夫我給你講，往日馬匹二三十貫隨處可買，現在五十貫都不一定買得到，我已經跟蒙古人和夏國人談好了，就用你家釀製的黃金液與他們換馬匹和牛羊。”

  “嘿嘿……這可是你辛家送給端木家的富貴，隻要手裏有馬匹，就是打起仗來，某家也有自保之力，到時候你們放心，端木家定會派人保護好你們兄弟。”

  辛棄疾聽他如此一說不由得眼睛一亮，問道：“端木兄，你家有多少可戰之人？”

  “某家常年行商，這護衛之人總有兩三千人，不是某吹牛，這些護衛可都是好手，有不少蒙古人和契丹人，騎射俱佳。”端木義得意道。

  “哎！今年我們開封學子未有高中之人，看來這金廷對我們漢人還是防備之心甚重啊。”辛棄疾歎息一聲道。

  “是啊，今年漢人中榜之人也太少了些，你和世傑都未中，某要能中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哦。”端木義也有些沮喪的說道。

  “對了，對朝廷端木兄有何看法，端木兄將來有何打算？”辛棄疾一邊給端木義續滿杯中茶水，一邊不經意的問道。

  “能有何看法和打算，等機會唄，畢竟某等皆是漢民，即便是有機會出仕，最多就是個縣令之流的末平官員。”端木義也歎了一口氣道，隨即又向辛棄疾問道：“對了，坦夫，你剛才所言還有甚大買賣，你且說來聽聽。”

  “嗬嗬……這大買賣就跟端木兄和你端木家的前途命運有關，做得好，端木兄就不會是什麽不入流的小官，一州一府的刺史那是輕而易舉。”辛棄疾輕嘬口茶，緩緩說道。

  “哦？坦夫，你還有這等本事，快快說與某聽聽，若能買到州府刺史的差遣，花多少錢都值！”端木義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眼含精光的看著辛棄疾問道。

  “哈哈哈……端木兄，買賣差遣這事，我可沒那本事，不過，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博一場富貴，就不知道你端木兄，和你端木家敢不敢呢？”辛棄疾看著端木義的眼睛，微笑道。

  “如何博？”

  “起事！”

  “啊！”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