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課，班長大人居然不是第一個飛出教室的，真是難得。

  彼得一臉靦腆地走到阿尼老師麵前，討好地問著什麽。阿尼微笑，然後拍拍彼得的小狗頭，似乎同意了的樣子。彼得就賊兮兮地用冰魔法塑出一個形狀展示，然後說明，阿尼也指指點點，提了幾個建議，改進了一下造型，果然更美觀了。彼得連聲道謝，笑得很開心。

  然後中午的時候又去找了煉金老師威赫。威赫老師很高興彼得對製作煉金道具有興趣，雖然他不覺得彼得展示的道具有什麽實用價值，但藝術價值也是價值嘛，肯動手做就是好的。

  等到彼得心滿意足地回到宿舍樓，卻看到小夥伴們都鬧哄哄地擠在大廳裏，手裏拿著黑白的衣服在熱烈討論。

  彼得走進去，就看到了海鳥服裝店的老裁縫。

  他相當驚訝：“你們做出來了？這麽快？！就是淘寶成裝都還沒到吧？”

  老裁縫聽不懂後半句，但還是驕傲地自誇：“咱們西登斯家工坊最快的效率，本該昨日就做好送來的。但我生怕趕工太快出了差錯，壓了壓時間，還請少爺見諒。”

  彼得想再問問工坊的具體情況，但現在也不是問這些的時候，就轉而去誇老裁縫的效率高，把人誇得嘴都合不攏。

  男生裏麵好多急性子都已經換上了新衣服，一個個顯得挺拔得很。一個逗比把衣服穿反了，兩個逗比把皮鞋穿反了。在哪裏相互指指點點，嘻嘻哈哈。

  女生就為難了。

  “這鞋子的跟好高好尖啊。啊，和踮著腳走路一樣，這是練習平衡的麽？”

  “小豆芽你來幫我看看這是什麽……襪子？襪子為什麽長這樣？還用雪蛛絲，好奢侈，不愧是西登斯。”

  “誒你別說，穿著挺舒服的。但好像情趣用品啊。”

  “要不你去問問班長？”

  “嘿，我可不敢。”

  包臀的短裙和上身的白襯衫和黑外套反倒沒啥阻礙。

  彼得走到莎莎卡卡兩姐弟身邊，看了看他們的著裝效果，點了點頭，對老裁縫的變通還是很滿意的。

  等到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穿好以後，彼得掃視了一圈，差點沒憋住笑出來。一群半大孩子穿著黑西裝像是一群搞團建的童工。

  小夥伴們到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新奇又好看，又統一，就很對他們的胃口。

  彼得讓小石頭把昨天就送來的箱子拖出來，開始給大家發小斧頭。

  紅木的握柄曲線自然，上麵手掌大的斧麵寒光凜凜，但斧刃卻沒有開鋒。這玩意細節做得太好，雖然沒有什麽花紋，也精致得像玩具了。

  “彼得，上麵的332什麽意思？”較真的斯派克問。

  “哦，三三二的小斧子，爐石的梗，你們不知道很正常。玫蘭莎人呢？我突然發現她不見了。”

  彼得是看到斧子除去備用的還多了兩把，女衣也多了兩套，才發現有個牛皮糖不見了。

  小石頭知道：“小茶杯和我說過，玫蘭莎小姐今天早上有事要去城裏。”

  “唔。那等下石頭你把她們的這份收起來吧。”彼得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感覺有點緊，那就是穿不了幾年了。嘖，穿了西裝的斯派克真帥啊。

  彼得拍拍手，就帶著穿西裝拿斧子的小夥伴列隊跳著舞上武道課去了。

  然後武道課上半數男生撕裂了褲襠，半數女生摔了狗吃屎。

  在齊貝老師的怒吼中，彼得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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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下水道，奴隸黑市。

  小茶杯抱著一把劍，跟在玫蘭莎後麵，看著四周籠子裏的各種慘狀，有點怕：“小姐，要買奴隸為什麽不去官奴市場啊。”

  玫蘭莎一點都不怕，她不是第一次來這兒，也對自己的實力很清楚：“官奴都是有身份牌的，殺了很煩，也是浪費。”

  “那，小姐要買幾個，買怎麽樣的啊……”

  “兩個。不，三個吧。至於怎麽樣的，嗯，找三個能打的，最好是殺人多的。別怕，你跟著我就行。其實這裏麵大多數人都打不過你，更別說我了。前麵就到了。”

  兩個膚白貌美的女孩子，沒人來找茬調戲。在裏格斯的地下，貴族的特權比地上還要高。

  玫蘭莎帶著小茶杯來到了一個大空間裏。這裏原來的作用是用來分流洪水的，但好像裏格斯就沒有遭遇過大暴雨，其實每年的降雨都一般般。現在這個原型的大空間中間是個大鐵籠子，裏麵兩個奴隸在肉搏；外圍一圈觀眾，正在揮著手裏的鐵牌，給裏麵的奴隸打氣。

  玫蘭莎一把拉過小茶杯，躲過一個自以為隱蔽的鹹豬手，再將那人扯出來摔在地上，沒等那人喊出聲，就一腳踩落了他滿口的牙。

  看著這片場的人，是一個紅鼻頭醉醺醺的胖子，他皺著眉頭瞥了一眼，覺得那張漂亮臉蛋有些印象，思索兩秒，他就飛撲出去，擰斷了地上那

  人的脖子，然後笑嘻嘻地抬頭：“海洛小姐，您怎麽有空來這醃臢地。瞧這些沒眼見的……”

  “要三個殺過人的。”玫蘭莎看了眼鐵籠裏的搏鬥，其中一個已經快被勒死了。

  “呦那您可真是來對了地方，我這的貨都是好生養著的，一個個膘肥體壯。您看，上麵那個殺了對方，就可以在接下去七天吃兩份飯。我這兒，越壯的殺人越多，不知道您要用他們做什麽？黑拳角鬥都是好手……”

  “最好的三個給我。”

  “行，您等一會兒，我這就去提貨。”

  胖子爬起來，招呼手下把這個倒黴蛋拖出去，自己再招了幾個手下，帶來了兩個較為健壯的奴隸，再把鐵籠子裏的人帶了下來。

  帶著三個銬住手腳的奴隸，胖子走到了玫蘭莎麵前，想著是不是要介紹一下自己產品的戰績，就看見玫蘭莎隨意地抬手點了其中一個：“把他解開。”

  胖子讓手下解開了那個奴隸的手腳，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著玫蘭莎。

  玫蘭莎直視那個奴隸的眼睛：“我要殺你了。”

  那個奴隸看著玫蘭莎精致的白裙子，沒聽明白，但接著他看見了玫蘭莎的眼睛，一聲嘶吼鼓起肌肉就一拳打向少女。

  黝黑結實的大拳頭撞在白皙的手掌上，堅硬的骨頭碎成片，刺出皮膚。白皙的手掌橫成手刀，劃過奴隸的喉嚨。

  奴隸捂著脖子倒在地上，濃稠的血液從他指縫裏流出來。

  玫蘭莎就看著他在地上掙紮，死亡。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為什麽彼得的家族任務這麽容易？殺人很難嗎？”她向小茶杯問道。

  “大概，彼得少爺和大家不太一樣吧……”小茶杯微微退後一步，免得地上的血沾上自己的鞋子。

  玫蘭莎又轉頭問胖子老板：“他死了嗎？”

  胖子親自蹲下身，在死去奴隸的脖子上按了會，然後抬頭肯定地說：“死了，再過會就涼了。”

  “茶杯，把錢給他，剩下兩個帶走。”

  胖子老老實實地接過明顯超額了一些的錢，什麽都不敢多說多看。送一位海洛東西，他還不配呢。一直恭恭敬敬地目送那位小姐離去，然後開心地笑了出來。

  手下湊過來問：“老大，那位是誰啊？”

  他一腳踢翻手下：“你還敢問？活膩了？快去把地上的屍體硝製一下，內髒掏一掏做個標本掛牆上。媽的，老子前幾天餡餅吃出了餡，沒留意太大口吞了。你們一群龜兒子就硬是不信，現在應在了這裏，誰還敢笑老子，操。兄弟們，晚上吃肉！”

  去收拾屍體的小弟也開心了起來，和大家一起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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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得溜得很快，天色也是真的早。他打算去找煉金老師借兩本書自己看看，早點把設計的小禮物做出來，在辦公室沒找到，聽說去了煉金實驗室了。

  煉金實驗室在校門口，就是彼得他們搭順風車的地方，方便材料運輸。

  彼得在煉金實驗室門口，遇到了回來的玫蘭莎。

  看著玫蘭莎身後的兩個髒兮兮的壯漢，他吹了吹口哨：“出去撿了兩保鏢回來呢。”

  玫蘭莎笑答：“送給你的禮物。”

  彼得黑人問號：“你要送我份烤豬排外賣我還算你有點孝心，這兩壯漢送我是要教我哲學啊。”

  “你父親不是給你布置了一份作業嘛。”

  “你怎麽知道？”

  “這就是送給你殺的。”

  彼得說不出俏皮話了：“你什麽意思？”

  “這兩個奴隸殺的人都不少，按照帝國法律早該死了。那天你和陛下談話的時候我和斯派克也被自己父親布置了家族曆練任務，所以我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我記得你可以不用自己動手，那你隻要說一聲，我來幫你殺。”

  “你神經病啊，特麽我任務關你屁事。”

  “我的任務就是幫助你完成任務。”

  “你特媽的……”彼得神煩，覺得這個帝國的高層腦子都不正常，“不是，你完成不了任務會怎麽樣嗎？”

  玫蘭莎想了想：“不會怎麽樣，但我不想。”

  “你想殺人？”

  “我想完成任務。”

  “任務讓你吃屎你吃嗎？”

  “我會詢問這個任務的目的。”

  “那你現在這個任務的目的是什麽啊？”

  “我沒問，又不是吃屎。”

  彼得深呼吸：“那請問海洛大小姐，你殺過人嗎？”

  玫蘭莎點點頭：“我是二小姐。早上殺了一個奴隸，沒感覺有什麽阻礙，太弱小了吧。彼得，對你而言抬手而已，甚至開口而已，為什麽不做？”

  “我沒有資格決定他人的死活。玫蘭莎，很感謝你為我考慮，但我現在覺得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從此刻起，請不要再幹擾我可以嗎？”

  “那誰跟你是

  一路人？”玫蘭莎不解。

  “沒有必要和你說，我去找威赫了。”

  “彼得！”玫蘭莎開口喊住他，走到兩個奴隸中間：“你殺一個，剩下一個可以活；你不殺，我會把兩個都殺了。”

  彼得聞言轉身向玫蘭莎走來，身邊凝出大大小小的水團，變換不定。

  他看著玫蘭莎：“你殺一個我看看。”

  玫蘭莎看著他天藍色的眼睛：“你居然真的在乎他們，為什麽？”

  “我懶得講。”

  小茶杯看著這局勢，感覺到彼得和平時有點不一樣，她張張嘴巴，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彼得站定在玫蘭莎身前一臂的距離，兩個人都能感受到對方的精神力流動。玫蘭莎體表浮現出半透明的紫色魔甲：“你選好了？”

  “我不選。”

  “那我幫你。”極其果斷的一拳就打向右手邊奴隸的太陽穴，出拳之快之果斷，甚至揮出了一聲爆響。

  晶瑩的水團湧上奴隸的側臉和側身，然後瞬間成冰，幫助分攤了部分力道，然後在碎裂前把奴隸順勢推了出去。

  玫蘭莎收拳順勢就是一手刀劈向另一個奴隸，還沒擊出就被一拳打在腋下。彼得的拳頭很重，斷了她的力。

  水團湧到了兩個人中間，彼得按向玫蘭莎臉的手被招架住，然後張開，就是雷電光鞭。

  玫蘭莎沒有想到這個距離他會用雷電魔法，用精神力極快地覆上了麵甲，還是被迫後仰爭取一點點時間，然後被衝擊力推翻了出去。

  她一手扶地，快速消化了身體裏的電流，抬頭看到彼得把奴隸扯到了身後。

  那個奴隸突然暴起，雙拳一起擊向彼得的後腦，卻被快了一步的閃電鏈放到，在地上抽搐。

  “你救他，他冒犯你，這也不殺？”

  彼得也不開口，連著三道雷電光鞭壓製住玫蘭莎，然後近身肉搏。

  這兩人上一次打架也就是不久前的事情，但這一次交手，又互相驚異於對方的進步。彼得的水和冰的轉化快得異常，玫蘭莎的魔晶更清晰而堅韌。

  玫蘭莎任由水團撲到自己臉上凝結成冰，拳腳毫不停頓。她已經不再去管彼得對自己視野的遮擋，轉而通過魔甲的感應來反應。她的每一拳都是八分力，都比打死奴隸的要重得多。她深知前麵那個人不會被她打死，自己不使出全力隻會輸。

  彼得的控製的水團流轉在兩人之間，在液態和固態間不停轉化，時而堵塞玫蘭莎的關節，阻滯著她的每一個動作；又在彼得自己身邊成為借力點，在手邊成為刀、刺、拳套和錘子。

  沒多久，單憑著冰水轉換的微小優勢積累，玫蘭莎又陷入了被動防禦。

  縮回護身的雙手被不停地和軀體凍在一起，玫蘭莎每一次掙脫冰凍都要花上額外的力氣，於是她的身上臉上就慢慢開始吃拳。

  終於在被一拳打散耳邊的魔甲時，玫蘭莎聽到耳邊突如其來的一聲鳴叫，分貝極高，她的精神力一亂，接著就是被瞬間全部打散。拳拳到肉的一頓痛毆之後吃了四發雷電光鞭，然後在小茶杯的驚呼中抽搐倒地。

  彼得整理了一下黑西裝，看著自己褲襠裂開的縫合線，無所謂地走進了煉金實驗樓。沒過一會又走了出來，把兩個奴隸一手一個，拖進了實驗樓。

  小茶杯在彼得又走出來的時候抖了一下，然後看到他隻是帶走兩個奴隸呼出口氣，抱著小姐，感受到小姐狀態的快速恢複，她提起的心又落回幾分。

  玫蘭莎漸漸消化了身體裏的電流，大量的能量開始修複傷勢。她慢慢感到饑餓，但又十分滿足：“我真的喜歡彼得，這個任務原來這麽有意思。”

  小茶杯聲音很細：“可是小姐，彼得少爺好像很不高興。”

  “他會高興的，”玫蘭莎頓了頓，“我會讓他高興的。”

  實驗室裏的煉金老師威赫搖晃著他的爆炸頭，盯著彼得的襠部，對彼得的新衣服表達了讚美。

  彼得就介紹了這個裂口包括通風便捷引人注目在內的十個優點。

  兩人哈哈大笑，關係一下子好了很多。

  彼得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威赫表示如果趕時間，他可以直接幫助彼得實現他的想法，甚至可以給彼得打下手。

  於是接下去的兩天兩人都泡在了實驗室裏。威赫教得特別細致和耐心，而彼得學習得極快，動手能力更是強。兩個人良性循環，進度飛快。

  而兩個奴隸則規規矩矩地坐在角落裏，吃著每天彼得或者小石頭帶來的美食。

  期間彼得擔心過玫蘭莎給他反複上演殺人的戲碼，結果倒是沒再怎麽見到她人了。

  終於在曠完第三天的課時，彼得完成了他的禮物。

  一個圓形的音樂盒子，銀白色，上麵有一隻不化的冰雕，是一隻可愛的折耳兔，在啟動音樂盒時會做出固定的賣萌動作，配合著音樂循環。

  生日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