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春小井看到在宿舍樓大門前等她的彼得，玫蘭莎看著小櫻桃敲響了掛著“賽杜”牌子的房門。

  房間裏的馬爾遜皺了皺眉頭，利落地將手裏的筆記鎖進了抽屜，快速地環顧了一下房間，再親自去拉開了房門，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

  正、雅、嬌、稚、妖。

  馬爾遜感到自己最深處的衝動騰燒了起來。

  “你好，是馬爾遜·賽杜嗎？打擾一下……”小茶杯剛開口就被玫蘭莎拉到了後麵，她疑惑地看向小姐，就見到玫蘭莎身上亮起的紫光，是魔甲。

  “低頭。移開你的視線，不然你會失去你的眼睛。”

  馬爾遜真的不擅武道，他被突如其來的暴虐氣息驚退了兩步，然後下意識地就低頭移開了視線。

  玫蘭莎推開他走進房間，鼻子微微抽動了一下，厭惡道：“味道如同春天的豬圈……馬爾遜·賽杜，我是玫蘭莎·海洛，我要買下你的玩具，出個價吧。”

  馬爾遜反手關上了門，依然不敢抬頭，手指在身後飛快搓揉：“什麽玩具？”

  “你的伴讀侍女，春小井。”

  “抱歉，發生了什麽事，是她衝撞到你了麽？”

  “別說套話，她現在在和彼得交談，那你就是有想法。我來給你一個選擇，退回去的選擇。”

  馬爾遜仍然不敢直視玫蘭莎，卻站直了身體：“賽杜的領地在東邊，我沒有選擇。”

  “沒事，我幫你選好了。”

  “海洛！這是彼得的選擇嗎？”

  馬爾遜的背後全是冷汗，他上一次和海洛家的人打交道是和高年級的托勒。托勒·海洛雖然傲氣但還是和馬爾遜很聊得來的，他成功地向對方推銷了小井，那之後也算是有了交情。和三年級的伊芙利特也見過幾麵，那個女人說話不留情麵，但對小井居然也很感興趣，算是意外之喜。

  但沒想到第三個海洛，是這樣說話如捅刀的。

  “你是什麽東西？也配問他的選擇？”

  馬爾遜一瞬間被捏住了下頜，整個人被提了起來。他掙紮著握住玫蘭莎的手臂，卻按到了魔甲上，兩條手臂全麻了，耷拉在兩側。

  他感覺自己頭要被摘下來了。

  “你的興趣愛好不關我事，但我不會讓這麽肮髒的選項出現在彼得麵前。”

  “……我……有……話……說……”

  玫蘭莎把馬爾遜甩在了地板上，從小茶杯那裏接過一塊方巾擦了擦手，“說。”

  “嗬……咳咳……這就是魔甲？真強啊。我之前就專門去了解過彼得·西登斯，這麽出色的天才，肯定是要好好了解的，能拉上關係是最好。我收集了他開學後每一件事的頭尾經過。發現他像精靈更多過像一個羅格人。”

  馬爾遜對這種直來直往的說話方式有點不習慣。

  “你喜歡他，大家都知道。今天之前，我也不能確定他不喜歡你。但現在，對你而言，是讓他喜歡你的契機；對他而言，是回歸羅格人的契機。沒錯吧？”

  玫蘭莎想了一下，就點頭：“沒錯，但我還是不願他被這樣惡心到。”

  馬爾遜趕緊開口：“我叮囑過小井了，她不會說謊的，也不會有人刻意隱瞞。彼得會很快看明白的，最多尷尬一會。現在他已經看上了小井，如果他介意，那就避免不了，如果他不介意，那是自己選的。”

  玫蘭莎身上的魔甲慢慢暗淡：“你的腦子不錯，不然你今天就是正好撞到我手裏。”

  馬爾遜這句話不太明白，但看到玫蘭莎已經往門外走，也不敢多問。

  門被打開，兩人出去，門又被小茶杯關上，然後腳步聲遠去。

  馬爾遜依然僵在地上。

  直到完全聽不到腳步聲，他的額頭和胸前突然暴汗，臉色徒然漲紅，眼白布上血絲，開始大口喘氣。手指捏起地毯，拽進拳頭裏，全力錘擊地麵兩下。

  馬爾遜體會著那種屈辱和危機，裂開嘴無聲地笑，舌頭舔著嘴角，唌水流到衣襟上。

  他平複了一下呼吸，就迫不及待地解開了褲袋，那話兒一下子就彈了出來。他捏住那東西頭上的一個小鐵環，慢慢拉出一串珍珠。白色的黏液一下子鋪在地毯上。

  “……哈……玫蘭莎……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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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小事的精彩之處來得極快。

  彼得看著跪在自己身前扒自己褲子的夢中情人，腦子裏的夜天輪都卡殼了。

  他雙手提著

  自己的褲子，飛快地從頭整理思緒。

  開場十分完美：大家得知班長大人要和一位學姐約會，紛紛表示絕不打擾，全部都乖乖地躲回了房間，然後各顯神通地爬到了阿爾科斯房間的頂上。小石頭和小櫻桃把房間打理得相當好，然後他們也陪斯派克去了練武房。彼得最後穿著一件比較樸實的常服，在大門口接到了小井學姐，然後請她進了房間。

  接著就是腹稿了好多次的開場，什麽自己初來乍到啊中午唐突了啊，一切都很正常。小井給自己講了她在一年級時的事，彼得嗯嗯嗯地聽著，感覺小井的社交廣泛，而且樂於助人，常常不辭辛苦地去別人房間幫忙。

  於是彼得就很紳士地來了句：“希望也可以和學姐互相幫助，成為朋友。”

  小井看著他：“現在麽？”

  彼得沒聽明白，就選擇了嗯嗯嗯。

  然後就是一句：“先用嘴巴可以嗎？”

  然後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小井看著彼得掙紮，很疑惑：“彼得，你不想要嗎？”

  “我沒法要……但這不是關鍵！！學姐，你幾歲啊？”

  “十四歲。你不喜歡比你大的嗎？”

  “還行……但這也不是關鍵……關鍵是你為什麽這麽熟練啊！”

  “我練了好幾年了呀。”

  彼得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感覺像是小學積極舉手卻沒有被點到發言的小朋友。

  好幾年？她現在才多大？刑法呢？老子辣麽厚的一本刑法呢？

  “學姐你……我現在不需要啦。嗯……這……”

  彼得看地板，再看小井，看吊燈，再看小井，看窗外，再看小井。

  小井則關切地看著彼得，有些慌張：“彼得，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我去叫人進來嗎？”

  彼得擺擺手：“不用。那個，學姐你幫過多少……不是，學姐你，有什麽愛好嗎？”

  “愛好？”

  “就是……喜歡看書啊，或者喜歡武道啊，或者喜歡魔法啊，這種，平時很有興趣去做的事。如果我們有一樣的愛好，以後可以多聊聊，對吧。”

  “我……”小井想起了少爺的叮囑：“我喜歡和我少爺在一起，喜歡幫他的忙。”

  “這是你們伴讀的……算是職責吧。你自己想做的事，有嗎？”

  “我也想主動幫到少爺的，隻是擅自行動會搞砸一切。”小井起身，坐回了位子。坐姿端正，又微微前傾著盆骨。

  “嗯……我現在覺得你的少爺一定是個好人，我可以認識一下他嗎？”彼得笑得陽光燦爛。

  小井很驚喜，沒想到沒有幫上忙還是得到了這個好結果，真是太幸運了：“當然可以，感謝你彼得少爺，我家少爺名為馬爾遜·賽杜，男爵世襲，現在是二年級生。彼得少爺若是有空，少爺一定樂於拜訪。”

  彼得親切地嗯嗯嗯好，然後很自然地把話扯到了學院課程老師的身上。

  屋頂上安安靜靜地趴著一排小夥伴，耳朵貼在瓦上，屏息聽牆角。聽到現在，大家紛紛確定了班長大人下一個打架對手了。然後開始輕聲地交頭接耳，詢問各種信息：

  “馬爾遜·賽杜原來好這口嗎？以前沒聽說呢。”

  “老賽杜倒是很有名，我爸從他那兒買了好幾個女仆。幹，我回去就和我媽說。”

  “彼得為什麽會看上她啊？”

  “是啊，納悶。總不至於彼得也好這口吧。”

  “……呀，彼得要是喜歡，其實……我也可以的。”

  “死去，剛剛還和我說希望彼得和斯派克永遠在一起呢……你們說，彼得喜歡她，為什麽剛剛不要啊。”

  “……啊，會不會他知道我們在這兒了。”

  “……那我們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有點擔心小石頭，會不會被換掉啊。”

  “誒我感覺很可能啊，賽杜多半不敢不給。”

  大家開始沉迷八卦，慢慢就管不住了嗓子和身體，越聊越暢快。

  在花兒已經開始給大家意淫彼得+斯派克+小石頭的蛋美時，一個聲音響起在他們身後：“聊啥呢？嗯？！”

  小夥伴們一僵，然後瞬間做鳥獸散。隻有卯上吃奶勁跑路的花兒被彼得揪住了辮子：“花兒姐，也和我說說唄，我剛剛在下麵沒聽清。”

  “哈哈……哈哈……彼得你看月亮都出來了呢。”

  “嗯，然後？”

  “……饒了我吧，班長大人。”

  “行。”彼得鬆了手，然後往天台走去。

  花兒反而不跑了

  ，看著彼得，問道：“班長，你不難過吧？”

  彼得頭也不回：“沒，又要揍人了，我開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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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爾遜早上沒有去上課，待在宿舍樓裏。不是覺得自己能躲過去，而是彼得動手的可能性很大，他不想像托勒那樣丟臉。

  所以當他被掐著脖子按在牆壁上時，自信滿滿，第一步算對，後麵全對的可能性很高。

  可惜彼得的思路也不好猜。

  “你的伴讀，我包月了，就用你的命。每個月底自動續費，你同意嗎？”

  “……我……有……話……說……”

  彼得手上的力氣更重了，掐得馬爾遜一絲氣都吐不出。

  “我數三個數，你要是不吭聲，那就是默認了。”

  “一。”彼得看著那張漲紫的臉。

  “二。”彼得背後凝出冰槍。

  “二點五。”彼得感覺自己可以很輕鬆地把這個人脖子擰斷。

  “二點五五。”或者幾根冰槍釘在牆上，想著也不錯。

  “二點五五五。”動手吧，這不剛剛好把那屌作業交了嘛。

  馬爾遜的手已經垂下去了。

  彼得鬆了手。

  他看著馬爾遜倒在地上喘氣，把冰槍化成水團子洗手，然後把水砸在馬爾遜頭上。

  “小井呢？”

  “嗬……咳咳……她去上課了，我趕她去的。”

  “好，以後怎麽做，要我教你嗎？”

  “不用……”

  彼得拍拍手走了：“浪費我上課時間，我成績差怎麽看都是你們的鍋……”

  馬爾遜躺在地上，把自己翻了個麵。

  等彼得走出了二年級的宿舍，在外麵把風的小石頭跟了上來。

  “少爺，早上是音樂課呢。”

  “啥？不是魔法課嗎？”

  小石頭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然後不經意地問：“馬爾遜不敢拒絕少爺吧？”

  “老子壓根兒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我怕他那三觀汙了我的耳朵。”

  “那少爺怎麽安排小井呢？如果要通房那還是把少爺的房間整理出來比較好呢。”

  彼得一腳踢在小石頭屁股上：“想啥呢？！我那是饞人家身子麽？”

  小石頭捂著自己屁股踉蹌兩步：“賽杜家和我們一直關係不錯……家裏生意其實也是涉及這一方麵的，所以賽杜想討好少爺也是可能的。”

  “我們家還做皮肉生意？我怎麽不知道？”

  “我也是聽費奇老師說的。”說的還挺詳細的，自己備著，好讓少爺可以專心魔法武道。

  “誒，這破事……我好蛋疼啊，小石頭。你說這怎麽就……我操特媽啊。”

  “那少爺還喜歡小井嗎？”

  “喜歡啊，怎麽不喜歡，老子就中意她的顏。但這特麽，就和我剛粉一個網紅室友就說他硬盤裏有一樣……啊啊啊這個比喻也不對。他媽的年紀這麽小，這他媽在小學初中的年紀，我在學校裏都能踩到這種雷嗎？這我感覺很像是維德那坨狗屎設計的圈套啊。”

  “不算小了吧，少爺，我媽媽今年三十沒到，我算算她生我的時候十六不到。這個年紀正常的吧……”

  “……帝國沒有未成年保護法嗎？”

  “隻在貴族法裏提到過貴族後代服役前額外享有的一些權益。”

  “啊。好像我就該躺平享受呢。搶了妹子，宰了人渣，愛情事業兩開花。”

  小石頭聰明地沉默不語。

  彼得又是一腳輕輕提在小石頭屁股上：“捧哏啊，要不我怎麽接下去說。”

  小石頭還是不說話。

  彼得笑著推了他一把：“沒點眼力勁。”

  兩個人走進了教室，因為遲到被音樂老師阿尼罰唱歌，一人一首。

  彼得把五音不全的石頭趕回了座位，自己用上了之前阿尼教的DJ魔法，調了個類似吉他的音效：

  “如果我是那天邊流浪的雲朵，

  我願去尋找屬於我的角落。

  哪怕沒有人遇見過我，

  就像我沒來過。

  別為我難過那是我的選擇。

  如果我是那清晨綻放的花朵，

  我願微笑著為自由而凋落。

  哪怕沒有人看到過我，

  就像我沒來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