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之前腦子裏的家族秘法，是逍遙子灌頂虛竹的七十年內力，是漩渦鳴人肚臍眼裏的查克拉，是黑崎一護的牛頭麵具，是彼得帕克的小蜘蛛，是班納博士的伽瑪射線……總之，它不能是上輩子遨遊了十多年的題海。

  基礎知識對彼得來說理解得很輕鬆，進度非常快，輕鬆的像在當年給小學表弟做暑假作業。但成體係的知識慢慢開始解答他之前兩年裏自己瞎折騰產生的好多疑問，由此滿足的好奇心，解題產生的成就感，和與之伴生的自信心，不知不覺間改變了彼得原本排斥的心理。既來之，則安之嘛。他效率極高地開始刷書刷題。

  其實主要還是身邊坐了一台名為唐娜的步步高點讀機。

  唐娜基本放任彼得自己學習練習。而每當彼得產生疑問和誤解的一瞬間，連口都沒開，唐娜就會開口點撥。有時候看著彼得在錯誤的路上辛苦推算半天也不吭聲，有時候在一個彼得認為已經掌握的知識點上進行非常細致的講解。期間揮手就從身後那堆箱子裏召來特定的書，攤到眼前時已經翻到了需要的那一頁，將彼得的理解和各個學者著作中的對應部分進行對比；在空氣中板書，和之前的幼訓老師倫德·劍盾一樣的空氣板書，手指一抹，金光閃閃，寫下的都是非常清晰細致的邏輯鏈。

  旁征博引深入淺出，讓彼得學習到開始懷疑人生：什麽時候學知識，感覺比打遊戲刷怪升級還簡單了？

  彼得發現這個世界可能真的有不落後老家太多的知識積累。雖然那些數理化混在魔法裏麵看著很毀三觀，但它們圍繞著魔法知識的樣子又是意外的和諧，以自己前世那個文科學渣的家鄉數理化知識根本沒辦法去懷疑它們。

  對於這點唐娜也很惋惜地說寶貝兒子還不是自己寶貝兒子的時候的腦子過於不好使了。

  我特麽謝謝誇獎啊。

  除去書麵學習之外，就是魔法實踐。唐娜親自和他承諾，不用擔心反噬，不用擔心破壞，不用擔心意外，隨便玩。

  看著老巫婆信誓旦旦自信滿滿，彼得就用精神力當聲帶振動來了首《最炫民族風》。

  精神力振動沒有聲音，但胡亂的振動讓彼得身邊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光怪陸離，火焰和閃電之類的現象都不能讓唐娜眨一下眼睛，一些光線的扭曲和莫名的奇怪聲音反而能讓她抬個手，很多看起來危險的現象則被她有意保留了下來。彼得在精神力越來越疲憊的時候，總算“唱”完了這歌，抬頭一看，嚇了一跳。空中五顏六色，好像湧動著奇怪的東西；中間更是有一個暗淡的光球，一閃一閃好像供電不足的白熾燈。

  “哇，這歌還真自帶迪斯科球啊。”

  接著唐娜就拉了彼得，就著屋子中間那堆不可名狀的東西，開始了分析。

  彼得從頭到尾的瞎幾把精神力振動，她一點不漏地全記下，然後開始逐個給彼得拆解分析，這是那個魔咒的那個結構部分，那是這個魔咒的這個結構，它們在哪個魔法中被組合在一起過，你這樣組合產生的作用和現象是什麽，它們曾經有過哪些具體應用，比如在煉金中怎麽怎麽樣，在法陣中怎麽怎麽樣，甚至在武道中也有相似的東西。

  由此彼得甚至知道了自己弄出來的那個一閃一閃的白燈泡，是一個很高級的法術“融核大火球”的一個分支法術“光核大火球”的一小部分。他離法術成型就差兩個振幅變化，如果不幸中獎，法術開始成型，以他的精神力強度和對應知識就可能成為“過於天才反而死亡”的曆史人物。

  分析完彼得的天才創作後，唐娜以休息為名帶他去玩了那個精神遊樂場。當然彼得還記得這叫高級精神力鍛煉器。

  唐娜隻是抬出了那台裝置，說把精神力觸手拉細，然後挑一個縫隙鑽進去就行。

  雖然唐娜之前教學時表現出來的廣博已經征服了彼得，但這跟提防她的挖坑能力是兩回事。彼得看看這一盤“拔絲糖葫蘆”，再看看唐娜越來越慈祥的笑臉，想著肯定不至於有什麽傷害，那走一遭就走一遭。

  彼得精神力外延觸手最細的塑形也沒辦法在不觸碰到裝置的情況下探入那複雜的構造裏，而訓練器本身是至純魔晶混合其他珍貴材料構成，對精神力有著天生的吸附力。

  所以彼得第一次探入精神力觸手，就算找了個最大的縫隙，也還是撞在了一根“糖絲”上。由於注意力都集中在精神力觸手的頂端，細細的“糖絲”就好像一根巨大的橫梁一樣糊在了他臉上。

  當精神力觸碰在上麵，他才發現細細的“糖絲”裏麵藏了一個巨大的世界。彼得好像在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森林上空，而腳下是無數的動物在狂奔。它們在樹林的縫隙中狂奔，時不時撞塌樹木，時不時相互撞擊翻滾形成連鎖反應，但又很快被後來者淹沒。動物們自視野前方而來，消失在彼得身後。

  不能轉頭，視野好像是別人的。這些明顯像是逃避什麽的動物，昭示著遠方有巨大的災難。視野抬高，隱隱約約出現了一排極高極大的輪廓。視野拉進變得清晰，彼得看見那是一個個巨大的輪子，風格挺科幻，時不時在兩側冒出蒸汽、火光和電

  弧。這些輪子把高大古老的樹木壓倒碾碎，在身後形成一條寬闊的道路。一大堆人在其後忙碌著清理地麵，把殘渣推到兩邊；之後是一排排整齊的步兵，持弩著甲，列陣前行。

  彼得感覺自己這個視野的主人產生了巨大憤怒，那種憤怒不僅體現在視野的抖動和變紅上，更直接地影響到了彼得的精神。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嘶吼，然後跟著視野一起俯衝下去。

  地麵部隊裏麵一位打扮毫不出奇的士兵抬起了頭，對他扔出了短矛。短矛快到在空中激起了一片漣漪，就在他眼前快速放大，接著所有景象消失，彼得又回到了森林上空，下麵是狂奔的野獸們。

  過了一會又是一模一樣的場景。

  原來是GIF動態圖啊。

  老實說剛剛嚇他一跳，實力那麽高超的人還躲在人堆裏放暗箭，老陰逼。

  畢竟精神力和裝置接觸的隻是非常細小麵積，彼得稍稍回神，就從“糖絲”上麵脫離。

  他回頭望了一眼唐娜，果然這個老巫婆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買關子太久：“這是遠古智慧種族的記憶碎片。以前技術不精，留不住這些精神力碎片，當時看完分析完就草草地放一邊了。等過了幾百年幾千年在去清倉考古，多數至純魔晶都已經碎裂失效。但家族裏有個學者就廢物利用，把這些帶著各色記憶的魔晶做成了這種裝置。在鍛煉精神力的同時還能淘寶解悶，所以我說它是玩具沒有過分。裏麵的各種記憶碎片太雜太亂，每個人每次去看可能都是不一樣的情景，但有些寶貴的，奇特的碎片還是被安置在深處，算是激勵使用者提高精神力的一種小手段。”

  彼得嘖嘖，感歎這東西不就是個視頻庫嘛，全息小電影院。小電影院……小電影……誒用這種方法看小電影豈不很爽？

  然後頭上就被拍了一巴掌。

  “小孩子不準想奇奇怪怪的東西分心。好了，回去接著學習魔咒去。”

  “啊？我才休息了多久，讓我再玩玩……”

  “聽我的話，按計劃來。”

  ——————————————

  當人專注的時候，時間就像帶著小姨子跑路的皮鞋廠老板，你回頭咋都找不著。

  彼得第三次玩起那個精神力訓練器，從裏麵出來時，疲憊終於排山倒海而來。他強撐著眼皮子環顧了一下，發現老費奇還在研究著什麽，那個新來的小孩子卻已經不見了。

  唐娜好似不經意將手放在他頭頂上，彼得合上眼睛又強睜開，“幾點了啊……誒……我怎麽已經在床上了……”

  “我帶你回房間了，今天的學習到此為止，但你還不能馬上休息，放鬆精神，聽從引導。”

  彼得累得就是不想放鬆也難，他小屁股坐在軟軟的毯子上，手在周圍胡亂扒拉蓋的東西，身體隻想躺平。

  唐娜雙手扶住彼得，精神力包裹住整個房間。

  “現在，感受。”

  彼得迷糊之間隻覺得自己漂浮在一片溫暖的星空裏，周圍黑暗卻不孤寂。他前方似乎有模模糊糊的光亮，好像在慢慢接近他，因為光亮的形狀在逐漸放大。

  最後在他感知中呈現出的是一個巨大的圓環。

  像是很多生長著葉子的柳條藤條編織而成的，散發著純粹的白光，在彼得身前慢慢旋轉。他神差鬼使地伸手摸了一下，便瞬間明悟，這圓環上如同葉子般的東西，就是他今天學習過的知識。撫摸著葉子的脈絡，相對應的具體記憶就緩慢而清晰地流過。他順著圓環上葉子的生長方向向上撫摸，隻感覺自己越來越輕鬆，越來越寧靜。

  不再有任何多餘的想法，隻單純地感受撫摸那個圓環。

  唐娜看著已經躺在床上的彼得，鬆了口氣。起步入門穩健得異常，很多預計可能出現的問題都沒有出現。但如此順遂，會不會反而不好呢？

  唐娜躺在邊上的一張大床上，合上眼睛，進入自己的夜天輪中。

  樓下，克裏看著自己床邊空處的位置，感動的熱淚盈眶，流出了歡慶解放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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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彼得就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天花板，眼前似乎還是圓環在極慢地旋轉。自己好像看了一晚上這玩意，卻比以前睡十二個小時還精神；清醒之後也沒有那種夢中醒來的迷糊狀態，就像電腦開機和待機的區別。

  於是他大概有了數，這就是那所謂的冥想天輪中的夜天輪吧。

  狗日的，真是醒也做題，夢也做題。這等神功要是流竄到天朝去，高考分數線最大值怕不是要上提一萬分才夠大家來競爭。

  心裏吐完了槽，才發現天花板和克裏小房間裏的不一樣，居然還有壁畫在上麵，抽象得很，像是什麽奇異的太空景象。呃……有股女性香水的味道……那我應該是在……

  彼得馬上閉上眼睛接著裝睡，但為時已晚。

  “寶貝，醒了就不要裝睡啦。起床洗漱活動一下，吃完早飯我們就要開始新一天的學習啦。”

  彼得無奈起身，看到唐

  娜身前漂浮著塊像冰一樣的晶體狀物體，她正對著那東西打理頭發。

  “精神力不是可以看到自己周身的嗎？”

  “嗯？”

  “……，媽媽，早。”

  “嗯，真乖。但鏡子可以讓我的美在這個世界再呈現一次啊。”

  “……”

  洗漱吃飯，並在自由活動的時候試圖逃出伯爵府，被無情抓回，然後開始新一天的上課和刷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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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一旦連軲轆轉起來，時間就像跑路的皮鞋廠老板坐上了法拉利，一溜煙就沒影了。

  彼得這天起床吃完早飯，要在自由活動時間內例行跑路，才發現厚厚的積雪鋪在地上，空中的雪花還在一個勁地往下落，天地間一片白茫茫。

  小屁孩好像長高了一點，他站在宅子門口，看著院子裏的雪和遠處的伯爵府大門，叉著腰。

  克裏端著一碗熱湯，拿著塊麵包，蹲到彼得身邊。

  “慘咯，今天的雪下得太大，小少爺跑不遠咯。”

  “我從來沒覺得我能跑得掉。”

  “我也沒覺得你能跑掉……但每天你被提回來，大家夥看著樂嗬呢。今兒咋不跑了呢？”

  “我跑路，就想著跑遠一點，老巫婆抓我回來要多費一點時間，結果每天我都能同一個時間點坐到那個位子上，今天下雪，我出去遭罪嗎？”

  “為啥想小姐多費點時間抓你啊？”

  “老子就想少看點書，少做點題，逗鳥遛狗，逍遙自在。有朝一日成為鬥宗強者，天大地大，縱橫捭闔，順昌逆亡。嘖嘖，就想過那種神仙日子。”

  “噗，你之前成為過強者嗎？”

  “沒有。”

  克裏示意彼得湊過來一點，“我告訴告訴你。成為強者，首先要有天賦潛力，武者有根骨，法師有腦子。接著要投個好胎，生在貴族王侯家最好，生在中產之家也行，生在貧困之家，就要求一個好命。最後能走上這條道的，就要好好努力，刻苦學習，日練三伏，夜練寒冬。成功後自己接著奮鬥，讓後代過上好日子。”

  “怎麽還要努力刻苦啊？”

  “努力才是最重要的，不花時間精力，全白瞎。”

  “努力？”

  “對。”

  “我穿越到了有魔法的世界，投了最好的胎，就是為了來努力用功？”

  “……對。”

  “來。”彼得摟過克裏脖子：“我好不容易碰上了穿越，生在皇家？”

  “對。”

  “還得好好努力，刻苦學習？”

  “對。”

  “還得白天做題，夢裏複習？”

  “對。”

  “還得他媽的吃飯拉屎都要抽空，這空擋還要背魔咒？”

  “對。”

  “那我不成了搬磚刨地的了嗎？！”

  “那你要這麽說，變強還真就是搬磚刨地的。就這，多少人想努力還沒這門子呢。”

  “emmmmmm，我問問你，我為什麽在老家是個普通人？”

  克裏搖搖頭不知道。

  “我就人懶貪玩，學不進去。”

  “原來你是想躺著變強，那還是去夢裏吧。”

  “這我就不明白了，我已經穿越當皇子了，為什麽還不如做白日夢呢？”

  “在普通平民眼裏你是強者了，但在真正強者眼裏，偷懶變強就是做白日夢啊。變強嘛，努力，不辛苦。”

  “辛苦，很他媽辛苦！”

  “那你是想偷懶還是想變強啊？”

  “我就想偷著懶，還變強。”

  “變不成。”

  “夜天輪，不能讓我躺著變強？”

  “能，但白天要讀書。”

  “不讀書？”

  “那就是做夢。”

  “你天天睡覺怎麽變強的？”

  “我以前學的多啊，再說夜天輪高深了之後是不一樣的景象，具體每個人的天輪也不一樣。等你學多了，自然懂了。”

  彼得還欲再說，突然感到身邊又站了一個人，他就像小兔子一樣竄進了雪地裏，向大門衝去。

  彼得向前衝的同時精神力振動，腳下憑空升起一股氣流，加速衝刺的同時揚起一大蓬雪花。雪花飛速組合在一起，變成半堵冰牆。

  唐娜伸手輕鬆擊碎了冰牆，一瞬間的耽擱都沒有。然後果然發現小彼得的身影和冰牆透出來的有略微的偏差。

  彼得第二步邁出去，已經用魔咒在雪下麵挖了個小洞。這能成功讓自己摔一跤，算是一種出其不意。

  但身後傳來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他向後倒飛了一點，然後被一隻手揪住後領熟練地提起來。

  這老巫婆來抓他，就一次都沒有落空過。

  屁股坐上椅子的彼得有一點點的泄氣，但身邊開始教課的唐娜卻是自豪而欣喜。

  於是彼得的作業更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