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精神病，畏懼

  　　“去查，蕭家小姐蕭念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情，讓她患上幽閉恐懼症。”

  　　季沉掛了電話，雙手撐在陽台上，眉眼滿是陰鬱和不耐煩。

  　　現在蕭念聽話了，也乖，但是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蕭念愛他，心甘情願為他留下。

  　　他想要蕭念發自內心的眷戀和心動，像戀人一樣親近他，會撒嬌，會生氣，絕對不是現在一副如履薄冰，刻意討好他的樣子。

  　　他以前模糊記得，蕭家父母曾經說過蕭念怕黑，也恐懼待在密閉空間。

  　　他聽了也沒放在心上，認為這隻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嬌滴滴的小姑娘膽子小，怕黑很正常。

  　　昨夜，蕭念已經開口求他了，他當時就應該看出異樣，帶她離開。

  　　她脾氣倔，除非是真的極度恐懼，不然也不會像昨夜那種失態。

  　　季沉眼底滿是狠厲，他親自養大的小姑娘，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了嚴重的精神病。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響起“叮咚”一聲消息提示音。

  　　季沉揉了揉額角，伸手點開了屬下發來的那份資料。

  　　蕭家父母小時候忙於生意，長期不在家，就把年幼無知的蕭念交給保姆帶，蕭念從小頑皮不聽話，蕭家保姆為了裝出蕭念被她照顧的乖巧樣，就暗裏克扣她的食物，把她關在雜物間作為不聽話的懲罰，並且各種威脅懵懂害怕的蕭念不能告訴蕭家父母。

  　　直到蕭念上小學後，才被蕭家父母發現自己高薪酬請來的保姆竟然虐待自己的寶貝女兒，當即把保姆告上法庭。

  　　蕭家父母對蕭念有愧，就慢慢把工作重心移到京城，一直陪在她身邊。

  　　季沉眉眼盡是暴戾，文件上所標注的時間他剛好忙於家族生意，常年不回京城。

  　　那時候的小姑娘除了瘦點，變得不愛說話，其他跟往常也沒什麽不同，他以為小姑娘可能是想父母了，就給她買了一堆零食玩具哄她開心，完全沒注意到小姑娘黯淡的眼神。

  　　季沉又往下翻開，屬下做事精細，當年照顧蕭念的保姆的身份底細查的一清二楚。

  　　當他看到一條標紅的信息時，眼底劃過一絲笑意，陰寒的讓人發怵。

  　　念念呐，受了欺負就該千倍百倍的報複回來。

  　　心慈手軟隻會助長敵人的囂張氣焰。

  　　然後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K，幫我廢掉一個人，王福，蕭家保姆張文慧的兒子，隨你怎麽玩，前提是不能讓他輕易死了，你會的讓他都試一遍，全部過程讓他母親在一邊親眼看著。”

  　　“ok，沉，五百萬。”

  　　“嗯。”

  　　季沉摁滅了電話，狠狠皺著眉，心中聚集起一股濃鬱的殺意和戾氣。

  　　正當季沉煩躁不堪時，身後忽地傳出一聲小小的聲音。

  　　壓低的嗓音莫名的柔軟，“季沉哥哥……”

  　　季沉回頭，蕭念清澈剔透的眼裏滿是淚水，赤腳踩在冰涼地板上，雙手緊緊揪著睡衣，儼然一副做噩夢驚醒的樣子。

  　　他一時沒忍住低罵一聲，大步上前把蕭念抱起，眼底的煞氣還沒有完全褪去，語氣也帶著幾分凶狠。

  　　“什麽事？下次記得穿鞋子。”

  　　蕭念搖了搖頭，畏懼又小心的揪住他的領帶，“季沉哥哥你能不能一直陪著我，隻要你一離開，房間裏就冒出很多人開始吵架，我叫頭疼，讓他們別吵了，他們就會上來打我，我很害怕。”

  　　“季沉哥哥，你能不能不要離開念念。”

  　　蕭念說完話，一臉緊張的望著季沉，生怕季沉不同意，她又湊上前去，聲音顫抖道：“季、季沉哥哥隻要不走，讓念念做什麽都行。”

  　　季沉靜默的看著懷中人惶恐不安的樣子，心裏莫名揪了一下。

  　　整座別墅都是監控，包括房間裏的各個角落。

  　　蕭念口中吵架的人根本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蕭念的臆想。

  　　季沉摟緊了蕭念單薄的身體，不知不覺中，小姑娘已經瘦的隻剩骨頭了，臉上的軟肉也不見了。

  　　小心的把她抱回房間，季沉溫柔的給她蓋好被子，滿眼寵溺的吻了吻她的眉心。

  　　“念念不怕，季沉哥哥會一直在。”

  　　蕭念突然掀開被子，從抽屜裏拿出一根平日用來綁她的紅繩，固執的把兩個人的手腕係了個死結。

  　　然後磕磕絆絆的開口解釋，濕漉漉的大眼睛滿是乞求的看著他。

  　　“季沉哥哥不要生氣，念念真的很怕，哥哥等念念睡著後就可以解開了。”

  　　季沉好笑的扯了扯紅繩，抬頭瞧見女孩精神緊繃，滿臉哀求的樣子，心口驀然一疼。

  　　“……好。”

  　　蕭念這才安心睡了過去，隻是睡的不安穩，她一直在哭。

  　　季沉淡淡的看著睡夢裏因為害怕發抖的女孩，眼底的情緒複雜變化。

  　　他突然想起醫生臨走前發來的一條信息。

  　　“……夫人會難以接受總裁囚禁了她，當夫人心裏承受不住這個事實或者受到極大刺激時，夫人會啟動身體保護機製，即重新定義周圍人的身份，此刻的夫人意識會比較脆弱，她會按照自己潛意識的樣子去做任何事……”

  　　“……夫人可能會對你感到極其害怕，又要小心翼翼的討好你，在夫人的想象中，你應該是一個對她極其糟糕的人，夫人隻有討好你才能安全的活下去，甚至心裏十分恐懼也會忍不住想要待在你身邊……”

  　　季沉合上手機，淩厲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掃過蕭念的麵容。

  　　“蕭念，睜眼。”

  　　饒是在睡夢中，聽到季沉淡漠的聲音，蕭念還是馬上清醒過來。

  　　“季沉哥哥？”

  　　季沉居高臨下的看著蕭念，“起來。”

  　　既然睡夢中害怕的都發抖了，那就清醒過來。

  　　蕭念身體僵了一下，然後很快掀開被子，顫抖的手解開衣帶，不著寸縷的站在季沉麵前。

  　　一副如臨大敵，痛苦赴死的模樣。

  　　季沉：“……”

  　　見季沉不動，蕭念咬了咬牙把溫熱的大掌放在自己腰後。

  　　然後猛地湊近季沉，閉上眼睛，睫毛輕輕顫著。

  　　淚水從眼縫流了出來，女孩哽咽道：“季沉哥哥念念知道錯了，你懲罰念念吧，怎麽都可以，念念不怕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