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作者:盛懷翊嶽綾      更新:2023-11-16 15:05      字數:2007
  第58章

  男人把我送到嵐姐住處,我道了謝,要下車準備離開,他叫住了我,和我說:“嶽小姐,盛總說他睡過您的一個小姐妹,叫嬌嬌。”

  我愣在那裏,聽得一頭霧水。

  盛懷翊睡過嬌嬌?

  他們兩個人什麽時候扯到一起的?

  我正費解,男人笑的頗有深意,留下一句“盛總說您會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的”,然後將車掉頭,驅車離開。

  我站在原地,發懵的回味男人留給我的話。

  幾乎是電石火花的一瞬間,我就反應過來男人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忽的笑了,一種撥雲見日的豁然感,在我心裏漫開。

  我手裏有嵐姐住處的備用鑰匙,直接進了住宅樓。

  嵐姐還沒有回來,我又給她打了個電話,依舊沒有接通後。

  不知道嵐姐在做什麽,我發了短信給她,內容很簡單,隻有一句話,我說我這邊做完spa了。

  我知道嵐姐看到這條短信以後,會費解我是什麽意思,不過沒有關係,我隻需要她替我證實我今天去做了spa,而不是去了帝豪庭酒店,這就足夠了。

  我在桌上給嵐姐留了張紙條,把我那隻貓眼石的耳環壓在了紙張上,又找了副嵐姐梳妝台上麵的耳飾戴到耳朵上,而後到住宅樓外麵打車,回了別墅那邊。

  我回到別墅的時候,靠山並沒有回來這邊。

  進門後,家裏阿姨迎了上來,邊拿拖鞋給我換上邊問我說去哪裏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我說我見朋友去了,阿姨不敢深問,告訴我說靠山前不久給家裏打電話,問我在不在家。

  我心髒一下子揪緊起來,那種好不容易恢複正常的心跳,再次變得不規律起來。

  我故作淡定,眼裏帶著喜悅的問阿姨:“修延給家裏打電話了?他怎麽說,是不是今天回來這邊?”

  我被靠山冷了這麽些天,阿姨以為我是想他了,就說:“太子爺倒也沒有說什麽,就是問您在不在家,我說您不在,應該和朋友出去了。”

  “那他沒有再說別的?”

  阿姨搖頭說沒有,說靠山好像很忙,和她通電話的時候,那邊有人喊他,說什麽貨出問題了,讓他過去一趟。

  阿姨說那邊具體說了什麽,她聽得不真切,但是靠山並沒有說今天要回來這邊的事情。

  我捏緊手指,能想象的到,靠山從帝豪庭酒店出來以後,本來打電話給阿姨是想試探一下我在不在家,他可能打算回來別墅這邊堵我,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向我興師問罪,但是被什麽事情攔下了,他不得已要去處理,而阿姨說的好像是貨出了問題一事兒,八成是盛懷翊搞出來的鬼。

  我暫且想好了應對的策略,阿姨的回答也算得當,我平複了下心情後,就回樓上衝澡休息。

  這一覺我睡得尤為漫長,直到淩晨時分,樓下傳來叮叮咣咣的聲音,我才從睡夢中醒過來。

  我穿著睡裙出門,從二樓欄杆扶手那裏看去,隻見靠山在秘書的攙扶下,身形有些搖晃的進門。

  一看是靠山回來了,我趕忙回臥室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匆匆下樓了。

  我迎上秘書,和他一起把醉酒的靠山扶去沙發那裏坐下。

  靠山的酒量一向很好,我極少看到他有醉酒的時候,上次見他醉酒,還是和山西過來這邊談生意的煤老板對了性子,那次煤老板差不多送了他手裏五分之一的煤礦給靠山用於東三省的供暖,那些煤足夠靠山名下的熱力公司維係十年的供暖事務,其可觀利潤,不下幾百億,兩個人都高興,就酒勁兒上頭,聽說那天應酬的人共計喝了三箱茅台,其餘混著喝的啤酒、紅酒,更是不計其數。

  靠山今天的臉色不是很好,他雖然臉上現出酒意,但略顯迷離的眼睛裏,遍布紅血絲,額際和太陽穴處的青筋,隱隱跳動,唇際也成了一道削薄的弧度。

  把靠山放到沙發裏,秘書和我說:“嶽小姐,沈總今天心情不太好,晚上空腹喝了很多酒,我們勸他,他也不肯停下來,我本想送沈總去酒店那邊休息,但是沈總執意說回來這邊。”

  時間不早的關係,秘書十分抱歉的說他老婆懷孕了,他得回去陪老婆,麻煩我晚上多費些心思照拂靠山。

  我說我這邊能照顧好靠山,讓秘書趕緊回去照顧老婆。

  秘書走後,我見阿姨沒有睡,讓她去廚房給靠山煮醒酒茶。

  我伸手去脫靠山的外套,觸碰到他的黑色襯衫時,後背一片濕汗,而他周身,也透著股寒氣,就好像寒冬臘月裏堅冰,摸上去不是燙手的熱,而是刺骨的涼。

  我驚異於靠山不正常的體溫,按理說,喝了酒的人,體溫會比平時高一些,再不濟也是和正常不相上下的溫度,像靠山這種我無法理解的情況,還真就是頭一次見。

  我見靠山靠著沙發閉目,青白的臉上,呼吸有些冗長,很是不舒服的樣子,轉身去衛浴間擰了條熱毛巾出來。

  我端著熱水和毛巾放到茶幾上,擰了毛巾以後給他擦臉。

  我輕聲喚著“修延”,問靠山是不是不舒服,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靠山沒有理我,他薄唇微啟,胸膛也起伏著,呼吸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沉。

  而體側放著的手,這會兒正捏緊成拳頭,似乎在隱忍些什麽,也似乎在克製些什麽。

  我猜得到,除了今天發生的耳環事件讓他憤怒生氣以外,盛懷翊算計他一事兒,也讓他大為惱火。

  也是,一天之內發生兩起讓他不爽的事情,依照他那天生就是大爺似的臭脾氣,沒拔槍崩人泄憤,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我忽視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紛亂感,回過身去洗毛巾。

  等我拿著擰幹的毛巾準備再給靠山擦臉的時候,轉頭的一瞬間,對視上靠山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這會兒正一瞬不瞬凝視我的眼睛。

  幾乎是刹那間,我不受控製的心髒一緊,連同呼吸都停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