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作者:盛懷翊嶽綾      更新:2023-11-16 15:05      字數:2018
  第57章

  我麻木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到過了多久,直到一束光線從房門那裏泄進來,照在我的臉上,我近乎僵直的眸子,才有了些許的反應。

  我看著出現在門口那裏的盛懷翊,頎長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站、長身玉立,我沒有感覺到被救贖,反而有一種魔鬼降臨的感覺將我吞沒。

  我哆嗦著唇,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掉,然後瘋了一樣衝上去,將一耳光甩到他的臉上,聲音近乎破碎般咆哮,“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把我害死?”

  盛懷翊的臉被打偏了方向,他沒有動,過了好一會兒才用舌頂被我一耳光打到發麻的左臉,不甚在意的說:“你又不是沒有第二條可以選擇的路?”

  我冷笑一聲,問他:“第二條路?你指的是你?盛總未免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我胡亂抹臉上的眼淚,即便現在陽光明媚,我依舊冷的周身仿若置身冰窖。

  我沒有再耽擱,看了眼同樣臉色很差的盛懷翊,言辭尖銳而冷漠,“我嶽綾可選擇的路隻有一條,那個人叫沈修延,讓我跟你,我情願去死!”

  我猛然推開門口那裏的盛懷翊,就像逃離瘟疫一般快步往門口那裏走去。

  出了這樣的事情,就差被靠山抓了個現行,可即便是一隻耳環,就衝靠山多疑的心理,我也解釋不清。

  我扯掉右耳那隻帶給我極具羞辱的耳環,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嵐姐求助,讓她幫我圓謊想辦法。

  這裏是盛懷翊的地界,如果他還有點良心,就不會讓靠山查酒店這裏的監控。

  而我之前對他建立起來的不知名的信任,也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我現在隻能自救,誰也靠不了。

  可是嵐姐的電話打不通,接連三個電話打出去,都是未接通狀態,我煩躁的不行,摔手機的心思都有了。

  就在我準備進電梯時,一個穿著休閑裝的男人走到我麵前,喚了聲“嶽小姐”,和我說盛總讓我送您回去。

  知道是盛懷翊的人,我直接拒絕,連一秒鍾的猶豫都沒有。

  聽到我說不必,對方略笑了笑,說盛總猜到了您會這麽說,還說:“盛總說了,他可以保證帝豪庭的所有監控攝像頭不會出現嶽小姐的臉,但是出了酒店,他就沒有辦法保證您的安全了,保不齊外人有人等著嶽小姐出這個門,也未可知。”

  我將手指捏的緊緊的,對這種半威脅但卻是事實的情形著實無力,自己就好像一隻提線木偶,所有的行為,都受到操控和限製。

  深呼吸一口氣,我問男人:“車在哪裏?”

  我隨男人走了一條避開所有人耳目的特殊通道,等坐上車以後,明明沒有做什麽,整個人卻筋疲力盡到不行。

  我闔目休息了一會兒,連眼皮子都沒有抬起,問開車的男人:“盛懷翊和這家酒店什麽關係?”

  據我所知,帝豪庭是鄰省一家房地產開發商名下的高端酒店,在濱江隻有這一處產業,其涉獵輻射的項目都是東南沿海省份,並不在東三省地界上,盛懷翊會和帝豪庭扯上聯係,我還是挺意外的。

  男人笑了笑,說:“我們盛總囑咐過我,說如果是別人問,必須守口如瓶,但如果是嶽小姐問,就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男人告訴我說盛懷翊有意拓展高端酒店線路的生意,早些年鄰省那家房地產開發商吃過他的紅利,所以盛懷翊一說想進軍酒店方麵的業務,對方開發商的老總,直接分了帝豪庭一半的股權給他,不過股權轉讓協議書是兩個人秘密簽署的,沒有辦理股權轉讓登記,工商那裏查不到記檔,但帝豪庭的實際管理權和歸屬權已經都在盛懷翊的手中了。

  男人這麽說,我有理由相信盛懷翊讓我交出嬌嬌錄製視頻的存儲卡,是出於維護酒店的名譽和保護客人的隱私,再加上那個高管是盛懷翊合作方的全權委托代表,他維護那個高管的顏麵,無可厚非。

  這個男人似乎是盛懷翊很信任的人,對盛懷翊的事情就算談不上完全知曉,也曉得個七八分。

  我又問男人:“你們盛總和濱江城那位太子爺今天談事情又是怎麽一回事兒?你們盛總的行蹤,這麽輕而易舉就能被對方獲取嗎?”

  我不覺得盛懷翊是故意想坑我,才安排了今天這出與靠山會麵的戲碼,但是,事情發生的太過巧合,也太過偶然,我根本就沒有辦法相信這件事兒不是盛懷翊蓄意為之。

  男人說盛懷翊是帝豪庭酒店背後大股東的事情,外界並不知曉,就包括在酒店管理的人,都是他手下的一個堂主。

  他說盛懷翊今天的行蹤之所以會曝光,是因為碼頭的事兒。那個新開設的碼頭,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分一杯羹,靠山和盛懷翊兩個人明裏暗裏較著勁兒,上次靠山因為城南那塊地失手的事情,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拿下這個碼頭一雪前恥,所以盛懷翊已經被靠山的人跟蹤很久了,之前沒能約到盛懷翊,盛懷翊也沒有讓靠山逮到行蹤,今天歪打正著堵到他,屬實是個意外。

  男人的解釋合情合理,我似乎真的沒有再懷疑盛懷翊故意壞我的理由了。

  我沒有心情再繼續聊下去,再次準備閉眼休息,男人主動和我搭話說:“對了嶽小姐,盛總還讓我和您說一聲,他那邊暫且幫您牽製住了那位太子爺。”

  男人似乎並不知道我和靠山之間的關係,可能是我問了他很多問題,他反過來問我說盛總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不想把我們三人之間的關係說給一個毫不相幹的人聽,連嵐姐我都沒有說過,何況是盛懷翊的一個手下了。

  我沒有吱聲,隻是和他報了嵐姐的住址,讓他把我送去嵐姐那邊,然後說:“我累了,休息一會兒,等到地方,你叫我。”

  男人倒也知趣,我沒有說,他也沒有追問,點到為止,繼續開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