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作者:盛懷翊嶽綾      更新:2023-11-16 15:05      字數:2012
  第56章

  他帶著兩名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手下,兩名手下明顯是貼身保鏢一類的人物,或者是他自己培養的得力幹將,兩個人穿的板板正正,戴著墨鏡,跟在他的身後,把靠山襯得極有氣場,像是目空一切的王。

  隻是,從我的角度看去,即便靠山擁有強大的氣場,可和盛懷翊相比,明顯盛懷翊更勝一籌,他凜然的氣勢,即便不動聲色,也以絕對的姿態,震懾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不愧是東三省現在最牛逼的黑道頭子,單看不覺得怎麽樣,這麽一對比,其狂霸的氣場立竿見影。

  而且不比靠山那種凡事兒都不放在眼裏的狂,盛懷翊的狂,是自信的、是傲氣的,是和靠山相比沒有靠山強大權力背景卻依舊不卑不亢的狂。

  盛懷翊迎上去,麵對靠山的時候,他笑著說什麽風把您沈總吹來了。

  靠山麵對盛懷翊,漫不經心的把玩手裏的碧璽,其姿態冷冷淡淡,是他一貫不把人放在眼裏的做派,靠山說:“盛總日理萬機,約見一麵,還真是不容易。”

  盛懷翊一聽這話,知道靠山登門造訪頗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就冷下臉問手下怎麽回事兒,說沈總要見我,怎麽沒有人通知我,誰這麽不懂事兒。

  不得不說,盛懷翊真的很聰明,靠山在道上的門號,濱江城乃至整個東三省有幾個是不知道,如果沒有他的授意,他手下的馬仔,就算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栽靠山這位太子爺的麵子,說白了,盛懷翊自導自演了這出手下辦事不力的戲碼,就算是靠山找上門,他也可以把自己擇的幹幹淨淨。

  手下立刻認錯說:“盛總,是我失職,我……”

  手下不等說完話,盛懷翊抬腳,直接把人從屋裏一腳踹到了門外。

  盛懷翊下手不輕,手下哀嚎的聲音從走廊裏傳來,迸濺的血點子甩到門口的地板上。

  “在我盛懷翊眼皮子底下幹活也敢給我惹麻煩,沈總今天要是不饒你,看我不廢了你。”

  手下忍著疼,向靠山討饒說:“求沈總饒我一命。”

  靠山也不是吃素的,盛懷翊搞出來這麽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把他自己撇的幹淨不算,還一副他也是受害者的模樣,哪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而且現下靠山就算是想計較,也沒有多大意義,就說:“盛總的人,還是盛總自己處理的好。”

  盛懷翊對手下說:“還不謝謝沈總。”

  手下麵容痛苦,艱難的說:“謝謝沈總,也謝謝盛總饒命。”

  盛懷翊一副沒有消氣的模樣,“滾!”

  小插曲過後,盛懷翊把靠山請進了包房裏,他說:“手下不懂事兒,讓沈總見笑了,不過也是我管教手下不嚴,今晚我做東,算是賠罪。”

  靠山沒有應下話,倒是走到沙發準備坐下時,看到那一灘於陽光下折射水光的蜜,液,試探性的問:“我是不是打擾盛總的好事兒了?”

  盛懷翊挑眉問靠山:“怎麽說?”

  靠山不緊不慢地看著盛懷翊,我也順著靠山的方向往盛懷翊身上看去,隻見他襯衫領口的脖頸上,有好幾道我方才抓出來的紅痕,曖昧又猙獰,明顯是性,愛中因為興奮才會抓出來的印記。

  我正懊惱不已,隻聽靠山眼神銳利如鷹,說:“我聞到了腥味,歡,好後的腥味!”

  說完,靠山從我剛才被盛懷翊壓下的沙發那裏,摸出來一隻耳環,彩金的鋼圈,貓眼石的墜子,在百葉窗投進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那一瞬,我心髒倏而一緊,一種晴天霹靂似的光影,在我腦海中轟然炸開。

  我抬手摸上自己的耳垂,果然左耳上麵空蕩蕩的。

  那是我的耳環!

  一時間我慌得不行,近乎六神無主。

  那副耳環是靠山在我剛跟他不久的時候買給我的,有一次他去斯裏蘭卡談生意,回來的時候帶了這副耳環給我,上麵的貓眼石珠子,是金綠寶石中極為少見的亞曆山大貓眼石,一隻耳環價值不菲,放到市麵上,買個三、五十萬不成問題。

  我在心中默默祈禱靠山已經記不住送這副耳環給我的事情,不然我就像是身上長滿了嘴,也說不清了。

  靠山把耳環攥在手裏,目光鋒利似刀刃,倏而在房間裏梭巡,當他目光往我藏匿的內室裏看去時,我嚇得趕緊往後躲,那一瞬,呼吸都凝滯了。

  就在靠山提步,想要往內室走去時,盛懷翊突然橫在了他的麵前,笑著說:“沈總不是有事兒要找我談,怎麽關心起來我的私生活?”

  靠山不發一語,隻是臉色越來越黑沉,而後他眯緊眸子,盯著盛懷翊脖頸上那一道道刺眼的紅痕,冷笑著說:“哪裏找的貓,這麽野?”

  盛懷翊不怕死就算了,偏偏他還要拖我下水。

  麵對靠山的質問,他痞笑著,笑的風流倜儻、霽月風清:“是挺野,也夠辣夠烈,比穿腸的酒還要命,如果有機會,我介紹給沈總認識。”

  我在暗處聽得心驚膽戰,後背直冒冷汗。

  靠山定然認出來這隻耳環是我所有,而盛懷翊的言行,無異於火上澆油。

  我心情沉重到似墜了深淵,我根本就不敢想象,再見到靠山,我麵對的將會是什麽。

  靠山說不必,他說他對盛總的女人不感興趣。

  盛懷翊沒有接話茬兒,但是他眉梢眼角的笑,頗有挑釁的意味,得意又刺眼。

  “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談事情好了,不知道沈總見我,想要和我談些什麽?”

  盛懷翊先靠山一步回到沙發那裏坐下,他雙腿交疊,姿態優雅似一隻豹子,向靠山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靠山沒有動,隻是轉身朝著內室的方向,負手而立。

  靜默了幾秒,他扭頭和盛懷翊說:“今日我還有事兒,改日再來找盛總討教。”

  說完,靠山拿著那隻足可以要了我命的耳環,帶著兩個手下出了房間。

  等靠山走後,我怕他去而複返,根本就不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