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作者:盛懷翊嶽綾      更新:2023-11-16 15:05      字數:2018
  第59章

  靠山的眼神一向犀利,還帶有侵略性,他就像是擅長洞察人心的心理醫生,隻需要這麽不動聲色的看你一段時間,就會把你看的渾身不自在,饒是你沒有做什麽錯事兒,也會下意識想要規避他過分鋒銳的眼睛。

  但如果你做錯了什麽事情,即便你是善於偽裝的變色龍,擁有影後頭銜的精湛演技,在他麵前也無處遁形。

  我忽視那股子讓我不自在的感覺,手指捏緊毛巾,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溫聲問靠山感覺怎麽樣,我說聽秘書說你空腹喝了很多酒,喝酒本就傷身,還空腹,你這不是讓我擔心嗎。

  我對靠山說盡關心之語,但靠山不為所動,依舊是眼神凝視我的臉,深邃的瞳孔裏,倒映出我不是很自然的表情。

  我被靠山看的渾身起刺,心虛的關係,還有些口幹舌燥,我想問他為什麽這麽看著我,可是我沒有這個膽子,隻好故作冷靜,岔開話題說阿姨在煮醒酒茶,我等下上樓去給你放洗澡水,你喝了醒酒茶,再泡個澡,明早醒來不會頭疼。

  靠山的眼神太有壓迫性,比充滿攻擊性的豹子還要嚇人,那種源於心理上的恐懼,遠比肉體上的折磨,更讓人來的膽寒。

  我急於避開靠山的目光,放下手裏的毛巾,起身準備回樓上去給他放洗澡水。

  我端起臉盆站起身,剛準備離開,身後傳來靠山沙啞的嗓音,他問我:“今天去哪了?”

  我心弦倏而一緊,捏著臉盆的手指,下意識一抖,險些打翻了裏麵的水。

  我不知道靠山有沒有捕捉到我一閃而過的慌亂,我摳緊臉盆的邊緣,轉過身,克製心髒咣咣亂跳的節拍,說出門去美容會館做spa。

  靠山遍布紅血絲的眼睛盯著我看,問我:“一個人?”

  我說剛開始和嵐姐一起去的,後來嵐姐臨時有事兒先走了,我一個人在會館裏待到了傍晚。

  我佯裝什麽都不知道,說回來的時候,阿姨告訴我說你給家裏打電話了,我說我不知道你今天會回來,不然我就不出門,在家等你了。

  我把多日不見他時的委屈、落寞,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你的解釋和理由,他不會去聽,但是你呈現給他的外表,或是柔弱,或是卑微,總能激起他們的保護欲,這可比說一大堆大道理的話,管用多了。

  我料想著靠山看到我這個樣子,不會再去追究些什麽,就像網上說的那樣,當你紅了眼睛那一瞬,就算是你做錯了,他也不忍心再責備你。

  靠山緊繃的麵孔,有了些許的鬆動,他抿了抿唇,好一會兒後問我:“我之前送你那對貓眼石的耳環呢?”

  我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耳垂,喃喃著:“貓眼石的耳環?”

  靠山似乎看出來我在故弄玄虛,提醒我,“上次我去斯裏蘭卡出差,回來帶給你的那對耳環。”

  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說你不提我都忘了,我說好久之前,嵐姐組局吃飯,我戴了那副貓眼石的耳環,當時有個好姐妹叫嬌嬌,她見耳環款式新穎別致,就把耳環借走了,說是要去珠寶店照著我這個樣式定製一款耳環,到現在都沒有還給我呢。

  我抱怨起嬌嬌來,說她借了東西不肯還,知道的是她想去照樣子定製耳環,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據為己有,我和靠山說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忘了把那麽名貴的耳環借給她的事情,我說我明天就能給她打電話,把耳環要回來。

  靠山沒有搭話,一副審讀我,辨別我話裏幾分真、幾分假的模樣。

  說真的,哪怕跟了靠山這麽久,我依舊適應不了他的眼神,太過尖銳,充滿了壓迫感,無聲無息間就讓你喘不過氣來。

  誰也不說話這種能把人逼瘋的窒息感,就像是有一隻魔爪掐著我的脖子,呼吸不暢不說,還有折磨我心神的魔力。

  我受不了這種無聲的對視,捏著手指問靠山怎麽突然間問耳環的事情,怎麽了嗎。

  靠山薄唇掀動,問我:“你那個姐妹跟的人是盛懷翊?”

  果然,靠山指向的矛頭本來是我,因為盛懷翊預判了他的預判,把我從裏麵擇了出去,所以嬌嬌就成了今天那個出現在帝豪庭酒店休息室裏的女人。

  我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是聽說她跟了一個大人物,不然也不能出手闊綽到照著你送我的那副貓眼石耳環去定製一款耳環。

  靠山折磨我心神的本事兒真是練得爐火純青,他沒問我一個問題,就盯著我看好一會兒,好像他從來沒有信任過我說的每一句話。

  他又問我:“你到底認不認識盛懷翊?”

  靠山這個問題,太具有針對性,我不知道他是掌握了些什麽,還是故意在詐我,如果是後者,我還能自圓其說,但是如果是前者……

  靠山的眼線,遍布東三省各個領域,滲透在各個行業,他連盛懷翊的行蹤都能捕捉到,那麽我的行蹤,在他那裏,更不是什麽秘密了。

  我大腦有些放空,我想要飛速運轉我的大腦,權衡利弊、分析利害,可偏偏這會兒大腦像是短路,根本就想不到要怎麽回答,才能讓自己和盛懷翊之間,沒有絲毫聯係,更沒有任何不該有的來往。

  深呼吸一口氣,我咬定靠山不知道我和盛懷翊之間的事情,我說我知道他,濱江城現如今最牛逼的黑道頭子,怕是沒有誰不認識他、不知道他,我之前有個小姐妹說他跟的男人是盛懷翊,聽她說過一些關於盛懷翊的事情。

  靠山繼續逼問我:“僅僅是知道他、聽說過一些關於他的事情?”

  我硬著頭皮說是,我對盛懷翊的了解,僅限於此。

  靠山說:“你知道我最恨欺騙,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認不認識盛懷翊?”

  靠山攝人的目光,比一把抵在我額頭上槍都有壓迫感,他質問我的時候,明明沒有提高聲音,我卻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心如擊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