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禍落你頭上倒是知道急了?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207
  第542章 禍落你頭上倒是知道急了?

    他說的漫不經心,卻讓人混身一寒。沈嫿哭聲一頓,淚眼朦朧裏,充斥著意外。

    這是……信她?

    崔韞分明整日都在戲耍她。她們兩人,合該是相看互不順眼的。

    薛夫子被震懾住。可很快,被潮水般的憤怒所取代。

    世人最崇敬讀書人,他雖是個書院的夫子,可走到哪裏都是備受尊敬。

    沈家再有錢說到底也隻是個商戶。而他不同他可是有幸和縣老爺一同用過飯的!

    他氣極反笑:“今日,可真讓我開了眼。”

    可顯然崔韞不吃他這一套。薛夫子到底也沒法將他如何,也就愈發逮著這件事不放。

    “前輩。”

    他看向老夫子:“芝芝這個孩子最是出挑尊敬夫子不說又品學兼優,渾身上下根本找不出半個缺點,可她卻不驕不躁,學院裏頭誰不說她一個好。”

    老夫子皺眉,長期以來,薛夫子對沈嫿的偏見他看在眼裏,也多次提醒,卻不想還會出事。

    生怕他再說出不中聽的:“周芝芝是好,可沈嫿也不差。她就是驕縱了些。”

    何況,幾盤棋下來,他便知崔韞身份絕不簡單,那舉手投足的貴氣絕對不是小小豐州能熏陶出來的。

    老夫子自然不想讓薛夫子將人給得罪了。

    他問:“到底怎麽一回事啊。”

    周芝芝含著淚,她擦了擦:“是我的錯,這才讓大家再此爭執。”

    她愧疚不已道:“我分明是記得是將顏料帶走的,可還是丟三落四遺落,回來卻找不著了,一時間慌了神,夫子見我焦急,這才出此下策,讓同窗幫忙找找。”

    她也不知怎麽會在沈嫿那裏。

    可不管這麽著,周芝芝樂見於此。

    她很是大方無辜道:“沒丟就行,我不怪你。”

    老夫子:“我看,這件事怕是有誤會。”

    “能有什麽誤會?”

    “證據呢?”

    “方才堂間的學子可全隨我走了,隻有沈嫿留在此處。她隻要在學院,就對芝芝萬般刁難。”

    “當學堂是什麽地兒?怎能留下她這種不知悔改的女娘!”

    崔韞眯了眯眼:“就憑這?”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衙門捉人定罪,都要人證物證,還要犯人在認罪紙上簽字按押。”

    “你這麽有本事還當什麽夫子?怎麽不去大理寺當差?畢竟,那裏長年累月堆積了不少命案,你空口白牙一炷香就能處理了。”

    “可要我幫著引薦引薦?”

    大理寺?

    且聽他吹。

    崔韞溫熱的指尖點了點女娘濕潤的眼角。將人安頓坐下。

    這件事,若是不水落石出,書院的人,你說一嘴,我說一嘴,三人成虎,假的都能成真的。

    “為何一人留此?”

    沈嫿老實巴交:“我覺得他作畫的本事不如何,不配教我。”

    看在崔韞識趣護她的份上,女娘這會兒來了底氣再也瞧不出先前那被一群人圍著的可憐勁兒。

    “我哪次不是當著所有人麵光明磊落的料理人,行的端坐的正,怎麽可能做偷雞摸狗的事。”

    你還有理了?

    “我這雙手什麽寶貝沒碰過,何至於去拿那些低廉的顏料。”

    “便是我真做了,怎麽可能蠢到藏在桌子裏等著人來定罪。”

    沈嫿想了想。

    “我定扔到和她關係最好的女娘桌上。”

    鄭千喻虛心求教:“為什麽?”

    “挑撥離間!”

    她要對付人,也是喜歡雙數的。

    誰都別想好過。

    說著,她想起一件事。

    “好像有人回來過。”

    沈嫿反應過來,當下張牙舞爪:“是有人陷害我!”

    崔韞應一聲。

    他冷冷淡淡瞥薛夫子一眼又環視一周。

    “在場的看來都有嫌疑。”

    這一句話,讓人群再一次騷動。

    “不是我!”

    “也不是我!我方才和琉兒一起,可一直在後山。”

    “那有誰離開過?”

    “都在畫畫,那個不學無術的會去留意這些。”

    不學無術的鄭千喻慢慢的走了出來。

    “徐清清性子孤僻,她是一個人占了一塊地兒,沒準就是她回來了。”

    徐清清忙搖頭。

    還不等她解釋,沈嫿嗓音軟糯。

    “不是她。”

    對上徐清清膽怯又感激的眼神。

    “她沒那個膽子。”

    女娘也很後悔,那會兒犯困,明明有人走近了,可她半睡半醒間懶得睜眼。

    鄭千喻幫他一個一個排查:“張萩說口渴,去外頭接了水。”

    “我是出去了,可去後山小泉那邊接了水。”

    “那我不管,你就是離開了。”

    鄭千喻咄咄逼人:“你背後多次說沈嫿壞話,可見是有動機的。”

    她這麽一說,邊上的女娘也開始懷疑。

    “沒準是她。”

    “方才她是說沈嫿最大聲的。”

    “人都是她推的,我就站在她邊上,看見她出手的。”

    沈嫿:???

    女娘冷冷一笑。

    “好了,都到吃飯的點了,你們不餓嗎?不用再猜了。就認定是她吧。”

    張萩惱怒:“沈嫿!”

    “我隻是推了你,別的與我無關。”

    她也是為周芝芝叫屈,這才動手的。

    “禍落你頭上倒是知道急了?”

    隻是?

    所以推了她,害她眾目睽睽摔地,陷入尷尬的境地,就那麽輕描淡寫嗎?

    沈嫿看向薛夫子。

    “您快把這種城狐社鼠趕出學院,這件事學生就做主,就這麽過去了。”

    薛夫子眉皺的能連成一條線。

    “夠了!你真是——”

    沈嫿嗓音比他還高:“憑什麽夠了,人我都抓到了。”

    “還是說夫子就是看我不順眼,能開除我,舍不得開除他人?”

    “你若不喜我明說。”

    “書院我可以走,但絕不是被趕走的,是我自己不願意待了。”

    說著,沈嫿小心翼翼的覷崔韞一眼。

    “怎麽,我攔著你了?”

    崔韞微微一笑:“想說就說,出事我兜底。”

    這句話,不可否認,沈嫿心裏有點可恥的愉悅。

    女娘抬著下巴:“那請薛夫子將我送的年禮還回來。”

    “既然看不起我,怎麽好意思收我的年禮?若隻是一錠金子也就算了,畢竟我家裏有的是錢,可那絲綢卻不可多得,我可不想便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