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崔哥哥,你別逞強了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338
  第543章 崔哥哥,你別逞強了

    這一句話,實在大膽。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鄭千喻:……

    您可真行。

    也不知幾個時辰前,誰說了這麽一句。

    ——沒必要為了這種不值當的事而去叫真。

    她算是發現了,沈嫿要麽不較真,真較真起來,是要徹底撕破臉的。

    崔韞自入堂間又怎察覺不出薛夫子對沈嫿那止不住的敵意。

    原本以為是小女娘性子皮,得罪了這夫子隻怕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他本以為小女娘性子焦躁,又是個愛玩的,這才抗拒來學院,隻怕也是有別的緣由。

    沈嫿這通孩子氣又最讓人顏麵掃地的一句話,讓剛被老夫子安撫下來的薛夫子惱火達到頂峰。

    自詡兩袖清風的他頓覺恥辱。

    送出去的物件怎麽好意思討要回去。

    “行!”

    他冷笑:“教出你這種學生,我也實在受之有愧。”

    沈嫿瞅一眼老夫子:“他在罵您。”

    她人小鬼大的歎了一口氣:“前頭還前輩前輩的,還真是人走茶涼。”

    “前輩,我沒有。”

    老夫子頭很疼。他選擇站在一旁不插話。

    沈嫿伸出大拇指。

    “自我來學院,大多老夫子帶我,你何必居功?”

    說著伸出食指。

    “半年前,自你來後就多次針對我。老夫子教我尊師重道,我才給你幾分薄麵。往前我大度不和你計較,你真當我脾氣好了?”

    再伸出中指。

    “也沒見你多大本事。自己教書教的一塌糊塗,還好意思說我的愚鈍。”

    “你實在冥頑不靈!”

    薛夫子眼前一黑,險些暈厥。

    偏偏這句話說到鄭千喻心坎裏。

    “沒錯!”

    她嘀嘀咕咕:“一天到晚鳥叫,我真的聽不懂。”

    她不承認自己腦子不行。

    沈嫿又伸出一根拇指。可不等她再言。薛夫子執起藤條,重重敲在桌上。

    ‘啪’的一聲脆響。

    “夠了!”

    “收拾你的東西,滾!”

    沈嫿眨眨眼。被吼的有過片刻的茫然。她驕傲的身子一縮。轉頭去拉崔韞的手。

    “好怕。”

    崔韞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演戲。

    沈嫿眨眨眼,軟軟補充一句:“哦。”

    她後知後覺,還不忘瑟瑟發抖以增加說服力。

    崔韞:……

    可以再假一點。

    “這藤條本來是要抽在我身上的。你若是不來,我許是不能活著出去。”

    崔韞配合的嗓音淡淡:“那我見到的,隻會是你的一具屍體。”

    沈嫿沉重的點點頭。

    “你還要給我燒紙上香。”

    薛夫子臉上一塊青一塊紫。很是難看。

    “這事——”

    崔韞冷冷打斷他:“顏料一事,我家女娘不認。既如此,就不能稀裏糊塗的被害。”

    他嘲諷:“都難防小人,薛夫子前頭言之鑿鑿,好生一派為人師表,我記著了。”

    “黑是黑,白是白。混淆不了!”

    “此事若我來查,定會被指責有失公允,既然難斷,那就報官吧。”

    老夫子一愣,其實,他也有些煩薛夫子適才那般。

    怎麽,是和沈家有仇嗎?揪著一出非不放?

    可眼見如此,又怕薛夫子還一意孤行,忙上前:“不妥不妥。”

    “我知你是氣惱,可這件事若搬上衙門公堂,學院名譽受損不說,沈嫿也會被淪為輿論的焦點。”

    學院名譽,崔韞可不在乎。

    但老夫子他所言,不無道理。

    “即清,拿上我的令牌,將縣老爺請過來。”

    這一句話,讓薛夫子徹底變了臉色。

    沈嫿一臉懵。

    她湊近崔韞。

    “收斂點。”

    “這種話我也能說。可縣老爺那種人物,不是誰說見就能見的。”

    沈嫿小聲:“崔哥哥,你別逞強了。”

    這次叫哥哥,是徹底叫的心甘情願。聽著也格外的甜。

    可見不是沒良心的。

    崔韞小幅度的彎了彎唇瓣。在沈嫿的叮囑下,他淡淡補充。

    “再將沈雉一並叫來。”

    即清:“是。”

    他這一走,堂間陷入死寂。

    沈嫿為崔韞打臉衝胖子一事很焦心。

    而薛夫子神情閃爍,有過片刻不自然的僵硬。

    ————

    沈府。

    沈巍渾身都不大爽利。他手握拳頭,抵在唇間劇烈咳嗽。

    越咳喉嚨越癢。

    “父親可是染了風寒?”沈雉關懷。

    “咳咳,無事。”

    他很少生病,想來昨天發了一通怒火,後頭又淋了雨,一宿輾轉反側,這才邪氣入體。

    “多虧你昨晚的藥,若是不喝,隻怕更嚴重。”

    就在這時,小廝從外稟報。

    “公子,崔公子身邊的即清尋您。”

    “去吧。別和我再待著,免得過了病氣。”

    沈巍巴不得沈雉和崔韞交好。忙催促。

    沈雉這才裝模作樣告辭了沈巍。

    即清交代了前因後果後,又低低道

    “沈公子,那夫子姓薛。”

    天下沒那麽多巧合。

    “我們爺沒調查過薛繆煙,特地讓屬下來問問您。”

    沈雉想起一早收到的消息。

    薛繆煙有個遠房表叔,隔了好幾輩的親,是舉人出身。

    “薛?可是叫薛鄲?”

    即清來時就特地打聽過:“對上了。”

    ————

    書院這邊,氣氛仍舊凝滯僵持。

    薛夫子顯然和沈嫿一樣的想法。

    沈家若有縣老爺做靠山,按照沈嫿那盛氣淩人的姿態,一早就說了。

    直到,他看見劉縣官腳步如飛匆匆趕回來。

    薛夫子震驚的看著高高在上的劉縣官,走到崔韞邊上。

    “我最是仰慕崔將軍,二公子,您來豐州怎麽不說一聲,我好為您接風洗塵啊。”

    崔韞仍舊是那不冷不熱的姿態:“今日一事,煩請你好好審。”

    “自然自然!來前即小公子和我說了。學堂是絕對容不得半點歪風邪氣的!”

    沈嫿:???

    她看見前一刻對崔韞殷勤的縣令轉身就成了黑麵煞。

    “說說!是怎麽一回事!”

    薛夫子袖下的手禁不住的再抖。

    上課不積極的鄭千喻又成了被問話對象。

    “徐清清離開過,但不是她,張萩也離開過,她最有嫌疑,可她抵死不認。”

    說著,鄭千喻一拍腦子。

    “對了,薛夫子他也離開過的。”

    薛夫子:“人有三急,我……我是去如廁。”

    沈嫿看他一萬個不爽快。這會兒卻很有禮貌:“請證明一下,你去的是茅廁。”

    縣老爺看了眼崔韞的臉色:“嗯,可有證人?”

    “路上無人。”

    沈嫿很嚴肅:“哦。”

    她奶聲奶氣:“那你求求茅房,讓它出麵幫個忙?也好為你洗刷冤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