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紅杏若不出牆 那就把她拽出來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237
  第438章 紅杏若不出牆 那就把她拽出來

    明明早些年,她還梳著未出閣女娘的發髻。挎著編織的極為精致的籃子,剛要出門,就被外頭等候多時的人一把拉去無人角落。

    她也不曾驚慌,隻是跟隨他的腳步。

    “阿雉,你怎麽又來尋我?”

    “拉你走,就跟著走了,竟也不怕是歹人。”

    她淺笑:“我知是你。”

    蕭瑟瑟最喜沈雉這一身學子打扮。

    “這是剛回來?”

    “在學堂待了小半月,本想著歸家沐浴洗漱一番,可高估自己,等不得,就想先見你。”

    這一話剛出,兩人都鬧了紅臉。

    蕭瑟瑟掙了掙手,無果。索性由他拉著。她半垂著頭,麵上點點紅暈,咬著下唇,鼻音輕輕應了聲:“嗯。”

    “嗯什麽?”

    她忍著羞意:“知曉了你的心意。”

    沈雉看她籃子裏放著香。

    “這是去道館?”

    蕭瑟瑟:“陪表姐去求姻緣。”

    她不敢看他:“可見是靈的,還沒去,就見著你了。”

    可如今,他站在她麵前,她卻無法再認出人。

    蕭瑟瑟更不敢多看眼前的貴人一眼。忙同他拉開距離。嗓音和她長相般溫婉:“多謝公子。”

    對上陌生的麵容,她的目光再也沒了往前的信任和依戀。

    謝珣得勝歸來,曾不辭萬裏偷偷見了蕭瑟瑟。回來後同姬霍喝的酩酊大醉。

    “輔國公夫人為了你的親事,就差挨家挨戶去挑了,卻不見你有過半分熱忱。你且同我說句實話,可是還惦記前頭的女娘。”

    “你我多年兄弟,我卻是知曉,多年前你心裏就有人了的。開竅的早,卻還是孤家寡人。”

    他不知謝珣早就換了芯子。

    謝珣端著酒盞,一飲而盡,許是酒精作祟,他嗓音低低:“她嫁人了。”

    “我當時什麽事,嫁人又如何?搶了就是。可要我幫著出麵?”

    他視線迷離,一字一字的重複。

    “搶了便是?”

    他醉醺醺的,陷入了死胡同。

    “是了,紅杏若不出牆,那就把她——”

    他的唇動了動。

    “拽出來。”

    可酒醒過後,卻隻覺荒誕。有人的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是他的命。

    他也曾有過希翼。

    像陰溝裏見不得天日的混賬,想著,若是蕭瑟瑟所嫁非人,過的不如意,他也就有了理由,將她攏回身邊。

    那還是他的。

    可沒有。

    蕭瑟瑟的婆母凶悍,卻沒過多苛待。

    其夫婿醜陋,可對貌美的蕭瑟瑟也算體貼。

    家中也算殷實。

    蕭瑟瑟嘴角的淺笑是真的。

    他沒想過,此處再見她。

    謝珣他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藥袋,遞過去。

    “怎不見家中人陪同?”

    蕭瑟瑟接過,輕聲道:“婆母前些時日傷了腿,郎君在身側伺候。”

    豐州這邊有位治腿傷的大夫,她們一家人是特地來此求醫的。

    謝珣喉結滾動,眸色深邃。

    郎君……

    他失態的撇開眼去。

    良久,

    蕭瑟瑟聽他溫和出聲,嗓音嘶啞卻險些低不可聞。

    “兩個月的身子,尚未坐穩胎。夫人還得仔細小心。”

    ————

    謝珣回去後,極為寡言。

    沈嫿別扭的擰著帕子,卻沒再說一個字。

    後麵兩日會展,她也不曾出席。卻也聽人提及,沈瞿從頭至尾都沒露麵。

    倒是沈鶴文,有意蹦躂。

    當日卻無故斷了腿。

    而親自登門,有意加單的商人更不在少數。

    也有繡娘陸續前來。

    沈嫿全給收了。甚是出了她們在原先主顧那邊的違約金。

    “沈嫿,你實在太不像話了!”

    “明目張膽的搶人!”

    “這是我們的繡娘!”

    自有人登門大罵。唾沫星子就差能淹死個人了。

    沈嫿打著哈氣,乖巧的端坐著,小手搭在膝間。她軟軟的哦了一聲。

    “我卑鄙無恥,小人行徑。”

    “你——”

    沈嫿實在憂心這群上了年紀的老爺,氣的暈厥。她不忘好心的出謀劃策。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從頭到尾可沒強迫。你情我願的事你們也是能高價將人聘請回去的。”

    她小拇指一下一下的點著膝蓋:“我也是繡娘,知道坐久了傷腰,繡久了傷眼。我能請大夫半月來一趟,給她們診脈,午間準備的膳食從不敷衍,好肉好菜日日不重複。堂內準備了各種吃食更是日日陪同,她們趕工多晚,我比她們還晚。每月抽出一日功夫,一並帶出去遊玩。”

    “我知刺繡的苦,手下繡娘以效率回報我的體貼。故,我給出高報酬,是她們值得。”

    “我能挖人,是我的本事。”

    女娘放話:“便是你們給出一倍的價格,但凡能挖走我的人,我就叫你爹。”

    會展過後,魁首的她出名了。

    沈嫿得意了許久,可她卻很矜持,用手壓著忍著嘴角不往上翹。

    訂單多,可白紙黑字下,給各商賈交貨的時間有前有後。

    誰給的最多,誰就在前。當然,自家一風堂不算。

    強盜行徑,可商賈很吃這一套。

    七日後,謝珣將沈嫿從內院提出來。

    他說,人找到了。

    沈嫿埋怨怪罪的表情,徹底淡了。

    很快,沈巍被暗衛五花大綁帶到兄妹兩跟前。

    他一身灰色褂子,哪兒還有往前富貴姿態。

    沈巍又驚又恐,隻以為謝珣是二房派來殺他的人,一路上戰戰兢兢,卻不曾想,他見到了沈嫿。

    “漾漾。”

    他正要上前,被謝珣用劍攔住,不讓他動女娘的半片衣角。

    沈巍麵帶不悅。他這些時日流離奔波,像是乞丐般躲躲藏藏。

    這會兒慈愛的視線就沒從沈嫿身邊挪動半分。

    “阿爹沒想到還能再見你。”

    “讓你吃苦了。”

    “孩子,好在你無事,如今氣色也不錯,我就放心了。”

    聽著他一句一句關懷,沈嫿眼底的諷刺越來越深。

    “放心?”

    “沈老爺果真是年紀大了,怎麽就忘了,我沉屙痼疾還是拜你所賜。”

    沈巍瞪大眼,實在不知,他行事那般隱蔽,沈嫿如何得知?

    “你——”

    他眸光一閃。

    “怪我也該,可事出有因,隻要不加大劑量,你是無礙的,抵多不過虛弱了些。你可是我的嬌嬌兒,阿爹還能害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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