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作者:寧小茶趙征      更新:2023-08-15 22:48      字數:22309
  第413章

  哎,她為了一口吃的,真的沒下限了。

  好在,撒嬌還是效果的。

  祁隱端了食物過來,真的投喂她了。

  她一邊吃,一邊笑盈盈誇:“好好吃呀。阿隱最好了。”

  祁隱瞧著她故意顯露出的乖萌萌樣子,到底還是心軟了,一邊投喂她,一邊說:“其實,我才是饕餮。”

  寧小茶正專心吃飯,下意識問:“嗯?怎麽說?”

  祁隱道:“我最貪婪了。我索求你的愛,永不知滿足。”

  寧小茶聽了,點頭說:“我也是的呀。誰會嫌愛少呢?”

  祁隱搖頭:“可你能給的愛很少。我索求太多,你會討厭我嗎?”

  寧小茶聽到這裏,算是明白了:“你這是暗示我不夠愛你嗎?”

  祁隱沒解釋,確實覺得她不夠愛他。

  他以前想著慢慢得到她的愛,也確實得到了,但他現在成了饕餮,開始貪得無厭了。

  寧小茶見他沉默,思量了一會,鄭重地說:“你還要我怎麽愛你?葉蟬願意死在我手裏,段玉卿還在為我瘋魔,我有那麽多的選擇,但從沒一刻動搖過,祁隱,自始至終,我心裏都隻有你。”

  她說到這裏,捧著他的臉,別有深意地說:“尤其在床上,我隻想要你,這些還不夠嗎?”

  祁隱說:“如果不夠呢?”

  寧小茶沒說話,直接吻他的唇。

  他回應得激烈,粗魯又貪婪,確實成為饕餮了。

  寧小茶吃不消,囫圇著說:“夠、夠了。我這時候不想要了。你敢這時候來,我會氣死的。”

  她之前忍得那麽辛苦,他無動於衷,這時候想打她主意,她真的會謝。

  祁隱自然沒想這時候要她,就是一時情難自己了。

  他結束了這個吻,一邊繼續投喂,一邊說:“我們明天回去。”

  她應得爽快,巴不得盡快回祁都。

  等吃完飯,就催他抱自己去洗漱:“明天啟程,今晚早些休息,路上顛簸,可折騰人了。”

  祁隱點頭應好,抱她去洗漱,完事後,雙雙往床上一躺,閑聊著睡去了。

  沒有情欲的折磨,寧小茶一夜安眠,也算是養精蓄銳了。

  而養精蓄銳,好像就是為了蓄勢待發?

  沒錯,寧小茶在半路發情了。

  那時,他們才出發半天,烈日當頭照,照得人身心熱燥,就像她的情欲,來勢洶洶,快速吞噬了她的理智,讓她淚水盈盈哭著求他救她。

  形勢很糟糕。

  他們在馬車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連煮個藥都不行。

  “給我,給我~阿隱~”

  她撕扯著他的衣服,刺啦聲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抓住她的手,還想著哄她忍忍:“等等,這兒不合適,等到了鎮上,我們煮藥喝了就好了。”

  “不要,難受,好難受,我忍不了——”

  她亂摸著點火。

  祁隱本就欲望重,昨天就禁了好久,這會被她撩得直喘粗氣,最後的理智還是拿她身子來控製自己:不行!她還受著傷呢!他不能胡來!

  但她胡來了,更是脫光了身上的衣服,更朝他大敞著雙腿。

  那春水汪洋處浸泡著一朵粉色的花,不再是那日糜爛的鮮紅,好像未經人事一般。

  他震驚住了,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她的傷……痊愈了?

  第414章

  祁隱撥開雲霧,見了奇跡——她的傷竟然真的痊愈了。

  他邪惡地想,她這身體真的是天生給男人蹂躪的。隻一夜,恢複如初,哪個男人不為她瘋魔?

  他也瘋魔了,忘了自己還在馬車上,忘了外麵還有很多的人,忘了還是白天,就這麽一舉侵占,放肆沉淪。

  喘息,交融,碰撞,腥臊的氣息散出來,像是春藥一般,刺激著馬車周邊人的神經。

  琅璀第一個受不了,騎在馬上,又酸又妒:“咳咳,那個,差不多就行了哈。你們不要太過分。尤其是你,祁隱,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堂堂一國之君怎麽能在馬車上胡來?

  不過,馬車,這顛顛簸簸的,他們可真會玩啊!

  他也是學到了,臉不自覺地發紅,滿腦子都是不堪入目的畫麵。

  哎,作孽啊!

  作孽的兩人沉浸在歡愛中,哪裏聽得到他的話?

  祁隱調整了下兩人的姿勢,還是更喜歡從後麵發力。

  寧小茶討厭跪著,一次次扭頭回去發嗔:“不要這樣……不喜歡……”

  她嘴裏說著不喜歡,春水流得更歡,蜜處絞得更緊。

  如果祁隱生活在現代,定會覺得寧小茶就是個榨汁機,會把他榨得一滴不剩。

  但他生活在古代,想來想去,還是那句“小饕餮”更為貼切。

  “真的不喜歡嗎?”

  他摟著她的脖頸,親她汗濕的脖頸,那兒有段玉卿的咬痕,盡管被璋先生劃破了,還是很刺眼。

  他吻上去,吸吮著,戾氣全湧到下麵去了。

  “輕點~輕點啊~”

  寧小茶咬著枕頭,忍住自己的聲音。

  她很慶幸自己嬌氣,在上馬車時,鋪了一層被褥,還拿了枕頭,現在全用上了。

  “真的要輕點嗎?”

  他吻著她笑:“小饕餮嘴裏沒一句真話。”

  寧小茶不喜歡“饕餮”這個昵稱,就皺了眉,幽怨道:“你才是饕餮。我想當個人。你是不當人。唔,祁隱,你個牲口!”

  她也不知不覺給他起昵稱了。

  祁隱倒是喜歡,很明顯更興奮了,一邊撻伐,一邊問她:“我要是牲口,你是什麽?”

  寧小茶罵人罵自己身上了,忙更正:“我、我是小仙女。”

  但小仙女實在不該發出這般羞恥的聲音。

  她咬住枕頭,不敢說話了。

  “你們真的過分了!”

  琅璀聽不下去,調轉馬頭,去了後麵璋先生的馬車。

  他想著段玉卿也坐在裏麵,就忍不住問了:“姓段的,你確定是給人下蠱,而不是給他創造福祉?”

  段玉卿沒說話。

  但一張俊臉肉眼可見的更蒼白了,呼吸也急促了,顯然還是被琅璀一句話搞崩心態了。

  璋先生跟他同坐在馬車裏,明白他心裏燒著一把火,正難受呢,就撩開馬車簾,出聲趕人了:“你不會說話就別說。”

  琅璀其實很會說話,就是心情不好,想找個人發泄一下,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段玉卿自然逃不了。

  “我這不是想知道他把喜歡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身下,是什麽心情嗎?”

  他滿是譏誚的言語才說完,段玉卿就撩開車簾說話了:“比你現在的心情好一些。”

  段玉卿語出驚人,而更驚人的言語還在後麵:“我還可以喜歡她,你呢?你連喜歡她都不行。我們誰更可悲?嗯?琅公子?”

  他早看出琅璀對寧小茶有好感了,也很正常,那女人生了副妖精模樣,還那麽會叫會喘,便是神佛見了,也得凡心大動,生出占有欲了。

  “兄弟妻,不可欺。”

  他看著琅璀,目露同情:“琅璀,你真是可悲!”

  琅璀被說中心事,恨不得拔劍殺了他。

  但考慮寧小茶的身體,就忍住了,回懟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為君子,你做小人,還驕傲上了?”

  段玉卿不屑地嗤笑:“我是真小人,你是偽君子,不也驕傲上了?”

  琅璀:“……”

  他語塞了,竟然懟不過他。

  他氣得一揚馬鞭,縱馬疾馳。

  路過祁隱馬車的時候,聽到了裏麵的聲音,還啪啪得沒完沒了,一時衝動,脫口而出:“你們做個人吧!”

  第415章

  祁隱是想做人的,但寧小茶需索無度,不給他做人的機會。

  她是嫵媚的狐,黏人的蛇,貪婪的小饕餮,每次他想停下來,都被她撩得再次瘋癲。

  期間,他有注意她會不會受傷,但不得不邪惡地說一句,她的身體特別禁折騰。

  當她喊累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他們還沒進城,本應急速前進,但他看過地圖,記得周邊有個溫泉池,便下令原地修整,然後給寧小茶穿好衣服,抱她下馬車,尋溫泉去了。

  “嗷嗚~”

  雪狼仰天叫著,跟在他身邊。

  祁隱相信雪狼的防衛能力,就沒讓侍衛們靠太近。

  琅璀看他抱人離去,本想提醒他別走太遠,注意安全,但話到嘴邊,又閉上了嘴。

  祁隱不僅是他的表弟,還是個真正的、成熟的男人了。

  尤其他還有皇帝的身份。

  他要注意點分寸了。

  段玉卿都能看出他的心思,如果祁隱察覺了,他們表兄弟的感情就岌岌可危了。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他這麽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再對寧小茶動心。

  “皇上威猛啊。”

  “皇上正是青壯年,自然龍精虎猛。”

  “哈哈,一下午就沒消停過。”

  “也是,寧良媛那般絕色,哪個男人能消停?”

  侍衛們低聲議論著。

  他聽到了,咳嗽一聲,提示他們管住嘴巴。

  “琅公子!”

  “琅公子恕罪!”

  “琅公子,我們絕無不敬之意!”

  他們誠惶誠恐解釋著。

  他擺擺手,招呼幾個侍衛,帶他們去打獵了。

  祁隱終於找到了那處溫泉池。

  月光下,溫泉池飄著縷縷白煙,旁邊綠草如墨,間或開著幾朵五顏六色的花,美得就像是仙境。

  寧小茶看得驚歎:“哇,好漂亮啊!”

  她掙脫出他的懷抱,迫不及待往池子裏跳。

  祁隱瞧見了,忙伸手圈住她的腰,阻攔道:“小心!我先下去!”

  他要估量下溫泉池的水深以及水底有沒有岩石,不然傷了她的腳,他會心疼的。

  寧小茶沒想這麽多,他說先下去,她就等他下去。

  祁隱開始脫衣服。

  美男脫衣服也是美的。

  就是後背一道道血色的指痕,影響了美感。

  哎,她在床上這麽粗暴的?

  但想想狗男人在床上的牲口行為,她又覺得他是罪有應得。

  反正她是小仙女,她最無辜了。

  祁隱脫了衣服,就留了一條褻褲,下了溫泉池。

  他先估摸了水的深度,剛好到他胸口,很安全,隨後,四處走了走,感覺水底平整,也沒什麽尖利的岩石,才招手說:“小茶,很安全,下來吧。”

  寧小茶點頭、脫衣、跳水,一氣嗬成。

  祁隱伸手抱住了她,笑著訓斥:“怎麽那麽虎?”

  寧小茶雙腿夾著他的腰腹,屁股還故意亂蹭,嘴裏嬌聲哼著:“就是這麽虎。不喜歡?”

  “喜歡。喜歡。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他放她下來,準備遊兩圈,冷靜一下。

  沒辦法,他剛剛被她蹭得起火了。

  寧小茶跟他一起遊,烏黑的長發漂浮在水上,像是有生命一般遊動著,怪嚇人的。

  她見了,忽然生出了作惡的念頭,就一頭悶水裏,然後,遊到他麵前,從水裏探出頭,而濕漉漉的長發恰好蒙住半個臉,就這麽張牙舞爪嚇唬他:“嗬!我這樣,像不像一個水鬼?”

  哪裏有這麽漂亮的水鬼?

  祁隱瞧著她美麗瑩亮的眼眸,笑道:“不,你是豔鬼。”

  第416章

  豔鬼?

  她這是又有新昵稱了?

  寧小茶品了品,覺得也不是什麽好稱呼,就說:“我想當個人,就這麽難嗎?”

  “不難。不難。”

  祁隱笑著哄她,然後,抬手為她整理亂糟糟的頭發。

  他動作很溫柔,整理的過程就慢了些。

  寧小茶是個急性子,就隨便整理了下,又去遊泳了。

  祁隱跟在她身邊,同她閑聊:“你要是喜歡這裏,回頭我們在這裏建一座行宮。”

  寧小茶心動了,誰不想住在這片仙境裏呢?

  但她也有條件:“不得勞民傷財。”

  祁隱應了;“好。”

  明月高懸。

  夜更深了。

  雪狼對月而鳴,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寧小茶聽著,確實被它吸引了,就瞧它一眼,對祁隱說:“這是那隻狼王吧?”

  她這些天渾噩著,也沒功夫細問這隻雪狼,直到此刻,才有心情打聽了:“叫什麽?”

  祁隱說:“嗯。是那隻狼王。還沒取名字。等你取呢。”

  寧小茶自覺是個取名廢,就說:“我不行,還是你取吧。”

  祁隱說:“我想你取。一直在等你取。”

  盛情難卻啊!

  寧小茶漂浮在水裏,就冥思苦想了。

  祁隱很耐心地等她取名,還喚來雪狼,給她摸:“它很喜歡你的。”

  寧小茶不算多喜歡它,畢竟是大型野獸,一張嘴,滿是血腥氣,很凶的,充滿了危險感。

  她這些天都下意識避免跟它接觸,現在看來,還是沒躲掉。

  雪白的毛發柔軟而光滑,透著健康的色澤,確實是優良品種。

  給它取什麽名字好呢?

  寧小茶順毛捋了一會,也想出了一個名字:“雪煞,怎麽樣?”

  祁隱毫不猶豫地回答:“很好。狼如其名。”

  隨後,摸著雪狼的腦袋,對它說:“你現在有名字了。雪煞。喜歡嗎?”

  “嗷嗚嗚~”

  雪狼擺擺尾巴,發出歡騰的聲音。

  祁隱對寧小茶說:“它很喜歡。”

  寧小茶好奇:“你怎麽知道它喜歡?你真的能明白它的意思?”

  她見識過他馭狼的樣子,想到那一幕,更加好奇了:“你們真的能交流嗎?你是不是聽得懂獸語?”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她都能穿來,就更信這些了。

  當看到祁隱點了頭,就問了:“那它現在說什麽了?”

  祁隱道:“說你很漂亮。”

  寧小茶搖頭一笑:“我不信。”

  祁隱也笑了:“那如果我證明了,你當如何?”

  寧小茶蹙眉:“你又想賭啊?”

  祁隱笑說:“未嚐不可。”

  寧小茶糾結了一會,問了:“你想賭什麽?”

  祁隱摩挲著她的嘴唇,想賭什麽,不言而喻。

  寧小茶羞怒道:“你該克製些了。”

  她這會被喂得大半飽了,就想著以後了,向來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她是要用一輩子的,得愛惜著來。

  “不行,不行,你荒唐一下午了。”

  聽說男人都是有不應期的。

  他倒是厲害,就沒見他有賢者時間。

  祁隱不知她的心思,就含笑誘惑了:“水中的感覺,你不好奇嗎?”

  一句話勾起她的色心了。

  水中play?

  他越來越會玩了啊!

  第417章

  寧小茶自然陪他玩了。

  她連打賭的事都忘了,咬吮著他的手指,下一刻,出其不意地撲倒了他。

  他們雙雙跌入水裏,就借著水中的浮力,像是遊魚一般,交纏著、翻滾著,同時也濺起嘩嘩啦啦的水聲。

  許是在曠野中,周邊很安靜,那水聲就更清晰了。

  也讓人很羞恥。

  寧小茶咬著唇,努力壓著聲音。

  祁隱看了,就抱著她哄:“離得很遠,他們聽不到的,乖,大聲叫出來。”

  人在曠野,更激發人的野性。

  他現在是徹底不做人了。

  寧小茶覺得自己要被他撞散架了,就哼哼著提醒:“輕點~”

  祁隱確實輕了些,下一刻,就含著她的耳垂笑:“除了這個,乖,也說點別的。”

  說什麽?

  床上騷話嗎?

  倒不知他還有這癖好。

  寧小茶不想說,但他硬逼著說。

  她吃不消,為了讓他身下留情,就配合著亂叫了,一會你好大,一會你好猛,反正什麽汙話都說出來了。

  他顯然比之前更興奮,動作都帶著殺意一般。

  哪還有之前禁欲佛子的高貴?

  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凡夫俗子。

  還是最粗俗的那種。

  等結束的時候,那股跌入雲端的感覺漸漸散去,寧小茶隻覺得昏沉沉的疲累,比下午的時候都累。

  一下午她都是枕頭公主,哪像此刻,還得給狗男人提供情緒價值?

  “好累。還好餓。”

  寧小茶軟屍一般癱在他懷裏。

  祁隱艱難為她穿了衣服,抱她回去了。

  到馬車的時候,一行人都圍著火堆開吃了,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香味。

  寧小茶饞得流口水。

  祁隱把她放到馬車裏,親了下她的唇,安撫道:“等著,我去給你拿。”

  他的話音才落,琅璀就端著一盤肉來了。

  這盤肉不僅有雞肉、兔肉,還有野豬肉,為了方便寧小茶吃,還用匕首切成一塊塊的,擺得那叫一個整齊。

  祁隱看了,接過來,道了謝。

  琅璀擺擺手,給完肉,就走人了。

  寧小茶不知這些,見祁隱端來了肉,捏著肉就吃了。

  “好香。好嫩。”

  她吃得津津有味,沒一會,吃得滿嘴冒油光。

  祁隱看了,就拿手帕給她擦去了,等她吃好,尋來水袋,給她倒水洗手。

  寧小茶就這麽被照顧著,等吃飽喝足,躺著就睡了。

  祁隱見她確實疲累,也沒打擾她,就下了馬車,去填自己的肚子了。

  他朝著琅璀的位置而去。

  琅璀正在烤一隻鹿腿,見他來了,就給了他:“喏,補一補。”

  他不僅給肉,還給了一壺酒。

  這圍著火堆喝酒吃肉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祁隱喝了一口酒,感慨道:“琅哥,辛苦你了。”

  琅璀不妨被喚“哥”,那叫一個受寵若驚:“喲,這酒才下肚,你就醉了?怎麽還煽起情來了?”

  搞得他很不適應啊!

  祁隱笑而不語,就小口抿著酒。

  他現在有心愛的女人,有複興的帝業,還有為他拋頭顱灑熱血的兄弟,端的是春風得意,快活又滿足。

  琅璀不知祁隱的想法,看他笑,嗯,還是很神秘而深沉的笑,就很心虛:難道他對寧小茶的心被他看出來了?他這是在點自己呢?

  第418章

  “你有話說話,別搞深沉啊。”

  他難道動心也不行?

  自從確定他是自己表弟,他就沒想過跟他搶女人!

  “琅哥,謝謝你。”

  祁隱不知琅璀的心理活動,就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他是真的感激琅璀,沒有他,就沒有此刻順心遂意的自己。

  琅璀就更心虛了:他肯定是點他呢!

  用寧小茶的話來說,他們倆是妥妥的跨服聊天。

  琅璀聊得心裏抑鬱,嘴上則說:“你放心。咱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等你回去登基了,肯定要祭奠先祖,我跟你一起祭拜了姑姑,就回我的赤琅族。”

  到那時他該放心了吧?

  他真的不會對他的寧小茶下手。

  他真的不用一次次點他啊!

  他們可是表兄弟,這點信任都沒有了嗎?

  “倒也不必那麽急。”

  祁隱一想到他要回去,還有些舍不得了。

  琅璀覺得他是正話反說:“我急,我急,我想家了!”

  近乎一米九的大漢連想家的理由都說出來了。

  祁隱還信了:“那好吧。等我有時間,就帶寧小茶回去。我也該見見外祖父的。”

  琅璀從小沒少被族長爺爺耳提麵命:你還有個表弟,你要找到他,保護他。

  現在他找到了,也算是有臉回去見他老人家了。

  爺爺那麽疼愛姑姑,自然愛屋及烏,期待見到祁隱這個外孫的。

  “可以。很好。就這麽說定了。爺爺也等你很久了。”

  兄弟倆煽了會情,默契地碰了下酒壺,繼續喝酒吃肉了。

  雪狼一聲吼。

  兩人聞聲看去,就見它嘴角滴血,捕獵歸來,同時,血糊糊的大嘴還叨著一樹枝的桑葚。

  這桑葚是個稀罕物。

  祁隱立刻就明白它的意思了:“給小茶吃的?”

  雪狼點著頭,丟下桑葚,咬著他的衣擺,去摘桑葚了。

  琅璀見了,也跟他一起去摘了。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當寧小茶醒來,一睜眼,就看到眼前一筐的桑葚,正是成熟的季節,黑溜溜的一小團,堆積成一筐,已經洗過了,上麵還有亮閃閃的水珠,就非常的可口。

  “這是哪裏來的?”

  她很驚奇,來古代這麽久了,還沒吃過桑葚呢。

  祁隱捏著一顆,塞她嘴裏,笑道:“雪煞給你尋來的。”

  寧小茶聽得滿眼驚奇:“真的假的?”

  祁隱笑著點頭:“當然是真的。我不邀功,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琅哥。”

  寧小茶沒去問,一是不想見人,二還是不想見人。

  她這些天的孟浪,足夠她社死了。

  “你說是就是了。”

  她美滋滋吃著桑葚,酸甜可口,還沒有農藥什麽的汙染,真的超級好吃。

  “聽說還可以做桑葚酒呢。”

  她想喝點果酒來著。

  祁隱應了:“好。回頭我讓人尋來,給你弄。”

  寧小茶點了頭,又吃了一會,掀開車簾,去看雪煞,而它正守在馬車旁,像是等待她的誇獎,一見她探頭出來,就朝她搖尾巴,嗷嗚嗚叫著。

  奈何狼嘴一張,滿是血腥臭味,實在嚇人。

  她忍著恐懼,摸摸它的頭,就躲回去了。

  車簾落下來。

  雪狼看不到女主人,就在外麵叫個不停:“嗷嗚嗚~”

  祁隱聽了,對她說:“它問你怎麽不理它?正傷心呢。”

  寧小茶皺眉解釋:“等有時間給它刷個牙吧。一嘴的血腥味,可衝了。”

  他沒想到是這個原因,愣了一會,反應過來,想笑又忍住了:“好。等有時間給它刷個牙。”

  天光大亮。

  一行人用過早飯,隊伍又開始前進了。

  沒討到女主人歡心的雪煞前麵帶路,不時叨回來一些小東西,比如五顏六色的花啊,活蹦亂跳的兔子啊,還有香甜可口的野果啊,陰差陽錯地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真的通人性了。

  寧小茶對它也越來越喜歡了,誰能拒絕毛絨絨還忠誠的大狗狗呢?

  第419章

  沒錯,寧小茶把雪煞看成大狗狗了。

  一想它是大狗狗,那恐懼就消散了很多。

  等到中午隊伍停下來修整,她就下了馬車,尋了河水,給它刷牙去了。

  不過,沒刷兩下,就把這個重任交給祁隱了。

  原因很簡單,她看著雪煞滿嘴的獠牙,怕弄疼了它,被它咬上一口。

  總的來說,就是她還不能全然信任它。

  祁隱是全然信任它的,為了給它掏牙縫裏的碎肉,那是手都敢伸它嘴裏去的。

  “別!不要!當心劃傷了手!”

  寧小茶及時抓住祁隱的手,覺得他這行為太危險了。

  雖然確定狼不會咬他,但它滿嘴獠牙,不小心劃傷他的手也很嚴重。

  誰知道會不會得狂犬病啊?

  那病在現代都是無藥可救的絕症!

  雪煞委屈地叫著,兩隻幽藍色眼睛含著水光,像是要哭了。

  寧小茶忽然就get到雪狼的美貌了:“哎,你看它的眼睛多漂亮,就像藍寶石呢!”

  祁隱笑道:“它可是狼王,自然樣樣頂尖。”

  寧小茶深以為然:“了不起啊。雪煞。”

  她揉揉它的狼腦袋,被它舔了下手背。

  濕滑滑的感覺,還熱乎乎的。

  擱以前,她是嫌棄的,現在也不嫌棄了,就隨它舔著,還誇道:“雪煞,你真聰明啊。”

  “你看它這麽聰明,自然不會傷我的。”

  祁隱說著,再次伸手進去,給它掏牙縫裏的碎肉。

  寧小茶沒阻攔,卻也很緊張,不停地為它順毛。

  事實上,哪怕雪煞滿嘴獠牙,而祁隱把手整個兒塞進去,也沒受一點的傷。

  寧小茶見了,又是一頓誇:“雪煞,太棒了!你成精了!不,你是狼神!”

  兩人齊心協力給它把牙刷了個幹淨。

  終於沒那股血腥臭味了。

  寧小茶招招手,坐到樹蔭下,把它當貓一樣擼著玩了。

  等擼膩了,又丟東西,讓它去撿。

  反正是把它當狗訓了。

  可憐一代狼王就這麽被他們當寵物養了。

  等隊伍再次出發,寧小茶坐上馬車,破例讓它也上來了。

  她順順狼毛,親親狼腦袋,抱著狼頭欣賞它的眼睛,總之,一人一狼玩得不亦樂乎。

  祁隱看她這黏糊勁兒,還誇它眼睛漂亮,就吃醋了:“我跟它誰好看?”

  “當然是雪煞啊。瞧瞧它這皮毛——”

  她摸了一遍又一遍,表情那個垂涎欲滴:嘖嘖,多適合做披風啊!

  祁隱不知她的真實心理,就更吃醋了:“你確定?”

  寧小茶點頭如搗蒜:“確定以及肯定。雪煞最好看了。”

  祁隱自閉了。

  寧小茶還不知自己說錯了話,並且馬上要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算來,寧小茶已經近兩天沒有喝藥了。

  之前靠著祁隱給她紓解,沒怎麽難受,現在,欲火來襲,自然第一時間把雪狼趕下馬車,去找他了。

  她紅著臉,往他身上撲,一邊撕扯他的衣服,一邊昏頭昏腦似的喃喃著:“熱,好熱啊,我要,阿隱,快些~”

  就像是瀕死的魚,滿眼的迫切。

  祁隱沒想到她忽然發情,愣了片刻,算是找到“報複”她的機會了:“你不跟雪煞玩了?嗯?你不是滿心滿眼都是雪煞嗎?”

  他被她忽視太久,可算是找到機會為自己鳴不平了。

  寧小茶知道他是故意拿喬呢,奈何她特殊時刻,特別需要他,隻能哄了:“沒有,不是的,我心裏眼裏隻有你。對於雪煞,就是愛屋及烏。對,我是愛屋及烏,如果它不是你養的,我都不會多看它一眼。”

  她沒有說謊,如果不是他養的,那可是狼,她是不敢看一眼的。

  祁隱聽了,心裏滿意了,麵上則表現得冷淡,表示自己沒那麽好哄,還問著:“我跟雪煞誰好看?”

  寧小茶忙不迭說:“你!你!你最好看了!無論你跟誰比,都你最好看!”

  所以,快給她吧!

  她熱汗淋漓嬌喘著,摟著他的脖頸,親他的下巴,一下下拿胸脯撞他,同時,腰臀快速擺動著,想要蹭出他的火來。

  第420章

  祁隱早已起火了,就是不想那麽快如她的意。

  但他架不住寧小茶生猛,到底是被她吞吃了。

  他努力消極怠工,就躺那兒,隨她上下起伏。

  寧小茶好享受,沒起伏一會,就累得沒力氣了:“你來~快些~”

  她趴他胸口上,咬吻他的喉結,尋找他的敏感點。

  “嘶——”

  祁隱捏著她的下巴,吻她的唇:“沒用的小饕餮!”

  他的反攻是她所求。

  她現在可順著他了,無腦誇著:“你最厲害了!阿隱,你最棒了!”

  祁隱吻著她的唇,笑說:“我記得你也這麽說過雪煞。”

  寧小茶立刻裝傻:“有嗎?雪煞怎麽跟你比?你才是最棒的!你最能幹了!”

  她說他喜歡聽的汙言穢語。

  祁隱聽得來勁兒,同時應和著:“我當然最能幹了。雪煞能這麽伺候你?嗯?你這貪婪的小饕餮!”

  他把她伺候得嗯啊亂叫。

  被趕下馬車的雪狼聽了,叫了好幾聲,像是在反駁他的話。

  寧小茶聽了,忍不住說:“你適可而止啊。雪煞都有意見了。”

  祁隱果斷篡改了雪煞的意見:“它也覺得我說的對。”

  寧小茶看不得他嘚瑟,就道:“我覺得雪煞在說,哎,我攤到這麽個主人,可怎麽辦啊?”

  祁隱聽得有意見了:“我這個主人怎麽了?你什麽意思?”

  寧小茶不敢有意思,忙說:“沒什麽意思。就你專心點。”

  她不滿地咬他的肩膀。

  祁隱道:“原來是嫌棄我沒用力嗎?”

  他不等寧小茶回答,抱著她就是一陣密集的蠻力。

  寧小茶在他懷裏花枝亂顫,一時吃不消,就尋了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我之前做了個夢,關於你的——”

  祁隱果然被吸引了,緩下節奏,問道:“什麽夢?”

  寧小茶回想著夢境內容,嗯嗯啊啊地說:“就啊,就你還是太子的時候啊,嗯,你那時不是各種拒絕我嗎?我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祁隱聽懂了:“夢到我這樣對你嗎?”

  寧小茶點頭:“嗯。”

  “夢到幾次?”

  “好多次。”

  “那是我的錯了。現在才讓你圓夢了。”

  他埋著胸,嗦著嫩紅的花蕊,同她抵死纏綿。

  暴雨倏然衝來。

  寧小茶仰著頭,靈魂衝上雲端,身體則倒回床褥,大張著紅唇,直翻白眼。

  祁隱停下來,感受著她的絞力,緩了好一會,才退出來。

  他暫時把她的那股欲望殺退了。

  也有心情問她:“我在夢中厲害還是現在厲害?”

  寧小茶躺在枕頭上,滿麵醉人的潮紅,饜足地笑道:“當然是現在厲害。”

  祁隱滿意她的回答,含著笑,輕輕為她擦拭那片春水泥濘地。

  寧小茶被他擦得欲火重燃,嬌喘道:“阿隱,好像~嗯~好像又來了~”

  她這身子真的太貪了。

  嚴重懷疑她不會在采陽補陰吧?

  這麽一天天的采下去,祁隱不會被她采萎了吧?

  段玉卿跟敬王不會是想用這種卑劣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祁隱吧?

  第421章

  祁隱哪裏有她這個腦回路?

  他低下頭,正要去尋自己的迷魂湯,就被寧小茶拽住了頭發。

  他抬起頭,看她滿是欲色的眼,掙紮出了幾分清明,嘴裏呢喃著:“不對,不……不對。”

  “哪裏不對?”

  他問的時候,不忘手頭忙活,探索著那處濕漉漉的秘密。

  寧小茶抓住他的手,製止他的行為,喘息著說出了自己的推測:“我這毒,段玉卿給我下了這種毒,定有不為人知的目的。”

  祁隱不知寧小茶心中的隱憂,也不覺得段玉卿有什麽目的,就為她這時候想著他而不滿:“小茶,這種時候,你還想別的男人?嗯?”

  是他不夠賣力嗎?

  才讓她想著別的男人?

  寧小茶見他這輕慢態度,就不高興了:“別鬧。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祁隱也板起臉,語氣嚴肅:“我也給你說正經的呢,小茶,這時候不要提別的男人,尤其是他。”

  寧小茶知道他吃醋了,也不跟他強,而是軟著聲音說:“你誤會了,我是覺得他在算計你——”

  她被欲望燒灼得渾身難受,真的是壓抑著本能在保護他:“你看啊,我這樣索求無度,如果解不了毒,你怎麽辦?我這麽貪,采陽補陰一般,會把你采死的。”

  祁隱聽笑了:“就你?行啊。來吧,采死我吧。”

  他看她春水流不停,知道她準備好了,便把她翻個麵,趴伏的姿勢,一舉衝進去,密集的蠻力撞出更多的春水:“小茶,別怕,能死在你身上,可是最好的死法了。”

  你瘋了!

  寧小茶想製止他,但言語還沒出口就被他撞沒了。

  祁隱確實不想她提別的男人,行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凶殘。

  色欲混合著殺意,寧小茶沒一會就魂飛魄散、不知今夕何夕了。

  夜色落下來的時候,馬車進了祁都。

  風吹過,吹開了馬車簾。

  寧小茶看到了熟悉的街道,啞著聲音說:“阿隱,到、到家了。”

  原來她不知何時已經把祁都當家了。

  祁隱聽著她的話,感覺到她那顆飄搖不定的心把祁都當成了歸處,心裏暖融融的甜:“嗯。我們到家了。”

  家真的是個讓人無比依戀的地方,也帶給人無盡的力量。

  祁隱本來漸漸放緩了節奏,這會兒,仿佛被注入了力量,抱起她,一陣急衝,最後吻著她的唇,一起到達了巔峰。

  終於徹底結束了。

  寧小茶疲累至極,倒回被褥上,像是饜足的貓,微眯著眼,昏昏欲睡,但沒睡一會,又掙紮著睜開眼,看著他,喃喃著:“不許再碰我了……嗯……他一定有目的……沒準就是想借著我的身體……來殺你……他……太壞了!”

  她太累太困了,一段不長的話,說的斷斷續續,聲音也啞得可憐。

  祁隱喂她水喝。

  她累傻了,都不知道咽水了。

  那水順著嘴角流出來。

  他看了,又心疼,又覺得她可愛,就喝了一口水,渡她嘴裏去。

  她以為他是求歡,搖著頭說:“不來了,不行了,阿隱,放過我吧,我不行了~”

  祁隱聽得發笑,逗她:“你不是怕我被你采死嗎?現在,瞧瞧,誰采誰啊?”

  第422章

  寧小茶看他嘚瑟,也沒精力懟他,就放狠話:“你給我等著。”

  哼,等她休養一番,卷土重來,看誰采誰!

  從來隻有累死的牛,還能有耕壞的田?

  尤其她這塊田,恢複速度那叫一個好!

  祁隱聽她那麽說,很嘚瑟地笑:“行啊,我等著,小茶,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他為她蓋上被子,不然,又要渾身躥火了。

  寧小茶看他雙眼霧沉沉的,又深又暗,顯然隨時能提槍再戰,也不敢耍嘴炮了,心裏也慫慫的:到底是她病了,還是他病了?他是有性癮吧?不然怎麽能那麽高強度的放縱?

  就很懷疑人生。

  正懷疑著,一隊人馬齊刷刷奔來,停在了馬車前。

  帶隊的人正是葉風瀾。

  她收到新帝回都的消息,就立刻帶人前來迎接了,此刻,一身的暗紅色鎧甲,威風凜凜,顯然是女將軍的模樣。

  “恭迎皇上回都。”

  她下了跪,是絕對的臣服姿態。

  從之前的恨之入骨到現在的敬若神明,就因祁隱身份的轉變,她的態度也切換的很絲滑。

  “葉將軍平身。”

  祁隱掀開馬車簾,瞧她一眼,回以恭敬。

  他的恭敬源於三點:一是葉風瀾有從龍之功,二是葉風瀾是寧小茶的母親,三是他們間的一劍之仇,也被雪煞一口報了。

  他們現在是相當和諧的君臣關係。

  當然,還有點丈母娘跟女婿的色彩。

  葉風瀾起身後,看向馬車裏麵,輕聲問著:“皇上,寧良媛如何?”

  她作為寧小茶的母親,還是很擔心她安全的。

  祁隱說:“她很好。就是有點累,這會睡著了。”

  葉風瀾又問:“可否讓臣看一眼?”

  她是真挺想女兒的。

  祁隱看她一臉真誠而迫切,想了一會,沒拒絕,就撩開了馬車簾。

  葉風瀾見了,忙走過去,探頭往馬車裏瞧。

  男女間腥臊的氣味頓時迎麵撲來。

  馬車裏床褥淩亂,寧小茶就躺在被窩裏,長發披散,渾身光溜溜的不著衣衫,顯然是才經過一場酣戰。

  她看得心情複雜,退後兩步,意味深長地說:“還望皇上節製些。”

  試問哪個母親能承受自家女兒被人折騰成一灘爛泥的樣子?

  單憑那氣味也知道荒唐了多少次。

  祁隱沒回答,因為知道自己做不到節製,便不好做出承諾。

  “你先去澤恩殿偏殿等著朕。”

  他一半是轉開話題,一半是為了掌控朝中局勢。

  沒錯,他安排葉風瀾留守祁都,自己離開去救寧小茶,也有借機觀察朝中大臣是否對祁朝忠誠的意思。

  現在他回來了,就需要第一時間知道朝中的局勢。

  “是。”

  葉風瀾應聲退下。

  馬車繼續前行。

  不久駛進皇宮,直奔澤恩殿。

  寧小茶睡熟了。

  祁隱抱她下馬車,也沒見她醒來。

  他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床上,為她掖好被角,安排王敏、香玉等人守著,然後去洗漱一番,才去了偏殿。

  葉風瀾早等在偏殿了。

  她看到新帝過來,再次下跪行禮:“微臣見過皇上。”

  祁隱抬手,示意她平身,隨後坐到椅子上,聽她報告朝中大臣的動態。

  葉風瀾如實說:“刑部、戶部、兵部等多名官員跟敬王有勾結,這是名單,還有他們來往的密信。另外,陶氏一族分裂,榮國公陶憫之一門中好些子弟秘密前往吉州。禦史大夫陶恒之一門尚未見有二心。”

  祁隱一邊聽,一邊翻看著名單,還不少,足有二十三人,就很生氣:“當年就是這些人首鼠兩端,如今還是毫無悔意,實乃國之蛀蟲,朕留不得他們了。”

  葉風瀾也是這個想法,就道:“皇上英明。”

  英明的祁隱攥著名單,皺眉思量著解決辦法。

  葉風瀾一旁安靜等著指示,半天沒見他說話,想著主殿的寧小茶,就問了:“皇上,臣能再去看看寧良媛嗎?”

  祁隱想著她的地位對寧小茶封後有助力,便點了頭:“去吧。”

  他等葉風瀾離開,派人去叫琅璀,準備跟他商量如何解決那些國之蛀蟲。

  琅璀來得很快。

  他回宮後,第一時間帶人巡視皇宮。

  不想,這一巡視,就發現了一件大事,立刻匆匆來報:“阿隱,玉璽沒了,不,應該說玉璽被人盜了。”

  第423章

  這個偷玉璽的人一定是敬王派來的。

  他們都這麽想。

  實則是陶憫之的孫子陶煜偷了玉璽去敬王麵前獻寶。

  敬王,不,現在是趙皇了,看到了玉璽,欣賞了一會,確定是真的,自然十分高興,當場就誇獎了:“阿煜果真英勇,不輸榮國公之威名,此舉正合朕意。”

  陶煜出身勳貴之家,爺爺是榮國公,父親是兵部尚書,姑姑是皇後,小小年紀便養的十分驕縱,誰也瞧不上,不過,他跟趙懲很是交好,覺得他亦師亦友,知道他吉州登基後,二七年華的少年一腔血勇,直接偷了玉璽,送了過去。

  “至臻哥,覺得我為少年將軍乎?”

  至臻是趙懲的字。

  陶煜這麽喊,是親近,也是沒有分寸,尤其還當麵討賞,跟皇帝稱兄道弟的,說難聽點,是沒腦子。

  肖霖就是這麽想的。

  他餘光瞄著趙懲的表情,卻見他笑嗬嗬下了龍椅,抓住陶煜的手,讚美著:“阿煜有大誌向也。單這份誌向,便勇冠三軍,稱得上是冠軍候了。”

  捧殺嗎?

  他這麽想,當然,也隻是心裏想想。

  他越發看不懂趙懲了。

  趙懲其實想的很簡單,自己正是創業初期,需要吸引人才,自然不能吝嗇賞賜。

  尤其陶煜的到來暗示著陶氏一族的態度。

  他是真的高興,立刻讓人準備酒宴,還抓著陶煜的手,高舉著笑道:“朕今日喜獲冠軍侯!可喜可賀!”

  滿殿的宮人也很識趣,紛紛跪下說:“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平身吧。”

  趙懲一揮手,讓眾人起身,隨後拉著陶煜去了宴會廳:“走,我們喝完酒,你也到你姑母麵前問個好,她應是很想你的。”

  陶煜點了頭,跟他並肩走,期間,東張西望,一會說著行宮寒酸,一會又說早些帶兵殺回祁都,反正是什麽話不好聽就說什麽。

  情商也是沒誰了。

  趙懲聽得越來越不爽,覺得他又狂妄又沒腦子,但也沒說什麽掃興的話,就一笑而過。

  看在他是陶樂純侄子的份上,無論他說什麽混賬話,他都可以包容的。

  他就是這麽的“好脾氣”!

  祁隱皺著眉,還在分析:“敢偷玉璽,可見敬王勢力已經滲透到了宮闈。”

  琅璀點頭說:“是的。眼下還是尋回玉璽為重。你馬上要登基,這時候丟了玉璽,傳出去會影響你的正統地位。我聽說敬王穩坐吉州,招賢納士,好多人前去投奔,或可安排一臥底,假意投奔,實則尋回玉璽。”

  祁隱對玉璽沒什麽興趣:“區區一玉璽,何至這般麻煩?不如行刺,滅賊先滅王。”

  琅璀思量著,麵色凝重了些:“若是行刺,那是要抱著必死的決心了,此非義勇之士不可為。”

  問題是哪裏找這種義勇之士?

  祁隱搖頭說:“不急。且看看他們耍什麽花招。那玉璽,是真是假,全是我一句話的事。”

  琅璀聽出幾分蹊蹺:“什麽意思?”

  祁隱沒有詳說,隻道:“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琅璀很敏銳:“你有事瞞我?”

  祁隱點頭,神色凝重;“這事瞞了天下人。”

  但具體是什麽事,他沒有說,隻出聲安撫:“你放心,玉璽的丟失影響不了什麽。”

  琅璀看他成竹在胸的樣子,也不多問:“隨你吧。”

  但被瞞著,仿佛不得他信任,還是很傷他的心。

  “祁隱,我們一路走到今天。”

  “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

  琅璀搖頭一笑:“罷了,作為兄弟,我該尊重你的決定。”

  這話說的祁隱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

  事未成則守口如瓶的訓誡,已經深深刻進了他的靈魂裏。

  琅璀見他想說又不能說,其實心裏已經不好奇了,就是忽然想逗他:“而是什麽?如果寧小茶問你,你也……不說嗎?”

  他問出來後,才發現自己就像是在跟寧小茶爭風吃醋,就很詭異,所以,他這時候為什麽提寧小茶啊?

  但他也是真的好奇:他跟寧小茶,誰更得他的信任呢?

  第424章

  祁隱覺得琅璀問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他跟寧小茶?

  那自然是寧小茶啊!

  他什麽時候給了他錯覺?讓他覺得自己可以跟寧小茶相提並論?

  那可是他的寧小茶,是他一生的摯愛跟追求。

  但這話委實傷人。

  他不忍心傷他,就回了;“寧小茶才不會問我這些。她貪圖享受,才不會為這些事傷神。”

  琅璀聽得皺眉:“你怎麽還很驕傲的樣子?她不管你的大業,還貪圖享受,你都知道了,還喜歡她?”

  祁隱點頭:“為什麽不喜歡?她在我身邊就好了。我這麽努力,不就是讓她享受的?她不享受,我的存在價值是什麽?”

  他把琅璀問懵了。

  琅璀苦著臉,撓著頭,走人了。

  這年頭喜歡一個人都是這樣的心理嗎?

  感覺有點可怕是怎麽回事?

  祁隱不知琅璀心裏受到何種衝擊,見他離開,便尋來紙筆,寫了一封信,讓暗衛送去明空寺。

  命運使然,他還是要見一空大師一麵的。

  遠在千裏之外的一空大師像是有所感應,從打坐中慢慢睜開了眼。

  他站起身,走出房間,伴著慘淡的月色,走進了一處佛殿。

  佛殿裏供著觀音佛像。

  寧小茶還來拜過。

  觀音佛保信徒心想事成。

  現在一空大師的心願就要得償了。

  “師傅——”

  一空大師的大弟子由哲禪師正在觀音佛像前點燈,見到他半夜過來,很是意外,就問了:“您有什麽事嗎?”

  一空大師沒說話,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由哲禪師收了幾個弟子,這會也跟他一起禮佛,自然也一並出去了。

  一行人固然心有疑惑,覺得一空大師今晚很奇怪,卻也沒多說什麽,都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由哲禪師最後一個退出去,關門時,低聲道:“師傅,弟子就在外麵候著,師傅有事盡可喚我。”

  一空大師聽了,麵無表情地點了頭,還是什麽話都沒說。

  “吱呀——”

  由哲禪師關上了門。

  一空大師看到門關上,聽著由哲禪師的腳步聲遠去,才轉過身,伸手扭動了觀音佛像的一根手指,就見觀音佛像肚子的位置大開,裏麵閃現一個方方正正的木盒。

  那木盒包著一層錦緞,蒙著一層塵土,已然看不出色澤了。

  顯然是放置很多年了。

  一空大師伸手拿出來,呼出一口氣,吹去了上麵的塵土,又用袖子擦了幾遍,終於錦緞幹淨了些,露出了金色的光澤。

  他反複撫摸著上麵的龍紋,眼裏噙滿淚水,嘴裏喃喃著:“藏了這麽多年,終於要重見天日了。”

  澤恩殿

  祁隱忙完政務,就回去了。

  不想,葉風瀾還在,寧小茶還沒醒。

  他看她守在床側,仿佛是個慈母,並不感動,隻覺得諷刺:若她當年不拋棄寧小茶,她哪裏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不過,她要是不拋棄她,他們或許就無緣相見了。

  隻能說是命運弄人。

  “你回去吧。明天她醒了,你再過來。”

  葉風瀾戀戀不舍地離開,不過,離開前,還是多嘴了一句:“皇上,我剛為寧良媛診脈,發現她脈象虛浮,還望您多加愛惜。”

  她是提醒他節製。

  祁隱聽得出來,還聽她說了兩次,臉色一寒,回道:“朕的女人,朕比誰都愛惜。”

  他不喜歡別人管他的床上事,仿佛他是個沉迷女色的昏君。

  他不知自己那麽激動,正說明心裏有鬼——他確實過於貪色了。

  葉風瀾見他急了,微微歎口氣,退出了大殿。

  幾乎她才走人,寧小茶就睜開了眼:“她走了?真的走了吧?”

  祁隱看到這一幕,又驚訝又覺好笑:“你在裝睡?為什麽?”

  第425章

  寧小茶如實說:“我不知道跟她說什麽。尤其我還沒穿衣服,身上都是痕跡,醒來後,隻想洗個澡,就想著裝睡,她會盡快離開,結果她不僅沒離開,還跟我說想我、對不起我等等的話。我都尷尬死了,隻能繼續裝睡了。還好你回來救了我。”

  祁隱聽著她複雜的心路曆程,忍著笑,認真道:“她是祁朝複辟的大功臣,你們恢複母女關係也好,對你是個助力。”

  寧小茶也知道這點,但內心很排斥她,現在也拒絕討論她,就轉開話題道:“我要洗澡。你讓人去準備熱水,等會抱我去。”

  祁隱轉頭吩咐下去,又問:“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不提還好,一提,寧小茶還真餓了,肚子也咕咕亂叫了。

  “好像是餓了。”

  她餓也不奇怪,一下午都跟男人在馬車裏放縱,中午那點食物早消化掉了,而且,他們中午在路上吃的,她也沒什麽胃口,就吃的很少,自然不頂餓。

  祁隱就是想到了這些,才會問她,這會見她餓了,一邊掃了眼王敏,一邊笑道:“我早讓人準備了。”

  王敏收到祁隱的眼神指令,立刻去傳膳了。

  不一會,宮人們陸續端來了膳食,一一擺在了膳桌上。

  祁隱也為她穿好了寢衣,抱她起來,放到了椅子上。

  寧小茶一身的黏膩,微蹙著眉,就很不舒服。

  祁隱不知原因,還以為她又發情了:“怎麽了?又想要了?”

  寧小茶忙搖頭:“不是。就你那些……流出來了。”

  她說得臉紅,眼睛都不好意思看他了。

  他聽了,很熟稔地說:“怪我。忘了幫你清理了。”

  這些天,她每次都是累成狗,躺成一灘爛泥,善後的工作自然就落到祁隱身上了。

  寧小茶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後麵就敞開大腿隨他清理了。

  如果他清理不好,弄得她不舒服,她還要陰陽怪氣:今天這麽敷衍,幾個意思?清理不好,下次可別想了。

  反正恃美行凶的理直氣壯!

  完全忘了發情時,死乞白賴的人是誰了!

  也就祁隱縱容她,當她是祖宗伺候。

  就像此刻,顧不得吃晚飯,也得先給她清理了。

  寧小茶很滿意他的態度,就是正吃飯,他靈活的雙手這麽撥弄著,有點來感覺。

  但她太累了,不想貪歡,就拽住他的手說:“不用,你先吃飯吧。”

  祁隱不知內情,就很體貼、很負責:“沒事,我不餓,馬上就清理好了。你吃你的。”

  寧小茶吃不下去,見他還一意孤行,就發火了:“我是木頭人嗎?你這樣,我怎麽吃得下去?”

  祁隱總算明白了問題所在,立刻停下手,坐她旁邊吃飯了。

  寧小茶遞他帕子擦手。

  他接過帕子擦了手,給她夾菜,一會肉一會湯的,仿佛她是殘疾人一樣。

  寧小茶被伺候得渾身舒坦,漸漸良心發現了,軟著聲音問:“哎,我脾氣是不是很壞?你跟我這麽相處,會覺得累嗎?”

  她象征性地反思了一下。

  祁隱為她的反思而緊張:“為什麽問這個?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寧小茶見他這麽說,就知道他是戀愛腦,一時半會不清醒,便咬著筷子,傲嬌地笑道:“挺好的。再接再厲啊。”

  第426章

  祁隱一臉認真地點頭應聲:“好。”

  兩人閑聊著吃好了晚飯。

  宮人也把熱水準備好了。

  祁隱抱她去洗漱。

  當兩人收拾好,躺到床上,已經是四更天了。

  寧小茶想著好好睡覺的,但忽然就熱欲翻滾,明明很累,還是不受控地往他身上撲。

  “你真的不累嗎?”

  她吻他的唇,一邊撲壓著他,一邊擔心:“明天還是讓璋先生給我煎藥吧。真的不能這麽胡來了。”

  他現在年輕,才十八歲,不知節製,一時半會看不出什麽,但她這麽貪,顯然是在透支他的身體。

  祁隱知道她的隱憂,不以為意地說:“乖,別想那麽多,好好享受。”

  他撥開她的寢衣,像剝開一個熟透的水蜜桃,汁水的香味迷得他神魂顛倒。

  無論吃了多少次,還是不膩味。

  他中了她的毒。

  從四更到五更。

  他不停歇。

  她叫的嗓子沙啞,再次疲累地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是被吵醒的,睜開眼,先是看到一個陌生的房間,寬敞而明亮,裝飾的很精美,空氣中還飄著佛香,但顯然不是澤恩殿了。

  她怎麽在這裏?

  正思量著,就聽到了很多陌生的男人聲音,似乎在議論祁隱登基的日期?

  她聞聲看去,看到了一扇簾子,百分百確定簾子後麵是祁隱在跟大臣們議政!

  什麽鬼?

  一覺醒來,垂簾聽政了?

  新帝登基的日期終於確定下來。

  外麵大臣們異口同聲,組合在一起,顯得聲音很洪亮。

  “小主子醒了。”

  香玉守在床側,走了個神,去關注朝政內容去了,等回頭,看寧小茶醒了,忙問:“小主子,您可有什麽需要?”

  寧小茶坐起來,扶著額頭,一臉懵:“我怎麽在這裏?”

  香玉小聲回答:“皇上安排的。奴婢也不清楚。可能是舍不得跟小主子分開吧。”

  這算什麽理由?

  舍不得跟她分開,就連人帶榻搬到他處理政務的地方?

  太荒唐了!

  還有那稱呼?

  小主子?

  呸!

  “你喊我姑娘就成。”

  寧小茶更正香玉的稱呼,低頭見自己衣衫整齊,想來是男人給她換的,就直接下了軟榻,準備回澤恩殿去。

  香玉攔住她,傳達祁隱的話:“小主子,皇上說您醒了,先別走,等他一起回去。”

  寧小茶聽得很無語:這什麽癖好?等他下朝?他當是上學嗎?放學一起走?

  她不慣著他,繞開香玉,就朝門口走。

  香玉再次攔住她,這次直接跪她麵前了:“小主子,您就等等皇上吧。皇上說了,您要是執意離開,務必通知他,但他正處理政務,給奴婢十個膽子也不敢去啊!”

  她既然不敢去,那就不能讓寧小茶走!

  “小主子饒命啊!”

  她抱住了寧小茶的大腿,覺得自己放她走了,那是要掉腦袋的。

  寧小茶聽得出來祁隱是拿別人的命威脅她呢!

  她很不爽,就氣咻咻坐回床上,等他下朝了。

  哼,等他下朝過來,定讓他好看!

  隻是這政務要處理多久?

  她側耳聽著內容,這會好像是在議論皇帝大婚的事?

  “臣聽說那寧氏女流著趙氏的血,一國皇後,如此身份,如何服眾?如何母儀天下?”

  “皇上,即便她不是趙氏女,曾流落風塵,還是揚州瘦馬的出身,也不堪為皇後,望皇上三思啊!”

  “前些天寧氏女被人擄走,失蹤多日,焉知經曆了什麽?皇上,如此不清不白之人,實在不堪為皇後啊!”

  “恕臣直言,如今新朝初立,百廢待興,皇上為了寧氏女,親自涉險去營救,也不是明君所為!”

  大臣們清一色的否定聲音。

  寧小茶聽得心塞:狗男人不讓她離開,還讓她聽到這些,一大早的給她添堵嗎?

  第427章

  祁隱聽著大臣們否定的聲音,不僅是心裏堵,還很憤懣:“看來諸位大臣對朕離開祁都很有意見啊!”

  大臣們都沉默下來。

  祁隱繼續說:“不過,朕離開祁都,倒也有意外的收獲,那就是看到了諸位大臣的忠、心。”

  最後的“忠心”二字,他念得特別重,這話一出,也頓時引起大臣們的議論。

  還有些大臣臉色都白了。

  祁隱坐在龍椅上,俯視著他們各種各樣的表情,看向葉風瀾,示意她說出那些有異心的大臣。

  葉風瀾便從官職高低依序點了名:“榮國公、兵部尚書、刑部尚書——”

  被點名的大臣立刻跪了下來,嘴裏大呼著:“冤枉!皇上,臣冤枉啊!”

  沒被點名的大臣也嚇得不輕:這新帝離開祁都竟還有更深層的用意!他們小瞧他了啊!

  祁隱一拍龍案:“證據確鑿,你們還敢狡辯?當朕是蠢貨嗎!”

  “皇上息怒。臣是被敬王威脅的。他說有臣參與當年謀害祁氏的證據,臣冤枉,才與他周旋的啊!”

  “皇上,臣對祁氏忠心不二,是葉氏在打擊報複!皇上明察啊!”

  “臣冤枉冤枉啊!”

  殿裏一陣鬼哭狼嚎。

  寧小茶覺得聒噪,心裏也很煩,同時,身體湧起熟悉的熱流,草,這不合時宜的發情!

  她想回澤恩殿,覺得那裏有隱私、有安全感。

  但狗男人正商議著政事,說要跟她一起回去來著。

  “你去找璋先生或者琅璀,就說我要喝藥,他們就懂了。”

  她吩咐香玉的功夫,熱汗就浸濕了衣物,整個人如在火上烤。

  她沒想到情毒的發作次數這麽頻繁。

  明明昨晚他們滾床單滾到天都亮了,祁隱今天還早早起來上朝,忙成這樣兒,再伺候她,她真的會把他折騰死的。

  她心疼了,不舍得了,寧願喝藥,也不想去折騰他了。

  但她不知道祁隱是何等敏銳,很快就聞到了味道。

  “夠了!”

  祁隱重新調整了官員安排,臨時選派官員組成監察組,調查他們所說的冤情,而後宣布退朝。

  大臣們因為這件事也忘了寧小茶為後的事了。

  祁隱本意是想借這件事殺雞儆猴,再跟大臣們商議立寧小茶為後的,但寧小茶忽而發情,打亂了他的計劃。他不舍得她受一點苦,立刻就起身趕了過去。

  果然,一過來,就看到她在床上扭得不成樣子,身上的衣服也散亂開了,俏臉潮濕的紅,眼睛迷離著,顯然為情欲所苦多時了。

  “小茶!”

  他奔到她身邊,抱住了她。

  香玉看到他來,忙跪下,一臉驚懼地說:“皇上,奴婢也不知小主子怎麽了。剛讓人去取冰了。小主子還讓奴婢去跟璋先生或者琅大人取藥,但取什麽藥,也沒說清——”

  “出去!”

  他厲聲趕人:“都出去!朕不傳喚,任何人不許進來。”

  香玉哆哆嗦嗦應了聲,跟其他宮人一起退下。

  空曠的殿裏迅速安靜下來。

  不,也不算安靜,因為寧小茶在難耐地哼吟著。

  祁隱吻住她的唇,同時,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乖,我來了。”

  寧小茶還殘存著一些理智,躲開他的吻,搖著頭,聲音斷斷續續的:“回、回去~不行,這裏,不可以,回去~”

  她知道這是他辦公的地方,哪裏能做這種事?傳出去,他的形象就完了!

  第428章

  “你還能撐到回去?”

  “不能也得能,反正要回去的。”

  寧小茶狠狠咬一口自己的手背,想借著疼痛讓自己清醒些。

  祁隱看得又驚又怒,忙製止:“你幹什麽?怎麽能這樣傷害自己?”

  他掐住她的下巴,心疼極了:“鬆口!不許咬自己!”

  寧小茶鬆開口,手背一個紅通通的牙印兒,幾乎冒著血珠兒。

  祁隱皺緊眉頭,湊上去,小心吹了吹。

  寧小茶哪有心情承受他這種多餘的溫柔?

  她推開他,攏著衣服,想要下床離開這裏,結果,雙腿太軟了,才下了床,就軟倒了下去。

  這該死的身體!

  真應了白居易《長恨歌》裏的那一句:侍兒扶起嬌無力!

  還好祁隱及時攬住她的腰,將她抱到了榻上,但看著軟榻的空間,確實太小了些,影響他發揮,就抱著她,放到了旁邊放花瓶、擺件的桌子上。

  桌子是黑檀木的,通體明亮的黑,跟寧小茶白皙明亮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很刺激人的視覺神經。

  祁隱眼裏跳躍著火光。

  寧小茶覺得他目光所至,皮膚燒得更厲害了。

  “阿隱~不、不可以~”

  她不喜歡這個位置,屁股下的桌子太硬了。

  祁隱倒是喜歡的很,吻住她的唇,上下全給密密實實堵住了。

  碰撞的聲音快速而劇烈。

  許是這個殿裏太空曠了,有回音,更顯得聲音臊人。

  太羞恥了!

  她想躲,一不小心碰掉了花瓶。

  花瓶落到地上四分五裂。

  聲音傳到外麵,引起一陣緊張的詢問聲:“皇上!皇上,您還好嗎?皇上,發生什麽了?”

  詢問聲裏有侍衛拔刀的聲音,似乎隨時要衝進來護駕!

  寧小茶給嚇到了。

  她一驚嚇,祁隱就遭殃了,猝然被夾擊,讓他痛得悶哼:“嘶——小茶,放鬆——”

  寧小茶羞不堪言:“有、有人!”

  “沒事。別怕。放鬆。”

  祁隱輕聲哄著她,隨後,朝外麵的人說:“朕無事,不要進來!”

  寧小茶氣得握拳直打他的肩膀:“讓你胡來!讓你,嗯~”

  祁隱繼續胡來,很快撞散了她的聲音。

  寧小茶摟抱著他的脖頸,嗯嗯啊啊叫了一會,又聽外麵有腳步聲靠近,仿若驚弓之鳥一般,渾身緊張得顫抖。

  她一緊張,就刺激了祁隱,一時又痛又爽,妙不可言。

  “有、有人——”

  “別怕。”

  他抱著她,走到軟塌,扯了薄被,披蓋在兩人身上,又返回了桌子的位置。

  寧小茶坐在桌子上,有了遮蓋布,膽子大了些,但人還是嬌氣的。

  “好硬。”

  “不硬怎麽弄你?”

  “我說桌子。”

  “我也說桌子。”

  他跟她說葷話。

  她又羞得打他。

  當然,撓癢癢一般,沒什麽殺傷力,反倒助長了祁隱的殺傷力。

  她每打他一下,他便更重地討回來。

  後麵寧小茶就學乖了,親著他唇角,撒嬌賣乖:“阿隱,輕點~”

  祁隱放緩力道,讓她說愛他。

  寧小茶乖乖說了:“我愛你。這個世界,我最愛你了。”

  這兩句愛語又刺激了他。

  一時春潮帶雨晚來急。

  第429章

  寧小茶被染髒了,不悅地哼著:“搞成這樣,有的你收拾。”

  祁隱吻著她撅起的紅唇,笑道:“別說收拾了,給你舔幹淨都行。”

  狗男人的口味越來越重了。

  寧小茶嫌棄了:“你閉嘴。你的非禮勿言呢?”

  她想起他曾經的禁欲克製,多清風明月的美少年,跟高不可攀的佛子一樣,現在裏裏外外都汙透了。

  祁隱不知她的“嫌棄”,抵著她的額頭,纏綿著問:“還要不要?”

  他怕一次滿足不了她的需要。

  寧小茶確實還有需要,但搖了頭:“不要了。我好些了。我等會喝藥吧。”

  她摸著他汗濕的額發,見他張嘴想說什麽,立刻伸手按住了他的唇:“你不許再胡來!真的。我很嚴肅。你自己算算這些天你睡了幾個時辰?尤其昨晚睡了多久?今天還一早爬起來處理政務,你真當自己是鐵打的啊?”

  她是關心他、心疼他。

  他聽得出來,眼裏含笑,心裏又暖又甜:“我沒你想的那麽弱。”

  寧小茶知道他更吃軟不吃硬,就含笑點頭哄了:“我知道。你很強。我可身有體會。”

  這是肯定他的男性能力。

  祁隱被恭維到了,笑著吻她的唇。

  寧小茶想著自己還沒洗漱,挺不想給他親的,就躲開來,換話題了:“你怎麽讓我睡這裏了?”

  她是睡死了吧?

  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祁隱摸著她的臉,目光溫柔而深情,解釋道:“我不想跟你分開太遠。我把你弄丟好多次了。如果再來一次,我承受不住的。”

  他一次次失去她,真的嚇到了,很怕一轉眼她又不見了,索性就去哪裏都帶著她了。

  寧小茶猜到這種可能,但聽他說出來,一顆心又甜蜜又心疼:“哎,這麽黏人的?不至於吧?”

  “至於。事關你,我輕忽不得。”

  “沒看出來,你還是膽小鬼呢。”

  “隨你怎麽說,反正我去哪裏,你都得跟著。”

  他愛的強勢又霸道:“你不許嫌麻煩,也不許再想著甩開跟著你的人。”

  寧小茶覺得他控製欲太強了,但考慮他正戀愛腦上頭,還不知會上頭多久,值得珍惜,就點了頭:“好。我知道了。”

  她心裏太甜了,完全活在他愛意的滋潤裏,忍不住親了下他的額頭,一下又一下,越親越覺得愛他。

  祁隱隨她親,沒一會,呼吸就被她親重了。

  寧小茶立刻停下來,讓他給她穿衣服。

  祁隱很聽話,給她穿起衣服,就是動作慢吞吞的,手上力道時輕時重,像是點火一樣。

  “你是故意的吧?”

  她紅著臉,渾身熱騰騰的難受。

  祁隱就等著她的火,很積極地滅火:“小茶,我在呢,別壓抑自己。”

  “不~不行~不可以~”

  寧小茶搖頭,拽緊衣服,咬著紅唇,跟情欲做鬥爭。

  祁隱也不急,就目光灼灼盯著她,看她一點點失去理智。

  他是卑鄙的、邪惡的、墮落的,很喜歡看她被情欲侵蝕的模樣,比什麽春藥都有效,一看就渾身熱血沸騰,放肆起來,更不知疲倦。

  她的美貌、她的喘息,她的淚水,她的哀求,都帶給他無盡的力量。

  他在她身上是殘酷的野獸,更是慈悲的神明。

  他從她身上榨取無盡的歡樂,也賜予她無盡的歡樂。

  第430章

  就在寧小茶快要向情欲投降的時候,門外傳來香玉的聲音:“皇上,藥來了。”

  這藥來的及時,如同天降甘霖。

  寧小茶聽了,立刻出聲喊:“進來!”

  他隻能深呼吸一口氣,整理自己的衣服了。

  本來也沒脫多少,就是被春水打濕了,有些明顯。

  寧小茶瞥一眼,心虛的很,忙把被子扔他一些,讓他遮蓋上了。

  香玉端著藥進來了,頭低著,不敢亂看。

  寧小茶接過來,吹了吹,就給喝光了。

  香玉等她喝光,接了碗,就退出去了。

  祁隱吩咐一句:“讓澤恩殿的人準備好熱水。”

  香玉應著,就關上了門。

  寧小茶還坐在桌子上,等待情欲的消退。

  這個過程有些慢,她出了很多的汗。

  祁隱一邊給她擦汗,一邊說:“我就在你身邊,你何苦來哉?”

  寧小茶見他還不知收斂,就嗔怪了:“你當自己是鐵杵嗎?鐵杵還能磨成針呢!”

  她可不要鐵杵磨成針,一輩子那麽長,他真累出了毛病,她以後怎麽辦?換男人嗎?竭澤而漁,那可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反正你給我禁著,三天內,不許碰我。”

  “三天?太久了。”

  “五天!”

  “又上漲啊。”

  “七天!”

  “我錯了,我閉嘴。”

  他在她麵前沒一點地位的。

  寧小茶等身體好轉了,就準備打道回府了,不想,雙腳落到地上,身子還是虛軟的。

  祁隱見了,趁機抱住她,走了出去。

  時近正午。

  太陽明亮而刺眼。

  寧小茶窩在他懷裏,閉上眼。

  祁隱抱她上了車輦,很體貼,還伸手幫她遮著太陽。

  不久到了澤恩殿。

  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寧小茶先去洗漱,等洗好,午膳也擺上了膳桌。

  兩人相對而食,親密投喂,端的是如膠似漆。

  吃完午膳,寧小茶想著他勞累多日,就拉他睡午覺。

  兩人交頸而臥,睡了兩個時辰。

  天快黑的時候,寧小茶又被熱醒了,第一反應是往祁隱身上撲,但才吻著他的唇,就清醒了,忙坐起來,朝外麵喊:“香玉,去端藥。”

  香玉應聲而去。

  等候藥到來的時候,祁隱就抱著她,親親抱抱又蹭蹭,總之,極盡勾引,想她破戒。

  寧小茶沒定力,嬌喘著趕他下床:“你別鬧!說了禁欲,你就給我好好禁欲!”

  祁隱聽得神色痛苦,還有些自我懷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嗯?你膩歪我了嗎?還是我哪裏做的不好?你說實話,我是不是沒讓你滿意?”

  說到最後,眼睛紅紅的,語氣委委屈屈的,怪可憐的。

  寧小茶看得心軟,摸摸他的頭說:“你想多了。我是太滿意了。真的。你做的太好了。”

  她點著頭,眼神可真誠了。

  祁隱半信半疑:“那你為什麽不讓我碰?”

  寧小茶耐著脾氣說:“我是真的擔心你的身體。你做的太多了。”

  “多嗎?”

  他不認同,反駁道:“我覺得不多。總壓抑著對身體也不好。你既然擔心我的身體,是不是也該考慮這一點?”

  第431章

  謬論!

  壓抑幾天才不會有什麽!

  想想他之前的禁欲,那時怎麽就不怕壓抑壞了?

  寧小茶沒耐心了:“你別作啊。三天之內,是別想了。你是我的,我要可持續性使用,懂不懂?”

  祁隱見她生氣,不敢不懂了:“好吧。”

  他整理好衣服下了床。

  香玉也端來了藥。

  寧小茶接過來,先喝一小口,確定溫度適宜,就一口悶完了。

  她這些天喝了不少藥,都苦習慣了。

  祁隱看她喝藥的心情,就跟她喝的是避子藥一樣。

  “是藥三分毒。”

  他皺著眉,眼裏滿是擔心:“能少喝,還是少喝。”

  這話有些道理。

  寧小茶點了頭,給了他一個摸頭殺,轉頭卻是對香玉說:“你讓小廚房溫著藥,我晚上可能還要喝的。”

  看來他禁欲三天的事是無從轉圜了。

  苦啊。

  但寧小茶更苦。

  三更天的時候,如她所料,被熱欲折騰醒了,雖及時喝了藥,也沒壓製太久,五更天的時候又喝了一次藥。

  這麽個喝藥頻率,讓祁隱很擔心。

  天一亮,他就召見了璋先生,一臉嚴肅地說:“藥在失效,能控製的時間越來越短,你或許要改一下藥方了。”

  璋先生聽了,沒說話,就認真地給寧小茶診脈。

  這脈象比之前更霸道了。

  越壓抑越反彈。

  他擰緊眉頭,收回手,從醫藥箱取出刀,本來就說取寧小茶的血,現在才有機會取了。

  “滴嗒嗒——”

  鮮血滴進碗裏。

  寧小茶沒敢看,就感覺渾身血液在快速流失,而失血的那隻手腕漸漸發麻、發涼。

  “夠了沒?好多血了。”

  祁隱看寧小茶受傷流血,很緊張,很心疼,滿眼的急躁,便是他被人割腕放血也不會這樣不安。

  璋先生看他這麽不安,覺得好玩,就嚇唬他了:“急什麽?以後這麽放血的機會多了去了。”

  他這麽一說,別說祁隱了,連寧小茶嚇著了:“不會吧?璋先生,我跟你說,放血治療根本不是什麽正常有效的治病方法,就是邪門歪道,會害死人的。”

  寧小茶知道西方有臭名昭著的放血療法,就很警惕。

  璋先生見她很緊張,小臉都嚇白了,搖頭一笑:“你誤會了。我隻是需要研究你的血液。”

  寧小茶對這個研究血液不算排斥,點頭說:“哦哦,那就好。”

  她就這麽滴了大半碗的血。

  璋先生覺得差不多了,就為她止血、包紮了傷口。

  祁隱等他包紮好傷口,就坐過去,握住了寧小茶的手。

  果然,她的小手冰涼的很。

  他兩手合握著,還給她呼熱氣,就想盡快給她焐暖了。

  “小茶,疼不疼?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祁隱看她失了那麽多血,哪怕她依舊粉麵桃花,還是覺得她氣色差了些,人看著也憔悴虛弱了很多。

  “沒事的。”

  寧小茶被他有愛的小動作溫暖到了,就朝他微笑,不想他那麽緊張,剛剛他整個人如臨大敵一樣,有些誇張了,璋先生都笑他了。

  但祁隱才不管別人怎麽笑他,滿眼都是她:“你流了好多的血。”

  他心疼壞了。

  “是我不好,是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這樣的罪。都怪我。”

  他很自責,表情很痛苦。

  寧小茶見了,伸手揉揉他的頭,笑著安撫:“沒事。已經不疼了。那點血,我吃些好的,很快就補回來了。”

  可憐她受著傷,還得安慰他,也是奇了。

  璋先生一旁瞧著這奇異的畫麵,有些忍受不了兩人間黏膩的氛圍,本來轉身想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哦,對了,那人找到了嗎?什麽時候到?我等著她來配解藥呢!”

  他說的那人是在揚州養瘦馬也就是養寧小茶的婆子。

  那婆子姓萬,在揚州很是出名,手下瘦馬不計其數,除了會養瘦馬,挑瘦馬苗子的眼光也是數一數二。

  這也源於她全國各地跑,挑選範圍大,也就給祁隱派人抓捕她增加了難度。

  第43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