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作者:
寧小茶趙征 更新:2023-08-15 22:48 字數:17134
第399章
這話是有些嚇人的。
祁隱也不敢拿寧小茶冒險,難掩緊張地看向璋先生,麵露猶豫之色。
璋先生淡然一笑:“不用管他。我玩轉醫術的時候,他還不知在哪裏玩泥巴呢。”
你確定?
他看著璋先生年輕俊美的臉,心道:根據年齡看,人家玩泥巴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吧?這種倚老賣老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寧小茶跟他有同樣的感覺,但表示:“我相信璋先生。”
隨後,扯了祁隱的衣袖,上了樓,很快追上段玉卿,朝他丟下一句:“你要是害死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段玉卿瞧著兩人親昵的動作,暗暗握緊了拳頭。
他滿心妒忌,怎麽會讓他們解了蠱蟲雙宿雙飛?
“寧小茶,那個擄走你的人是葉蟬吧?那些天,你們發生了什麽?”
他沒有確切的證據,但靠著所掌握的信息,也能猜出事情的始末。
現在說出來,就是破壞她跟祁隱的關係。
祁隱難道看不出段玉卿的陰暗心思?
但他的情緒確實失控了:他一直以為是段玉卿擄走了寧小茶,也沒問她這件事,現在聽他這麽說,才知道寧小茶的失蹤還有葉蟬的參與。
原來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葉蟬啊!
寧小茶為什麽不跟他說?
她失蹤的那些天都跟葉蟬在一起嗎?
他們都發生了什麽?
她怎麽又落入了段玉卿的手中?
無數疑惑洶湧而來。
他要被憤怒、猜忌、妒忌吞噬了。
“阿隱,你別上當,他在挑撥離間!”
寧小茶惡狠狠瞪著段玉卿,真是要恨死他了!這壞胚子都這時候了,還在算計她,剛剛祁隱那一劍怎麽就沒捅死他呢!
“我知道。你別跟來。”
祁隱最後的理智是拽著段玉卿的胳膊,將他推進了璋先生的房間。
璋先生看著三人間的感情亂局,不,好像是四人感情亂局了?
哎,年輕人真會玩啊!
房門被關上。
璋先生等在門外,瞧著寧小茶,卻是對裏麵的人說:“別動手哈!他那身體禁不得你打的!”
寧小茶:“……”
她覺得段玉卿那個禍害還是打死的好。
事實是段玉卿沒挨打,隻是被逼問:“你都知道了什麽,說出來,朕免你一死。”
段玉卿自然是不會說的。
他坐到床上,渾身都是血,說話已然有氣無力了:“祁隱,你、你也就比我們……幸運些罷了。”
祁隱掐著他那處洞穿的傷口,見他痛得冷汗淋漓,也沒鬆勁,同時,高傲地說:“朕是天子。爾等卑賤庶民,也敢跟朕相提並論?”
段玉卿疼得麵目扭曲,說不出話來了。
祁隱看他快昏過去了,才鬆了手,退後一步,看他軟倒在床上,滿眼厭惡地說:“朕會一直幸運下去的。”
段玉卿倒在床上,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在我咬傷的地方……滴入我的血……”
他昏迷前,到底還是心軟了。
祁隱把他的這句話告訴了璋先生,後者點了頭,關了門,讓他們回房間等著。
寧小茶回了房間後,先表了清白:“我跟葉蟬什麽都沒發生,甚至為了捍衛清白,親手殺了他。”
祁隱坐到椅子上,沒說話,眉頭緊皺,不知在煩惱什麽。
寧小茶知道他很在意,就說:“等會解了蠱,你就明白了。”
哼,他這該死的封建大男子主義思想!
如果不是喜歡他以及考慮他生活在這樣的封建社會背景下,敢這樣甩她臉,早把他踹了!
但越想越氣哦。
她都那麽說了,他還臭著臉不理自己。
他是不相信自己還是嫌棄自己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了?
“哎,祁隱,說真的,如果我不是清白之身,你是不是就不愛我了?”
她現在懷疑他愛的是那層膜。
如果是,那他們就拜拜吧!
沉默。
漫長的沉默。
寧小茶見他還坐在那裏,低著頭,不說話,像是在默認,真氣了:“好啊,你嫌棄我,行,咱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吧!”
說著去收拾東西,決定今天就跟他散夥。
“你剛說什麽?”
祁隱像是才反應過來,猛然起身跑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這是在做什麽?”
寧小茶疼得皺眉,立刻甩開他的手,怒道:“你別碰我!我跟你完了!祁隱,你個沙文豬,老娘要跟你斷絕關係!”
第400章
“不行!不可以!你別想著離開我!”
祁隱想抱她,又忍住了,否定三連後,才後知後覺地問:“你剛說什麽?”
寧小茶還氣著,冷哼道:“我剛什麽都沒說。”
祁隱皺眉不解:“沒說你為什麽要跟我斷絕關係?”
寧小茶更氣了:“我跟葉蟬睡了。”
祁隱臉色驟變,眼裏壓不住的寒氣:“寧小茶,別開這種玩笑。”
他的聲音都透著寒氣,顯然是真忌諱這個。
寧小茶看他這個態度,又生氣又失望:“誰跟你開玩笑了!我就是跟他——”
“小點聲!”
祁隱捂住她的嘴,不顧她會疼,緊緊捂住了:“別說了!你想別人都知道嗎?”
他現在考慮的是她跟葉蟬睡了,這事絕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她就做不成他的皇後了。
寧小茶不知他的心思,被他捂住嘴,疼得恨不得上躥下跳。
她拽下他的手,離他遠遠的:“你別碰我!都要一刀兩斷了,還管什麽別人?”
祁隱急了:“我都說了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我都跟別人——”
“那也不可能!你就是跟多少人睡,也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他這話透露著他的決心。
寧小茶要的就是他這個態度,也算被他捋順了,小聲哼道:“你不是很在乎我沒了清白之身嗎?”
“我確實在乎,但我更在乎你。”
祁隱到了這一刻,也知道她在鬧什麽了,就表達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小茶,對不起,無論你經受了什麽,你都是無辜的,是我做的不好,我隻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這話像人話了。
寧小茶徹底被捋順毛了:“你想多了,葉蟬沒對我做什麽。”
反而是她,一箭殺了他。
想到葉蟬,她的情緒就低迷了,也解釋了沒跟他說葉蟬的原因:“他把我擄去了一個竹林小屋,我們過了幾天隱居山野的生活,他對我很好,照顧的無微不至,我說我要離開,他也沒拒絕,三天後,如約放我走,前提是我殺了他。祁隱,他親手把箭送我手裏的,我為了離開,真的殺了他。”
她說的時候,想到了葉蟬身上洶湧的鮮血,想到了他倒下的身影,那時,天地廣闊,他那麽孤單弱小,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
“我殺了他……我殺人了,你知道嗎?”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白皙光潔,柔弱無骨,但她殺人了,還是殺了她的救命恩人。
“我不想說這些?我不想回憶他,你懂嗎?”
她的神色哀傷,眼淚流了出來。
祁隱忽然就後悔了——他真該死!為什麽要在意這些事!
“對不起,小茶,我真錯了。”
他很自責,想抱抱她,看她往後退,瞬間心如刀割:“小茶,你別怕我。”
寧小茶搖頭:“不是,我隻是怕疼。”
祁隱更自責了:“對不起,小茶,我剛剛衝動了,你一說離開,我就不知怎麽辦了。”
寧小茶解釋:“我以為你嫌棄我的。”
祁隱忙搖頭:“沒有。真沒有。我怎麽會嫌棄你?是我沒保護好你。是我的錯。”
寧小茶見他這麽說,跟他重歸於好,就想抱抱他。
但這次是他後退了:“會疼的。”
寧小茶忍住了,坐到床上,看著房門:“那等璋先生來吧。”
他應著,也坐到床上,跟她一起等。
等待的時間,他們又閑聊了很多,祁隱沒敢碰她,隻能小心翼翼捏著她的一截袖子。
寧小茶看到了,假裝疼痛,嘶嘶抽氣道:“捏袖子也疼。”
祁隱一聽,忙鬆開手,往旁邊挪了挪,生怕離得近了,也讓她疼。
寧小茶看得捂嘴笑:“騙你的啦。”
祁隱沒生氣,相反還有些懷疑:“真的是騙我?捏袖子真的不疼?”
寧小茶正想點頭,就聽房門被敲響,立刻轉頭看去,滿眼的期待:哼,等璋先生給她驅除了蠱蟲,她就讓他知道犯了錯是什麽嚴、重、後、果!
第401章
祁隱也是滿眼的期待。
兩人同款期待眼,都眼巴巴瞅著來人。
這給推門進來的琅璀逗樂了:“這麽歡迎我啊?”
切。
寧小茶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失望之色。
祁隱則解釋:“我們以為是璋先生。”
琅璀聽了,明白原因,就道:“沒那麽快。我是來喊你們吃飯的。”
寧小茶跟祁隱鬧了一場,都忘了饑餓這回事了。
祁隱也餓了,聽他說吃飯,就捏著寧小茶的袖子,跟她一起下樓吃飯了。
等吃好飯,一行人聊完明日啟程的事,就天黑了。
璋先生也終於煮好了藥,端了過來。
這仿佛是一個激動人心、見證奇跡的時刻,琅璀也過來湊熱鬧了。
這就導致琅璀、璋先生、祁隱,還有祁隱的雪狼,都圍過來盯著她。
寧小茶則盯著黑乎乎的藥,熱氣騰騰,還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苦味,真的下不了口。
璋先生也不催促,就說:“涼了更苦。而且,更折磨人的還在後麵呢。”
他是懂威脅的。
但寧小茶還是下不了口。
“趕緊的吧。”
琅璀看得不耐煩了,就隨口催促,不想是一語驚人了:“等驅除了蠱蟲,讓你男人好好稀罕你,再苦也變甜了。”
這話好像有點道理?
她吹了下藥沫,閉上眼,屏住呼吸,一張嘴,就把藥給喝了。
但藥太苦了。
寧小茶苦得麵目全非,一喝完,就捂住了嘴,嘔了好幾下,差點給嘔了出來。
祁隱早準備好了蜜餞,本來想往她嘴裏塞,但她嘴唇緊緊閉著,根本不敢張開。
他那個心疼啊,就看向璋先生,問道:“她這樣行嗎?”
璋先生搖頭說:“當然不行。”
祁隱困惑了:“嗯?不行?那要怎麽辦?”
璋先生在他困惑的目光中,解釋道:“等會驅除蠱蟲,她不能亂動,所以,你現在點她的穴,包括啞穴。”
“啞穴?”
“對,都點上。”
“……好。”
祁隱目光深情而凝重地看著寧小茶,麵露不忍,但都照做了。
可以說,他點的很及時,幾乎寧小茶才躺到床上,臉色就更痛苦了,整個人汗如雨下,露出在外的經脈變成了紅色,還都在膨脹鼓動,看著特別嚇人。
祁隱深愛著寧小茶,幾乎切身感受到她的痛苦,也明白了璋先生為何讓他點了她的啞穴。
如果他親耳聽到她的痛苦聲音,這會肯定要心疼死了。
“璋先生快些吧。”
“冷靜。急不來的。”
璋先生說著,拿著刀子,劃破了寧小茶脖頸處結痂的咬痕,鮮血迅速流出來,很快染紅了她的脖頸。
祁隱看到這一幕,緊握著拳頭,仿佛那一刀劃在了他的身上。
璋先生端來一碗血,段玉卿的血,滴落在她的脖頸上,好一會,一條黑色的蠱蟲從傷口處鑽了出來,爬進了他手中的血碗裏。
那血對蠱蟲來說像是最美味的食物,明明大半碗的血,眨眼間就被蠱蟲吸了個幹淨。
它自身膨脹的像個黑球,不,浸染了血,是個紅色血球,不,在碗裏翻滾著,像個紅色肉球,就特別的惡心。
琅璀已經捂著嘴出去吐了。
祁隱瞧著,想著是它折磨寧小茶,拿劍就要砍死它。
璋先生忙攔住了:“別,我要它還有用。”
對醫者來說,稀奇古怪的玩意就是他們的愛寵。
祁隱也知道璋先生的心思,就很排斥:“有什麽用?這東西就不該存在!”
璋先生不解釋,掃一眼床上昏過去的女人,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你先照顧她吧!”
祁隱想著寧小茶,便顧不得處置那蠱蟲了。
“小茶,醒醒,小茶——”
他點開了寧小茶的穴,抓住了她的手,關切問著:“小茶,你感覺怎麽樣?還疼嗎?”
第402章
寧小茶還在昏睡,沒有回他的話。
他很擔心,轉頭去問璋先生,卻見他不知何時沒了影。
他立刻追出去尋人,半路被吐完回來的琅璀攔住了:“寧小茶怎麽樣了?成功了嗎?她還疼嗎?”
祁隱說:“她昏迷了。我還不知道她的情況。璋先生走的太快了。你去問問,要不要給她開點補身子的藥。她流了那麽多的血,還受了那麽多的罪。”
琅璀聽了,想了想寧小茶流的那點血,算得上多?
行吧!
誰讓人家稀罕呢!
他點了頭:“我知道了。你先去守著她吧。”
祁隱便回去了,看寧小茶身上有血,就幫她擦洗了一番,還包紮了傷口,然後為她換上幹淨的寢衣,忙碌好這些,就抓著她的手,像是忠誠的大狗,一動不動地守在床邊。
但直到琅璀過來,她也沒醒來。
“璋先生怎麽說?”
祁隱看他推門進來,滿麵憂色地問:“她昏睡這麽久,正常嗎?”
他真的很擔心寧小茶,已經測她的鼻息好多次了。
就像此刻,他伸著食指,往她鼻間測她的鼻息。
溫溫熱熱的鼻息若有若無,他總感覺是幻覺?
或許她死了?
他忙去摸她的脈搏,感覺到她的脈搏在跳動,才虛驚一場一般放鬆下來。
整個過程看的琅璀都笑了:“祁隱,你也就這麽點出息了!這麽點小事,你就這麽緊張,以後,算了,你就自己折磨自己吧!”
祁隱沒理會他的調侃,繼續問:“璋先生怎麽說?她真的昏睡挺久了。”
琅璀反問:“多久?有半個時辰嗎?”
祁隱也問:“沒嗎?”
外麵恰好響了一更鼓。
祁隱估摸著時間,還真沒半個時辰,隨後又問:“半個時辰不久嗎?”
琅璀覺得跟他溝通不了:“反正她沒事兒。璋先生說,就讓她睡。所以,你就別瞎擔心了,她睡就讓她睡,我也去睡了。”
他擺手走人了。
祁隱看他走了,又守了寧小茶一會,還叫了她幾聲,見她還是沒醒來的跡象,真的不放心,就起身去找璋先生了。
璋先生正在房間裏欣賞血碗裏的蠱蟲,同時,問著床上的傷患:“哎,小段,你從哪裏搞來的?分享一下經驗唄?”
段玉卿盯著他的臉,再次詢問:“你真的失憶了嗎?為什麽會失憶?”
璋先生發笑:“我都失憶了,怎麽知道自己如何失憶的?”
哦,是這個道理。
段玉卿轉過頭,不想理他了。
至於這隻情人蠱的來曆,他是瘋了才會告訴他。
他預感自己的醫術不如他,這讓他很挫敗。
枉他自覺天下第一,原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尤其他年齡還比他大。
就很鬱悶。
再想想寧小茶沒了情人蠱,怕是正跟祁隱親近,不,不能想,再想他要嘔血了。
“咚咚!”
房門被敲響。
段玉卿想祁隱,祁隱便來了。
祁隱進來後,掃一眼房間裏的情形,段玉卿正背對他躺在床上,璋先生坐在桌子處玩著蠱蟲,兩人間氛圍怪怪的。
他也說不出哪裏怪,先問了:“璋先生,小茶還沒醒,是不是昏睡得太久了?”
璋先生看也不看他,注意力都在蠱蟲上,同時擺手說:“你先回去,三更的時候,若她還不醒,我再去瞧她。”
祁隱聽了,便沒多說,轉身出去了。
臨關門時,他又瞧了眼床上的段玉卿,提醒道:“璋先生,段玉卿此人沒有醫德,留不得。”
第403章
璋先生聽出他的殺意,就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說,我若能救寧小茶,必當重謝。”
祁隱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皺眉道:“璋先生要保他?”
“對。”
“為什麽要保他?”
“你可以認為是醫者相惜。”
“可他沒有醫德。”
“那不是你殺他的緣由。”
璋先生是鐵了心要保段玉卿了。
祁隱說不過他,加上寧小茶還需要他,便沒再說什麽,關門離開了。
等他回了房間,莫名來氣,瞥一眼寧小茶還沒醒,就開始來回走著,想著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除去段玉卿。
當然,沒等他想出辦法,寧小茶就醒來了。
寧小茶是熱醒的。
她臉色潮紅,呼吸灼熱,汗水淋漓,修長白皙的美腿絞著被子在床上翻滾。
“熱……渴……水……我要喝水……”
她微眯著眼,呢喃著,舌尖舔著殷紅的唇瓣,整個人顯出一種撩人不自知的媚態。
祁隱看得咽口水,隨後,去倒了茶水,喂她喝水。
“小茶,你還疼嗎?”
他碰到了她,怕她還疼,就問了出來。
“還要。”
寧小茶的意思是還要喝水,剛她出了那麽多汗,身體嚴重缺水。
但說者無心,聞者有意。
祁隱控製不住自己,喝了一大口水去吻她。
果然,她不提痛,像是饑渴的魚,聽憑本能從他嘴裏搶水喝。
她舌尖那麽靈巧,卷著水兒,在他嘴裏遊動。
他含吮著她的舌,害她喝不了水,“嗚嗚嗚”著抬手推他的肩膀。
似乎是不痛了?
他意識到這點,嚐試著埋頭親吻她的胸乳。
“唔~痛~”
她一呼痛,他臉色一變,就停了下來:“小茶,還痛嗎?”
寧小茶還眯著眼,一會搖頭,一會點頭:“熱~渴~喝水~水~”
他覺得她不對勁,伸手輕拍她的臉,輕喚著:“小茶,醒醒,是我,你看看我。”
寧小茶眼神不聚焦,明明被扶著坐了起來,但身體軟的支撐不住,他一鬆手,她身體一歪,差點倒在了床上。
“渴~熱~水~喝水~”
“小茶~小茶,你怎麽了?”
祁隱看得心裏焦急,就壓著躁動,再次端了水,不過,喂她喝了幾口水,剩下的水全潑她臉上了。
寧小茶有一瞬的清醒,也不是真的清醒,而是終於睜開了那雙美麗的眼,這一刻,她的眼濕漉漉的閃亮,像是純情的小鹿,勾人作惡。
“小茶,是我。”
“嗯?阿隱?”
“對,是我,你怎麽了?”
“我好熱呀~”
她撕扯著身上的衣服,喃喃著:“阿隱,我、我好像又……發情了。”
她說發情的時候,眼淚倏然落下來,像是羞恥到落淚,又像是為欲念所苦而落了淚。
天,怎麽有人哭得這麽欲?
他完全失控了,吻住她的唇,貪婪地揉著她的綿軟,一邊吻,一邊問:“還痛嗎?”
“好像……不痛了。”
“那乖……我來救你了。”
他把她放到床上,扯去她身上所剩不多的衣物,吻過她的脖頸、鎖骨、小腹,一直往下,通向那芳草幽深處。
他知道她那兒早已開出了一捧濕漉漉的秘密。
第404章
“阿隱,阿隱~嗯~啊~”
她喘息著,叫著他的名字。
“我在。乖,我在。”
他一邊應著,一邊分開她的雙腿。
她媚態橫生地起伏,但雙腿下意識並攏,他不許,緊緊壓住了,隨後低下頭,撥弄著水光瑩亮的蜜處,一口含上去,像是含了一口迷魂湯。
“啊~”
她失控地尖叫,敏感得很,身體劇烈扭動著,雙腿更是夾緊了他的腦袋。
“不~不要~”
“真不要嗎?”
他微微抬頭,看她滿身紅潮,已然醉在欲色裏了,那張美麗的臉蹭著被褥,閉眸嬌喘著,似快活,又似痛苦,對他而言,充滿了致命的勾引。
真美啊!
她怎麽就長成了這副妖精模樣?
他想去吻她的唇。
她轉開頭,哼吟著:“不要。”
他親她蒙著汗珠的鼻尖,笑問:“真不要?”
寧小茶似醉似醒地搖著頭:“不要。”
他假裝離開,但被她抱住了脖頸。
“熱,好熱,阿隱,救救我~”
她的唇貼著他的喉結,呼吸燙得嚇人。
他被燙得身體一顫,應著“好”,再次去喝獨屬於他的迷魂湯。
一次又一次。
她濕透了,蜜處痙攣著,絞痛了他的舌。
這絞力,隻是想想,都覺得要瘋。
太刺激了!
他震驚了好一會,反應過來,就想衝殺進去。
但他沒有那麽做。
他擦去鼻尖的水漬,輕聲叫她的名字:“小茶,好些了嗎?”
他當然想占有她,但覺得她不夠清醒,如此草草奪去她的清白,她醒來,會失望的吧?
這麽一想,他咬了下自己的手背,艱難止住自己的欲念。
“嗯?”
寧小茶不知祁隱的糾結,正陷在快活的美夢裏,但這美夢太短暫了,很快欲望卷土重來,再次吞噬了她。
“不好,很不好,嗚嗚,嗯~阿隱,阿隱,我不好——”
她太貪婪了,根本不知饜足。
祁隱見了,沒有多想,而是低頭去吻她的唇。
寧小茶躲開,輕哼著:“髒的。不要。”
她的意思是他親了她那裏,就不能親她的嘴唇了。
祁隱明白她的意思,就點她的筆尖,訓斥著:“寧小茶,我都不嫌棄你,你還嫌棄我,小白眼狼兒。”
寧小茶就是個白眼狼,見他磨蹭著,不耐地催著:“快些。進來。”
祁隱喜歡她的急不可耐,故意墨跡著:“我累了,小茶,我歇歇,給我親會嘴兒,好不好?”
他也沒說謊,確實累了,舌頭都麻了,還被她夾痛了,現在隻想親她的嘴。
寧小茶搖頭不給親,同時,伸手扯他的衣服:“要這裏。”
她摸他,燙著手一般扔開了。
祁隱被她刺激得差點轟然湧出。
他深呼吸一口氣,忍住了,捉住她作亂的手,再次摸上去,輕哄著:“輕些。小茶,乖,幫幫我。”
寧小茶正被欲望烘烤著,哪裏有精力管輕重?
至於幫他?
倒是可以。
她不分輕重地拽著亂塞,落入祁隱眼裏,動作急切又貪婪。
其實很可愛!
就是太要命了!
“嘶——嘶——”
他不停抽著氣,捉住她的手,懲罰一般咬她的唇瓣:“輕點,小茶,弄壞了,可沒得用了?”
寧小茶烈火焚身,求而不得,氣哭了,一邊捶打他的胸膛,一邊說:“我要,進來,快些!”
第405章
天,她怎麽能這樣可愛?
他喜歡死了,才不管她說什麽髒,就是要吻她。
“唔——”
她皺眉。
他的吻落下來,出其不意,強勢掠奪。
寧小茶很嫌棄,卻躲不得,隻能在這個潮濕的吻裏跟他舌尖交錯。
他跟她一樣貪婪,吸吮著她的津液,侵奪她的呼吸。
她抵抗不過,口水流出來,眼淚也一樣。
呼吸更艱難。
他們的粗喘響徹彼此的耳畔。
像是野獸。
她不喜歡,覺得害怕,人怎麽能發出這種聲音來?
但他們就是發出來了。
唇齒間曖昧的舔舐聲,助燃著欲望,早把兩人燒成了野獸。
祁隱身上的衣服早被她扒拉掉了。
她坐在他腰腹上,摸著他健壯的胸肌,低頭吻他漂亮的人魚線。
真漂亮的身體。
她放鬆著身體,想要容納、吞噬。
沒成功。
急得她又嚶嚶哭出來:“阿隱,阿隱~”
祁隱被她逼瘋了,將她翻過來,壓到身下,粗喘著吻她的臉頰:“乖,我來。”
寧小茶點著頭,老實了,感受著他勃發的男性力量,忐忑又期待。
他探索著天堂的入口,一次次試圖抵進。
阻礙重重。
他被四麵八方的力量束縛住,寸步難行。
額頭的汗水大顆大顆掉下來。
也是巧,一滴滴落在她的臉頰上。
她蹙著眉,輕哼著:“痛~”
他聽到了,吻住她的唇,輕哄著:“乖,放鬆,隻痛這一次。”
她點著頭,伸長脖子,吻他的喉結,賜予他開天辟地的勇氣:“來吧!讓我品嚐你給的痛!”
他應著“嗯”,然後說:“小茶,叫我的名字。”
“祁隱。”
“繼續。”
“祁隱!”
“說愛我。”
“我愛你。”
“我也愛你。”
他在他們的愛語裏,徹底占有了她。
寧小茶痛得咬住了他的肩膀:“不許動!”
祁隱沒有聽,這時不動,會廢掉的。
他讓她咬他的肩膀。
但他身體衝撞得像是閃回一般,她根本咬不住他的肩膀。
但疼啊。
她就伸手撓他,尖利的指甲在他後背留下一道道血痕。
他沉浸在狂歡裏,根本感覺不到疼。
寧小茶著實疼了好一會,才在他衝撞到某一點時,如打開人體開關一樣,體會到了一直渴求的滋味。
酥麻得暢快。
身體過電一般。
她尖叫著抱緊他。
他一直注意著她的表情,恍然大悟一般,明白了她身體深處的秘密,開始了瞄準目標地進攻,密密實實的,果然,她吃不消,聲音更難耐,嘴唇合不上,舌頭吐出來,露出了迷醉而癲狂的樣子。
這又是一種致命的美了。
他震撼著、瘋狂著,把她從雲端裏拽下來,牢牢箍在自己臂彎裏,同時含咬住了她的舌頭。
三更鼓不知何時敲響了。
夜色深深。
像是下雨了。
他們的被褥都濕透了。
但不影響他們糾纏著在床上顛簸。
“慢……點,要……死了!”
她求饒的聲音也被他撞散了。
他聽到了,但慢不下來,還更加用力地分開她的雙腿,還好她身體柔韌,不然,真的要被他撇散架了。
“祁隱,你、你禽……獸!”
她慫了,完全吃不消,就伸手去抓床頭,想著逃離。
但祁隱怎麽可能會讓她逃離呢?
他拽著她的手臂,圈住她的脖頸,將她死死鎖在懷抱裏。
“乖,再忍忍——”
他扭過她的頭,吻她的唇,在她致命的痙攣中,波濤洶湧而出,狠狠澆灌了她。
終於結束了。
她在餘韻裏渾身哆嗦,長呼一口氣,想著歇一歇,不想,他不做停留,把她翻了個麵,換了趴伏的姿勢,再次撞了進去……
草!狗男人真的不做人了啊!
第406章
寧小茶咬著枕頭,嗯嗯啊啊又哭又叫。
祁隱吻著她汗濕的美背,放肆地傾瀉蠻力。
那白皙挺翹的臀肉在他手指間變換著形狀,也許是揉捏太過,也許是碰撞太過,顏色從雪白變成了深紅。
“輕點~”
寧小茶回眸看著他哭,想他溫柔一些。
殊不知那淚漣漣的嬌模樣,如同盛放的桃花,飄散著甜香,熏得人隻想發瘋。
“乖,一會兒就好。”
他說是這麽說,但男人在床上的話哪裏有可信度?
這一會兒漫長得像是沒了盡頭。
“疼~膝蓋疼~”
床板那麽硬,她跪得膝蓋疼。
祁隱聽了,緩了動作,扯來被子,讓她跪在被子上。
但沒用。
寧小茶就是哭唧唧說膝蓋疼。
他沒辦法,隻能換姿勢,其實,他很喜歡這個姿勢,很好發力,但她膝蓋疼,隻能由著她了。
他把她翻過來,撈抬著她的雙膝,再次衝鋒陷陣、直搗黃龍。
寧小茶還是喜歡躺著,隻對上他欲望洶湧的眼,心裏慌慌的:她不會死在床上吧?
那也太丟人了些。
她想求饒,他像是感知到她的心思,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她還是躲開,不想吻,嫌棄他之前吻過別的地方。
祁隱哪裏會如她的意?
他霸道極了,可以說,他在床上最霸道了。
“別亂動——”
他單手把她撈起來,吻住她的唇,一邊吻,一邊說:“還不給我親?嗯?不給我親,我怎麽輕得下來?”
寧小茶顛得胸乳亂晃,表情委屈死了:“祁隱,你、你禽獸!”
祁隱笑著埋胸:“你勾的!小茶,別怪我!”
他太壞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又羞又氣,抓著他的頭發,把他拽出來,嚶嚶著:“累了。好累哦。”
他吻著她的脖頸,輕哄著:“乖,一會兒就好。”
他的一會是真的沒完沒了。
寧小茶顛得發昏,快活得發暈,尤其是最快活的時候,迎來他的二次澆灌。
真的是快活到腳指頭都卷曲了。
當然,快活之後,就是無盡的疲累。
“不要了。”
她躺在床上,背過身,隻想睡覺。
“你睡你的。”
他把她撈過來,分開她的雙腿,依舊是貪婪的進攻。
她想躲,拍打他的肩膀,但無濟於事。
他再次襲擊,且一擊而中。
不過,動作是和風細雨的,倒也不至那麽難受。
她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感覺自己像是一盤菜,被翻來覆去地炒。
太累了。
她沉沉睡去,又顛簸著醒來:“節製點!不要胡來了!阿隱,真的不能胡來了。”
她怕他精盡人亡,死在她床上了。
那樣也很丟人啊!
“好。睡吧。就這一次。”
他吻了下她的額頭,側抱著她,緊緊的,感覺怎麽稀罕她都不夠。
是他的了。
誰也別想奪走。
他一想到這點,就渾身充滿力量。
但確實不能放縱,要長遠著來,他們要這樣過一輩子的。
遲來的睡意終於叫停了他的瘋狂。
他抱著她,饜足地睡去了。
一睡到天亮。
沒有人來打擾。
他想著今天說好了要啟程回祁都,但看著懷裏的人,覺得還是推後一天的好。
繼續睡吧。
他含笑吻了下她的臉頰,又閉上了眼。
歲月靜好,人生美滿,莫過如此。
但很快寧小茶打破了他的歲月靜好。
這個熱不是源於身邊男人的體溫,而是源於自身的熱燥,像是血液被灼燒,直燒得身心瘙癢,饑渴難耐。
是熟悉的發情。
她沒多想,男人在身邊,自然直接撲了。
“醒了?小茶?嗯?”
祁隱被撲倒,正想問她怎麽了,就看她坐在腰腹上,亂磨蹭著,雙眼半眯著,迷蒙而渙散,像是找不到入口的小白兔,急得哼哧哼哧掉眼淚。
太可愛了。
他一臉寵溺地笑,也不指點,就隨她胡來。
“在哪裏?快些!”
她一次次找不準位置,真的是急死了,明明做了那麽多次,怎麽還進不去了?
第407章
祁隱是知道原因的。
要怪就怪她天賦異稟。
那收縮力空前絕後。
每次結束,想要重新進去,都是要廢一番功夫的。
寧小茶不知這些,進不去,急得一頭汗,抬頭就看到祁隱在笑,好像是在看她笑話,當場就不樂意了:“你笑什麽?覺得我很笨嗎?”
祁隱搖頭,還在笑:“不是,就覺得你很可愛。”
寧小茶正為欲望所苦,伸手就胡亂捏他的臉,輕哼著:“這時候誇我也沒用。我要吃了你。”
祁隱躺平任她胡作非為:“好啊。來,隨你吃。”
寧小茶喘著粗氣,一次次吞吃著,就是沒成功。
太折磨人了。
她向來是做枕頭公主的人,往他身上一趴,咬他的脖頸:“快些,幫幫我。”
到底還是祁隱幫她吃了進去。
她開始搖晃,沒兩下,就叫累。
祁隱忍著衝撞的勁兒,逗她:“我也累了。”
寧小茶不知真假,很是驚訝:“你怎麽能說累?”
說累不就是變相說自己不行?
他們男人不是最忌諱自己不行嗎?
祁隱不知她的心思,還在裝勞累:“昨晚兒放縱太過了,你說了,要節製的。”
寧小茶真想回到昨晚,堵住自己的嘴。
可到底回不去了。
隻能強辯:“那是昨晚了。今天可以放縱了。”
祁隱聽了,像是來了興趣,笑問:“真的?允許我放縱幾次?”
“兩次?”
“兩次算放縱?”
“那三次?”
“三次算放縱?”
“你不是累了嗎?”
她覺得三次不少了。
他還嫌不夠,哄著她說:“隻要你想要,我永遠不會累。”
寧小茶不信,譏誚道:“你當自己是永動機嗎?”
祁隱沒聽過她說的那個詞,但不影響他理解那詞語的意思。
“小茶,這時候可別玩激將法啊。”
他撈著她,吻住她的後頸,驟然發力,頂得她差點撞到床頭。
她趴伏著,不喜歡這個姿勢,想要逃跑,但被他撈回去,鎖在了懷裏。
“往哪裏逃?嗯?不是說要吃了我?”
她吃不消他的力道。
太急太猛了。
“輕點能滿足你?”
他這話讓寧小茶無言以對了。
好吧,她嘴上說著輕點,確實更吃重點的力道。
他什麽都知道。
這讓他壞得理直氣壯。
“貪吃的小貓。”
他開始給寧小茶起外號。
偏還起得很準。
寧小茶確實很貪吃,一次後,哪怕很累了,身體軟癱著,爛泥一般扶不起來了,還是抱著他索要。
她需求無度,他放縱無度,一時間,沒有人發現異樣。
直到寧小茶哭著說疼。
祁隱才從癲狂中清醒,檢查一番,發現她受了傷。
那糜爛般的豔紅,像是要滴血。
他忍著作惡的欲望,脫離出來,不敢再碰她。
但她滿麵潮紅如醉,還哼哼著要。
這是真成貪吃的小貓了。
祁隱沒縱容她,看她在床上扭成麻花,確實很難受的樣子,才低下頭,趴下去,含住那口迷魂湯。
口水沾著傷處,痛並快樂著。
寧小茶一次次春水汪洋,還是纏著他要。
他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小茶,乖,告訴我,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熱,好熱,癢,阿隱,幫幫我~”
她雙腿夾著他的腰,美人蛇一般撩撥他。
他皺著眉,壓住她不安分的腿,去摸她的額頭,沒發燒,額頭的溫度根本比不得身體的溫度。
她像著了火一般,焦灼而迫切地喃喃:“阿隱,我要死了,救救我~快救救我~”
第408章
祁隱瞧著她的傷,沒有“救”她,而是點了她的穴,為她穿好衣服,讓人去叫璋先生。
璋先生來的時候,寧小茶躺在床上,整個人泛著一種不正常的潮紅。
屋子裏彌漫著濃重的腥臊味道。
可見兩人之前如何激烈。
事實上昨晚那聲音怕是整個客棧的人都聽到了。
解禁男女,顯然是荒唐過頭了。
他料到自己被叫來的原因,沒等祁隱說話,便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藥膏:“塗抹傷處,三天內不得同房。”
祁隱接了過來,見他轉身要走,忙說:“不全是這個原因。”
璋先生麵露疑惑:“還有什麽事?”
他不等祁隱開口,又猜測了:“避孕?那不是我擅長的,而且多是用涼藥,很傷身的。”
祁隱見他誤會了,忙搖頭說:“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其實在組織語言表達寧小茶的情況:“璋先生,你誤會了,我找你來,是想說,那個蠱蟲驅除後,她的情欲……好像更嚴重了……”
完全不知滿足。
都受傷了,還是貪婪索求,顯然是不正常的。
璋先生聽他這麽說,才意識到問題所在,忙走過去,為寧小茶診脈,很亂,不僅是脈象很亂,渾身熱血亂湧,這是情人蠱的後遺症?
他皺著眉頭,反複確診幾次後,也不說話,快速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要去找段玉卿,作為下蠱人,他一定知道些什麽。
段玉卿確實知道些什麽,但他怎麽會說呢?
他聽了一夜的聲音,殺了祁隱的心都有了,怎麽會讓他稱心如意?
至於寧小茶?
她不愛他,讓他這樣痛苦,那就別怪他。
“情人蠱驅除後,是不是在她身上留下了東西?”
璋先生直入主題地詢問。
段玉卿休養一夜,比昨日更憔悴虛弱,全然是寧小茶跟祁隱刺激的。
他痛苦欲死,聽到他來問,直接冷笑:“你殺了我吧。”
這是寧死不屈了?
璋先生摸著下巴,在他麵前轉悠幾遭,勸著:“你年紀輕輕的,何必一心尋死呢?須知人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段玉卿不領情:“你不用勸我,士可殺,不可辱。”
璋先生不解,眼神很無辜:“我保下了你,給你包紮傷口,連床都讓給你了,什麽時候侮辱你了?”
段玉卿想著昨晚的聲音,有苦難言,閉上眼,不想說話了。
璋先生見此,轉了轉眼眸,沒有繼續勸,而是說:“罷了,反正一時死不了人,就讓他們先吃一番苦頭吧。就是可憐了寧姑娘,便宜了祁隱,哎,也不是便宜了他,以寧姑娘那熱情勁兒,他很快就會被榨幹了吧?看來,我得先給他開點補身子的藥了。”
這話是很刺激人的。
段玉卿就給刺激到了,惡狠狠瞪他:“你閉嘴吧!”
璋先生聽了,也不生氣,真的閉了嘴,去寫藥方了。
段玉卿糾結得直捶床。
同一時間
祁隱給寧小茶抹好藥膏,解開了穴道。
幾乎是身體才能動,她就熱情地往他身上撲。
“等下!不行!”
他攔住她不安分的手,輕聲哄著:“小茶,乖,別亂來,我才給你抹好藥。”
他也是抹藥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多禽獸,真的不能胡來了。
但寧小茶搖著頭,坐到他腰腹上,顛簸著磨來蹭去,嘴裏哼哼著:“想要。難受。我好難受。”
祁隱擦去她臉頰的汗水,耐心哄著:“乖,忍一忍,馬上璋先生就回來了,他會有辦法的。”
寧小茶哭著搖頭:“不,我忍不了。”
“你受傷了。真的不能胡來。”
“沒事,你輕點。”
“不疼的。”
她為了滿足欲望,可以忍受疼痛。
第409章
祁隱見她這樣,才知她“病”的很重,更加不敢亂來。
“乖,忍一忍,不然,我又要點你的穴了。”
他這話是有些威脅力的。
寧小茶吃盡了“點穴”的苦,真的不敢胡來了。她甚至還從他身上下去了,但身體不敢胡來,嘴還是敢胡說的:“你是不是不行了?這才幾次,你就虛了?你還說自己是永動機呢!”
她在用激將法。
但祁隱不上當:“我的問題。我大言不慚了。”
寧小茶見他這麽說,知道硬得不行,就來軟的:“再一次,好不好?”
她抓住他的手,親一親,哄一哄:“阿隱,就一次,好不好?求求你了。”
那小心翼翼的討好模樣,哪個男人受得了?
祁隱就受不住,知道再這麽跟她躺下去,遲早得犯錯,便衝著門外,叫人送冷水過來。
當然,冷水是他要用的。
他也想要啊!
必須冷水洗身、洗心、洗去欲望。
當冷水來了,寧小茶也要洗冷水澡,但被祁隱攔住了。
“你不行。等我洗好,給你用冷水擦擦。”
他暫時安撫住了她。
等洗好澡,也沒說謊,真的用冷水給她擦了身。
但冷水治標不治本,一刻鍾都維持不了,她就渾身熱騰騰的,像是著了火。
“熱,真的好熱,嗚嗚,我要熱死了。”
她熱得哭起來。
他聽得心裏焦灼,便再次讓人去喊璋先生過來。
先來的是琅璀。
琅璀知道祁隱開了葷,識趣地沒打擾他,還下令推遲一天回祁都。本以為兩人荒唐一夜,第二天要睡到中午,結果,一會叫水,一會叫璋先生,沒個消停。
他察覺不對勁,就來敲門了:“是我。你們怎麽了?”
不會是床上玩出事來了吧?
昨天那聲音響到後半夜,屬實有點過分了。
“沒事。”
是寧小茶的聲音。
寧小茶對祁隱搖頭,淚盈盈道:“不許他進來。”
她現在欲求不滿,雖說為藥物所困,有情可原,但還是夠丟人的。如果不是她臉皮厚慣了,為欲望所苦那麽久,怕都活不到現在了。
祁隱點了頭,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哄道:“嗯,不讓他進來,我也不想他看到你這個樣子。”
滿身紅潮的欲人兒,太勾人犯罪了。
寧小茶不知他的想法,嗚嗚哭著:“我什麽樣子?一定醜死了。”
“不醜,不醜,很漂亮,比之前都漂亮。”
若她沒有受傷,他早把她拆吃入腹了,哪裏容得下她在這裏撒嬌賣乖兒?
“騙我。一定很醜的。不然,你怎麽不肯碰我?”
她一定是熱懵了,才會想出這麽個理由。
祁隱都聽樂了:“乖,我不碰你,是心疼你。你真的受傷了,自己感覺不到疼嗎?”
寧小茶抽抽鼻子,哭著搖頭:“難受~好難受~”
她都難受死了,哪裏還知道疼?或者疼也是難受的一部分?
“咚咚——”
門外的琅璀隱約聽到兩人的對話,有點不耐煩了:“開門啊。大白天的,怎麽還關著門?你們也注意些,尤其是你,祁隱,注意身體,不要覺得自己年輕,就各種胡來。”
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表哥了,瞧瞧,為他的事兒操碎了心!
第410章
祁隱下床開了門,當然,隻開了一個縫隙,僅能露出一雙眼睛:“有事?”
琅璀伸手推門,探頭想往裏麵瞧。
祁隱攔住了,半個身子擋住他的視線,再次詢問:“你有事?”
琅璀沒說話,捂著鼻子,把人拽了出來:“你小子都做了什麽?味道那麽重!”
這是能說的?
他皺眉道:“非禮勿言。”
琅璀聽了,忍不住戲謔道:“你非禮的事都做了那麽多,還不好意思說了?”
他這張嘴也是厲害了。
祁隱一時不知回什麽,就歎了口氣:“表哥,你到底想說什麽?”
琅璀看他神清氣爽,美人在懷,酸溜溜地說:“想說你現在也是個真男人了。”
祁隱聽不得他戲謔的言語,轉身就走。
當然,是走向了璋先生的房間。
琅璀見了,就問:“你去找璋先生?你把人弄傷了?”
祁隱不解釋,快步走到了璋先生的房間。
也是巧,正要敲門,璋先生就出來了。
他看到他,隨手遞上一張藥方:“你來的巧,這是藥方,你讓人去煎藥,隻能暫時壓製,她那是情人蠱催化出的情毒,想要根除,我還得再琢磨琢磨。”
他也沒想到情人蠱會有餘毒,段玉卿養的蠱蟲果然厲害,給他一種幸逢敵手的新奇感。
沒錯,對祁隱、寧小茶來說,是很痛苦、很棘手的事,對他來說,是一個平生罕見的挑戰。
段玉卿此人,真的很有意思啊!
他們小夫妻倆惹到他,也是倒大黴了。
“哦,對了,你還得查清她之前被喂的春藥是什麽。”
他現在也很好奇寧小茶身上的血液有何奇異之處,便道:“回頭我還要取點她的血。”
祁隱聽著,就覺寧小茶要受苦,很心疼,也很憤怒,他把藥方塞給琅璀,讓他去抓藥、煎藥,隨後,推門而入,直奔床上的段玉卿。
“哎,別動他!別動手!”
璋先生出聲阻攔的很及時。
祁隱一拳都到段玉卿鼻子了,生生忍下來了。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他死死盯著段玉卿,壓抑著殺意。
段玉卿何嚐不是如此呢?
他瞧見祁隱脖頸上的咬痕、指痕,想著他跟寧小茶顛鸞倒鳳的夜晚,不能想,太痛苦了!
“滾!”
他朝他怒吼,沒一點階下囚的意識。
祁隱冷笑著掐住他的傷口,直掐得鮮血汩汩流出來,也沒泄了心頭的恨。
段玉卿咬牙忍痛,忍得嘴角滴血,也不叫一聲。
這是他們男人間情敵的較量。
祁隱在他昏昏欲倒前,鬆開手,轉身離開。
段玉卿靠在床頭,瞧著他,忽然出聲:“滿足不了她吧?無論做了多少次,都滿足不了她吧?”
他每一句都在刺激祁隱。
祁隱停下腳步,閃回一般奔到他麵前,掐住了他的脖頸,逼問著:“然後呢?”
段玉卿說:“隻有我……會讓她滿足。隻有我跟她……交歡,她才會——”
祁隱猛然收緊力道,掐得他發不出聲音來。
“放肆!段玉卿,你以為朕不敢殺你?”
“你……殺——”
他還在死不悔改,脖頸都快被掐斷了,憋得臉紅得要滴血,似乎下一刻要爆體了。
璋先生看不得他死,忙抓住祁隱的手臂,勸阻道:“別衝動!想想寧小茶,他不能死!”
寧小茶三個字是祁隱的軟肋。
他聽到他的名字,倏然鬆開手,轉身離開了。
他把門摔得震天響。
他的殺意肆虐,晚一會,段玉卿都得死在他手裏。
“混蛋!畜生!”
他太氣了,走到外麵,一腳踹在樓梯扶手上,“嘩啦”,木質的東西,經不住他一腳,直接四分五裂了。
正在上樓梯的客棧老板嚇得抱頭大叫,四處亂竄。
不遠處還有護駕的侍衛。
畫麵就很尷尬。
祁隱真的失控了。
好在,他發泄一腳後,就恢複了理智。
“你去找老板賠償一下損失。”
他吩咐了一個侍衛,便進了房間。
房間裏有寧小茶。
他一看到寧小茶,臉色就緩和了,不過,看她不知何時脫了衣服,白花花在床上扭麻花,眉頭又蹙了起來。
“阿隱~熱,好熱,渴,喝水~我要水~”
她流了太多水,有汗水,更有春水。
床上濕漉漉一大片。
他瞧見了,渾身熱燥,也口渴了。
第411章
“乖,過來。”
其實不用他開口,他一坐到床上,寧小茶就跟小狗聞著肉味一樣,往他身上撲了。
他隨她撲,先喝了水,如他所料,沒咽下去,就被她半路截胡了。
她從他嘴裏搶水喝,含著他的舌頭,吻得如癡如狂。
同時還想脫他的衣服。
他抓住她的手,全然掌控她,也教她如何取悅自己。
快慰直竄他的頭頂。
但她是痛苦的,哼哼著叫:“給我~給我~阿隱,求求你,快給我~”
他不給她,隻喂她喝水。
她喝了幾口水,就搖頭不肯喝了。
她從來饞得就不是水。
“給我嘛,阿隱,求求你了,就一次,好不好?”
她來軟的,姿態卑微,恨不得用嘴討好他。
她知道他很喜歡的。
但祁隱沒讓她那麽做,托著她的後腦勺,就是一陣洶湧的吻。
“嗚嗚,不,嗚嗚——”
她不要他的吻,委屈得直掉眼淚,一雙美麗的眼睛早哭腫了。
“你好狠心。你根本不愛我了。祁隱,你就是想折磨我。”
她見軟的沒用,就來硬的,仿佛真有了骨氣,推開他,說著狠話:“你最好一輩子別碰我。”
祁隱怎麽可能不碰她?
之前抹上的藥,不用看,早被她的春水衝刷幹淨了。
他需要重新給她上藥。
她以為他心動了,特別配合,結果,絞到他的手指,可失望了。
“祁隱,你騙我!故意的吧?我不要這個!”
“放鬆,別絞,上藥呢。”
他手指動不了,連上藥都不行了。
寧小茶心裏發苦:“我也不想的,可我控製不了啊。”
她對他的手指沒一點興趣的啊!
但她身體不爭氣,似乎聊勝於無,絞著手指不放鬆。
祁隱不知內情,訓斥道:“死心吧,這麽勾我,也不行。”
真的是冤死她了。
誰想勾他了!
祁隱艱難給她上了藥,擦手時,點評著:“你那裏藏著一隻小饕餮。”
饕餮,一種凶惡貪食的野獸。
得,這下不僅是貪了,還是貪欲的代名詞了。
寧小茶都佩服他的腦洞了,不過,佩服之餘,就很生氣:“你現在還有心情起外號?”
她都要難受死了,他還笑她是小饕餮。
她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祁隱沒哄她,叫人端來涼水,給她擦身子。
等擦好身子,為她穿好衣服,就嚴肅命令了:“不許再脫了。待會有人要進來。”
寧小茶哼哼著問:“什麽人?”
“琅璀。”
“他來幹什麽?”
“給你送藥。”
他說話的時候,在開窗通風散味兒。
寧小茶一聽到喝藥,就皺起眉,覺得渾身更難受了:“我這是怎麽了?璋先生怎麽說?情人蠱的後遺症嗎?”
她隱隱覺得情人蠱加劇了她對情欲的渴望。
祁隱點頭說:“算是。情人蠱催化了你身體裏殘存的春藥,造成了情毒。”
草!
都成毒了?
她聽得麵露懼色:“能解嗎?”
她不想做個離不開男人的淫/娃蕩婦啊!
像剛剛那樣不知廉恥地求著男人索要,太可怕了,不如讓她死了幹淨!
第412章
“你別怕,璋先生說可以解的。”
他看她嚇到了,就抱著她,安撫著:“不會有事的。我在呢。”
寧小茶對他之前的表現很有意見,就譏誚了:“你在也沒用,我要的時候,又不給我,還不如不在呢。”
這是秋後算賬了?
祁隱忙解釋:“我想給你,是你的身體吃不消。”
寧小茶不服氣,反駁著:“我身體怎麽吃不消了?你剛還說我身體裏藏著個小饕餮呢。”
哼,他竟然又給她起外號!
她才不要做小饕餮呢!
祁隱認真地說:“你是藏了隻小饕餮,但小饕餮能吃,不能消化。”
說來說去還是她的問題了。
好氣。
她氣得推他:“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看到吃不到最痛苦了。
祁隱何嚐不是看到吃不到呢?
他看她這嬌嬌模樣,也沒敢多待,就走出去,在外麵等著琅璀來送藥。
琅璀是半個時辰後來的。
他一上樓,就看他站在門外,當即樂嗬嗬問了:“喲,你怎麽還充當起侍衛來了?”
祁隱沒理會他的戲謔,從他手裏接了藥碗,就進了房間。
寧小茶見藥來了,二話不說,就一口氣悶完了。
相比情欲之苦,喝點苦藥,實在算不得什麽。
祁隱見她喝完了,溫柔摸摸她的頭,就端了藥碗出去了。
琅璀還等在外麵,見他出來,就問:“不餓嗎?你一天沒吃飯了吧?”
祁隱經他這麽說,才發現不知何時天都黑了,而他忙了一天沒吃飯,竟也不覺得餓。
琅璀關心道:“去吃點東西吧。你不吃,她總要吃的吧?”
祁隱點了頭:“嗯。”
他其實不怎麽餓,主要是去給寧小茶挑選食物。
等挑選食物回來,看她閉眼躺在床上,心裏一緊,喚道:“小茶?小茶,你睡著了?”
他叫兩聲,見她沒回應,就去推她的肩膀:“小茶,醒醒?吃飯了。”
還是不見她回應,嚇得他忙伸手去測她的鼻息。
什麽都沒有。
他嚇得麵色發白,失控地大叫:“寧小茶!你怎麽了?寧小茶!來人,去叫璋先——”
寧小茶緩緩睜開眼,本意是想嚇唬他,嗯,還有些小報複,但真嚇到他了,看他麵色發白,滿眼恐懼,雙手冰涼,又心虛了:“你、你亂叫什麽?我就是……睡著了。”
祁隱豈會看不出她在說謊?
但他沒心情去深究她是不是睡著了,見她醒來,直接抱住她:“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他喃喃著,又愛又氣:“你剛剛嚇死我了!”
寧小茶看他嚇成這樣,甜得窩心,嘴上也不饒人,嘟囔著:“誰讓你之前折磨我來著。”
祁隱聽她這麽說,幾乎要氣哭了:“寧小茶,你沒良心。”
他對她的愛惜,在她眼裏,竟然是折磨她。
他怎麽就愛上她這個白眼狼?
寧小茶被偏愛慣了,見他這麽說,也不高興了,努著嘴道:“是,我就沒良心了,你要如何?”
祁隱拿她沒辦法,但確實嚇得厲害,還有些難過,為她這樣遊刃有餘,不懂他的恐懼。
“你不能這樣。寧小茶,你不能這樣。”
他的語氣傷心到委屈,眼睛還紅紅的,像個沒人要的大狗狗。
寧小茶看他這樣,不忍心了,就摸著他的頭,出聲哄了:“好吧,我的錯,我的錯。”
雖然是她的錯,但他還是抱著她,一緊再緊,仿佛一鬆手她就會不見了。
你鳥巢被他抱得太緊,有些呼吸不順,就想推開他,但沒成功,隻能轉開話題:“阿隱,我餓了。”
她瞥一眼桌子上的食物,肚子應景兒一般咕咕叫起來。
祁隱聽到了,鬆開她,走到桌子處,坐下來,低聲說:“你嚇我,不給你吃。”
他生了悶氣,真坐那裏一人吃了。
寧小茶瞧見了,就想下床去吃,結果,一陣頭暈眼花,雙腿更是軟的厲害,人也沒什麽力氣,根本下不了床。
肚子大叫著抗議。
她撇著嘴,賣慘了:“哎,好餓呀,真的好餓呀。”
祁隱聽見了,不理會,繼續一人吃。
實則食不知味,剛真的被嚇到了,這會手還有些發抖呢。
寧小茶見他板著臉,顯然還在生氣,就撒嬌了:“哎,阿隱,不,主人,你的小饕餮餓了。主人,嗚嗚,請投喂你的小饕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