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作者:寧小茶趙征      更新:2023-08-01 23:03      字數:28702
  第295章

  “妹妹、妹妹的好麽?”

  寧小茶想啊想,一時半會竟然想不出來。

  她那個急啊,抓耳撓腮的,都急出了汗水。

  趙征冷眼瞧著,譏誚道:“嗯?怎麽不說了?妹妹是能吃還是能玩?”

  他覺得她欠收拾,也沒了耐心,就下了床,捉住她,隨後把人拽到床上,伸手按著她腦袋往下壓。

  寧小茶沒防備,就這麽被壓到了他兩腿間,隔著衣物,差點碰觸到他熱氣騰騰的囂張。

  “哥哥,不行,你不要亂來!”

  她低聲叫著,奮力掙紮,想要掙脫他的大手。

  沒成功。

  他的大手那麽強勁有力,就像是一座山,壓著她的後頸,讓她動彈不得,還命令著:“張嘴。”

  寧小茶艱難搖頭,慫了:“哥哥,饒了我吧,我剛剛才吃了飯。”

  還一口一個哥哥?

  趙征冷麵無情地說:“你這張嘴就不該說話。”

  寧小茶哭唧唧:“哥哥,我錯了。”

  趙征氣得黑了臉:“你錯了還不改,寧小茶,真當我不舍得?”

  他真想不管不顧地占有她、欺負她,讓她明白什麽是胯下之物。

  “哥哥,不是,殿下,我錯了,殿下消消火——”

  寧小茶真怕了他的凶器了!

  趙征見此,深呼吸一口氣,鬆開了手。

  寧小茶得了自由,閃跳一般下了床,離他遠遠的。

  趙征對她逃離他的行為很不滿,冷喝道:“過來。”

  寧小茶猶豫一會,慫慫地過去了:“哥,不是,殿下,有什麽吩咐嗎?”

  趙征讓她坐下,然後拿起幹淨的帕子,幫她擦頭發。

  寧小茶沒想到還有這待遇,感動了一會,就想到了一句話:打一棒子,給一甜棗!

  這甜棗給了她勇氣,讓她再次敢於表達自己的想法。

  當然,聲音很小很小:“那個,殿下,其實,我覺得喊哥哥更親近呢。”

  趙征一聽,給她擦頭發的動作一頓,隨後冷聲道:“你再喊一聲,我就讓你知道能有多親近。”

  負距離親近嗎?

  寧小茶的想法莫名就汙汙了。

  換以前,她真巴不得跟他負距離親近,但現在,是亂/倫啊,不行不行,大大的不行!

  “殿下,我錯了。”

  她低下頭,模樣乖順,認錯那叫一個痛快。

  趙征知道她所謂的認錯根本不走心,就很想給她點教訓。

  沒錯,他想吻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但計劃沒來得及實施,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殿下,該喝藥了。”

  是沈卓的聲音。

  趙征聽了,掀開被子,示意寧小茶鑽進去。

  寧小茶沒穿衣服,沒辦法,隻能藏進了被窩裏。

  沈卓進來後,就見床上鼓起個小包,位置很尷尬,就在趙征兩腿間,仿佛在做什麽羞羞的事。

  他看得麵紅耳赤,不敢多待,放下藥碗,就退出去了。

  趙征端起藥碗,一口喝了幹淨,隨後,掀開被子,把人拉起來,吻住了她的唇。

  苦澀的藥味瞬間漫進寧小茶的口腔。

  寧小茶苦得麵目猙獰,等掙脫他的束縛,又羞又怒:“殿下,你在幹什麽?你怎麽能親我?這不合禮法,是要被人唾罵的!”

  她擦去嘴邊的藥漬,兩手撐在床上,往後挪著位置,想著離他遠一些。

  他們的關係逆轉了。

  從前是她各種撩撥他、垂涎他,現在風水輪流轉,換他欲求不滿了!

  第296章

  欲求不滿的趙征聽不得她的兄妹論調,就出聲威脅了:“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忘掉葉風瀾的話,不然,你提一次,我親你一次。”

  寧小茶氣鼓了腮幫子,卻不敢有二話。

  趙征招呼她過來,繼續給她擦頭發。

  等擦好頭發,寧小茶弱弱開口:“殿下,我沒衣服穿。”

  趙征一直忽視她的身體,這會她一提醒,垂眸看去,就見濕漉漉的睡袍緊緊包裹著她曼妙的身段,如凝雪般的胸乳間蒙著一層水珠,襯得她皮膚白的發光,像是聖潔的觀音像。

  太美了!

  太誘惑了!

  太勾人的作惡欲了!

  他成了她的裙下臣,追逐著聖光,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同時,不安分的雙手撫摸著她的臀。

  觸感是那麽的柔軟,呼吸間,都是清甜的香。

  溫香軟玉,莫過如此。

  他愛不釋手,如癡如狂,尤其埋胸時,又咬又舔,很快把那片美好的淨土玷汙得一片狼藉。

  “疼,殿下,輕點,真疼——”

  寧小茶疼得受不住,覺得胸都不是自己的了。

  狗男人有時候真的狗啊!

  趙征聽到她喊疼,才收著牙齒,放輕了動作。

  寧小茶心有顧慮,完全無法享受,感覺他冷靜了些,便推開他,轉移他的注意力:“殿下,我們不出發嗎?他們會不會追來啊?”

  這個他們就是琅璀、葉風瀾一夥人了。

  趙征搖頭,語氣篤定:“不會。他們有的忙。”

  他丟出那麽多信息,他們要是還不對葉蟬起疑,如此愚蠢,他不可與之為伍。

  寧小茶對他的話半信半疑,繼續說:“那我們也不能這麽耽擱著吧?還是早些回到皇宮安全。”

  說到皇宮,她的顧慮就更多了:“殿下,我們……可能是兄妹……這事……瞞不住的吧?如果皇上聽到傳言,會不會一怒之下處死我?”

  她身上流著一半葉氏的血,皇帝也不會認她的吧?

  既然不認,那肯定不會留著她了。

  越想越怕:“殿下,我知道你很愛我,接受不了我們是——”

  話沒說完,胸口被咬,疼得她眼淚汪汪,委屈的很:“殿下,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做這些?你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隻想著玩膩這副身體了事。”

  後麵的兩句話就觸著趙征的雷區了。

  趙征鬆開她,抬眼瞧著她,目光陰惻惻的嚇人:“說,繼續說。”

  寧小茶莫名不敢說下去了。

  她其實就是不相信他會不顧一切保護自己。

  像墜下山穀時,他突然的鬆手,像麵對何昭灩時,他迫不得已的偏袒,哪怕他是迫不得已,她也不體諒。她自私的很,還很記仇,眼裏容不下一絲瑕疵。

  趙征不知她的心思,隻覺她鬧來鬧去,就是想抓著兄妹關係想跟他分開。

  她愛他嗎?

  或許在他落難時,她對他有了些同情的愛,但那愛太稀薄了,就像是飄渺的風,根本抓不住!

  但抓不住,也得抓。

  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抬高了些,對上她的眼眸:“怎麽不說了?我想玩膩你的身體,然後呢?還有什麽?繼續說啊!”

  他生氣了!真的生氣了!

  她意識到這點,又慫又悔:哎,她這張嘴,真的是禍從口出啊!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不知如何解釋,不,還解釋什麽?現在要哄人了。

  她摟著他的脖頸,親他的臉頰,親他的嘴唇,同時,還用膨脹的胸乳蹭著他的胸膛。

  她不知自己錯得更離譜,竟然想拿身體哄他。

  趙征見多了她的撒嬌認錯,一點不為所動,不,他動了,伸手捏著她的柔軟,很用力,看它在手中變換著形狀,聽著她或痛或爽的哼唧聲,漸漸地,嘴角浮出一抹惡劣的笑:“寧小茶,既然你說我想玩膩你的身體,那我不玩膩了,豈不是辜負了你的心意?”

  第297章

  寧小茶聽了,隻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哎,怎麽辦?拿什麽阻止你,我的哥哥?

  後頸被按住,腦袋被迫下壓。

  她感覺到他的意圖,嗚嗚叫著:“殿下,不要,你這是跟誰學壞了?”

  她寧願吃他的嘴,也不願亂吃別的東西。

  於是,用力拽下他的手,去吻他的唇。

  他不樂意,躲開來,但被她猛女撲倒,嚶嚶著:“親親吧。殿下,想親親。”

  哪怕他嘴裏還有藥汁的苦味,她也願意親親。

  趙征見她那麽抵觸,心裏有些遺憾,卻也軟了心腸,沒有強迫她,隻道:“消停了?”

  寧小茶慫慫一笑:“消停了。消停了。殿下,我錯了。殿下,你最好了。”

  再不消停,就要給人當飛機杯了。

  趙征不知她所想,見她消停了,也沒再折騰她,就攬著她,閉上眼睡覺。

  他昨晚都在逃命,精神有些緊繃,加上傷腿折磨著神經,根本沒有睡著,今天尋了客棧,就想好好休息,結果寧小茶一直給他整幺蛾子。

  寧小茶沒想到他這麽好說話,略作思量,也知道他就是在嚇唬自己。

  她偷偷盯一眼,納悶了:還這麽囂張著呢,確定能睡著?

  但趙征確實睡著了。

  有過度疲累的原因,也有藥物助眠的原因。

  她被他的睡眠感染了,靠在他懷裏,也漸漸睡去了。

  一睡到天暗。

  再睜開眼,是被男人吵醒的,沒錯,男人粗重的呼吸,還有手上的滾燙,她意識到是什麽,碰到病菌一樣彈開了。

  “呃——”

  趙征被她突然的甩開弄疼了。

  他皺起眉,看她紅著臉,瑟縮到床角,很不爽:“躲什麽?以前沒少碰,現在裝起貞潔烈婦了?”

  寧小茶被譏諷,心裏也不爽,就嘟囔著:“我睡得好好的,殿下怎麽搞偷襲啊?”

  還好她見多識廣,這要是個普通少女,一醒來被人抓著手做那種事,絕對要嚇出心髒病來。

  趙征才不管什麽偷襲,正箭在弦上,隻想繼續之前的快樂,就招手道:“過來。”

  寧小茶搖著頭,不肯過去,同時,嘴上勸著:“殿下受了傷,應清心寡欲、修身養性。”

  “閉嘴!等我縱欲的時候,有的你勸!”

  趙征嗤笑著,加重語氣:“現在,過來,別等我抓到你,那就不是這麽簡單就能結束的了。”

  寧小茶被威脅了,隻能咬著唇,一點點挪過去。

  一張床的距離並不遠,但她愣是磨磨唧唧,仿佛晚一點就能躲過去了。

  趙征沒耐心,做出動手抓人的架勢。

  寧小茶顧忌著他的威脅,立刻撲上前,討好著:“這就來了,這就來了。殿下別那麽激動嘛。”

  她不情不願遞上自己的纖纖玉手,心裏告訴自己:沒事,沒事,我就是在洗黃瓜。嗯,洗黃瓜。

  其實黃瓜的長度、硬度、色澤都甚合她意。

  想她縱觀那麽多的片兒,真沒幾根黃瓜能入她的眼。

  說到這個,她也很遺憾,茫茫人海能找到自己中意的黃瓜也很不容易啊!

  結果是兄妹!

  該死的兄妹!

  哎,她的命好苦啊,竟然要給哥哥洗黃瓜。

  “睜開眼。”

  狗男人還向她提要求。

  寧小茶不敢拒絕,就顫顫睜開眼,果然,下一刻,眼上一濕,草,狗男人當她是什麽?還圈起地盤來了?

  第298章

  濃鬱的腥膻感讓她皺起眉:狗男人忽然色的讓她吃不消啊!

  趙征其實也吃不消自己的孟浪,當麵弄她一臉,心裏很虛,還有些害臊,但麵上一派淡然,還問她:“喜歡嗎?”

  喜歡個屁!

  我尿你一臉,你喜歡嗎?

  寧小茶心裏吐槽,麵上吹捧:“喜歡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呢。”

  去他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這君恩,誰想要誰要!

  趙征被她的吹捧之詞哄得心情舒暢,也沒再索要,而是尋來幹淨帕子,給她擦去髒汙,連同雙手,然後,讓她推開窗戶散味兒。

  寧小茶身上還沒穿衣服,又開口問他要衣服。

  趙征便把自己的外袍給了她。

  寧小茶沒辦法,隻能將就著穿了他的外袍,像小孩偷穿大人衣物,當赤腳下地,長長的衣擺拖了一地:“殿下,你的衣服弄髒了,不要怪我哦。”

  “嗯。”

  趙征低低應了一聲,看她攏著他素白色的外袍,因為外袍過於寬大,時不時滑落下來,香肩半露,很快又被她提上去,就這麽展現了一番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美感。

  她是真美啊!

  他慨歎上天的鬼斧神工,竟然創造出這般絕世尤物。

  寧小茶不知他內心的感慨,用力推開窗,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然後,看了會天際的晚霞,轉過頭,對他說:“殿下,天黑了。”

  天黑了,她心活了,又想作妖了:哎,不能這麽下去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待了一整天,太讓人想入非非了!她的一世清名啊!所以,天都黑了,狗男人也睡一天了,還不啟程趕路嗎?

  趙征不知她的小心思,懶洋洋“嗯”了一聲,像是沒聽出她的言外之意。

  腥膻的氣息漸漸散去了。

  寧小茶走回來,坐到床上,看他躺臥床上,微眯著眼,依舊懶懶散散的,確實沒有啟程趕路的意思。

  她不死心,就委婉詢問了:“殿下,我們今晚還在這休息?”

  趙征輕聲應著:“嗯。”

  寧小茶見他這樣,皺起眉,覺得今天是別想穿衣服了。

  她攏著外袍,裏麵沒有衣物,空空落落的不習慣,主要是膨脹的胸乳亂晃,晃得她自己都覺得很浪。

  哎,天知道狗男人現在不做人,她隻想做貞潔烈婦來著。

  “咕嚕嚕——”

  肚子開始大唱空城計。

  寧小茶感覺到了饑餓,注意力就轉移了:“殿下,我餓了。”

  趙征聽到了,就喊沈卓送晚飯。

  沈卓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端來了三菜一湯,還搭配兩碗白米飯。

  寧小茶衣衫不整,在沈卓推門進來時,是背對著他的,等他離開,立刻跑去桌前大快朵頤,把趙征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趙征傷著腿,行走不便,主要也想用苦肉計,讓她來照顧他,就喊她幫忙。

  寧小茶心有不爽,當沒聽見,一心幹飯。

  趙征喊了幾聲,見她不理會,猜她是故意的,就威脅了:“也好,多吃些,吃飽了,晚上好有力氣。”

  寧小茶聽了,飯菜都不香了:故意的!故意的!狗男人太壞了!

  她被嚇到了,忙放下筷子,笑嘻嘻去攙扶他:“殿下,您喊我啊?哎,我剛餓昏頭了,就沒聽到,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來,小心,注意腳下——”

  她小心翼翼扶著他坐到椅子上,還麻利兒給他盛湯。

  湯是魚湯,酸酸的,特開胃,她是吃獨食的性格兒,還有些不舍得呢!

  趙征沒注意她的小情緒,喝了一口魚湯,目光落到她的胸前,因她匆匆忙忙照顧她,係好的外袍不知何時鬆散了,露出大片的春光。

  他看得眼神一暗,咽了下口水,皺眉道:“把衣服穿好。我現在還不想吃你。”

  第299章

  什麽鬼?

  寧小茶露出了黑人問號臉:什麽叫他現在還不想吃她?說的好像她巴不得他來吃一樣!

  她壓下翻白眼的衝動,朝他擠出一抹微笑:“殿下,咱們多吃飯,少說話,好嗎?”

  好好一個男人怎麽就長了張嘴呢?

  反正她是怕了他這張嘴了!

  不等他說話,就舀了一勺湯,喂進了他嘴裏,接著是喂他米飯,再接著是各種菜,動作強勢,一點不溫柔。

  趙征也沒生氣,隨她喂著,就是喂了一會,拉她坐到自己腿上。

  當然是他沒受傷的腿。

  寧小茶坐在他的大腿上,很快就感覺到了男人強悍而獨有的力量,內心是強烈拒絕的,覺得狗男人都受傷了,色癮還上來了,真的是變相詮釋了人菜癮大!

  “殿下,別、別這樣——”

  她想遠離危險物。

  他不許,大手壓著她的腿,漸漸不規矩起來。

  擱以前,他稍稍玩一會,她就春水洶湧了,但現在兄妹關係讓她變成性冷淡了。

  趙征沒感覺到那股濕潤,緊緊皺起了眉:“怎麽回事?”

  寧小茶想說:哥哥,手下留情,這麽玩,真的沒意思!

  但她不敢說,怕刺激到他,隻能轉開話題,做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殿下,我餓著呢。”

  趙征聽了,收回手,拿起筷子,換他投喂她了。

  寧小茶食不知味地吃了一會,就感覺他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沒錯,他卑鄙、無恥、下流,竟然明麵投喂,暗裏偷襲!

  她站起來,不想大腿根被他偷襲。

  可疼了!

  狗男人色癮來了,哪裏都鑽啊!

  “別動,好好吃你的!”

  趙征把她按坐回去,緩了緩呼吸,在她耳邊呢喃:“別怕,我們不是兄妹。”

  他覺得她這樣排斥跟他的親昵,也就是因為那層毫無道理、毫無可能的兄妹關係了。

  寧小茶最在意這個,忙問:“為什麽不是?殿下怎麽知道不是?”

  “反正不是。”

  趙征含吮她的耳垂,喘息粗重而滾燙灼人:“不要問,我就是知道,且無比確定。”

  寧小茶聽他這麽說,腦子裏的漿糊大概被他滾燙的氣息燒得融化了,智商忽然流動起來:“殿下有秘密?還瞞著我?”

  琅璀等人在尋什麽祁氏皇嗣,狗男人不止一次說祁氏皇嗣是假冒的,難道他才是?

  “殿下,別、別——”

  她正想到關鍵處,他濕漉漉的舌尖忽然鑽進她的耳蝸,該死,他這都什麽奇葩癖好?

  嚇得她腦子又成漿糊了!

  “別急,很快你就會知道真相了。”

  趙征粗喘著抱起她,不顧傷腿,就這麽抱她上了床。

  眨眼間,寧小茶躺在他身下,淚盈盈搖著頭:“殿下,不要!不可以!”

  真相不大白之前,他們絕不行的,她接受不了,哪怕他們現在的擦邊行為已經很過分了。

  “你還是不相信我?”

  趙征粗喘著,胸膛劇烈起伏,一半是生氣,一半是欲火。

  寧小茶抽抽鼻子,眼淚落下來,委屈地哼哼:“殿下這樣,我怎麽相信你?”

  自從她的真實身份暴露,他們多了層兄妹關係,他的色欲就一發不可收拾,仿佛要在他們關係確定之前,先坐實他們的男女關係。

  她完全有理由懷疑:他就是怕失去她,所以想哄著她,先占有她!

  畢竟生米煮成熟飯,一切也就塵埃落定了。

  第300章

  趙征耐著脾氣,反問:“我要怎麽做,你才能相信我?”

  寧小茶推搡著他的胸膛,弱聲弱氣:“要不,您先從我身上下來?”

  趙征:“……”

  他皺眉想了會,還是從她身上下來了。

  其實是想趁機吃了她的,也免得夜長夢多,但考慮傷腿,還是兩人的初次,他需要表現好些,倒也可以推一推,等他身體恢複一些。

  “現在相信了嗎?”

  他坐在她身邊,為她攏好了外袍。

  寧小茶沒回答,而是關心一件事:“殿下跟祁氏皇嗣——”

  趙征抬手捂住她的嘴,瞥一眼門外,佯做輕鬆地笑笑:“乖,無論你在想什麽,都保持沉默。”

  寧小茶見他這麽個反應,簡直像是承認了一樣,幾乎要瞳孔地震了:不會吧?不會吧?他會是祁氏皇嗣?狸貓換太子也沒敢這麽個換法啊?

  “咚咚——”

  房門又被敲響。

  隨後是沈卓的聲音:“殿下,我來送水。”

  趙征為她係好外袍,應道:“進來吧。”

  沈卓進來後,放下一盆熱水,還有兩套洗漱用品,就識趣地離開了。

  趙征喊住了他:“等下——”

  沈卓駐足回頭:“殿下有何吩咐?”

  趙征問道:“琅璀他們都有什麽動靜?”

  沈卓還沒收到具體消息,便道:“殿下恕罪,屬下還不知,這就去探聽。”

  趙征沒阻攔,等他關門離開,示意寧小茶伺候他洗漱。

  寧小茶瞥了一眼他的傷腿,任勞任怨伺候他了。

  當然,她是先收拾好自己,才去伺候他,也就是他用她的洗臉水、漱口水等等。

  也是巧,他們才洗漱好,沈卓就又“咚咚”敲門了。

  “進來。”

  “是。”

  沈卓一進來,就道:“回殿下,派去盯梢的人回來說,琅璀帶人去了明空寺,見賢堂的人還在暗中跟著我們。”

  他們的所作所為跟他想的差不多。

  趙征點了頭,讓他們繼續盯著,隨後揮手示意他退下。

  寧小茶在沈卓退下後,出了聲:“葉風,不是,葉氏一行人還跟著我們?殿下,我們確定不盡快回宮嗎?”

  她考慮葉風瀾的身份,不好直呼她的名諱,就學趙征,稱呼她為葉氏。

  趙征聽了,搖頭說:“不急。”

  他想等琅璀過來。

  或許琅璀會帶來好消息,徹底推動他的計劃。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第二天一大清早

  沈卓匆匆敲門來報:“殿下,殿下,醒醒,快醒醒,何大將軍來了!”

  趙征正攬著寧小茶睡覺,聽到何鴻力來了,緊緊皺起了眉頭:何鴻力來了,那就是麻煩來了!

  實則何鴻力覺得自己是來為太子解決麻煩的。

  關於太子遇險的事,到底還是傳到了皇帝趙琨的耳朵裏。

  趙琨很是關心兒子的安全,立刻派何鴻力帶兵前去救駕。

  何鴻力到達宛城時,收到消息,說是太子已經脫險,目前入住鬆花客棧,就第一時間全城搜捕,抓住了好多反趙複祁組織的人。

  同時,就是快速趕到鬆花客棧護駕。

  就像現在,哪怕沈卓攔在門口,說是殿下還在睡覺,不便見人,還是被大力推開了。

  “臣何鴻力奉皇帝之命前來護駕,殿下,多有得罪,還請包涵。”

  他推開沈卓,在門口先請了罪,不等裏麵的人出聲,就推門進去了。

  這是以下犯上之舉。

  趙征被堵住在床上,來不及收整自己,就很不爽,但考慮他的身份,還是包涵了:“何大將軍,好久不見啊。”

  何鴻力已然衝到床前,拱手彎腰,做出恭敬的模樣:“殿下恕罪,臣代皇上來關懷殿下的身體。”

  說話間,他打量著趙征的麵色,覺得有些蒼白憔悴,下一刻,就想掀開被子,檢查他的身體有沒有受傷。

  但被子裏有沒穿衣服的寧小茶,自然不能讓他掀開。

  “何大將軍這是做什麽?”

  趙征及時捏住何鴻力的手腕,攔住他掀開被子的動作,覺得他來者不善,就猜測了:莫不是聽到了關於寧小茶身份的消息,想著核實他們進展到哪一步了?她有沒有上他的床?而他這麽做,是皇帝的意思嗎?如果是,皇帝想做什麽?

  第301章

  何鴻力不知趙征的心思,被他攔住後,立刻收回手,退後一步,一臉誠懇而恭敬地說:“殿下恕罪,臣關心則亂,隻是想確定殿下有無受傷。”

  趙征聽了,一點不信他冠冕堂皇的話,而是下了床,給他看自己的傷腿。

  何鴻力見他右腿有傷,立刻問道:“殿下受傷了?傷勢如何?醫者怎麽說?”

  趙征虛偽地笑笑,擺手道:“無礙。何大將軍不用緊張。”

  何鴻力還是拱手彎腰的姿態,但麵色更為嚴峻:“殿下,皇上聽說您遇險,很是憂心,命臣見到殿下,立即護送殿下回宮。”

  趙征聽著他話裏的急迫勁兒,都要以為皇帝懷疑他的身份了,想著騙他回宮殺了他。

  “嗯。孤知道了。”

  他故作輕鬆地點頭:“你先出去,容孤收拾一下自己。”

  何鴻力低聲應“是”,退下時,才用餘光掃了眼他旁邊被窩裏的女人——她躺在裏側,隱隱露出的衣袍是男性的,可見是太子的衣物,嗬,皇帝的半個女兒?如此跟太子糾纏不清,可惜,怕是沒有公主命!

  寧小茶躺在被窩裏,感受到何鴻力不善的目光,等他退下後,就坐起來,拽著趙征的手臂問:“他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感覺他看我像是在看死人。”

  趙征聽不得“死”字,皺起眉,安撫著:“不要亂說話,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寧小茶還是不安:“萬一呢?”

  “沒有萬一。”

  趙征耐著脾氣解釋:“葉氏是反趙複祁組織的人,他們對趙氏有敵意,編造你我是兄妹,隻會是中傷,天下沒有人會信她的話。”

  寧小茶聽了,撓著頭,覺得不對勁:現在誰管天下人怎麽想?她隻管皇帝會怎麽想,會不會為了堵住悠悠之口,以及維護太子的名聲,而秘密處決了她?

  房門驟然被敲響。

  隨後是沈卓的聲音:“殿下,屬下來送寧姑娘的衣物。”

  剛剛何鴻力來的太快了,根本沒給他們多少保護隱私的時間。

  簡直像極了故意!

  選擇清晨,還是特別冒失地進來,甚至還敢掀被子,顯然是想知道他在做什麽,房間或者說床上有什麽人。

  來者不善,其心可誅!

  趙征捏著拳頭,竭力保持冷靜:“進來!”

  沈卓很快推門進來,懷裏抱著一遝折疊整齊的女子衣物。

  寧小茶終於有衣服穿了。

  她等沈卓離開,迫不及待下了床,也不忸怩,當著趙征的麵就換上了新衣服。

  俗氣的桃紅色,樣式很老舊,布料也很糙,擱以前,她肯定嫌棄,現在歡歡喜喜穿上了。

  人穿上了衣服,就有了安全感。

  她活蹦亂跳地洗漱後,探頭探腦往外瞧,恰好跟守在門外的何鴻力對上了目光,那一刻,她仿佛是被老鷹抓住了後頸,危險到隻想逃。

  “何大將軍,早上好啊。”

  她訕訕笑著,縮頭回去。

  不想,何鴻力笑著回應了:“寧良媛,早上好。”

  怎麽形容他的笑呢?

  就莫名的滲人,仿佛死神盯著你,下一刻,就會來收割你的靈魂。

  寧小茶打了個寒顫,退回房間,看趙征洗漱好了,就湊他耳邊小聲問:“殿下,你說,如果我跟皇上說,我們什麽都沒發生,我還是清白之身,皇上會不會饒我一命?”

  趙征聽她打這主意,眼神瞬間變得陰惻惻:“寧小茶,你敢這麽說,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他以前偽裝著不近女色、看破紅塵,她跟他在一起,她清清白白的,是他定力好,對他有利,但他現在不偽裝了,她都成太子良媛了,她還清清白白的,仿佛暗示他不行了一樣,很損傷他男人的麵子。

  當然,這是其一,其二就是他不許她生出離開他的心思。

  寧小茶領悟到第二個原因,暗暗罵道:狗男人!都這時候了,還嚇唬她!當她是嚇大的?反正到了皇帝麵前,她肯定第一時間自證清白!富貴險中求,有機會做公主,誰想做寵妃啊?

  第302章

  趙征看她沉默不語,就知道她心裏不服氣,便揉了把她的腦袋,強調著:“別亂來。記著我的話。”

  “記著了,記著了。”

  寧小茶敷衍著應下,隨後,扶著他,走出了房間。

  何鴻力正候在房間外麵,看到趙征出來,忙低頭躬身道:“殿下——”

  “走吧。”

  趙征丟下兩個字,走向樓梯,在寧小茶的攙扶下,緩緩下了樓。

  何鴻力帶人跟在後麵。

  一行人下了樓,走出了客棧。

  客棧外麵停著一輛新馬車。

  這新馬車應該是何鴻力安排的,比之前的馬車寬敞了一倍,裏麵布置的也很豪華,鋪著的地毯不知什麽材質,華麗而柔軟。

  寧小茶躺上去,感覺像是躺在雲朵上,因為位置寬敞,感覺可以翻來覆去打滾了。

  也不知何鴻力怎麽弄來的,還真是會享受啊!

  她享受了一會,就枕著趙征沒受傷的大腿,跟他說悄悄話了:“哎,殿下,何大將軍親自帶兵來迎接你回宮,什麽感覺?”

  趙征感覺很不好,打亂他很多計劃。

  他本來想在鬆花客棧稍作休息,也等著見琅璀一麵的,這下也不知何時能見到了。

  寧小茶不知他想法,見他不說話,就誤會了:“殿下還在生氣?”

  就因為她要去皇帝麵前自證清白?

  她也是實話實說啊!

  如果他們不是兄妹,他們還是有機會在一起的。

  他緊張個什麽勁?

  難道是說了謊話心虛了?

  這麽一想,她連他的大腿也不枕著了,哎,真相沒出來前,還是保持好距離吧。

  趙征不知她的內心戲,見她滾到馬車另一邊,皺起眉,卻也沒說什麽。

  他在想接下來怎麽應對皇帝的詢問:明空寺一行,那麽多侍衛保護,你們怎麽就遇險了?你落入反趙複祁組織的手中,跟他們近距離接觸,都探查到了什麽消息?關於寧小茶是你妹妹一事,你怎麽看?

  他設想了很多皇帝要問的問題。

  唯獨沒有想到皇帝會第一個詢問祁氏皇嗣的事。

  夜色深深時,馬車駛到了皇帝的雍恩殿。

  皇帝趙琨如何鴻力所言,十分憂心兒子的安全,一聽他的馬車進了皇宮,就命他直奔雍恩殿見駕。

  趙征見駕後,先被皇帝關懷了身體,不僅是語言關懷,還上手關懷了。

  “太子,你過來。”

  趙琨招呼他上前,仔細觀察他的麵色,隨後,就伸手去摸他的臉、肩膀、胸膛,還有他的傷腿。

  最後確定他隻是傷了腿,稍稍放了心,卻還是滿眼心疼:“我可憐的孩子,你每次出宮都得帶點傷回來,以後無事不得出宮。”

  他真是怕極了他出事,兒行千裏父擔憂啊!

  可惜,趙征對他的關懷無動於衷,隻冷冷淡淡地說:“皮肉傷而已。倒也不必諱疾忌醫。”

  趙琨看他不當回事,氣道:“這不是諱疾忌醫的事!你是儲君,經不得一點閃失!此番受傷定然是他們保護不當,參與出行的人,通通得罰,還要重罰!”

  他是護犢子的,不問原因,隻當侍衛們無能,而無能的侍衛沒有存在的意義。

  趙征感覺到他的殺意,皺眉道:“我平安歸來,全靠他們誓死效忠了。他們做的很好,還望皇上明察。”

  他委婉為侍衛們求情。

  趙琨皺起眉,咳咳了一會,粗喘著說:“不要心軟!你是太子,未來的皇帝,須知成大事者,萬萬不得心軟啊!”

  趙征聽了,沒說話,那隻沒受傷的腿先跪下來,接著是受傷的腿,一副要下跪求情的模樣。

  趙琨看著他的傷腿,哪裏舍得他下跪?

  “好好好,朕知道了,不罰不罰,你快起來。”

  他很快妥協,示意鄧福順扶他坐回椅子上。

  鄧福順收到皇帝指令,就要上前攙扶——

  趙征擺手沒讓鄧福順靠近,自己慢吞吞坐回了椅子上。

  趙琨看到了,壓下心疼,換了話題:“你此番遇險,都是反趙複祁組織做下的罪孽,他們不是為了個祁氏皇嗣而嚷嚷著反趙複祁嗎?可笑!太可笑了!既然他們相信祁氏皇嗣沒死,那朕就讓他們親眼看看死屍!”

  趙征第一次聽到趙琨談起祁氏皇嗣,還是如此不恭敬的態度,憤怒的氣血直衝腦門,差點失了態。

  “什麽、什麽意思?”

  他衣袖裏雙拳緊握,低下頭,遮掩著眼裏的恨意,下一刻,聽到皇帝輕飄飄的五個字:“開棺驗屍啊!”

  第303章

  趙琨回憶著那條小生命在自己懷裏漸漸冰涼的感覺,繼續說:“朕是親眼看那孩子下的葬,天底下沒有誰比朕更清楚祁氏皇嗣是死是活。那祁氏皇嗣還活著的傳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嗎?”

  趙征伸手扶著額頭,遮擋住幾近失控的情緒,嘴裏溢出的兩個字很輕、很冷,含著森森殺意。

  趙琨沒有絲毫察覺,還貓哭耗子假慈悲地說:“是的。那孩子是個苦命人,都死了那麽多年了,如今還要被他人利用,落得個死後不得安寧的下場。真可憐啊。”

  趙征也覺得可憐,就強作鎮定,為他說話:“到底是一代皇嗣,開棺驗屍,驚擾亡魂,怕是會引起民憤。還望皇上三思。”

  趙琨不以為然,笑道:“為君者,怕什麽民憤?你是未來的皇帝,天下百姓如牛馬,皆為你驅使。”

  趙征覺得這話自己心裏清楚就行,實在不該說出來。

  趙琨見他沉默不語,知道自己說話“重”了,便語重心長地說:“莫要覺得朕冷血無情,作為皇帝,你得先不把他們當人,才能把他們當人。”

  趙征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敷衍著說:“臣受教了。”

  “嗯。既如此,他們拿著傳言惑眾,朕就粉碎他們的傳言。”

  趙琨說到這裏,下了令:“你去準備,廣發告示,就說三天後祁氏皇嗣十八年忌日,朕要將他的遺體遷入祁氏皇陵,全國禁嫁娶,齋戒半月,以示哀悼。”

  沒這麽侮辱人的。

  還是侮辱一個死人。

  趙征幾乎是咬著牙應聲的:“是。”

  隨後,他悲憤而抑鬱的情緒翻湧,根本不敢待下去。

  “夜已深,臣不打擾皇上休息。”

  他站起身,想要離開。

  趙琨喊住他,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因為此刻滿腦子想著一個人:“寧小茶呢?怎麽沒見她?”

  趙征一進皇宮,就得皇帝召見,寧小茶當時也在旁邊,但他當即派沈卓把她送回了澤恩殿。

  他才不會讓她到皇帝麵前亂說話。

  當然,皇帝也別想對她做什麽。

  這會皇帝問到她,他是緊張的,那些幾乎讓他崩潰的情緒都消散了大半。

  “她在澤恩殿。”

  他冷靜而警惕地說:“我受傷,一路上都是她照顧,她很辛苦,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我就讓她先回去休息了。”

  趙琨聽了,點著頭,沉思了一會,問道:“朕聽到一些消息,你、你們之間是——”

  兄妹關係。

  這四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趙征強勢打斷了:“皇上,她是我的太子良媛,就隻是太子良媛。”

  趙琨聽出一種不管不顧的荒唐感,漸漸皺起了眉:“你不要緊張,朕就是想看看她。想她出宮祁福前,在朕床前侍疾,何等孝順?這些天不見,朕怪想她的。”

  他確實有些想寧小茶,天,她竟然真的是他的女兒!

  趙征不信他的話,低著頭,保持著沉默。

  趙琨壓下激動,放柔了聲音:“所以,明天讓她過來一趟吧。你若不放心,也隨她一起來。”

  趙征拒絕不得,隻能不情不願地點了頭。

  他離開雍恩殿時,皇宮敲了三更響。

  夜色太深,天上無月,世界一片漆黑,全靠宮人們舉著燈籠,照亮前行的路。

  他坐在馬車上,扶著額頭,微眯著眼,心事重重。

  忽然,燈光照出一道模糊的身影,離得近了,是沈卓匆匆跑來。

  他一看到他,就想到了寧小茶,莫名不安:“發生什麽事了?”

  沈卓“砰”得下跪,麵色急切而嚴肅:“殿下,寧良媛被皇後叫去了!”

  第304章

  皇後陶樂純叫寧小茶過來,有兩個問題,一是詢問太子的遇險經過,二是詢問她的真實身份。

  寧小茶都很認真地回了:“太子殿下在明空寺拜佛,聽說反趙複祁組織的人在周邊活躍,就帶人前去圍剿,是妾擔心太子,想著過去幫忙,結果意外落入賊人之手,成了他們的人質,連累殿下成了階下囚。”

  她說的大半是真的,隻隱藏了自己想要逃跑這一點。

  等回答自己身份的問題,也都大半如實說了:“是那葉氏無意間看到了妾後頸的胎記,就說妾是她的女兒,還說自己跟皇上有過一場露水姻緣,妾是不信的,殿下也不信,說葉氏參與反趙複祁,就想借妾的身份中傷殿下,並向皇室潑髒水。還望皇後娘娘明察。”

  皇後自覺查到了真相,反問道:“你可知本宮查到了你的家鄉,尋到了你的大伯,他說你並非寧家女,乃是弟弟一家抱養而來。”

  寧小茶沒想到皇後早派人核查她的身份,意外之餘,回道:“妾不知。真的不知。”

  她若不是寧家女,那葉風瀾很可能說的是真的,天,這麽戲劇性的嗎?原主還成流落民間的公主了!

  “哼,說謊!你不知,為何兩次攛掇太子出宮?且每次出宮,都剛好撞上反趙複祁組織的人?”

  陶樂純懷疑她就是反趙複祁組織的奸細,厲聲喝道:“依本宮所見,你就是反趙複祁組織安排來的臥底!”

  寧小茶慌了:這要是跟叛賊頭目扯上關係,可不是汙了太子名聲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這就是巧合!皇後明察,妾對太子殿下乃至趙氏絕無二心啊!”

  “住嘴!你當本宮跟太子一樣好糊弄嗎?”

  陶樂純半是嚇唬,半是誘哄:“本宮現在給你機會將功贖罪,隻要你說出反趙複祁組織的巢穴,本宮自會保你無虞,不然,拿到皇上麵前,你就死路一條了!”

  寧小茶壓根不知道反趙複祁組織的巢穴,哪裏說的出來?

  她跪在地上,糾結著要不要拿赤琅族的人來堵皇後的嘴,但想到趙征,他的身份很可疑,如果跟赤琅族有所牽扯,她就是給他添亂了。

  哎,不能說,狗男人怎麽還不來?

  別又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她真挺害怕皇後的!

  陶樂純自然看出寧小茶在等太子過來,不想太子壞她的事,就催促了:“回答本宮的話!便是太子來了,你也得給本宮一個說法!”

  寧小茶承受著她的氣場威壓,咬著唇,還在硬撐:“皇後娘娘明察,妾一介弱女子,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放肆!都這時候了,你還在嘴硬!來人!”

  陶樂純使出了殺手鐧,指著她,瞪著一雙美眸,喝道:“你這紅顏禍水,兩次害太子遇險,如今,遮遮掩掩,必有蹊蹺。為免橫生枝節,賜死。”

  話音一落,綠枝端著托盤而來,上麵放著:一把匕首、一瓶毒酒、一條白綾。

  寧小茶看得手腳冰涼,如墜地獄:草!這麽快的嗎!她才回到皇宮,就這麽急吼吼除去她?

  “皇後娘娘,先不說妾可能流著皇上的血液,妾還是太子殿下的良媛,您這般武斷地要了妾的命,不怕跟太子殿下生了嫌隙嗎?”

  她拿趙征自救,同時,也是拖延時間。

  但換來的是陶樂純的嗤笑:“你是羞愧自盡,幹本宮何事?”

  草,卑鄙!

  她不想死,雖然前幾天,她逃跑失敗,一時悲愴而絕望,還生了死誌,但現在死到臨頭,隻想活下來。

  眼看著綠枝越走越近——

  她又急又怕,眼淚都流了出來:“皇後娘娘,妾罪不至死啊!”

  她什麽都沒做,她還這麽年輕,憑什麽要死?

  主要她連個男人的滋味都沒嚐過呢!

  兩世為人,都沒睡到男人,不,不行,她不能死!

  “皇後娘娘,妾、妾——”

  她捂著肚子,準備無中生子,能拖一時是一時啊!

  就在這時,“砰”得一聲,綠枝的身影飛了出去。

  原來是趙征來了。

  趙征不顧傷腿,一腳踹倒綠枝,把寧小茶拽起來,護在了身後,同時,目光凶狠地瞪著皇後,厲聲質問:“皇後這是在做什麽?”

  皇後哪還記得自己在做什麽?

  她指著他流血的傷腿,片刻間,就染紅了大片的衣袍,驚聲道:“太子,你、你流血了!快,快,來人,叫禦醫!”

  趙征看她慌慌張張、滿麵擔憂,隻覺虛情假意,偽善至極,當即冷聲諷刺:“嗬,皇後都想要我的命了,還叫什麽禦醫?”

  第305章

  寧小茶就是他的命啊!

  她要殺寧小茶,就是要殺他啊!

  皇後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一張美麗的臉僵硬了一會,才支吾著解釋:“本宮、本宮沒想做什麽,就、就是嚇唬嚇唬她。”

  她沒說謊,就是想嚇唬她一番,讓她自己露出馬腳。

  但趙征不許她嚇唬,譏誚著反問:“她膽子小,不經嚇,若是嚇出好歹,皇後打算怎麽賠我?”

  皇後被他問住了,麵色很難堪,過了一會,才道:“太子,本宮是為了你好,寧氏出身成謎,很肯能會對你不利,必須查清楚!”

  這就像是萬千父母拿“我是為你好”來綁架子女。

  寧小茶躲在趙征身後,很怕他被皇後的話迷惑了,就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關懷:“殿下,你的腿流了好多的血,我們先回去處理你的傷,好不好?”

  趙征看出她在害怕,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算是安撫,隨後,看向皇後,冷冷丟下一句:“皇後口口聲聲為我好,我可真謝你祖宗八輩了!”

  後麵一句幾乎是在罵人了。

  不僅是皇後傻了,連寧小茶都傻了:他這是氣昏頭了?怎麽連自己都罵上了?

  趙征罵完人,攬著寧小茶的肩膀就走。

  他的腿傷得厲害,但一步一步走的很穩當,當然,他是硬撐的,行走間,拉扯到傷處,鮮血浸濕衣袍,滴落下來,發出了“嗒嗒嗒”的聲音。

  漢白玉鋪就的地麵更是留下來一串刺眼的血珠。

  “太子!”

  皇後雖然被罵了,也被他一身硬骨頭戳得心疼,但還是看得不忍心,忙吩咐著:“你們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去扶著!”

  “滾開!”

  趙征奴怒喝一聲,沒讓坤寧殿的人碰自己。

  他沒有回頭,就這麽咬牙忍著,一步步走出殿門,然後,被沈卓背到了馬車上。

  寧小茶上了馬車,趕忙幫他按著傷口,感覺到一手黏膩的鮮血,很心疼、很自責:“都是我不好,殿下,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會傷成這個樣子。”

  她有些相信皇後、一空大師的話了,或許她真的是紅顏禍水?

  趙征自從遇到她,真的就沒過上幾天安穩日子,不是在受傷,就是在養傷,瞧瞧這血,流得跟不值錢一樣。

  “你、你別說話。”

  趙征不知寧小茶的心思,打斷她的話,慘白著一張俊臉,額頭都是虛汗,聲音也很顫:“我、我疼得很。沒沒精力哄你。”

  誰要他哄她了?

  狗男人這時候還說這些話,是想讓她心疼吧?

  “知道了。知道了。不說了。殿下要好好的。”

  她閉上嘴,很難過,很心疼,腦袋乖乖靠在他懷裏,感覺他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一顆心瞬間軟的一塌糊塗。

  好吧,她本來想說她剛剛要嚇死了,讓他再心疼心疼自己,現在也說不出口了。

  他已經做得很好了,她就短暫地心疼他一下吧。

  不久到了東宮。

  禦醫就等在殿門口,是皇帝那邊早就派來的,已經等候多時了。

  也是巧,正是之前給趙征治過傷的曾翰。

  “微臣見過殿下——”

  曾翰提著藥箱,草草行了個禮,就跟著他們進了殿裏。

  沈卓背著趙征進殿,把他放到了床上。

  趙征坐到床上,撩開衣袍,露出了鮮血淋漓的傷腿。

  曾翰看得大驚失色:“殿下,您的傷,在這裏,得萬分小心啊。”

  這都快傷到大腿根了!

  休養不好,落下殘疾,影響以後性福的!

  “嗯。知道了。”

  趙征都疼得麻木了,看他扯開黏著傷口的紗布,期間,拉拽到血肉,都沒什麽感覺了。

  但寧小茶一旁看著,就眼淚直落了:“殿下,疼不疼?”

  她就是看著都覺得要疼死了。

  趙征想說不疼,還想伸手擦去她的眼淚,但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

  第306章

  趙征昏倒在了床上。

  他有傷在身,本就虛弱,這會流血太多,精神幾度緊張,真的消耗太過了。

  寧小茶驚叫著拍他的臉:“殿下,你怎麽了?快醒醒!”

  曾翰看到趙征昏倒,忙給他診脈,確定人是身體太虛弱才導致的昏厥,就放下了心。

  但寧小茶不知內情,還在拍他的臉:“殿下,醒醒啊——”

  她關心則亂,下手有點重,把趙征的臉都要拍得紅腫了。

  曾翰看得心情很複雜,忖度著語言,說:“寧良媛,你快手下留情吧!殿下沒事,隻是太過疲累,昏睡過去了,你就讓他多休息吧。”

  寧小茶聽了,看一眼趙征被自己拍紅的臉,尷尬地收回了手,訕笑著:“哦,是嗎?”

  太尷尬了!

  她閃人去洗漱,回來時,見曾翰給趙征包紮好了傷口,正體貼地給他蓋被子。

  嗯,畫麵挺溫馨有愛的。

  但趙征的囈語打破了這美好的畫麵:“小茶、小茶,你回來,不要走——”

  他在昏迷中還叫著她的名字。

  一聲一聲,可見深情。

  曾翰看著這一幕,都要感動了:他家殿下真的很愛寧良媛啊!

  他餘光瞄著寧小茶,卻見她對著梳妝鏡往臉上抹什麽東西,對於趙征的呼喚,回頭看了一眼,繼續抹,沒理會。

  他看不過去了,覺得她好無情,就為他的殿下叫屈了:“寧良媛,太子殿下喚你呢。”

  寧小茶聽到了,再次回頭看一眼,就見趙征還在喊自己,嘴裏喃喃著:“小茶,不要離開我,小茶——”

  雖然聽著很感人,放在電視上,那也會感動一大票人,但身為當事人,加上還有外人在,那是真的很尷尬。

  “那個,哈哈——”

  寧小茶尷尬地笑:“辛苦曾禦醫了。接下來,我會照顧他,你回去休息吧。”

  她說話的時候,走了過來,坐到床邊,一隻手抓住趙征的手,一隻手拍拍他的肩膀,稍作安撫,想讓他快些閉嘴。

  結果下一刻,就被他拽撲到了胸口。

  草,他都睡著了,怎麽還搞偷襲?

  她的胸啊!

  她撞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疼得很,想揉又不能揉,眼裏水汪汪的想哭:嗚嗚,真的好疼,狗男人是故意欺負她吧!

  “那就辛苦寧良媛了。等會你睡覺的話,千萬別碰著殿下的傷腿。哦,對了,還要提防殿下起熱。”

  曾翰也知道非禮勿視,這麽提醒幾句,就匆匆退了出去。

  沈卓一直守在床邊,看到這裏,也不好待著,就說:“辛苦寧良媛照顧殿下,屬下就在殿外,有事喊一聲即可。”

  他退下的時候,還讓宮人都退下了。

  殿裏安靜了。

  就剩兩人的呼吸聲。

  寧小茶還趴在趙征身上,揉了會被撞疼的胸,就想從他身上起來。誰想,趙征睡著,還那麽霸道,按著她的後頸,不讓她起來。

  過分了哈!

  她捏著拳頭,打在他的胸膛上:“殿下,放開我!殿下——”

  嘴唇被堵住。

  趙征吻住她的嘴唇,貪婪地搶奪她的呼吸以及她嘴裏的蜜液。

  “唔——殿、殿下,唔、呃——不要,殿下——”

  寧小茶想躲開他的吻,沒成功,後頸被他大手壓著,跟五指山一樣,根本逃不開,隻能任他親著,漸漸的,他不滿足於親吻,衣服被他扯開了,胸乳被含吮,熱火在身體裏蔓延開來,燒得她頭昏腦漲:所以他是醒了,還是沒醒?

  第307章

  一門之隔。

  王敏、香玉連同駐守明空寺的侍衛們,也回到了皇宮。

  他們一行人一到澤恩殿門口,就齊刷刷跪著了。

  他們負責保護寧小茶,結果把人保護丟了,雖然現在人沒事,他們也難逃罪責。

  沈卓知道他們有罪,看他們跪著,一句話沒說。

  他們失職,是生是死,全在太子一念之間。

  當然,如果寧小茶求情,或許也有生機。

  寧小茶不知這些,還在跟昏睡中的男人鬥智鬥勇。

  衣服被撕扯,身體被啃咬,嬌嫩的身軀被男人整個人霸占。

  他那麽高大,如山一樣,像龐大的老虎捕獵一隻小兔子,僅一個熊抱,就能把人壓到窒息。

  寧小茶就是這種感覺,要窒息了,但狗男人像魘著了,入了魔,愣是不撒手。

  其實是趙征做了個夢。

  在夢裏,他最怕的事情發生了,寧小茶被皇帝封為了公主,徹底成為了他的妹妹,還有了屬於自己的宮殿。

  他真的很愛她,不能沒有她,每日每夜都想她想得發瘋。

  終於,他耐不住相思,跑去她殿裏見她,但被她拒之門外。

  一次又一次。

  她不願意見他。

  不僅如此,她還跑到皇帝麵前哭訴:“父皇,哥哥又來騷擾我了!他好可怕!他意圖對我不軌!您得管管他啊!”

  他到雍恩殿時,就聽到她在說這麽無情的話。

  “豈有此理!那該死的混賬東西!”

  皇帝很憤怒,如是罵著,抬頭看到他,就指著他繼續罵:“跪下!你這混賬東西!快給你妹妹賠罪!說你以後再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

  他說不出口,也不想說。

  他瘋狂地愛著她,以他的餘生為代價。

  皇帝很生氣,怒罵道:“你這遭天譴的玩意兒!你是豬油蒙了心啊!那是你親妹妹!你怎麽能肖想她?來人,把這混賬東西拖出去!杖責八十!打!狠狠打!務必給我打清醒了!”

  就這樣,他被拖出去,挨了杖責。

  行刑時,她站在他身邊,一襲紅裙,身姿婀娜動人,眉眼間含著得意而驕縱的笑,還替他數著板子,然後對他說:“哥哥,你可清醒了?”

  他不清醒,板子重重落在身上,痛在心裏。

  他紅著眼問她:“為什麽?”

  她如花般嬌嫩的紅唇,那是曾屬於他的紅唇,此刻在說:“我不愛你了!哥哥妹妹什麽的,太惡心了!對,你的愛,讓我感覺好惡心!”

  他想說:不是這樣的,我的愛不惡心的。我可以一直禁欲,不跟你有任何肢體接觸,隻要你別躲著我,我隻要能隨時能看著你,就滿足了。

  但她那麽無情,在他快被打暈的時候,對他說:“哥哥,恭喜我吧,為了擺脫你,我要嫁人了。不過,父皇為我挑選的駙馬很好。他很高,很好看,對我也很好,我很喜歡他,哥哥,他很快就會來娶我了。”

  不!不可以!你是我的!你不能嫁人!

  他傷痕累累爬起來,抱住她,卑微地哀求著:“別離開我。別不要我。小茶,我愛你,我最愛你了,小茶,小茶——”

  第308章

  寧小茶覺得自己要被他勒死了。

  得,第一次知道狗男人睡覺動靜還挺大,又說夢話,又鎖喉的。

  “殿下,鬆手,鬆手,我在呢,不離開你,不會不要你——”

  她努力掙脫趙征的雙臂束縛,親親他的下巴,在他稍微平靜的時候,輕拍著他的後背,哄著:“我不會離開的。我要你的。別怕。鬆手吧。你弄得我好疼。殿下,鬆手——”

  趙征漸漸被安撫了,但還是抱著她不撒手。

  可憐寧小茶這麽被抱著根本睡不著。

  她也困啊,幾次想打醒他,但看著他悲傷而不安的臉色,又忍住了:罷了,罷了,就心疼他這一次。

  事實證明,人適應環境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寧小茶都被狗男人勒成麻花了,還是迷迷糊糊睡去了。

  等醒來,不,她不是自然醒,而是被男人滾燙的體溫熱醒的,一睜開眼,就伸手摸他額頭,草,這溫度,有四十度了吧!

  “來人!沈卓!快去叫禦醫!殿下發燒了!”

  她立刻下床,顧不得穿鞋,就開門出來喊人。

  這一開門,就看到了王敏、香玉還有無數的侍衛們。

  這都是被她丟在明空寺的人。

  這會看到了,就讓他們起來,但他們都不敢起來。

  王敏跟香玉更是很默契地說:“奴才(奴婢)沒有保護好寧良媛,罪該萬死!”

  寧小茶覺得逃跑是她蓄謀已久,怪不到他們身上,哪怕他們失職,哪裏就罪該萬死了?

  但她也知道,這皇宮就是這樣不講道理。

  她不廢話,喊人把他們拉起來,趕他們去休息,隨後,就回去照顧趙征了。

  早有人去叫禦醫了。

  寧小茶在曾禦醫來之前,先讓人打來涼水,給趙征擦洗了一遍身體,期間,覺得涼水不夠涼,想到了冰,又讓人去取冰,一共擦洗了兩次,他的體溫終於下降了一些。

  曾禦醫來的時候,帶來了退燒的藥。

  他昨晚就提防著太子會發燒,早早煮好了藥,今早一聽太子發燒,就盛了藥,送了過來。

  藥很苦。

  趙征昏迷著,不肯喝。

  寧小茶喂了會藥,沒喂進去不說,還浪費了不少,沒辦法,隻能喝一口藥,嘴對嘴喂了。

  狗男人是真的狗,一吻他,也不怕藥苦了,嘴一張,喝藥那叫一個積極,簡直像是在裝昏迷。

  但他確實昏迷了,睡得很沉,叫也叫不醒。

  寧小茶照顧他到中午,期間,幾次摸他額頭測體溫,等他終於恢複正常,才放下心,陪在他身邊睡了。

  她昨晚沒睡好,今天忙著照顧他,是真的很累、很困。

  可沒睡一會,就被香玉推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問。

  香玉壓著聲音,回道:“寧良媛,雍恩殿來人了,說是皇上叫你過去一趟。”

  該來的,總會來。

  但昨晚皇後那一遭在先,寧小茶不敢單獨去見皇帝,就推了趙征幾下,想尋求他的幫助。

  “殿下,殿下,皇上要見我,怎麽辦?”

  “不要!不去!”

  他還在昏睡狀態,似乎聽懂了她的話,知道很危險,就用力抱住了她。

  但人是沒醒來的。

  寧小茶看他這樣,知道是指望不上了。

  她讓他抱了會,也是故意墨跡,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寧良媛,快點吧,皇上等著呢。”

  那雍恩殿的太監進來催促了。

  寧小茶看著還在昏睡的男人,覺得自己又要獨闖龍潭虎穴了,隻是,這一次,她還會那麽幸運嗎?

  第309章

  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像是在看他最後一眼。

  寧小茶懷著沉重的心情,轉身就離開了。

  她不知自己轉身的時候,趙征眼裏流出了眼淚。

  “不要。不要去。回來。小茶,小茶,回來——”

  他囈語著,人也掙紮著想醒來,但睡意昏沉那麽重,壓得他睜不開眼。

  他到底沒有醒來留下她。

  雍恩殿

  皇帝趙琨躺臥在床上,神色焦急地等待,不時看一眼殿門的方向。

  鄧福順見他這樣激動,忍不住說:“皇上,那葉氏確實跟皇上有過一段緣分,但她反趙複祁,乃是叛賊,所說之言,不足為信。尤其這時候說寧良媛是皇上的女兒,怕是想中傷太子殿下,往皇室潑亂/倫的髒水,其心可誅,還望皇上三思啊。”

  趙琨其實已經三思很多次了。

  他早就期待過有個女兒,如今,夢想成真,思來想去,都是上天的賜福。

  “你不懂。”

  他感慨著:“說來,朕第一眼看那孩子就覺得親切,原來是朕的女兒,這真的是冥冥之中天注定。”

  他完全忘了第一次見寧小茶,當時寧小茶有假孕跡象,還遭他嫌棄呢。

  他對寧小茶的好感完全來源於那段琴曲。

  因為那段琴曲治愈了他的身體,他得了切實的好處,才對她另眼相待了。

  寧小茶在來的路上,想了好多保命的招數,最後,還是想到了感情牌,也就是想到了這段琴曲,因此,一進雍恩殿,見皇帝麵色比她離宮前差上好多,就表達關懷了:“幾日不見,父皇怎的這樣憔悴?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孩兒離開多日,未能床前盡孝,現在,先讓孩兒為父皇彈奏一曲吧。”

  她看到了旁邊的琴,想著彈琴能撫慰身心、鎮定情緒,說不定還能消減他的殺意。

  如果他有殺意的話。

  趙琨不知她的複雜心思,也聽不到她說了什麽,反正嗜女若狂的他,單是看著她,就開懷大笑了:“好好好。”

  都好都好。哪哪都好。

  這是他的好女兒,真是漂亮得像是仙女。

  忽然,何鴻力的話閃進耳朵裏:“臣已經查到了,寧氏確實為寧家抱養而來。葉風瀾認出寧氏後,就堅決阻攔她跟殿下在一起,應不是假話。不過,臣親眼看到殿下跟寧氏同塌而眠,怕是兩人已有肌膚之親。”

  肌、膚、之、親乃亂/倫啊!

  所以,他這女兒是認還是不認?

  不認也不能放任她跟太子在一起啊!

  既然她不能跟太子在一起,那他為何不認?

  人至暮年,親緣盡喪,好不容易天降女兒,還是這麽乖乖巧巧、漂漂亮亮的女兒,怎麽能不認?

  熟悉而動聽的琴曲漫進身心。

  他的心沒靜下來,反生了貪念:這是他的女兒啊!十六年來,他遭人蒙蔽,沒盡過一天的父親責任!可憐她還是被當成揚州瘦馬養大的!可恨的葉氏,竟這樣殘忍對待他可憐的女兒!

  一滴眼淚落下來。

  寧小茶嫻熟地彈著琴,餘光注意著皇帝的喜怒情緒,當看到他落淚,心裏一驚:什麽情況?她這曲子凝神靜氣、治愈心靈,怎得還催淚了?

  心一亂,弦已變。

  這段琴曲彈得很勉強,根本沒有之前的水準跟效果。

  她停下來,關懷著:“父皇怎麽哭了?是遇到什麽傷心事了嗎?”

  她最怕老人家掉眼淚了,這一刻,是真心的關懷。

  趙琨點著頭,緩緩說:“確實有一件傷心事,不知如何抉擇。”

  寧小茶有些好奇,便問了:“父皇可否跟孩兒說說?沒準孩兒還能幫個忙呢。畢竟人多力量大嘛。”

  趙琨再次點著頭,然後緩緩說:“小茶,你跟太子進展如何?何大將軍說你跟太子同塌而眠,可有越界的行為?”

  問了!問了!他真的問了!

  寧小茶很激動,很緊張:幾個意思?他為什麽問這些?難道她要是清白的,他還能承認她的身份?

  但狗男人不許她說呢!

  所以,怎麽辦?說還是不說?

  第310章

  寧小茶糾纏一番後,試探著問:“父皇怎麽問這個?難道也懷疑孩兒的身份?孩兒命運多舛,從小跟著養瘦馬的婆子生活,不記得寧家,也不知道葉家,無論孩兒什麽身份,孩兒發誓,孩兒的心都是趙氏的。”

  先表達一番忠誠,瞧瞧皇帝什麽態度。

  “我知道你的心。你是個好孩子。”

  趙琨的態度是信任的、憐惜的:“你受苦了。父皇虧欠你良多啊。”

  寧小茶沒想到皇帝會說出這種話,不是說母性柔腸嗎?為何葉風瀾認出她來,也沒說出這種話?反倒是一個大權在握、看著便冷心冷情的皇帝對她說這些?像極了一個好父親。確實,他是個好父親,單是看他對太子,那也是極盡一個父親的疼愛了。

  眼裏酸酸的。

  應是原主的情緒吧?

  她從小失去父母,淪為瘦馬,受盡白眼、欺淩,現在竟然又有父母了呢!

  “父皇言重了。”

  寧小茶最終還是選擇說出實情:“孩兒跟殿下相處日久,確有幾分真心,殿下也對孩兒用情極深,不過,不敢相瞞,殿下正人君子,跟孩兒親近有之,越界之舉是萬萬沒有的。”

  親親抱抱舉高高外加互相愛撫算不算越界?

  自然是算的。

  隻相對魚水之歡,就有些不值一提了。

  “當真?”

  趙琨滿麵驚喜,兩眼放光,暗覺事情要如他所想的一樣發展了。

  寧小茶點頭道:“當真。自不敢欺瞞父皇。如果父皇不信,可選嬤嬤一驗孩兒的清白。”

  趙琨搖頭一笑:“不不不,你是朕的孩兒,是大趙的公主,怎麽能受那般羞辱?”

  寧小茶很意外他會這麽輕易地認自己,忙跪下道:“父皇慎言。也許是那葉氏信口雌黃,孩兒天生賤命,怎麽敢高攀皇家?”

  她確實害怕是個大烏龍,到時候亂認皇親,可就貽笑天下了!

  趙琨本就對她心懷歉疚,滿滿愛憐,哪裏聽得了她說自己天生賤命?

  “不要這樣想。你是朕的女兒,是天命貴女,不可自輕自賤!”

  他的父愛來的又急又猛,像是大海上的狂風暴雨,讓人心驚膽戰、無所適從。

  寧小茶覺得太順遂了,一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是在做夢嗎?

  其實,說是她在做夢,不如說是趙琨在為自己編造一個夢。

  夢裏,他兒女雙全,兒慈女孝,他不是孤家寡人的皇帝,隻是萬千個普通的老父親之一。

  鄧福順意圖打破他這個夢,出聲道:“皇上,您忘了太子殿下了嗎?他對寧良媛情深似海,昨晚寧良媛在皇後宮裏受了驚,他發了好大的火,聽說還牽扯到了傷腿,流了一地的血,今日高熱昏迷,至今還不見醒,皇上,寧良媛若是變成了妹妹,對他怕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啊。”

  趙琨也想過這種可能,但不能因為他喜歡,就罔顧人倫啊!

  他怒斥道:“太子若是真的那麽喜歡她,怎麽還會保留她的清白之身?他們的親近,都隻是親緣作用罷了。他是個好兄長,你再敢胡言亂語,小心你的腦袋!”

  鄧福順見勸不了,也隻能閉嘴了。

  他餘光掃向寧小茶,希望她能清醒些,別順著皇帝的想法走。

  皇帝是老糊塗了啊!

  寧小茶也覺得皇帝認親的行為很草率,甚至透著一股兒戲感,就道:“皇上息怒。孩兒是太子良媛,說句僭越的話,也是您的兒媳,算半個女兒呢。”

  所以,認不認親,也沒那麽重要。

  他對她好些就行了。

  她所求也就是富貴安穩罷了。

  趙琨不這麽想,女兒是女兒,兒媳是兒媳,萬不能混為一談,尤其涉及到未來的皇嗣,妹妹怎麽能給哥哥生孩子?

  一切必須回到正軌。

  他說:“小茶,從今天起,你要回歸你的位置了。”

  寧小茶聽得發懵:她的位置?什麽位置?公主的位置嗎?

  第311章

  “來人,擬旨——”

  趙琨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滿麵紅光:“朕今日尋回愛女,可喜可賀,要昭示子民,大赦天下。”

  話音才落,小太監匆匆跑進來,慌張道:“皇上,皇上,太子殿下來了!”

  趙琨聽到太子來了,笑容頓時消散,湧出一股心虛之感。

  不過,他沒顯露,而是怒喝:“太子來了便來了,何須這般——”

  “參見太子殿下。”

  滿殿的宮人紛紛下跪,打斷了趙琨的話。

  趙琨瞧著兒子,看他衣袍染血,知道他這麽走來,又牽扯到了傷口,滿眼心疼地說:“太子,你有傷在身,怎的不好好休養?你的人是怎麽照顧的?就這麽看著你亂跑?”

  他舍不得訓斥太子,但舍得嚴懲照顧他的人。

  像此刻,就大發雷霆:“人呢?照顧太子的人呢?讓他進來,朕要瞧瞧,他都是怎麽幹事的!”

  “皇上不需要拿他們敲山震虎!”

  趙征冷聲諷刺,隨後,看向寧小茶,二話不說,把她拉起來就走。

  “住手!”

  趙琨看到這一幕,氣得直咳嗽:“你、你,咳咳咳,放肆,你在做什麽?她是你妹妹!”

  趙征真想不管不顧說了真相,但他還沒失控,還有腦子,就怒聲反駁:“誰說的?證據呢?就因為葉氏一句話,我的女人就要變成妹妹?”

  他反駁之後,拿自己威脅:“還是皇上不想要兒子,隻想要女兒?”

  “你、你、你這逆子!”

  趙琨被他威脅住了,一時不知說什麽了。

  趙征沒有多說,拉著寧小茶繼續走。

  寧小茶心很虛,拽著他的手臂,關心著:“殿下慢點,你的腿在、在流血!”

  趙征聽笑了:“你還在乎我流不流血?我以為你不在乎我的死活了!寧小茶,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嘴裏說著失望,下一刻,卻是強勢抱起她,不顧流血的腿,將她抱出了雍恩殿。

  照舊流了一地的鮮血。

  鄧福順看得心驚肉跳,顫聲道:“皇上,皇上,您看看,這、這一地的血,天,作孽啊!”

  昨兒一場,今兒一場,皇上、皇後不把太子折騰廢了不罷休是嗎?

  趙琨也看到了地上的鮮血,氣得肝疼:“逆子!逆子啊!”

  鄧福順看他氣得不輕,忙為他撫胸順氣,同時,低聲勸著:“皇上,您這下看清太子對寧良媛的心了吧?那是勢在必得啊!聽奴才一句勸,裝聾作啞吧。總不能為了個半真半假的女兒,寒了太子的心啊。主要您這身體,就算認了女兒,強行給寧良媛安了個公主的頭銜,又能維持多久?等太子登基,他對寧良媛不死心,皇上,您這是逼太子幹傻事啊!”

  他是句句在理的。

  趙琨也清楚利害,隻是有些接受不了:“那就看著他們兄妹相愛?”

  鄧福順苦笑著給他洗腦:“我的皇上啊,寧良媛從來不是您的女兒。隻要您這麽想,天下也就這麽想。”

  趙琨聽了,更加憂心忡忡:“但罔顧人倫,要遭天譴的啊。”

  鄧福順繼續洗腦:“不知者無罪。殿下修佛多年,自有佛祖庇佑。”

  趙琨像是被洗腦成功,露出了迷茫的眼神:“是嗎?”

  鄧福順點頭,篤定地說:“是的。”

  趙琨沒再說話,目光看著殿外。

  兩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趙征抱著寧小茶上了車輦,才退下沒多久的熱,這會又迅速燒了起來。

  他麵色漲紅,腦袋耷拉著,熱汗流下來,沒一會,就浸濕了裏麵的寢衣,人迷迷瞪瞪的似乎不清醒了。

  “殿下,殿下,你還好嗎?”

  她扶著他,想讓他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他不樂意,像是跟她置氣,推開她,語氣很衝:“你別管我!也別碰我!”

  她也是有脾氣的,真的鬆開手不管他了。

  他看她不管自己,又不樂意了,拉著她的手,晃著她的肩,喝醉了一般委屈巴巴發癲:“你這會又聽我的話了。之前怎麽不聽?嗯?你是誰的話都聽,就是不聽我的話,是嗎?”

  第312章

  寧小茶討厭男人說“聽話”的論調,哼,當她是小貓、小狗嗎?

  她心有不爽,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感覺很燙手,就拿他燒傻了來安撫自己:罷了,不跟傻子論短長。

  “殿下又發燒了!”

  她看向沈卓,吩咐著:“你快去東宮讓人準備退燒藥,還有冰水。”

  沈卓點了頭,快速奔向了東宮。

  等寧小茶一行人到達東宮,退燒的藥已經在煎煮了,冰水也準備好了。

  沈卓背著快要昏過去的男人進了殿,放到了床上。

  寧小茶拿了帕子,一共兩條,都浸了冰水,一條給他冷敷額頭,一條給他擦身體。

  趙征還沒徹底昏睡過去,迷糊間,看她滿眼關心,圍著他忙碌,一時又愛又恨:“你想我怎麽做才滿意?嗯?你總這樣、總這樣……”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做夢的人在囈語,還透著點委屈巴巴的勁兒。

  就挺尷尬的。

  寧小茶替他尷尬,下意識瞧一眼曾禦醫,後者忙著處理趙征的傷腿,神情很嚴峻,仿佛在經曆什麽生死考驗。

  沈卓也在旁邊,像是助理,給他給他遞藥、遞紗布。

  處理的過程很血腥。

  寧小茶看得揪心,等給他擦好身體,就走遠了些,不敢看了。

  哎,他這樣一次次拖著傷腿來救她,是想用苦肉計折磨她吧?

  曾翰跟她的想法完全相反,一邊包紮,一邊嘀咕:“殿下才是總這樣總這樣,一點不愛惜自己。”

  無論是之前胸口的箭傷,還是現在腿上的刀傷,都是包紮了裂開、再包紮再裂開,他根本不把自己的身體安危放在心上。

  太瘋狂!

  他想著太子瘋狂的原因,看向了寧小茶,滿眼憂心地說:“寧良媛,殿下的傷真的很嚴重,傷在這裏,留下病根,會影響以後……夫妻之事的。”

  他說的委婉。

  但寧小茶聽明白了,就很震驚:“啊?這麽嚴重嗎?”

  她這身體可禁不了欲的!

  男人身體不行,真的不能忍!

  她慌了慌了:“不會吧?不會吧?曾禦醫,你醫術高超,可得救救殿下啊。他還這麽年輕,不能失去成年人的快樂啊。”

  曾翰:“……”

  倒也沒嚴重到失去成年人快樂的地步。

  他尷尬地摸摸胡子,強作鎮定道:“臣定會竭盡全力救治殿下,但寧良媛也需用心照顧,絕不要讓殿下再下床,務必臥床靜養。對了,容臣說句冒犯的話,為了讓殿下安心臥床靜養,還望寧良媛好好愛惜自己,不要讓自己涉險,繼而讓太子殿下憂心操勞。”

  說了半天還是她的不對了。

  好像她是故意折騰他一樣。

  寧小茶心裏很委屈:明明她才是被命運擺布的那個啊!

  偏沈卓這時候還附和:“曾禦醫說的話,也是屬下想說的,還望寧良媛對殿下好些。殿下的身體真的經不起您這麽折騰。”

  寧小茶聽了,更覺委屈了:好,很好,他們都是忠臣良將,就她一個壞人!是她不體貼,不夠好,是她紅顏禍水,把他害成這樣!

  “你、你們——”

  她看著他們,想為自己辯駁,又忍下了:罷了,跟他們理論什麽?他們身為臣子,這般忠誠護主,有什麽錯呢?

  恰在這時,宮人端了藥過來。

  她接過來,攪拌幾下,親自試探了下溫度,開始喂藥。

  他又昏過去了,嘴唇緊閉,根本不喝。

  她沒辦法,等曾翰包紮好傷口,讓他們退下,便故技重施了。

  嘴對嘴喂藥。

  也是神奇,他立刻乖乖就範,一口一口喝完了,還不老實,伸手壓著她的後頸,親了好久好久。

  她心裏有火,就伸手捏他臉蛋,沒控製好力道,留下一個通紅的手印兒,怪有礙觀瞻的,就狠狠親上去,給他變成了一顆草莓。

  隨後,又拿手帕給他擦臉、擦身子。

  累得她一身的汗。

  她想去洗個澡,沒走兩步,發現衣擺被他的手拽住了。

  她走回去,想著掰開他的手,結果被他拽著手,下一刻,人就被他拽到他胸口去了。

  “哎,殿下!”

  她驚叫著,壓撞在他的胸膛上。

  照舊胸乳被撞得生疼。

  她第一時間揉胸,才揉兩下,想起他的傷腿,忙回頭去看:孩子啊,你這腿現在可碰不得,關乎你以後的快樂啊!

  第313章

  還好沒碰到他的傷腿。

  但為了避免碰到他的傷腿,她不敢過度掙紮,想去洗澡也不成了。

  她叫幾聲,沒叫醒他,便放棄了,趴他胸口睡覺了。

  他胸膛硬邦邦的,很不舒服,但漸漸也有一種樂趣,那就是她聽著他的心髒,咚咚有力,充滿了安全感。

  她又想到了他對皇帝說的話:就因為葉氏一句話,我的女人就要變成妹妹?還是皇上不想要兒子,隻想要女兒。

  別說,那麽朝皇帝叫板,還挺霸氣的。

  現在想來,甜甜的,還有些窩心。

  “好吧,對不起了,讓你受苦了。”

  她親親他的下巴、臉頰,鼻子,最後親他幹燥的唇。

  他還燒著,嘴唇都幹了。

  她想給他潤濕了,也算成功了,就是被他吻得死去活來。

  怎麽人昏迷著,還有這麽大的力量?

  他還想抱著她翻滾,嚇得她趕緊拍他的肩膀,輕哄著:“別,別,殿下,好好休息,不能動,不能動,乖~”

  她溫聲細語,總算把他安撫住了,同時,瞧著他的傷腿,覺得就該給他用木棍束縛住了,反正讓他下不了床,走不了路,他就不那麽衝動行事了。

  哎,真是個難纏的家夥!

  她胡思亂想著,漸漸趴他身上睡去了。

  一睡到天黑。

  她醒來的時候,身邊空蕩蕩的,趙征沒在床上,四下環視一圈,發現他埋首在不遠處的桌案批閱奏折。

  這麽勵誌的?

  他還發著燒呢!

  “殿下?”

  寧小茶忙下床,走過去,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想看他退燒了沒。

  趙征躲開她的手,不讓她摸,也不看她,更不說話。

  她看他這樣,略作思量,問道:“殿下還在生我的氣?”

  他還是不說話。

  沉默等同於默認。

  她又思量了一會,雙手托著下巴,笑盈盈看他,聲音嬌嬌的:“真生氣了啊?那怎麽辦呢?殿下想讓我哄你嗎?還是哄不好的那種?”

  趙征覺得她哄人的態度很不端正,聽聽這語調,帶著頑皮的、戲弄人的勁兒。他皺起眉,心裏煩,奏折內容更讓他煩。

  【稚子無辜,獨葬十八載,如今將祁氏皇嗣遷入祁氏皇陵,讓祁氏一族團圓,吾皇德厚流光,真乃盛世明君也。】

  真是笑話!

  他殺了那個孩子,草草了葬,如今,為了向天下宣示祁氏皇嗣已死,而給那孩子遷墳,還是功德一件了?

  趙征冷著臉,把這歌功頌德的奏折扔到了一邊。

  寧小茶不知內情,以為他是給自己甩臉色,被嬌寵慣了的人,有些受不住,但她深呼吸一口氣,想著他對她的好,耐著脾氣,繼續撒嬌哄人:“好了,我錯了,我不好,殿下最好了,別跟我一般見識,好不好?”

  趙征見她哄人,就低眸安靜看著她,還是沒說話。

  他想試試她的耐心,看她能包容他多久。

  俗話說的好,感情是經不起試探的。

  寧小茶看他還不理人,就有些想發脾氣了:“殿下真的哄不好了?那哄不好的話,我可就去做公主了。”

  這話哪裏是哄人?

  分明就是威脅外加刺激人。

  趙征瞬間情緒失控,怒而拍桌:“寧小茶,你是不是吃準了我非你不可?”

  第314章

  他從沒朝她發這麽大的火。

  寧小茶有點嚇到了,但她有個優點,他硬她軟,相當的見風使舵。

  “啵~”

  她兩手撐著桌子,傾身過去,飛快地親了下他的臉,然後,坐回去,捧著下巴壞笑:“不是殿下非我不可,是我非殿下不可。殿下,我錯了,給你親親,不生氣了,好不好?”

  她的甜言蜜語說來就來。

  趙征覺得她有換臉的本領,但不得不承認,當她說非他不可時,他的怒氣瞬間就消散了。

  “你就恃寵而驕吧!”

  他冷哼一句,又去處理奏折了。

  離開皇宮這些天,奏折積壓了太多。

  事關民生,他想著早些處理了。

  寧小茶看他工作狂發作,也沒勸他多休息,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感覺還燙著,就想去看看晚上的藥煎好了沒。

  趙征不知她的心思,見她起身要走,還以為她生氣了,忙問:“你去哪裏?”

  他愛的比她深,時刻在乎她的情緒,現在有些怕自己剛剛的行為冷落她,讓她傷心。

  寧小茶沒他想得多,如實回道:“不去哪裏。就看看藥煎好了沒。殿下還燒著,得喝藥呢。”

  趙征聽她這麽說,知道她在關心自己,心裏熨帖,嘴上占有欲很強:“讓宮人去忙。你安靜待著。”

  他想她陪在身邊,不說話也很好。

  寧小茶點了頭,喊了王敏過來,吩咐著:“你去小廚房盯著藥。還有那個雪梨粥,看煮好了沒。”

  “是。寧良媛稍等,奴才這就去看。”

  王敏恭敬應著,準備退下。

  “等等——”

  趙征喊住王敏,想著明空寺的事,就想發落了他。

  王敏看出他的心思,撲通一跪,沒形象地幹嚎起來:“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奴才對您一片忠心,求殿下再給奴才一個機會啊!”

  趙征被他嚎得耳朵疼。

  寧小茶見了,忙朝他揮手示意:“快走,快走。”

  王敏道了個謝,麻利兒溜走了。

  寧小茶坐在他身邊,笑著說了情:“好了,他知錯了,昨晚就跪著了,一直跪到天明,你沒看見,我是看見了,咱大人不記小人過,翻篇了哈。”

  趙征不肯翻篇,盯著她道:“話說我還沒問你是怎麽甩開他們的。”

  當時她被人持劍威脅,情況很危急,不容他追究原因,後來,他又成了階下囚,更不是追究原因的好時候。

  現在倒是可以算算賬了。

  寧小茶看出他要秋後算賬,虛虛一笑,轉開話題:“奏折,奏折,殿下,別忘了您的正事。”

  她拿了奏折,還翻開了,遞給他。

  他接過來,合上了,拍在桌子上,然後看著她,神色認真而肅然:“你就是我的正事。說吧,你是怎麽甩開他們的?”

  寧小茶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言簡意賅六個字:“你師傅幫的忙。”

  她事後回想,總覺得老和尚在坑她,但她沒有證據,就閉了嘴,主要也不想說出來,像是她在挑撥離間、死不悔改。

  趙征沉默了,長久地沉默了。

  他沒想到師傅會牽涉其中。

  為什麽?他為什麽要幫寧小茶離開他?

  他明知道他那麽愛她,根本不能沒有她。

  哦,他知道了,因為他的人生經不得差錯,因為他生來就是一個王朝起死回生的工具,他的愛建立在這些條件之上,根本沒那麽純粹,但是,他活著不是隻為了那個冷冰冰的位子啊!

  他的表情漸漸變得痛苦,眉間皺成了川字。

  她看到了,心有不忍,就伸手想給他撫平了:“好了,都過去了,別心煩了,思慮太多,容易變老哦。”

  他不是心煩,而是心寒。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目光微垂,表情傷感而落寞:“寧小茶,沒有人真的愛我。”

  第315章

  他縱觀他的人生,零星幾個人,還充滿了算計。

  “我不會原諒他。”

  他的聲音驟然變冷。

  寧小茶心裏一驚:“額……這麽嚴重的嗎?”

  趙征麵色沉重地點頭,眼神幽幽的冷:“很嚴重。我不允許背叛,唯獨你,寧小茶,你背叛我兩次了。事不過三。”

  這話題是不是轉得太快了?

  不妨被點名的寧小茶看著他陰沉沉的臉,小心髒抖了抖,抱住他的脖頸,撒嬌兒:“殿下,不要這麽溫柔地說狠話。”

  趙征被她抱著,心裏一軟,語氣也軟了:“嚇到你了?”

  寧小茶看著他,弱弱點頭:“嗯。”

  趙征搖頭,很認真地反駁:“我不信,你膽子大著呢。”

  她知道他說的是——她獨自麵見皇上,還想著做公主。

  為此,她小聲解釋:“也許是野心大呢?”

  趙征見她還頂嘴,又氣了:“也許是貪心。”

  寧小茶啞巴了:好吧。他真相了,她確實貪心。不想一條道走到黑,永遠想求安穩,想多條後路。

  這樣的她真的是他所求嗎?

  當他看透她的本性,還會喜歡她嗎?

  她從來漂亮,太多人喜歡她的美貌,至於她的靈魂,她知道自己是膚淺的,這讓她深陷在自己值不值得愛的囹圄裏。

  “殿下,我這麽貪心,你會受傷的。”

  她渴望愛,又懷疑愛,總時不時想試探愛。

  趙征不知她的敏感與脆弱,凝視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野心沒錯,貪心也沒錯,變心才是大錯。記著我的話,寧小茶,事不過三。”

  他前麵幾句話很戳她的心,但最後一句大煞風景。

  寧小茶覺得自己被威脅了,偏她還真慫了,就又慫又氣地說:“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重要的話要說三遍,殿下要不要也說三遍?”

  趙征沒說第三遍,揉了揉她的腦袋,說起甜言蜜語了:“你是我的命。寧小茶,從前我為一個目標而活,從今天開始,我為你而活。”

  這是什麽戀愛腦發言?

  寧小茶聽了,隻覺毛骨悚然:“殿下,生命中有很多美好的事,愛情隻是其中一種。”

  所以,咱別這麽偏執好嗎?

  真的很可怕啊!

  可怕的趙征點了點她的腦門,反駁道:“所以說你很貪心。”

  得,她是說不過他了。

  他這戀愛腦沒救了。

  她閉上嘴,示意他批奏折。

  趙征終於收回注意力,去看奏折了。

  沒看幾個,王敏端了藥進來。

  寧小茶接過來,等攪拌得沒那麽熱了,才遞給了他:“殿下,該喝藥了。”

  趙征瞥一眼黑乎乎的藥,沒有接,隻是張了嘴,顯然,等著她投喂。

  她縱容了,舀了一勺藥,喂他嘴裏。

  他喜歡這種細碎的溫柔,苦也覺得甜:“師傅從來沒這麽喂過我。”

  寧小茶怕了他的傷春悲秋了,忙說:“我不是你師傅。殿下在我這裏找不到父愛的。”

  這都說的什麽跟什麽?

  他皺起眉,很嫌棄:“你還是別說話了。”

  他真想把她的嘴堵上。

  等喝完了藥,也確實堵上了,吻著她的唇,侵奪她的甜蜜,然後把唇齒間的苦澀還給她。

  寧小茶苦得直叫:“殿下故意的。”

  他承認了,笑著點頭:“嗯。故意的。”

  他有種頑皮孩子的快樂。

  她看他眼裏藏星星,心裏一軟,隨他鬧了:“哥哥好壞呀!”

  他一聽哥哥,臉上笑意就沒了:“不許亂喊!”

  她不聽,故意喊:“哥哥,哥哥,哥哥——”

  他生氣了,再次堵上她的嘴,懲罰性質地揉弄她的身體。

  她不想惹火,忙認錯,結果嘴不聽話,說了句:“哥哥,我錯了。”

  好,這下栽他手上了。

  “寧小茶,做錯事,要付出代價。”

  他撫摸著她的唇,眼神很危險:“尤其是這張小嘴得付出代價。”

  第316章

  寧小茶聽出他的意思,忙捂住了嘴唇:“殿下,你要冷靜,剛剛曾禦醫說了,你身體虧損嚴重,必須清心寡欲、臥床靜養。”

  趙征滿不在乎地笑:“不影響。累不著我,主要辛苦你。”

  寧小茶不想辛苦,指著奏折說:“殿下不要貪玩,快忙政務吧。等會要吃飯了。”

  說吃飯,晚飯就到了。

  宮人們陸續把美食端上桌。

  還有寧小茶讓人煮的雪梨粥。

  寧小茶殷勤投喂了好一會,才把人哄好了。

  晚飯後。

  趙征由著寧小茶伺候了洗漱,繼續處理政務。

  寧小茶無事一身輕,去泡了澡,回來後,看他單手撐著額頭,偶爾提筆寫著什麽,燈光照得俊臉分外柔美,有些心癢癢:哎,男色誘人,奈何吃不得。

  她擦擦口水,躺到床上睡覺,不過,下午睡了太久,一時睡不著,就翻來覆去、胡思亂想了:說來,她今天差點當公主了呢。如果趙征不關鍵時候砸場的話。這算不算阻礙她的前程?果然,男人影響她搞事業啊!

  尤其看的到還不能吃、不能“玩”的男人。

  寧小茶感覺到身體驟然爆發的春潮,暗暗叫苦:草,怎麽情欲這時候來折磨她啊!

  她在床上翻滾著,躲進被子裏,壓抑著哼唧的聲音。

  但趙征耳朵很靈,很快就聽到了,並問了出來:“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哼唧什麽?”

  “沒什麽。太熱了。我去洗個澡。”

  她跳下床,趿拉著鞋,就跑去了浴房。

  趙征看得皺起眉,覺得她哪裏不對,便一邊處理政務,一邊分神瞧她的動靜。

  不到半個時辰,她又回來了,一回來,就往床上躺。

  他勉強站起來,一點點走到床邊,看她躲在被窩裏,探出腦袋,俏臉暈紅,一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眸濕漉漉的亮,像是羞怯的小貓。

  太可愛了。

  想親親。

  他壓著親她的衝動,問道:“你很奇怪,到底怎麽了?”

  寧小茶搖著頭,不說話,同時往被窩裏鑽。

  他看了,覺得她在躲他,就把她撈出來,身體下傾,驟然靠近,像極了逼問:“說!不然就親你!”

  威脅!甜蜜的威脅!

  寧小茶這時候就是一團幹柴,一個吻足以點燃烈火,就怕了他的威脅,如實說了:“殿下,你離我遠點吧。我現在聞著男人味,就想犯罪。”

  這話屬實雷人了。

  趙征打死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句話,哪怕他是個男人,都臉紅了,人也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問:“你想、你想怎麽犯罪?”

  他問著,坐下來,扯了扯衣袍,露出精致的鎖骨,強作鎮定地躺靠在枕頭上,做出一副姿態閑適的撩人模樣。

  顯然是勾她犯罪。

  她忍住犯罪的衝動,轉開話題:“殿下不處理政務了?”

  趙征點頭:“不急。先處理下你的問題。”

  寧小茶嘴硬:“我沒問題。”

  她忍了那麽久,也成忍者神龜了,這次也一定能忍過去。

  趙征看她遲遲不行動,一時比她還急迫,就主動了:“那我有問題。你來為我處理。”

  寧小茶聽得頭皮發麻,想了想,決定裝傻:“殿下有什麽問題?”

  趙征目光赤裸裸:“想要你。”

  第317章

  這話要怎麽接?

  寧小茶為他攏好衣袍,摸摸他的腦袋,輕哄著:“殿下別鬧。等你腿傷好了,我陪你大戰三百回合。”

  趙征像是被說動了:“當真?”

  寧小茶狠狠點頭:“自然當真。”

  趙征跟著點了頭:“那好。我們簽字畫押為證。”

  “什麽?”

  寧小茶傻眼了:“簽字畫押?畫什麽押?”

  趙征沒說話,下了床,去桌案處,寫了一張字據,拿給她看。

  寧小茶看了後,覺得他腦子有問題:“欠你三百次?你當買東西啊,還預備一年的量是嗎?”

  她把那字據扔他臉上,氣道:“殿下,你活膩了?想死也別死在我身上啊。我丟不了那臉。”

  一年三百次好像也多了些。

  反正她是不想欠他的,真欠了,還的時候,可得由他說了算。到時候他想玩些刺激的,她是陪還是不陪?

  顯然是個坑,她才不會踩呢!

  趙征撿起字據,據理力爭:“你剛才答應了的。”

  寧小茶理直氣壯地裝失憶:“我剛說什麽了?我什麽都沒答應,什麽都不知道。”

  趙征見她這麽個態度,很生氣:“你怎麽說話不算話?寧小茶,做人不能食言的。”

  他總是偶爾展現出孩童的單純與偏執。

  當然,是很可愛的偏執。

  她也不忍心破壞他的這份偏執,就哄了:“哎,我這不是擔心殿下的身體嗎?我發誓,等殿下的身體好了,我一定把殿下伺候到滿意,行不行?”

  趙征聽了,有了一次她毀約的經驗,再次立了字據,讓她按紅手印。

  寧小茶本著哄小孩子的心態,按了紅手印,心道:距離他腿傷好,起碼得一個月,期間,那字據丟了沒了,誰知道呢?

  趙征看她眼珠滴溜溜轉,就知道她在想歪主意,就多寫了幾份,讓她挨個按紅手印。

  “別想著偷了燒了,足足十份,你有本事偷了試試。”

  寧小茶被他的一連串騷操作整無語了:“你做個人吧!”

  趙征不懂她的梗,一本正經地回:“我做人很守信,反倒是你,心眼兒多得像是馬蜂窩。”

  沒有女人願意聽心愛的男人這麽形容自己。

  寧小茶為人嬌氣,更是聽不得,當即拉下臉,不高興了:“我心眼這麽多,還不是沒玩過殿下,也逃不出殿下的手掌心,可見殿下的心眼比我還多,嗯,估計得有天上的星星那麽多吧!”

  趙征不反駁,隻道:“我從沒對你耍過心眼兒。”

  這話還真讓寧小茶無從反駁了。

  他自從對她表明心意,確實是一片赤子之心。

  寧小茶語塞了,頓了一會,索性轉開了話題:“殿下的身份,對我有所隱瞞吧?這算不算耍心眼兒?”

  這下換趙征語塞了。

  他頓了好一會,才目光沉沉說:“瞞著你,是為你好。”

  這幾乎是承認他身份有問題了。

  寧小茶心裏早有了猜測,但見他這麽說,還是吃驚了:“殿、殿下真的是祁氏——”

  話沒說完,就被趙征捂住了嘴。

  趙征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壓著聲音問道:“皇上下了聖旨,明麵上說是為祁氏皇嗣遷墳,實則是開棺驗屍,你說,我要怎麽阻止?”

  他今天看了很多對此事歌功頌德的奏折,他們認定此舉是對祁氏一族的恩德,在他看來,是對祁氏一族莫大的羞辱!

  寧小茶不知他心裏的想法,就問了:“棺材裏沒有屍體?所以殿下要阻止?”

  趙征搖頭,卻是說:“你的好奇心不要那麽大。”

  她沒看明白他的搖頭是什麽意思?所以棺材裏有沒有屍體?他為什麽要阻止?

  這麽想著,就更好奇了:“殿下,話說一半,吊人胃口,真的很過分。求求你了,說說吧,到底怎麽一回事?”

  他怎麽就成了祁氏皇嗣?

  不對,祁氏皇嗣怎麽就成了趙氏太子?

  搞半天他還拿了認賊作父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