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住對麵

  自從商季堯和霖霖相認後，會被他接走去他那住上幾天。

  隻要霖霖高興，藍煙並不會阻攔他和商季堯來往。

  這天，藍煙帶著霖霖在院子裏看書，是一本中英文對照的名著，商季堯的車子停在童家大門外，剛從車上下來，霖霖立馬撲了過去。

  “爹地！”

  商季堯將他抱起來，舉過頭頂甩了兩圈，最後用力抱在懷裏。

  “霖霖今天做什麽了？”

  “在和媽咪看書。”

  “看了什麽書？”

  “Robinson Crusoe！”

  商季堯哈哈笑了聲，然後糾正霖霖的發音，霖霖胳膊摟著商季堯的脖子，一副不怎麽服氣但是爹地說的沒錯的別扭樣子。

  可能是四年裏欠缺太多父愛，霖霖並不反對商季堯長久的抱著他，反倒是商季堯不抱他的時候霖霖會主動到他懷裏去。

  藍煙站在原地沒動，隻是視線一瞬不錯的看著他們，聽著父子倆的對話，視線大部分在霖霖身上。當注意到商季堯往她這邊看過來時，藍煙又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

  商季堯似乎有話要說，哄著霖霖先上車後，很自然地走了過來。

  停在她跟前兩步遠處，麵容雅致，目光湛湛。

  藍煙站起身，並不準備跟他說什麽，但有些還是要提醒一下：“我看霖霖這兩天有點挑食，你別太慣著他。”

  說完，轉身要走，商季堯握住她的手腕。

  藍煙想掙開。

  商季堯卻不願。

  “你當初那麽恨我，為什麽會生下他？”

  藍煙吸著氣，半晌，才轉過臉來看著他。他也正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我確實恨你，想過打掉他，可是他在我肚子裏，我有時候也沒自己想象中的狠心。”藍煙說。

  她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麵前，依舊青春靚美，很難想象她是一個四歲孩子的媽了。

  “我以為你不會讓我知道。”商季堯望著她，似是要從她臉上尋找出強裝冷漠的破綻。

  “我隻是不希望霖霖太懂事，他一直很羨慕別人有父親，有時候會看著別人發呆，卻因為怕我難過從不跟我提起。”藍煙再次強調：“讓你知道，隻是為了霖霖，僅此而已。”

  藍煙回國時是猶豫過的，隻是霖霖被戴傑看到了，戴傑那麽向著商季堯，她想瞞也瞞不住，這才又推了她一把。

  “然後呢？讓他跟你住一段時間又跟我住一段時間？我們這樣對他來說依然是一種傷害，他想要的是我們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

  藍煙反問他：“你覺得可能嗎？”

  “為什麽不可能？”商季堯用力抓緊：“煙煙，我……”

  “我做不到。”藍煙打斷他：“讓霖霖跟你相認是一回事，我跟你是另一回事。”

  ……

  霖霖這次在商季堯那住了兩天，回來後狀態不似以往那般興奮。

  “霖霖，怎麽不開心？”藍煙坐在他身邊，準備聽聽她的小寶貝遇到了什麽化解不開的煩惱。

  霖霖苦惱地踢了踢腳：“Vis嘲笑我了。”

  原來是跟Vis聯係過。

  藍煙好笑的問：“Vis為什麽要嘲笑你？”

  “我跟Vis說我有爹地了，Vis邀請我跟媽咪爹地以後去加拿大和他們野餐，可是我說不能……”霖霖手肘抵著膝蓋，捧著嬰兒肥的臉蛋，愁眉苦臉的：“我的媽咪和爹地跟Vis的不一樣，Vis的媽咪和爹地住在一起，我的媽咪和爹地不住在一起……Vis就說我的爹地不是我的爹地，因為媽咪和爹地離婚了，爹地以後會是別的爹地。”

  霖霖兩隻手抓住藍煙的手臂搖了搖：“媽咪，我想像Vis一樣跟媽咪和爹地住在一起，我們把爹地接過來住好不好？”

  接過來一起住？

  “霖霖……”

  藍煙看著兒子眼巴巴地說出自己的心願，她卻沒法幫他實現，心頭酸澀。

  “霖霖，我跟你爹地有些矛盾，不能住一起，很抱歉沒辦法讓你和Vis一樣。”

  霖霖眼裏的光暗了下去，聲音濕糯糯的帶著哭腔：“那我還是沒有爹地的小孩。”

  “可是，我也想和Vis一樣，在花園裏跟媽咪和爹地野餐，一起旅遊，散步的時候和媽咪爹地手拉著手蕩秋千。”

  說完，霖霖淚珠子掉了出來。

  這還是霖霖一歲以來第一次在她麵前哭的這麽傷心，藍煙忙給他擦眼淚，不住地哄著，同時心裏隱隱作痛。

  “霖霖真想你爹地搬過來嗎？可是媽咪沒辦法像Vis的父母一樣感情那麽好。”

  “霖霖跟媽咪感情好，霖霖隻想跟媽咪和爹地住在一起。”霖霖睫毛上的淚水還沒幹，晃著藍煙的胳膊撒嬌央求：“媽咪，可不可以呀？”

  兒子哭著求她，藍煙於心不忍，歎了口氣，最終還是答應了，不過商季堯隻能住對麵的公寓，但是對麵的公寓有人住，怎麽解決就是商季堯的事情了。

  霖霖高興的跳了起來，又在藍煙臉上親了一下。

  “媽咪萬歲！”

  回到房間後，霖霖立馬拿出自己的小手機鑽進洗手間，坐在馬桶上找到商季堯的電話撥了出去。

  “霖霖。”

  霖霖晃著小腳丫：“爹地，我成功啦！不過媽咪讓你住對麵。”

  能住對麵已經邁進了一大步，商季堯忍不住笑說：“霖霖乖，爹地明天就搬過來。”

  “爹地，你有把握追回媽咪嗎？”

  “有點麻煩，所以還需要霖霖幫忙。”

  霖霖捂著嘴巴很小聲的：“那不能讓媽咪發現了，不然我會挨揍的。”

  父子倆就這樣，再次達成戰線統一。

  不過霖霖提了一個要求，就是不能讓媽咪傷心。

  —

  藍煙現在住的公寓是童言的，童言嫁到陸家後這邊反正也是空著，便借給了藍煙暫住。

  她不知道商季堯怎麽辦的事，對麵那戶人連夜搬了家，第二天下午，商季堯順利入住。

  他住過來後，霖霖天天兩頭跑，倒是歡快的很，藍煙沒去過，也不準商季堯進她的門。

  倒是霖霖，相比之前，他晚上會回來睡，白天才在商季堯家。

  有天藍煙醒來，聽到有人敲門，開門才看到是商季堯。

  他看她，溫聲道：“我來接霖霖去跑步。”

  藍煙沒說話，正要關門，霖霖的聲音遠遠的傳來：“爹地等我，我在刷牙。”

  商季堯微微一次笑：“好。”

  父子倆倒是有默契的恨。

  藍煙還是一聲不吭的將門關了，讓商季堯在門外等著。

  那天以後，商季堯常常會在早晨時間段帶著霖霖出去慢跑，或是散步；白天帶他踢球；下午會帶著霖霖去圖書館看書……

  ——

  PS：抱歉，今天想多寫點的，被事情耽擱了，我盡快完結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