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可以罵的再大聲點

  有時候藍煙真的覺得自己就像是動物園裏的動物一樣，被他用食物和皮｜鞭一點一點地馴化了。

  商季堯聽到動靜，淡淡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做自己的事。

  藍煙也很自然地拿出吹風機來吹頭發，“轟轟”的響聲雖然枯燥，但是卻可以讓她的腦袋暫時放空，什麽都可以不去想，一直到頭皮傳來灼燙的感覺，她才手忙腳亂地關掉吹風機。

  “在想什麽？”清清淺淺的男音非常好聽迷人，讓藍煙收拾的動作頓了頓：“沒什麽。”

  商季堯沒有再說話，藍煙也主動找話題，安之若素的坐在鏡頭前刷視頻。

  最近關於熊貓的話題很火，藍煙跟眾多網友一起製造熱度，抵製虐待動物。

  電腦的兩端，兩人各司其職，互不幹擾，不會覺得不自在，也不會覺得尷尬。

  如果不去深想，這樣的氣氛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馨。

  一小時後，跟還在忙碌的商季堯道了晚安後，藍煙睡意朦朧地準備爬上床。

  “學校定好了你就過來。”

  突如其來的話猛地凍住了她嘴邊的嗬欠，沉默了好半晌，藍煙才轉過身來望向他。

  商季堯靜靜地望著她：“我已經跟你爸媽說了。”

  也就是說，一切已經決定好，他不是征求她的同意，而是告訴她，一向是如此，不是嗎？

  她應該也早就習慣了。

  “喔。”藍煙沒有反對，因為知道反對也沒有用，再加上她的反抗心並不是很強烈。

  她習慣了。

  商季堯細細地打量她，彷佛對她可以這麽爽快地答應感到很有興趣似的。

  “沒什麽要說的？”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就那樣靜靜地望著她，仿佛能洞察一切。

  “我拒絕有用嗎？”藍煙絲毫不懷疑的態度：“我就算再怎麽抗拒，隻要你想，三兩句話的功夫，我爸媽也會把我押過去給你。”

  藍煙父母很信任商季堯，但是她不恨她父母，因為她小時候確實很喜歡粘著商季堯。

  臥房裏一片沉默，商季堯沒說話，藍煙也沒有下一步動作。

  許久過後，商季堯的唇角微微地一勾，打破寂靜：“去睡吧。”

  —

  成績出來了，藍煙考了六百多分，報了H大，重點大學。

  填誌願那天，藍煙收到了很多消息，高中同學問她報了哪所學校，藍煙說報了H大新聞係。

  那天問的人很多，藍煙有些人沒給備注，也不知道誰是誰。

  半個月後，錄取結果出來，藍煙穩入H大。

  “煙煙，我在你隔壁學校。”

  童言成績一般，高考超常發揮，居然上了藍煙旁邊的二本，童爸高興的四處跟朋友炫耀，畢竟女兒平時成績差勁到他不想承認的地步。

  藍煙為她感到高興：“我們出去吃飯，慶祝一下，我請客，想吃什麽隨便選。”

  “今天嗎？”

  “對啊，我明天要去英國，商季堯那。”

  從什麽時候開始藍煙對商季堯的稱呼從哥哥，季堯哥哥到直呼其名？

  不過，童言沒深想，她歸結於藍煙跟商季堯感情太好了。

  不過，童言提出另一點疑問：“煙煙，你怎麽聽上去不高興？能去英國找季堯哥玩我做夢都會笑出來！”

  藍煙怎麽可能高興，她是去玩嗎？明明是被玩的那個。

  她說：“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童言立馬當縮頭烏龜：“不要了，季堯哥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不是我這種平民百姓能靠近的。”

  膽小鬼。

  童言屬於那種很敏感但是不會深想的人。

  比如她察覺到藍煙和以前不一樣了，不會想到藍煙是因為跟人上床了，被身體裏的化學元素滋潤了。

  藍煙喊商季堯全名了，不會想到跟藍煙上床的就是商季堯。

  她自己崇拜商季堯卻不敢靠近他，不會想到她其實是很怕商季堯。

  —

  七月中旬，恰逢劍橋大學畢業季。藍煙看見不同膚色的學生穿著畢業服拍照。

  到處都是中古世紀的建築，或典雅、或肅穆的教堂，尖尖的屋頂映著碧水綠樹，分外賞心悅目。

  藍煙提著隨身的小包包，望著眼前的紅磚小樓，卻沒有欣賞的心情……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再加上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因時差的關係藍煙已經嗬欠連連。

  跟被商季堯派來接她的助理道謝過後，藍煙拿出手中的備用鑰匙打開大門，裏麵所有的布置都是她所熟悉的。

  室內一片安靜，藍煙知道他不在家，直接爬上二樓找到以前她來這裏時住的房間，她沒有帶行李過來。

  這裏還留著她以前的衣物，來之前商季堯已經讓人清洗了一次，並且置辦了新的，就連內衣內褲都有。

  藍煙拿上衣服，直接進浴室快速地洗了個澡，發絲還沒有吹幹就已經趴在被子中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過來時，藍煙是被痛醒的。

  身子傳來沉重的【侵入】感，還有那種鋪天蓋地般被壓得喘不過氣的窒息。

  衝到唇邊的尖叫聲，在聞到熟悉的氣息時硬生生的忍住了，沒有忍住的是疼痛的喘息聲。

  “醒了，嗯？”商季堯帶著點不穩的聲音，在黑漆漆的空間裏聽來竟是無比性感。

  藍煙死咬著唇，瞪他：“混蛋。”

  商季堯的手指撫上她纖細光滑的頸項，微微用力：“你可以罵的大聲點。”

  “你有病！你有病！”

  他笑。

  輕輕淺淺的笑在黑暗的房間響起，似乎在嘲笑她的倔強、她莫名的堅持，他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這不是一個吻，這是一個徹底的、完完整整的占有。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絕對占有。

  商季堯的吻很迷人，他的唇很軟，涼涼的帶著點甜味，藍煙來不及反應，也沒叫停，因為他實在太會了。

  其實，藍煙心裏很抗拒和他接吻，她怕自己會陷進去。

  但是這次藍煙沒拒絕。

  —

  藍煙睜開酸澀的眼皮時，身子已沉得好像不是自己，耳邊傳來的是輕巧而快速的鍵盤敲擊聲，幾分熟悉，幾分陌生。

  她的身子依舊是痛的，但是帶著清涼的舒適，一身幹爽。

  商季堯床品不錯，每次會給她洗澡。

  藍煙輾轉地側過頭，看見了那道挺拔的身影。

  深藍色的睡衣柔軟清爽，烏黑幹淨的發絲讓人忍不住伸出去摸一摸，寬闊的肩膀，還有結實的手臂，她記得那裏的力量，強大到可以將她舉起來抵到牆上……

  臉蛋猛地漲得通紅，藍煙呼吸一下子亂了，身上泛起怪異的酸，與此時她疲憊的酸不一樣，非常不一樣。

  “醒了就去吃東西。”

  清冷的嗓音打破了那團怪異的熱，藍煙一下子從迷思中醒過來。

  伸手按了按胃，那裏空空的，飛機餐咽不下去，一整天什麽都沒有吃，再加上之前的……體力完全耗空。

  “沒力。”

  藍煙躺回去，有些火氣。

  “你想我抱你？”

  商季堯走近，藍煙直勾勾盯著他：“不應該嗎？”

  是誰把她害成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