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記住你的硬氣

  商季堯把藍煙按在懷裏吻了一通，鼻尖挨著她的和她對視：“我有這麽好心？”

  藍煙主動吻了他一下，得意的挑眉：“你是我喂飽的，我能不知道？”

  囂張，不知死活。

  於是，去吃飯時間又延長了一個小時。

  藍煙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她就想損他。

  —

  這棟小樓是很典型的英式建築，在劍橋，這樣的樓房隨處可見，一共三層樓加一個小花園，打理得非常好，看得出房子的主人很會享受生活。

  藍煙一點都不意外，商季堯就是那種天生會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妥貼無比的人。

  廚房在一樓，藍煙剛下來，就看到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白色的襯衣一絲不苟地貼合著男人完美的身形，兩邊袖子被精細地挽起，露出勻稱結實、線條優美的小臂。

  領口解了兩粒扣子，襯衫下擺收在筆挺的黑直長褲裏。

  這個惡劣的男人，正細細的切著白菜葉子。

  因為藍煙說，她要吃白菜絲，很細的那種，大事上藍煙鬥不過商季堯，隻能在小事上給他使絆子，隻要不過分，他是不會拒絕的。

  藍煙發呆了好一會兒，商季堯側過頭，那雙墨眸一如深潭，直直看進她的眼底。

  “過來。”

  藍煙踩著拖鞋走過去，被商季堯一拉，困在身前，他一隻手往下摸，熱熱的光滑一片。

  “怎麽沒穿褲？”

  藍煙聳聳肩，嗓子叫久了有點啞：“太長了，走路不方便。”

  反正他的襯衣可以當裙子穿。

  爐上的鍋子“咕嘟嘟”地冒著熱氣，掀開蓋子，一股淡淡的清香彌漫，白果幹貝粥，潤喉的。

  藍煙吸了吸鼻子：“剛才我爸媽給我打電話。”

  “嗯。”商季堯手掌探進衣擺，暢通無阻的覆蓋在藍煙柔軟的肚皮上

  “他說你明天生日，讓我給你挑禮物。”

  “嗯。”

  “你有什麽想要的？”

  商季堯：“隨你。”

  “行。”藍煙也不多問，反正她能交差就完事了。

  不是聽不出藍煙的敷衍，商季堯無所謂，但是爐上的粥還沒熟，不做點什麽太枯燥乏了。

  索性將藍煙的身子掰過來，抱著放流理台上坐好。

  又來！

  藍煙破口罵道：“商季堯，你有完沒完！控製不住去醫院檢查行不行。”

  行，商季堯直接把她扛肩膀上。

  藍煙被嚇一跳：“你幹什麽？放我下去！”

  他沒放，藍煙氣的抓他頭發。

  “你找死！”

  “那你打死我啊。”

  商季堯扛著藍煙，把她扛到了沙發上，聽她罵了一路。

  藍煙被困在沙發上，臉上是商季堯那張陰晴不定的臉，長指卷著她的頭發，呼吸她的呼吸：“罵來罵去就這兩個字，不膩？”

  藍煙嗓子本來就疼，現在更疼：“你管我罵什麽，過癮就行。”

  藍煙是怕商季堯的，那是在理智尚存的情況下，別看她畢業前在學校像個不食煙火的公主，其實公主的脾氣很暴躁，要是惹急了，怎麽著都要罵個過癮。

  反正罵一句要被懲罰，罵一百句也要被懲罰。

  商季堯咬住她耳垂：“記住你現在的硬氣。”

  ……

  還沒多久。

  藍煙軟著嗓子求饒：“哥哥我錯了……”

  “還罵嗎？”商季堯扣著她汗濕的下巴。

  藍煙酸軟的腿從沙發上滑下來，水眸眨巴眨巴：“不罵哥哥了。”

  “吻我。”

  藍煙躺在地毯上，沒力氣抬身子：“你下來點，我沒力。”

  商季堯不動。

  藍煙：“……”

  —

  為了吃一口粥，藍煙可謂是一波三折。

  終於，挖了一勺白果吃入嘴裏，綿軟清雅的味道讓味蕾得到極大滿足。

  商季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最好，哪怕簡單的一碗粥都可以煮得讓人讚不絕口，這人的手裏好像就沒有困難的事。

  吃著吃著，她覺得不對。

  “我的白菜絲呢？”她抬起頭，眼神幽怨。

  商季堯也不看她：“給狗吃了。”

  藍煙哼哼，她不信，肯定是不想滿足她，扔了。

  藍煙沒再糾結白菜絲，一勺接一勺地吃粥，熟悉的味道總會勾起她心底最沉痛的回憶。

  從小到大，商季堯對她好的每一分，後來都會一百分、一千分地拿回去了。

  藍煙六歲時，父親藍崇良資助商季堯讀書，還給他置辦了一棟別墅，就在她家隔壁。

  後來，他到英國念書，商季堯都是一個滿分到極點的大哥哥，對她不顧時差的電話溫柔又有耐心回應，所以當年的藍煙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商季堯是她的哥哥。

  那時的她，信任他，依賴她，全心全意，隻願意跟著他，他說的任何話她都會聽，也隻聽他的，他要是在國內，她每天都會纏著他，纏到就連爸爸都吃醋了。

  可是，什麽時候開始變了……

  一碗粥很快就吃完了，商季堯已經上樓了，藍煙胃口非常好地再盛一碗，繼續塞，咽下去的不是粥，而是苦澀的回憶。

  在鍋子見底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吃空了一鍋粥，看著空空如也的鍋底，她的胃和她的心都有一種終於滿足了的感覺。

  用過的碗和勺子，她十分自覺的扔在廚房留給商季堯刷。

  她不刷碗，隻刷卡。

  在院子裏散了會步，藍煙才磨磨蹭蹭地踱上樓去，推開門，商季堯依舊還在忙。

  藍煙沒打擾他，走去浴室，一邊刷牙，一邊望著鏡子裏自己的臉發怔。

  黑發順順地垂在肩上，未燙未染，因為他說最討厭那些用化學元素做出來的藥水味。

  真是龜毛，現在這個世界什麽東西不是化學元素做出來的？就連人，不都是由分子構成的？

  吐掉泡沫，藍煙再次看向鏡子，脖子上都是商季堯種的小草莓，衣服遮住的地方更嚴重。

  藍煙在心底輕輕地歎了口氣，在英國的她，一直都是這樣，有種物是人非的滄桑感。

  她快速地洗了個澡，皮膚上還帶著濕潤的水氣就直接鑽進被子裏，偷偷地在被子裏滾了幾圈，眼眸不自覺地去看向他。

  他為什麽不去書房辦公？

  ……

  身後傳來規律的呼吸聲，商季堯知道藍煙睡覺了。

  唇角微微地勾起，眼眸繼續盯著電腦，敲下確定鍵後，任由軟件自行運算，他的身子往椅背靠去，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還挺能吃能睡，看來心情也沒多糟糕，商季堯手指在桌麵上輕點，望著她那完全睡翻了的嬌憨模樣，表情平靜。

  起身走到床邊，看她睡得紅通通的臉蛋，伸手，碰了碰她的臉和頭發。

  橘黃的暖燈下，空氣彷佛顯得溫柔起來。

  半晌，商季堯慢慢地收回手掌。

  可以吃就吃，可以睡就睡吧，希望你以後也可以睡得這麽安穩。

  —

  藍煙太累了，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吃完飯想起要去給商季堯挑禮物。

  商季堯有長年戴表的習慣，藍煙找到一家品牌店。

  店員看到她，立刻湊過來用英文交流。

  “小姐是要買手表嗎？自己買還是送人？”

  “送人。”

  “送男士還是女士？”

  “男士。”

  店員引導她來到男士專櫃前：“這邊，小姐看有沒有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