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作者:阿縈裴元嗣      更新:2023-04-16 21:36      字數:5886
  第107章

    趁著吳遠殺梁濟分散了嚴鼎正的注意,裴元嗣和馮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身後刀斧手的手腕,奪過架在各自脖子上的大刀將其一個過肩摔摔到在地上抹了脖子。

    吳遠一死嚴鼎正簡直始料未及,方寸大亂,連連喊人進來,接風宴在場的多是武官,指揮使們或多或少身上都有些功夫,奈何中了迷藥腿腳無力,否則就嚴鼎正這群嘍囉哪裏有本事攔得住他們。

    而巡邊車隊中的衛兵大部分都是都督府下轄衛所的衛兵,裴元嗣挑選的這四百個衛兵個個驍勇善戰,有以一當十有萬夫莫當之勇,對裴元嗣和朝廷更是忠心耿耿。

    裴元嗣拍了拍手,嚴鼎正和他的嘍囉們便震驚地發現四周的窗戶突地被人破窗而入,一群身著黑衣訓練有素的衛兵們迅速舉箭從窗外爬了進來,箭矢直直對準他!

    嚴鼎正不過一粗淺魯莽的武夫,驚慌失措之下以至於忘了他才是這間酒樓的主人,他的伏兵比裴元嗣進來的還要早,先機也掌握在他的手中。

    嚴鼎正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此刻他的腦中隻有一個字,那就是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逃得越遠越好!

    嚴鼎正說跑就跑,這些年來他豢養的死士銀子可不是白花的,紛紛為他不要命地擋刀子,硬是以血肉之軀將嚴鼎正護衛在中間從醉仙樓中殺出重圍。

    逃出醉仙樓的那一刻嚴鼎正幾乎是喜極而泣,忙著逃命的他忽視了醉仙樓上那支對準他的箭矢。

    裴元嗣鳳眼微眯,以虎口握箭,拇指扣弦,彎弓搭箭,對準那馬上狂奔的、身著的大紅色繡獅子補子公服的男人。

    “嗖”的一聲,嚴鼎正胸口劇痛,目眥欲裂,仍然堅持抓著染血的馬韁不肯撒手。

    “噗嗤”又是一聲,尖銳的箭矢紮進血肉當中。

    這次中箭的卻不是嚴鼎正。

    嚴鼎正胯,下的駿馬仰天哀鳴,應聲而落,嚴鼎正也從馬上狼狽地滾下來,撞到路邊樹上昏死過去。

    ……

    醉仙樓中,嚴、吳二人沒來得及逃掉的黨羽見主子兩個一死一逃,遂並未進行負隅頑抗,束手被裴元嗣和馮維擒獲。

    在場的諸位朝廷命官們驚魂未定,向裴元嗣和馮維詢問事情前因後果,這嚴鼎正和吳遠怎麽會突然謀反,連他們這些與反賊朝夕相處的人都不一無所知,而裴元嗣和馮維又怎麽會事先知曉?

    馮維的解釋是有人告密,至於這人是誰他無可奉告。

    告密不稀奇,當初遼王謀反不就是被江西按察使給舉報,眼見事跡敗露倉促之下才起兵舉事的嗎,他們震驚的是嚴鼎正和吳遠竟敢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謀反!

    裴元嗣讓馮維留下來穩住局麵,命人將受重傷的嚴鼎正抬回去精心救治,萬不能讓他就這麽死了,旋即率領兩百名精銳前往嚴家和吳家,繼續緝拿嚴鼎正的亂黨以及反賊們留下的證據與往來信件。

    早先在來的路上裴元嗣便查明嚴鼎正身邊有個位高權重的謀士,此人姓曾,人稱曾老,曾老是山東人士,早在先帝泰昌年間便屢試不第,後來輾轉來到蜀地做了教書先生,五年前被嚴鼎正看中進了嚴家給嚴鼎正的兒子教書,暗中為違反亂紀出謀劃策,深受其信任。

    這次嚴鼎正謀反便有曾老攛掇之故,曾老還給嚴鼎正出餿主意讓他依附蜀王造反,隻要在嚴家找到嚴鼎正與蜀王私下通信往來的證據就可以將蜀王一黨同時一網打盡。

    然而等裴元嗣趕到嚴家的時候曾老早就收拾包袱棄嚴鼎正逃之夭夭,裴元嗣親自率人追出城去追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曾老的蹤跡,這麽一個大活人像是人間蒸發一般消失。

    嚴府中搜出的信件的確表明蜀王和嚴鼎正早前幾年便暗中勾結有了首尾,嚴鼎正時常給蜀王重金孝敬,俗稱拜碼頭,蜀王拿錢好辦事,漸漸嚴家成為蜀地一霸。

    嚴鼎正清楚自己的斤兩,他要謀反威望不夠,蜀王卻是名正言順的鳳子皇孫,一呼百應,是以在曾老的吩咐下派了幕僚前去敘州遊說蜀王。

    蜀王是貪財了些不假,可他從沒想過造反啊,成功了不過是登基當皇帝,他對當皇帝又沒興趣,還要被一幫子文官閣老們挾製,敗了就要像遼王那樣一輩子被關在京城當階下囚,那還不如讓他死了痛快!

    蜀王給嚴鼎正回信嚴厲警告他收收這些歪心邪意,曾老卻將蜀王的回信仿照字跡篡改,改成蜀王答應一起謀反,兩人約定嚴鼎正和吳遠這廂解決了裴元嗣和馮維之後便趁勢揭竿而起,隨後趕去敘州與蜀王回合。

    倒黴的嚴鼎正和吳遠就這麽被信任的曾老夥同周王推進了火坑,盡管先前的策劃萬無一失,謹慎的曾老依舊做好了兩手準備,等他敏感地察覺到醉仙樓附近似乎有伏兵之時便立即聯係了周王在劍州留給他的細作,並在細作們的接應下順利逃出劍州城。

    曾老直奔敘州的蜀王府,到了蜀王麵前他自然又憑借著自己的巧舌如簧換了一套說辭,蜀王當初是沒答應夥同嚴鼎正謀反,但他知情不報,這於蜀王來說或許算不上殺頭囚禁的重罪,曾老卻提到了另一點,裴元嗣此人素來鐵麵無情,而蜀王多年來在蜀地作威作福,貪贓枉法,和先前他那江西當土皇帝的遼王叔又有何區別?

    論血緣關係蜀王和成嘉帝身體裏是流著相同的血液,可兩人打從出生起就再也沒見過,打感情牌顯然不會管用,裴元嗣是什麽身份,他是衛國公,是太子太傅,未來的帝師,一旦裴元嗣對他起了殺心,想將蜀王除之後快,蜀王便是想活命都求告無門!

    曾老忽悠完了蜀王身邊周王安插下的幕僚立即表示附議,道曾先生此言有理,蜀王本就是個隨波逐流的性子,被眾幕僚和曾老這麽一忽悠慌張了起來,又聽眼線急報裴元嗣正派人往蜀地各州府衛秘密調集軍隊糧草,對曾老的話信以為真,不由方寸大亂。

    八月初一,蜀王殺敘州知府知州舉旗造反,敘州衛指揮使董敬的妹妹恰是蜀王小妾,偌大的敘州衛不戰自降,五千餘人盡歸蜀王調遣。

    蜀道難,蜀地天險,在地勢上占據優勢,且蜀地民風不開化,百姓們對哪個當皇帝壓根沒興趣,因此在周王的暗中部署與襄助之下,短短三天之內敘州附近的順慶、重慶、遵義三府望風而降,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

    成都劍州,梁濟總兵府。

    裴元嗣和馮維暫時住進了梁濟府上,梁濟不是什麽勳貴世家,乃武舉出身,早年在東南沿海抗倭立下赫赫戰功,成嘉帝十分信任他,特此派遣他到蜀地來招募操練新兵。

    蜀王和都司指揮同知嚴鼎正謀反的奏章裴元嗣已經急遞了上去,俗話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蜀王謀反勢不可擋,等朝廷的批複下來再去攻打蜀王隻怕黃花菜都得涼了,因此在得知曾老逃竄去了敘州,嚴府搜到嚴鼎正與蜀王往來信件的時候裴元嗣便心知一場大戰恐怕是避免不了。

    當初平定遼王滿打滿算裴元嗣僅僅用了兩個月的時間,那是因此遼王與叛將黃振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而蜀地的地勢注定了這次叛亂不會是一塊好啃的骨頭,且蜀王大舅哥敘州衛指揮使董敬是員悍將,早先裴元嗣在秦晉與朔方一帶練兵時就聽聞過他的名號,傳聞此人驍勇善戰,力能扛鼎,且足智多謀,不容小覷。

    三天的時間集結軍隊和糧草,大軍第二天淩晨就要開拔出發,裴元嗣吩咐阿縈提前準備好必要的衣物和行李,阿縈自然認為裴元嗣是要她隨軍。

    戰場上沒地方和條件讓她每天洗澡愛幹淨,軍隊晝夜疾馳又是極其耗費體力,今夜阿縈便難得吃了個九分飽,飯後把自己關進淨房渾身上下都給仔細搓洗了一遍。

    她本想早早歇息養足體力,哪知裴元嗣夜裏卻來了興致,抱著她擺弄許久都不肯撒手。

    阿縈心疼他這幾天半夜裏就沒睡過一個安生覺,上了戰場更沒時間去尋思這些事情,再說他在這方麵欲,望本比尋常男人都強烈一些,以前兩人好的時候夜裏他都得要個兩三回,這還不算半夜和早晨阿縈時不時被他弄醒的次數,心軟之下便隨他為所欲為了。

    總兵府的架子床比起驛館裏的架子床不知結實了多少,兩人夜裏再也不用偷偷摸摸,阿縈被他親的有些意亂情迷,迷迷糊糊,察覺到裴元嗣似乎用什麽綁住了她的手腳也沒有反抗。

    “嬌嬌,過來些。”

    裴元嗣親了一口阿縈白生生的腹。

    片刻後帳子裏突然響起阿縈惶恐的哭泣聲。

    阿縈徹底醒了,想用腳去踢他,可惜她的雙手被小衣綁住、兩隻腳踝也被他用腰帶綁住,阿縈慌張地掙紮,哭著罵他混蛋,裴元嗣捂住她的嘴,“嬌嬌,你是想讓梁家人都知道今晚咱們幹了什麽?”

    阿縈紅著眼恨恨瞪他,她當然不想,可是他在欺負她,她不願意啊!

    從阿縈的角度隻能看到男人黑乎乎的腦袋,一瞬之間強烈的羞恥感衝抵了她的腦,阿縈腦中轟隆一聲一片空白,她不敢大聲喊叫,身子緊緊地繃著,隻能偏過臉去無助地啜泣,淚水撲簌簌掉,初雪般的肩頭一搖一顫,活像被登徒子欺負的良家少女。

    她太過緊張以至於叫人寸步難行,裴元嗣雙手掰著她的兩條腿兒,阿縈的哭聲都隨著他靈活的大舌變了調,口中喊著的話從“裴肅之你混蛋”慢慢變成了一聲聲顫巍巍、嬌滴滴的“裴郎饒命”。

    裴郎躺回阿縈身邊的時候阿縈渾身早已汗透,烏發一縷縷披粘在汗濕的雪背與紅潤滾燙的小臉上,柔弱無助地蜷縮在床角抱住自己,裴郎撥了撥她汗濕的發,湊過來想吻她。

    阿縈嫌棄地偏過頭去,就聽到他在她耳旁低而磁沉的笑,“嬌嬌,滋味如何?”

    頓了頓,他還指了指自己的臉,意有所指地道:“水漫金山了。”

    阿縈鴕鳥似的將臉拱進被子裏,羞得再也抬不起頭。

    裴元嗣解開她手腳上的束縛,過來摟住她,挾著她的手慢慢往下。

    阿縈是想拒絕他的,後來她大約是被這男人接二連三的誘哄迷惑了心智,雖然裴元嗣比先前有了經驗,知道該什麽時候及時弄出來,阿縈還是被他弄髒了臉,喉嚨和嘴巴也被磨地火辣辣得疼。

    帳子裏的動靜徹底平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更。

    裴元嗣抱著阿縈去淨房沐浴,替她將臉上和身上的汙穢仔細擦幹淨,阿縈很信任他,她困得實在睜不開眼了,他喂她什麽就喝什麽。

    老夫老妻的兩個人阿縈也懶得再去裝了,當著他的麵連漱了三遍口,才勉強喝了一碗茶下去,隨後沾了枕頭呼呼大睡。

    裴元嗣點了盞小銀燈放在帳外的小幾上,借著微弱的燈光打量著妻子的睡顏,適才一場激烈的歡愛令她著實累極,微微打起了鼾。

    阿縈臉色紅潤嬌憨,眼角眉梢間事後春,色的餘溫在她臉上尚未褪去,裴元嗣大手摩挲著妻子微腫的唇角,心裏生出絲憐惜的愧意,他就這樣看了她許久許久,好像怎麽都看不夠。

    直到窗外響起決明刻意壓低的提醒聲:“大爺,時辰到了。”

    歡愉的時候總是短暫的,裴元嗣低聲喚阿縈,阿縈連絲反應也無,裴元嗣起身披衣穿甲,離去前替阿縈掖好被子,在她額間印下一吻。

    “縈縈,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

    清晨,阿縈驀地從睡夢中驚醒,外麵晃眼的日光刺得她剛拉開帳子就擋住了眼睛。

    “桂枝,什麽時辰了!”她急切地抓過腳下的衣服披上,桂枝早在外麵恭候多時,進來替阿縈打起帳子,支支吾吾道:“回夫人,已經,已經是辰時三刻了。”

    阿縈氣壞了,“你怎麽不叫我?大爺呢,大爺等了急吧,大爺怎麽也不叫我!”

    桂枝見阿縈來回忙忙碌碌地穿衣服,隻得告知實情道:“夫人,大爺昨夜三更就走了,恐怕現在都已經快出了成都!”

    阿縈一早上臉色都很臭,心裏罵了裴元嗣八輩祖宗。

    怪不得前世那花魁總愛說的一句話便是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她真是活該,就不該心疼他,好不容易心疼他一回還被這狗男人給算計了!

    大約是猜到阿縈會生氣,裴元嗣離開時特意給阿縈留了一封信,信中跟他保證三個月之內他一定會回來,因為擔心她在路上出什麽意外,就先委屈她在梁濟的府上住段時間,等他打完仗回來第一時間回來和她賠禮道歉。

    阿縈還是生了一上午的悶氣,氣得她早飯午飯都沒吃下去。

    桂枝很不理解阿縈為何非要千裏迢迢跟著裴元嗣來蜀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她覺得阿縈在府裏享清福多好,勸她道:“大爺足智多謀,打了這麽多勝仗,夫人還有什麽不放心?夫人要是跟過去說不定大爺還畏首畏尾舒展不開手腳,夫人就聽大爺的話,在梁總兵府上先住著吧!”

    不住著還能怎麽著,裴元嗣現在怕是都快出成都了,她再追過去還能追上嗎?

    阿縈先前一直以男裝示人,貼身侍候裴元嗣,加之裴元嗣不喜歡她在別的男人麵前拋頭露麵,因此除了決明和馮維幾個心腹,軍中的人都以為她真是裴元嗣的小廝,還是個很俊俏清秀的小廝。

    梁夫人卻火眼金睛從第一眼就看出阿縈和桂枝是女子,開始的時候她以為阿縈是裴元嗣的通房丫鬟或是小妾,夜裏還和自己的夫君梁濟嘀嘀咕咕,說這衛國公看著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人癖好這麽獨特,竟然喜歡將自己的女人打扮成小廝貼身跟著。

    蜀地天高皇帝遠,梁濟夫婦哪裏知道裴元嗣家中隻有這麽一位夫人,梁濟一笑置之,“食色,性也。男人嘛,不管是正經的還是不正經的好色不是很正常嗎?”

    以梁濟的經驗來看,通常那些表現地最正經的男人反而是最好色的,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麽,在梁濟眼中裴元嗣的人品和能力都無可置疑。

    是以梁夫人萬沒想到阿縈的真實身份會是衛國公夫人,裴元嗣臨走前把阿縈的身份告訴給了梁濟,並托梁夫人替他保守秘密照顧好阿縈,梁夫人這才恍然大悟,心裏羨慕這衛國公和他夫人真真是伉儷情深,出來打仗都得帶在身邊才行。

    梁濟離開前加派人手保護阿縈,梁夫人便隔三差五過來拜見阿縈和阿縈聊會兒天,生怕慢待了這位衛國公夫人,阿縈依舊穿著男裝,笑說梁夫人太客氣,讓她不必拘謹。

    阿縈生得年輕漂亮,說話又柔聲細語,時日一長梁夫人也看出來阿縈是個沒架子的,心中對阿縈的喜愛平添幾分,漸漸地兩人說話就沒那麽拘束了。

    除了和梁夫人聊天,阿縈基本在房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閑時給一雙兒女和自己的男人做做衣服鞋襪,數著天數。

    每隔幾日她還會看最新的邸報了解前線戰況,衛國公府寄來的信她看過一遍再讓遞運所送到前線去給丈夫看一遍,好在信上說綏綏和昭哥兒一切安好,家裏沒出過事兒。

    且說這蜀王舉旗造反之後,大舅哥董敬果如裴元嗣所預料替蜀王接連打下數座城池,悍勇無匹,四川的西南地帶以及貴州等地幾乎皆是望風而降。

    裴元嗣和馮維、梁濟兵分兩路朝著敘州的蜀王府出發,路途經過夔州,夔州城雄踞瞿塘峽口,扼巴蜀咽喉,乃是朝廷在川東的軍事重鎮。

    董敬憑借夔州險峻的地勢成功將官兵們阻擋在瞿塘峽外,於是戰況膠著,蜀王叛軍竟一時占據上風。

    京城。

    成嘉帝收到了衛國公裴元嗣和四川總兵梁濟的三千裏急遞,蜀王謀反。

    成嘉帝風寒未愈又添急病,遼王、蜀王接連謀反,江山不穩,兒子周王所在的封地雲南又離蜀地極近,成嘉帝擔憂之下病情加重,召見內閣閣臣們入宮商議此次平叛人選。

    孫士廷建議道:“不如就讓武定侯前去協助衛國公和輔國公世子平叛。”

    商縉不讚同道:“上次平定遼庶人便是因武定侯不聽號令險些釀成大錯,微臣以為不妥。”

    商縉另外推薦了年輕些的曹國公。

    成嘉帝也覺難以抉擇。

    孫士廷看了眼成嘉帝的臉色,恭聲道:“商大人所言有理,不過臣還是堅持推薦武定侯,用功不如用過,武定侯在家反省了一年,想必早將去年之事引以為戒,陛下若啟用武定侯,武定侯會對陛下感恩戴德,以求將功補過,戴罪立功,曹國公太過年輕,隻怕經驗不足,還請陛下三思。”

    成嘉帝深思熟慮後覺得還是孫士廷所言有理,大筆一揮,就讓郭允去蜀地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