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聖女孕事

  　　腹部傳來一陣抽痛，似有人拿刀片在刮擦我的子宮。我疼得捂住肚子，彎著腰，冷汗從額頭順著臉頰流下來。

  　　“蘭兒！你怎麽了？”劍辰扶著我，焦急地問。

  　　“肚子……疼！好痛！”我疼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還愣著幹什麽？！去叫大夫！”劍辰攔腰把我抱起，對著江山大吼。

  　　片刻後，劍辰把我輕輕地放在床上，柔聲問道“蘭兒，現在感覺怎麽樣？肚子還疼嗎？”

  　　“劍哥哥，蘭兒還疼。蘭兒是不是要死了？”我顫聲道。

  　　“蘭兒，別說傻話。”劍辰轉過身，大夫背著藥箱剛到門口“大夫來了，快給蘭夫人看看。”

  　　老大夫慢悠悠地走到我身邊，把枯黃的手搭在我脈搏上。半晌，他站起來，向劍辰道“恭喜老爺，這位夫人有喜了。”

  　　“真有喜了？”這一路上，我雖有些預感，但仍然不敢肯定。原來，那一夕的歡愉，偷偷地開了花，結了果。

  　　“有喜????????????啦？！哈哈，我劍辰有後人了！”劍辰大笑，坐在我床頭，拉著我的手，眼睛期待地看著我的腹部。

  　　“老爺，別高興的太早。夫人這脈象不穩，恐有滑胎的跡象！”老大夫慢悠悠地開口，又囑咐道“婦人懷胎前三個月和後一個月，最是需要小心照顧。不得提重物，不得情緒起落太大，不得劇烈運動，不得行房事。”

  　　“滑胎？！大夫快給我夫人再好好看看！”劍辰聽到“滑胎”二字，嚇得站起來，拉著老大夫讓他再診脈。

  　　“老夫行醫三十年，喜脈不穩，還是看得出來的。”老大夫握著筆飛快地在紙上寫好了藥方，遞給劍辰“照著這個方子抓藥，三天後胎可穩。”

  　　“快去！”劍辰把方子遞給一旁的小粉，自己卻坐在我身邊，眼神脈脈含情地看著我。

  　　我摸了摸小腹，看來在劍辰心目中美人再加美人腹中的孩子，還是比漕運權更重要些。

  　　“老爺！你還沒問大夫，蘭夫人腹中的胎兒幾個月呢？”黛珂站在劍辰身邊，眼睛卻打量著我的腹部。

  　　“夫人腹內胎兒一月有餘。”老大夫看了看我，又摸了摸花白的胡須。

  　　一個月…有餘？劍辰有片刻的沉靜，臉上陰晴不定。

  　　一個半月前，劍辰剛帶黛珂回至尊盟。他倆正如膠似漆，形影不離。

  　　“劍哥哥，一個月前，蘭兒去觀音廟求子前那晚後半夜……”我提醒道。

  　　劍辰似乎想到了什麽，臉上恢複了喜悅“果真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顯靈了，讓我至尊盟後繼有人！”

  　　我喝過小粉端過來的安胎藥，對劍辰撒嬌道“劍哥哥，好苦！”

  　　“蘭兒乖，蘭兒不怕苦。”劍辰捏起一顆酸梅遞到我嘴裏，高興地說“酸兒辣女！蘭兒肚子裏一定是個帶把的。哈哈哈哈”

  　　“老爺，蘭妹妹看起來好多了。我們應該讓她好好休息。”黛珂挽著劍辰的手臂，嬌媚地依靠在他身邊。

  　　她瞥一眼我的小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是了，是了。蘭兒應該臥床好好休息。小粉，照顧好蘭夫人！”劍辰仔細地囑咐完小粉，被黛珂拉出了房間。

  　　我昏昏沉沉地睡著，直到屋裏點了蠟燭，我才醒來。

  　　“夫人，你醒來了！”小粉端著飯菜進屋來“老爺特意吩咐我做了千年老參燉羊肉，補血安胎。”

  　　我聞了聞，一股羊肉的腥味，胃裏一陣翻騰，又吐了一會兒。

  　　“給我端些清淡的飯菜來，比如說小米粥。”

  　　我聽得外麵院子依舊人聲鼎沸，問小粉道“小粉，外麵怎麽如此喧鬧？”

  　　“他們在鬧洞房呢！”問到八卦小道消息，這丫鬟就來勁“聽說，江盟主上午娶的新娘子死在花轎裏，被原封不動地抬回去了。”

  　　“那現在鬧洞房是？”

  　　“江盟主的現任夫人是他原來的貴妾張鶯鶯。這張鶯鶯以前可是萬花樓的頭牌，如今直接從貴妾抬到了正室夫人，真是飛上枝頭做????????????了鳳凰！……”小粉一臉豔羨。

  　　“小粉，小米粥。”我打斷了滔滔不絕地小粉。

  　　看著她離去，我撫額，小粉這丫頭真是個包打聽。

  　　“小粉，把小米粥放我床頭。”聽著開門聲，我以為是那丫鬟回來了。

  　　“蘭妹妹，我來看你了。”黛珂穿過屏風，向我而來。她的身後，跟著端著小米粥的小粉。

  　　黛珂看我喝完米粥，全程用剛剛那種似笑非笑地眼神看著我。

  　　我把空碗遞給小粉，直視黛珂的眼睛，冷冷道“黛夫人，有話說？”

  　　“蘭妹妹，我隻是想起來，你去觀音廟上香後的第二天，你躺在藤椅裏觀荷，說自己來了月事，身子不舒服。”黛珂試探著問我“剛剛大夫說，妹妹你懷胎一月餘。那這孩子……”

  　　“黛珂！”我厲聲喝道“你在懷疑我假孕？”

  　　“蘭妹妹，別激動。”黛珂坐在我床沿邊，俯身在我耳邊輕輕地道“我算了下，這孩子月份對不上，恐怕，不是老爺的種？”

  　　“黛珂，那幾日老爺夜夜在你房裏。你焉知，後半夜他都在我房裏度春宵？”我躺下去，蓋好被子，挑釁地望著她。

  　　黛珂有些尷尬，她掖了掖我肩膀旁的被子，起身，道聲“蘭妹妹，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我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後，心想“黛珂對我腹中的胎兒已有懷疑。看來，她，留不得了。”

  　　接下來三天，劍辰每次親自端來安胎藥，看著我服下。他一臉興奮地摸了摸我的小腹，高興地自言自語“小寶貝！小寶貝！”

  　　“劍哥哥，它還小，聽不到你說話。”我拉開他的大手。心裏頭不由自主地想著，若是夕夜知道了，他是什麽樣的心情？

  　　夜晚後半夜，劍辰鑽進我的被窩抱著我，帶來一股冷風夾雜著他身上黛珂的胭脂水粉味道。

  　　“劍哥哥，你身上有黛姐姐的胭脂水粉味，熏得我胃不舒服。”我用手捂著鼻子。

  　　“蘭兒等我，我去沐浴更衣。”劍辰起身，摸了摸我的臉，溫柔道“這幾個月，辛苦蘭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