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才刺頭！你上輩子都刺頭

  　　都叫什麽事啊！合著他們富裕，就是為了給其他大隊吸血的？螞蝗都沒這麽能吸的！

  　　“你這人態度怎麽那麽差？我們是來建設農村的，你就算不打鼓敲鑼歡迎我們，也不用不著這樣態度這麽差。”

  　　“就是，這是公社門口，信不信我們告你去？”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

  　　眼瞅著走不了，陸思魚便將拖拉機停下。

  　　陸國慶嗤笑一聲：“去去去，你們這就去告，告了我，倒要看看哪個大隊要你們，真當你們是香餑餑呢？我們大隊才是香餑餑，沒看見我領的人最多？為什麽，你們想過沒有？”

  　　眾知青們麵麵相覷。

  　　誰也沒想到陸國慶這麽橫！

  　　但還真有一男一女轉身進去了，可幾分鍾後，那妹子紅著眼圈出來了，那男的臉色難看的跟在後麵

  　　其他人問：“你怎麽哭了？公社的人怎麽說？”

  　　那男知青說：“公社人的人先是問我們叫什麽名字，然後看了我們的資料表，看完說，其他大隊塞不下那麽多人。我們要麽去紅旗大隊，要麽就從哪裏回哪去。他為什麽用塞來形容我們？”

  　　最後一句問的格外茫然。

  　　陸思魚好心給他解釋幾句：“一個生產隊的糧食就那麽多，多了幾個人就得多分點糧食出去。分糧食也不是不能忍，關鍵是你們初來咋到會幹農活嗎？幹不了幾個活，還得分你們糧食，你覺得各大隊會樂意嗎？大家不樂意，可不得塞？”

  　　至於看資料表，還不是在看這些人的背景？來頭大的，給你換一換，沒什麽來頭的，該幹嘛幹嘛去，不過這一點她沒說。

  　　哭的妹子又說：“我為什麽要幹農活？我們是來建設農村的呀。”

  　　光聽這話，就知道這是個熱血上頭，卻沒對下鄉這事做過詳細了解的妹子。

  　　陸思魚：“妹子，做農活也是建設農村，不衝突，是不是？”

  　　陸國慶又問一句：“到底走不走？沒學過服從組織命令還是怎麽的？”

  　　服從命令幾個字，跟催命鬼似的，一個個陸續爬上拖拉機，但是剛才這一幕，足以讓他們心涼涼。

  　　陸思魚跳下拖拉機，重新拿搖把搖機子，搖好準備上機頭的時候，又察覺到有人看她，她順著感覺看過去，又是那男知青。

  　　“你老是看我幹什麽？沒見過開拖拉機的姑娘，還是沒見過我這麽好看的姑娘？”

  　　倒不是她自戀，而是原主這小臉真就是精致好看，瓜子臉杏仁眼，山根高鼻子秀挺，還是那櫻桃小口，因為不怎麽下地，養的皮膚白白淨淨，比她原來的臉要精致。

  　　沈行雲：“對不起，你說話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一開口刺頭味，就多看一眼。真的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這姑娘說話的神態、語氣太像若夢，麵容卻不太像。

  　　牛車先行一步。

  　　“唉，你說誰刺頭味呢？誰像個刺頭了？你給我說清楚！”

  　　牛車越走越遠，沈行雲在牛車上看她氣呼呼的樣，微微一笑，這下這神態更像若夢了。

  　　“哎呦我天！”

  　　陸思魚氣呼呼的將搖把放進座位下麵，隨後上拖拉機。

  　　“你們抓好了，路不好走，拖拉機顛人，要是不抓好，摔了可不關我的事。”

  　　她提醒完，就發動。

  　　到大廟生產隊的路邊，她手一點：“你、你下去，這是大廟生產隊，你們自己去找隊裏的人吧。”

  　　被點的人沒說什麽，就提著箱子下去了。

  　　到大楊隊，再放下兩個。

  　　……

  　　最後放下的就是哭的妹子和那男知青。

  　　哭的妹子下去前，來一句：“我也覺得你有點刺頭兒。”

  　　陸思魚猛地一回頭：“你才刺頭！你上輩子都刺頭！”

  　　白那妹子一眼，開著拖拉機揚長而去。

  　　回到小廟生產隊時，已經十一點多，隊裏的老人和孩子們看她開個拖拉機回來，眼都看直了。

  　　這小魚居然開拖拉機！

  　　她將拖拉機開到隊裏的辦公室門前，就拎著搖把回家做飯，拖拉機要是停在外麵，搖把是萬不能留在機子上的。

  　　回到家，貼上玉米餅、炒青菜和土豆絲，做完收拾收拾，就送到地裏去。

  　　吃飯的時候，她跟王金花說：“奶，下午你回去休息休息，活別幹了，我掙工分養你。”

  　　王金花一聽差點噎住。

  　　“我看你是想餓死我， 還你掙工分養我。換了你，你一天四個工分都幹不到。”

  　　“奶，你別小瞧我，下午我掙個滿工分給你看看。”

  　　陸思旗笑她：“我看你是去夢裏掙還差不多。”

  　　“我要是能掙到怎麽辦？”她問。

  　　“活幹完了，我去山上找野莓子給你吃。”

  　　野莓子，就是樹莓。

  　　“那就這麽說定了。”

  　　“行。”

  　　其他人吃飯都沒說話，吃完飯後，陸思魚將筷子盤子收收，提著籃子就要回家。

  　　陸思旗忙說：“你不是說要幹活掙工分嗎？”

  　　“我先把籃子送回家。”

  　　陸思旗咬著茅草根就笑了，還送籃子回去，有這送籃子的功夫，都幹一會的活了，小魚肯定掙不了十個工分。

  　　尤其半個小時後，陸思魚還沒來，他就更確定了。

  　　可就在這時，遠處開來一輛拖拉機，隨著拖拉機的走近，他越來越覺得拖拉機上的人眼熟。

  　　他驚喜的喊道：“奶，奶，你看小魚，小魚在開拖拉機！”

  　　“你胡說——”王金花扭頭，在看到拖拉機上的陸思魚時，改口：“哎呦我滴乖乖，我家小魚這麽能耐！”

  　　“奶，我來幫你們犁地。”陸思魚衝王金花等人揮手。

  　　王金花叮囑道：“你開慢點。”

  　　“知道了，二哥，別忘記你的野梅子。”

  　　說完就開著拖拉機，一直往南邊去。

  　　她走過，地裏人都在議論這件事。

  　　還有人在問王金花，小魚什麽時候學會開拖拉機的，怎麽沒聽說呀。

  　　也不怪隊裏人驚訝，大隊買的拖拉機其他人根本沒機會學，有機會學的都是大隊部領導班子裏的兒子、侄子什麽的，陸國慶兒子又沒學會，以至於他們生產隊還沒聽誰說會開這玩意。

  　　王金花驕傲的回道：“我家小魚早就會了，這孩子不是那張揚的人，可不像有些人，事還沒做呢，話就先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