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新的身份
作者:吉日      更新:2020-10-27 05:14      字數:3281
  中年文士瞪大了眼睛,仔細盯著盧小閑的牌背後看了好半天,終於確信,這的確是用磷粉作過暗記的。

  中年文士大喜,立刻根據對方的兩組牌分好自己的牌,並用手勢告訴身旁的藍衫公子和白發老者。

  二人心領神會地配好牌,三人胸有成竹地翻開了自己的牌。

  盧小閑嘿嘿一笑,亮出自己的牌,又是莊家兩大,通殺。

  中年文士一見之下,麵色陡變,不由失口驚呼“這牌不對!”

  盧小閑衝著中年文士笑問道“不對,這牌有何不對?莫非你知道我手中的牌?”

  中年文士啞然無語,雖然他記得方才盧小閑拿到的不是這兩張牌,卻苦於無法說出來。

  “這牌有何不對?”藍衫公子目視中年文士,一臉不滿。

  “方才是我一時看錯了!”中年文士愧然道,“我不會再看錯了。”

  “有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盧小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又開始碼牌。

  李持盈與李奴奴看的目瞪口呆,這一次沒等她們發問,胡掌櫃便主動道“二位郡主現在看到的,便是盧公子的第五招開始發威了。盧公子不僅可以將對方做的暗記抺去,還可以自己將磷粉抺在其他的牌背麵,起到迷惑對方的作用!”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李持盈與李奴奴眼前一亮。

  隻不過是一場賭局,盧小閑竟然能把對手算計到如此份上,可見他是下足了工夫。

  李持盈與李奴奴不禁有些同情起藍衫公子三人了,選擇與盧小閑這樣的人對賭,是他們所犯的最大錯誤,他們現在的外境,說不好聽點,就如同砧板上的肉,隻有任盧小閑宰割的份了。

  盧小閑手法熟練地碼牌打骰子,中年文士則全神貫注地盯著牌麵和骰子。

  分完牌,盧小閑抓起自己的牌,剛看了兩張就大呼小叫連稱“好牌”。

  中年文士再次瞪大了雙眼,隻見盧小閑手中那幾張牌的背後,一會有暗記,一會又沒了暗記,就想玩雜耍一般。

  他指著盧小閑驚呼“你、你……”

  “我怎麽了?”盧小閑望著一臉驚訝的中年文士,意味深長地眨眨眼,“不必擔心,咱們之前商量好的,我保證說話算數,你隻管放心做好你該做的便是了。”

  “什麽商量好的?誰跟你商量了?”中年文士對盧小閑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中年文士雖然明知盧小閑這是在以極快的手法在不停的換牌,但苦於沒有當場抓住,隻能打落了牙往肚裏咽。

  聽了盧小閑模棱兩可的話,藍衣公子也用懷疑的目光盯著中年士。

  難怪藍衫公子會懷疑,之前他們想怎麽贏就怎麽贏,可現在卻莫名其妙輸的一塌糊塗,對此中年士卻沒有任何動作,換作誰都會覺得他有問題。

  中年文士與藍衫公子的目光一觸便躲開了,他知道藍衫已經對自己有疑心了,想要解釋,當著這麽些人又不知從何說起,不由急得滿頭冒汗。

  中年文士越不敢看藍衫公子,藍衫公子對他的疑心就越重。

  藍衫公子與中年文士的舉動都落入了盧小閑的眼中,他淡淡一笑,已將自己的牌配好推到桌子中央。

  藍衫公子敲著自己手中牌九,目視中年文士,淡淡道“先生這次可要看清楚自己的牌。”

  中年文士知道藍衫公子是在等待自己的暗示,可盧小閑的牌別說沒記號了,就算有記號他也不敢認,天知道那記號是誰作的,就算是自己做的,以對方換牌的水平,想換哪張就換哪張,這不是等著輸是什麽?

  可也不能就這麽幹耗著,不然藍衫公子心中的想法就更多了,中年文士不由抓耳撓腮起來

  盧小閑不陰不陽地笑道“先生這次一定知道該怎麽做,不用在下提醒了吧?”

  在藍衫公子的催促下,中年文士隻得估摸著莊家的牌比了個手勢,誰知一開牌,盧小閑的牌與估計的大相徑庭,大殺四方。

  盧小閑哈哈笑道“先生果然不負眾望,天通賭坊定不會虧待你。”

  中年文士急得滿臉通紅,卻無從辯白,藍衫公子則將牌一推,恨恨地瞪了中年文士一眼,憤然拂袖而去。

  中年文士忙與白發老者趕緊追了出去。

  圍觀的眾賭客有些惋惜,一場好戲就這麽戛然而止了。

  在二樓觀戰的李持盈與李奴奴,久久無語。

  好半晌,李奴奴才幽幽道“胡掌櫃,他這六管齊下的第六招,便是離間計吧?”

  聽了李奴奴的問話,胡掌櫃重重點了點頭。

  此刻,胡掌櫃深深舒了口氣,這幾日壓在心頭的陰霾,在這一刻終於消散殆盡了。

  ……有緣書吧

  為胡掌櫃解了圍之後,盧小閑並沒有繼續留在天通賭坊,又回到了永和坊。每天還是在朝天石上設賭局,不遺餘力地為岑氏花飾賺吆喝。

  盧小閑沒閑著,許鑫與秦把頭二人同樣也沒有閑著,雙方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永和坊流言傳的飛快。

  有人聽說,許把頭要聘盧小閑做莊家。

  還有人聽說,秦把頭連做莊家的聘金都已經給了盧小閑。

  永和坊的老少爺們兒都知道,許、秦二人鬧到了這一步,出亂子是遲早的事!

  果然,這一天剛到吃晌午飯的時候,許、秦兩幫的手下人就出來淨街了。

  他們挨著門告訴沿街的商家店鋪,午後都要停業上門板,街上無論有多大動靜都不許出來,等到明天照樣做買賣。這就是兩幫今天要拚個輸贏,街上商家店鋪都是交了例銀的,先打招呼免得誤傷,打完了再把戰場收拾幹淨,不能血糊淋啦地攪了人家的買賣。

  傍晚時候,兩幫人在永和坊大街的朝天石跟前,擺開了戰場,許、秦兩個把頭在後麵督戰。

  嚴惡漢與吳青皮打頭陣,這倆人仗著本事不拿家夥,而其他的混混們則拿著大棒斧子紮槍。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混混們平時吃的喝的都是由把頭提供,此裏把頭一聲令下,就得玩兒命,玩死了把頭管埋管養家。

  陣勢擺好,嚴惡漢衝吳青皮一招手,吳青皮大喝一聲衝了上去,兩幫人跟著一湧而上,捉對兒廝殺起來。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雙方見了分曉,秦把頭這邊輸了,許鑫也是慘勝。

  據說,秦把頭的腳筋都被許鑫給挑斷了。

  秦把頭這邊的混混兒們都知道,永和坊自此不再有兩個把頭把持的局麵了,往後還想混下去,他們就得要改換門庭。

  正是為了讓盧小閑做自己的莊家,許鑫才下決心與秦把頭火拚的。

  火拚一結束,許鑫就讓人把盧小閑喊進了府裏。

  最終,盧小閑也沒做得成許鑫的莊家。

  據說,盧小閑前腳剛進了許府,他的徒弟黎四就風一樣去報信了。

  隨後,天通賭坊的胡掌櫃親自登門,將盧小閑的聘書丟在許鑫麵前。

  天通賭坊是什麽來頭,許鑫心裏跟明鏡似的,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跟天通賭坊搶人。

  許鑫也算識時務,給了盧小閑二百兩銀子,恭恭敬敬將胡掌櫃與盧小閑送出了門。

  盧小閑秦把頭與許鑫的爭鬥,本想著讓許鑫栽在裏麵,也好為盧無瑕出口氣。

  誰知,最終卻是秦把頭栽了跟頭,許鑫隻是傷了些元氣而已。

  雖然盧小閑心中有些不甘,但也隻能將來再等機會了。

  ……

  如今,盧小閑是天通賭坊的供奉了。

  什麽是供奉?

  說穿了就是供在賭坊內,以備不時之需。

  供奉的職責也很簡單有厲害的角色前來踢場子時,把人搞定就行。

  盧小閑吃住都在賭坊的後院,每個月有二百兩銀子的薪酬,在賭坊內僅次於胡掌櫃,比餘寶官整整多出一倍。

  盧小閑不用像餘寶官那樣,每天上賭台做莊家,更不用像胡掌櫃那樣,日日為賭坊的正常運轉而操勞。他隻需要每日背著手,在賭坊大廳內四下轉轉,算得上賭坊內第一等清閑之人。

  賭坊人人都羨慕盧小閑,卻沒人嫉妒他,畢竟這是靠本事吃飯。

  供奉不是誰都能當的,有人來踢場,供奉若搞不定,就隻有卷鋪蓋滾蛋的份了。

  每天晚上,盧小閑例行在賭坊大廳內轉上幾圈,便回到後院去蒙頭睡覺,大廳內有事,自然會有人來喊他。

  與晚上相比,白天賭坊相對冷清,盧小閑的時間就更多了。

  每隔幾日,盧小閑都會去華郎中的醫館去看盧無瑕和林盻。華郎中雖然還沒製出解藥,但林盻的毒暫時算控製住了。隻是想到林盻每隔一月,便要泡在藥水裏脫層皮,盧小閑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盧小閑也去永和坊,雖然吃住都在天通賭坊的後院,在他心裏,還是把黎四這裏當成自己的家。黎四拜師這麽久,盧小閑什麽也沒教他,心中頗有些過意不去,有了空閑就會傳授黎四幾招賭技。

  短短月餘,岑少白將一個小小的花飾鋪子,被他經營的風生水起,連西市內經營了數年的老店,也沒他這裏這麽紅火。每日去到岑氏鋪子裏看看人來人往,也成了盧小閑的一種習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