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已被說是登徒浪子,不能徒有虛名
作者:賀雲初衛司韞      更新:2022-11-26 14:36      字數:2271
  第三十七章 已被說是登徒浪子,不能徒有虛名

    沒想到‘容錦’會說這麽直白的葷話。

    賀雲初愣神片刻,伸手就想給他來上一拳。

    無奈抻手扯到傷口,痛的嘶哈一聲:“呃!”

    “躺好了。”衛司韞收起玩笑,將她摁回去。

    虛弱到一推就倒了,還死強著不肯吃藥。

    衛司韞從來沒有伺候過人,可是倘若自己不上手,恐怕這藥就隻有放涼了倒掉的份。

    賀雲初別過臉,一臉不要打擾老娘的模樣。

    “喝、藥。”衛司韞一字一頓,一勺藥湊到她唇邊,打算硬喂。

    無奈病人不配合,打定主意不張嘴。

    那藥汁有一滴順著嘴角滑下來,瞬間劃過雪白頸項。

    溫熱滑膩。

    苦臭的藥味盈滿鼻尖,賀雲初不高興了:“我不喝!”

    她這樣子,倒是眉靈動。

    “肩上的傷未好,傷寒也未好,如今加上胸口這一道,你怕不是要去街頭當乞丐了?渾身烏淒淒!”

    賀雲初更生氣了:“要你管!”

    “不讓我笑話,那便將藥喝了。”衛司韞用激將法:“說要給我解蠱毒,戳了我半杯血也沒個下文,你耍賴不成?”

    門外,蔡柄照吩咐喚人去辦事,剛返回便聽見裏頭的響動。

    接著賀雲初頗大的聲響傳來:“我耍賴?是誰不見人影,見著就是在與人遊園?”

    聽語氣,氣得不輕。

    這是吵起來了?

    剛想推門的蔡柄瞬間頓住了腳步。

    “你果真瞧見了。”衛司韞冷哼:“還瞧見什麽了?”

    “瞧見你妹!”

    賀雲初從沒覺得麵前這人這麽討厭過。

    她都受傷躺床上了,為了非逼她喝藥?

    藥這麽苦,吃完還反胃。

    這就算了,還來添堵。

    是她不樂意治麽?

    她倒是得先見著人啊。

    到頭來竟然還都成她的問題了。

    無理取鬧!

    “地痞無賴!”

    衛司韞第一次被人罵:“你罵我什麽?”

    想到他方才那句‘心疼我?’,賀雲初憤憤不平,再加一句:“登徒浪子!”

    “哈。”衛司韞氣笑了:“賀雲初,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登——唔唔唔!”

    她剛張嘴,被衛司韞塞了一口中藥。

    猝不及防嗆了一口,藥雖然慣性吞下去了,人也咳得天崩地裂。

    衛司韞收了手,見她咳得整張臉都充血變紅,又抬手去給她順氣。

    賀雲初難受的淚眼都被逼出來了。

    隻不過顧不上罵人。

    兔子紅著眼睛,頗讓人心軟。

    衛司韞放輕了聲音:“乖乖把剩下的喝了,我便不給你添堵。”

    防備不當讓你灌了一口,你還想有第二口??

    賀雲初不可思議地瞪他。

    衛司韞用指腹將她脖頸的藥汁抹掉,威脅她:“不喝藥,我就換個法子,反正已經被說是登徒浪子,不能徒有虛名。”

    說罷,雙眼緊盯賀雲初的唇。

    幾乎瞬間,賀雲初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沒受傷的那邊手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你想幹什麽?!”

    “肌膚之親已經有過了,”衛司韞輕提嘴角:“你說我要幹些什麽,喂個藥過分麽?”

    不過分麽?!

    賀雲初簡直難以置信:“你你你!”

    “我我我,我好好跟你說話時,乖乖將藥喝了。”

    衛司韞重新舀了一勺藥,遞到賀雲初唇邊。

    賀雲初警惕地盯著他,不肯張口。

    耐心告罄,衛司韞張口含住那口藥。

    他撥開賀雲初那隻手,俯下身,薄唇直接覆下——

    ‘啪’!

    室內回蕩了一聲輕響。

    是巴掌與臉頰正麵衝擊的聲音。

    衛司韞的唇到底是沒落下。

    賀雲初滿臉憤色,坐起身,端過那碗已經微涼藥,猶如壯士斷腕,兩口喝完。

    而後一抹嘴角,忍著反胃吼道:“快滾。”

    左臉頰熱燙,衛司韞難以置信地朝賀雲初掠去一眼。

    他被人打了。

    打他的還是個女人。

    還是他的下堂妻。

    還是因為他好心要恐嚇她吃藥。

    方才就算賀雲初不動手,他也不可能真親下去。

    無名無分,平白占人家便宜沒道理。

    可是——

    賀雲初打了他。

    “我喝了藥了,你若就為這事,那現下可以走了,蠱毒的事,過兩日我身子好些再說。”

    “你鬧什麽脾氣?”

    賀雲初也被氣笑了:“我鬧什麽脾氣了?”

    “遊園子是因有事,這七八日都因公事繁忙,未得空閑。”

    “誰要知道你忙不忙?”賀雲初賭氣地懟回去。

    衛司韞盯著她半晌,最終一笑:“好,你不想知道。”

    吵成這樣,還動了手,再留也沒意思,他起身便要走。

    “哎!”

    賀雲初皺著眉,朝桌上一瞥,不情不願道:“我要喝水,我嘴裏犯惡心。”

    使喚人的時候倒是理直氣壯。

    衛司韞賭氣:“自己倒。”

    或許是藥見效了,方才一巴掌,一喝斥,賀雲初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她本就不當‘容錦’是壞人,一路陪著回來,還是他收的尾。

    也不知道方才怎麽了。

    似乎從提到遊園開始,自己情緒就有些不對。

    先說話嗆聲的也是自己。

    就是方才,他大概也是恐嚇的多。

    哪有人做個登徒浪子臉色繃成那樣的?

    她後知後覺,覺得有些臉熱。

    嘴裏應著自己倒,手上動作卻沒停,倒了杯水,返回床前。

    賀雲初得了台階,自己噠噠噠就下來了,喝完了水:“喝完了。”

    雙眼紅撲撲。

    衛司韞好氣又好笑。

    賀雲初想起他方才說的有事才去遊園,不禁問道:“與你遊園的那位小姐,是安平郡主嗎?”

    以前的賀雲初雖然聽過安平的名聲,但是想來不認識。

    林清檸不是賀雲初這種隻知閨中繡花的小女兒。

    衛司韞道:“你認出來了?”

    這麽問,果然是安平郡主。

    媚兒說的沒錯。

    賀雲初有些堵心地想。

    “安平郡主,與你頗為交好?你近日不是說要查身世的事麽?她能幫到你?”

    這個林清檸是皇帝親封的郡主。

    難不成當真跟皇帝有什麽牽連?

    她貴為郡主,便是遺孤,身上應當是有些資源的。

    “你怎麽知道?”衛司韞驚歎她的機敏,“她確實——”

    ‘篤篤篤’,

    聲音被門外響起腳步聲打斷,緊接著,居然傳來衛司閆的聲音。

    “賀雲初!你給本皇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