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混亂城市的白玫瑰2
作者:
月夜笙歌 更新:2022-10-01 12:30 字數:6506
第215章 混亂城市的白玫瑰2
雲姝撿起玫瑰花,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裏,她喜歡花,卻不喜歡莫名其妙、來之不明,還有可能是跟蹤者送的花。
打開門,快速走進去,迅速關門,再三確認門鎖好後,雲姝舒了口氣。
明亮的白熾燈將略微昏暗的玄關照亮,屋裏一片寂靜,空蕩蕩的,缺了幾分人氣。
三個月前。
在雲女士心腹和許律師的幫助下,雲姝處理完雲女士的後事以及雲家的財產,所有的私人信息被抹消,任憑那些人再查,也隻能查到雲家繼承人離開霧城的消息。
大家目光轉移時,雲姝悄然在霧城找了個新住處。
可惜還沒住上多久,就碰見這種事。
雲姝將塑料袋放在茶幾上,隨後將圓圓的布偶喵抱枕攔在懷裏,又將自己團成一小團,靜靜縮在寬大的沙發中。
落在地板上的陽光顯出幾分慘白,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
安靜、孤獨,這就是她現在的生活寫照。
比以前還要寂寞。
半晌,雲姝打開電視,恰好屏幕中是一個大型演唱會,呼天喊地的歡呼聲,觀眾臉上的興奮,驅散了少許孤寂。
看了一會演唱會,雲姝拿起遙控器換台。
一個又一個節目從眼前略過,最後跳到了最新的新聞上,是有關霧城的新聞。
某個街道的首飾店被搶,店內一片狼藉,全部碎裂的玻璃櫥櫃,被洗劫一空的首飾,監控探頭掉落在地上,形如廢物。
經理崩潰地捂著臉,站在一邊說不出話,旁邊的店員驚魂未定。
新聞工作人員淡定地介紹情況,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等首飾店被搶的新聞播報完,電視立馬接上一段新廣告,廣告中的年輕男女在霧城的小吃街道自由漫步,氣氛輕鬆,笑容愜意,隨意打打鬧鬧,好像生活在一個美好而和平的世界。
繼續換台。
多個鏡頭對準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員,官員拿著話筒,紅光滿麵,慷慨激昂地表示會想辦法提高大家的生活水平,為這座城市貢獻一份力量。
“對於霧城居高不下的犯罪率,您怎麽看?”
“霧城是一個特殊的城市,區別於其他地區,想要改變這裏,不能一蹴而就,我們要慢慢來,一點一點改變它。
“上個月一個作惡已久的犯罪團夥被抓住,我們要感謝政府和警方的付出……”
犯罪事件時常發生,監獄人數不斷增多。
燦爛的表麵下隱藏著危險,繁華與罪惡並存,這就是霧城。
雲姝待了一段時間,慢慢習慣了,為了減少卷入麻煩事的概率,她很少出門。
誰知道還是被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纏上。
想了半天,雲姝最終打電話給許誠周,目前最熟悉的人就是他,而且他還是雲女士指定的遺囑律師,在她心中可信度很高。
“喂。”
“許律師,是我。”
“雲小姐?”
雲姝嗯了一聲,猶豫一會,道:“許律師,很抱歉現在打擾你,我現在遇到了一件事……實在沒有辦法。”
她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了,去警局,結果他們要求她提供更確切的證據。
“雲小姐請不要這樣說,我答應過雲女士會照顧你,這是我的責任。”許誠周懇切道,“你遇到的事都可以告訴我。”
雲姝捏緊手機,雖然許誠周將財產的事處理得井井有條,幫她省了不少麻煩,雲姝相信他,但總是無法親近他。
“……是這樣的,我最近每次出門回來,都能發現家門口放了一朵白玫瑰,但總是查不到人。”
許誠周一直靜靜聽著,最後不讚同道:“雲小姐,這種事情你早該告訴我,被跟蹤狂盯上是很可怕的一件事,萬一遇到危險,你一個女孩子,又沒學過防身手段,將會陷入很不利的境地。”
“這座城市從來不像表麵上那樣和平。”
說最後一句話時,他的聲音有點低,聽著有些模糊不清。
雲姝抿唇,因為二十多年的平靜生活和祖母的庇護,她並沒有特別強的戒備心,這會有些後悔,應該早點重視這件事。
“這樣吧,你在家嗎?在家的話,我等會上門拜訪,我們一起討論下這件事。”許誠周提議道。
雲姝道:“我在家,但上門的話……會不會太麻煩你,律師平時好像很忙,我們電話裏討論也行。”
聽人提起過,律師每天都很忙,尤其是能被雲女士看中的律師,業務能力強,每天要見的客人,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許誠周態度依舊溫和,“還是見麵更方便,我現在正好有空。”
對方都這樣說了,雲姝不再拒絕,“好,那我在家裏等你。”
許誠周掛掉電話,盯著手機半晌,冷淡的臉龐緩緩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
在家等他。
真是動聽的一句話。
一小時後,大門被敲響,從監控中得知是許誠周到來,雲姝開門,將人迎進來。
“許律師,麻煩你大老遠跑過來。”
“不用客氣,這是分內之事。”許誠周和初次見麵幾乎沒有變化,仍是西裝革領,一副精英的模樣。
雲姝去廚房倒茶,許誠周趁機環視周圍,每處都和上次臨走前一樣。
沒有人來到這裏,隻有他是唯一的例外。
這很好。
雲姝將泡好的茶放在茶幾上,隨後坐到旁邊的沙發上,“許律師,這事該怎麽解決,我根本找不到那個人的身份,裝好的監控每次都會壞掉,他好像是故意的,故意做出這種行為。”
許誠周安撫道:“別急,我們慢慢解決。總會有辦法。”
兩人坐在沙發上討論。
許誠周忽然道:“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地方?”
“換個地方?”
“你孤身一人住在這裏,很容易引起心懷不軌之人的注意,我的建議是你換個住所,住到我附近,我也方便照顧你。”許誠周道,“不然我在你旁邊找個房子也可以。”
“這……還是算了吧,太麻煩你了,我會過意不去的。”雲姝歉意道。
讓一個精英大律師不停遷就她、照顧她,她實在有些過意不去,而且和許誠周的關係並未熟到那個份上,她適應不了,感覺太奇怪了。
許誠周沉默著,沒有說話。
燈光落在他臉上,打出一片濃濃的陰影,安靜到詭異。
就在雲姝擔心他生氣的時候,許誠周又恢複之前的模樣,“抱歉,是我提出不合時宜的提議。”
雲姝連忙擺手:“不不不,是我的問題,不是許律師的問題。”
“既然如此,你就先多注意周邊的情況,盡量多收集證據,遇到任何問題立刻通知我,我會在第一時間趕來,我保證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害怕的話,也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隨時都在。”
雲姝心中一暖,許律師看著冷淡,但是個好人,即是和雲家的交易已完成,依舊看在雲女士的麵子上照顧她。
“謝謝許律師。”
送走許誠周,雲姝安心不少,開始思考剛才和許誠周討論的幾個辦法。
多搜集一些證據,提交給警局。
搬離這所小區,或者身邊多一位能保護她的人。
守株待兔,想辦法將人抓住。
想來想去,隻有第二個方法可行,但難保那人不會想辦法跟上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人抓住,查清身份,再申請禁止接觸令,可這並不容易。
接下來一段時間,雲姝再次減少出門次數,經常站在二樓窗戶前觀察周圍。
仍舊一無所獲。
而白玫瑰已經從偶爾送一次,變成每天一朵。
灰色的大理石折射出冷寂的色彩,被剝去所有枝葉的白玫瑰沉寂其上,花香散去,柔軟潔白的花瓣染上塵埃。
而這些無一例外,歸宿都是垃圾桶。
雲姝越來越緊張,經常打電話給許誠周,對方永遠都那麽耐心,靜靜聽她敘說。
“你這段時間情緒繃得很緊,發現了嗎?”許誠周問道。
雲姝當然發現了,但無可奈何,隻要想到有人藏在陰影處,悄然無聲地注視著她的生活,虛浮的心就無法放下。
“我會多注意的。”
“嗯,我的建議你再多考慮下,一個人住並不安全。”
“……我想想。”
雲姝掛掉電話,開始思索是否真的需要搬家,許律師人很好,又是知名律師,和他住的近,應當很安全。
……再想想辦法,如果實在不行就搬家。
雲女士告訴過雲姝很多霧城上流的隱秘,也給她留了人脈,不到萬不得已,雲姝不想動用這些,因為這意味著她會回到大眾的視線中。
雲姝努力回憶和雲女士的相處,終於在模糊的記憶中挖到一句話。
“羅蘭街道東南方向盡頭的十字交叉口有一家咖啡廳,裏麵的老板很有意思,為人也不錯,如果遇到問題,可以試著去找他,說不定能得到解決。”記憶中的雲女士說這句話時,眼中是遮不住的欣賞。
羅蘭街道,十字交叉口,咖啡廳。
雲姝在紙上寫下回憶起的地址,決定去見這家咖啡廳的老板,不論對方能不能幫她解決問題,去一下總不會吃虧。
如果能揪出那個人最好不過。
第二天一早,雲姝招了個出租車。
剛上車時,司機一臉緊張地打量她,雲姝甚至感覺對方隨時會按下報警按鈕,出聲道:“麻煩帶我去羅蘭街道十字交叉口。”
輕柔動聽的嗓音讓司機大大鬆了口氣,身後這位小姐雖然打扮嚴實,但應該不是壞人。
不能怪他太謹慎,而是霧城這座城市太特殊。
“好的,馬上出發。”
司機利落踩下油門。
街道兩邊人來人往,打扮靚麗的女孩結伴而行,相互依偎的情侶甜甜蜜蜜,麵上帶著幸福笑容的一家人湊在一起聊天,一派和平景象。
然而在等紅綠燈時,有人騎著摩托,戴著頭盔,直接搶走一位女士手中的挎包,周圍出現陣陣驚呼聲。
摩托車唰地一下消失在黑暗的小巷中,留在原地的女人抖著手撥打報警電話。
出租車司機隨意瞥了一眼,收回目光,紅燈變換,綠燈出現,汽車繼續前進,連一聲感慨都沒有。
十分鍾後,出租車到達目的地。
雲姝付完錢,下車,站在街道的這一邊,朝前方望去。
十字交叉口的咖啡廳,外麵是米白色的牆壁,牆柱上懸著樣式古老的燈,每盞燈下麵掛著一個小花籃,裏麵塞滿了白色的小花,透明光滑的玻璃上印著鎏金色的英文,下方的黑色長椅旁有一輛裝飾用的黑鐵自行車。
雲姝穿過馬路,推開咖啡廳的門,隨便找了個裏麵的位置坐下。
今天是工作日,現在是上班的時間,所以裏麵隻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人,都在埋頭做自己的事。
“歡迎光臨。”高挑靚麗的女性走過來,露出友好的笑容,將黑色的飲品單放在桌上,“請問需要什麽?”
雲姝抬眸,微怔,這人原來是這裏的員工,她看她穿著便服,還以為是客人。
雲姝翻開飲品單,看著上麵一排排咖啡,猶豫著不知道該點什麽。
連雯笑容不變:“你喜歡苦咖啡嗎?”
“有點不習慣。”由於祖母的影響,雲姝從小到大喝的都是茶。
連雯彎下腰,將飲品單往後翻,“那不如試試這款白咖啡,偏香甜,□□也很少,或者試試看摩卡,香味醇厚,酸味和甜味比較多。”
“那就來一杯白咖啡。”
連雯收起飲品單,“我們這的咖啡豆都是現磨的,所以需要等一會。”
雲姝點頭,“好。”
於是,雲姝就看到她走到櫃台後,開始研磨咖啡豆。
原來不僅是服務員,還是咖啡師。
咖啡廳很安靜,淡淡的咖啡香氣飄散在空氣中,悠悠蕩蕩,令人神色不由自主緩和,雲姝緊張的精神逐漸放鬆,即使問題解決不了,來這一趟也值了。
白咖啡被送上桌,淡淡的奶金黃色配著潔白的瓷碟,很是誘人。
送完咖啡的連雯剛準備轉身離開,就被喊住,打扮嚴實的客人小聲道:“那個、請問你們這裏可以幫忙解決問題嗎?”
連雯停下腳步,驚訝回頭。
雲姝以為自己說的太模糊,補充道:“聽說咖啡店的店長很厲害。”
她從雲女士那裏得到的信息也不多。
連雯若有所思,笑道:“當然可以,請跟我來,老板在休息室裏,現在去正好。”她對另一邊趴在桌上的人道,“許運銘,我去一下後麵,你看好前麵。”
許運銘頭也沒抬地揮揮手,“知道了,去吧。”
雲姝起身,跟在連雯身後。
咖啡廳後麵有一條走廊,右側是大廳,左側是好幾個房間。
“老板的房間是最裏麵這個。”
連雯敲響房門,等裏麵傳來一聲懶散的“進來”後,推開門。
雜亂有序的房間,散落著各種書籍,灰色的窗簾隔絕外麵的陽光,桌上擺放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儀器,拐角處放著粗麻繩,空氣中有若隱若現的煙味。
靠在沙發上的人微垂著頭,黑發淩亂,遮住眉眼,寶石藍色的襯衫長袖隨意擼起半截,修長的手臂鬆散搭在沙發上,整個人像是埋在黑暗中,散發出一種懶散的、漫不經心的氣場。
說直白點,就是沒什麽幹勁。
雲姝安靜了,說實話,這一刻,她深深懷疑起雲女士的判斷。
這人看起來好不靠譜,和她猜測中的厲害人物幾乎是兩個形象。
連雯重重咳嗽一聲:“老板,來生意了。”又對雲姝道,“你坐對麵的沙發上,將事情說清楚,他會決定接不接這單。”
雲姝依言坐過去。
裴野牧隨意看過去,隨後露出感興趣的目光,稍稍坐直身體:“說吧,有什麽事?”
死馬當活馬醫。
雲姝將送花的事說出來,“我想請你幫我找出這個人,這樣下去,我沒辦法安心生活。”
裴野牧唔了一聲,依舊一副鬆散的姿態,“才搬來霧城沒多久,家中親人去世,換了個住所,幾乎沒有任何社會關係,那個人準確掌握你的動向,監控被毀壞……”
“有關注過你的鄰居嗎?有沒有奇怪的人?”
雲姝回道:“觀察過,大家都很正常。”
裴野牧黑眸在她身上轉了轉,在脖頸處停下,昏暗的光線中,能清晰看到那處白皙的肌膚,瑩潤無瑕的白,渾然天成的白,極其自然的勾起人內心的渴望。
“還有其他疏漏的信息嗎?”
雲姝努力回想,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暫時想不到。”
裴野牧耷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麽,氣氛安靜下來。
蔥白的手指攥緊,雲姝緊張道:“是我給的信息太少了嗎?可我隻知道這些。”又默默歎氣,“如果不行就算了。”
連雯同為女性,最清楚遇到這種事的惶恐,“這怎麽行?你回去後怎麽辦?”
雲姝道:“沒事,我朋友是個很厲害的律師,我打算搬到他附近。”
裴野牧忽地開口:“能說說你這位朋友嗎?”
雲姝雖不理解,但也如實說出來,沒什麽好隱瞞的,除了雲家的部分。
“原來是這樣。”
對麵那人抬起頭,雲姝這才發現他有一雙眼極為黑沉,眉宇折起一絲陰鬱的帥氣。
“讓那個人過來。”裴野牧像是隨意一般道,“等他過來,說不定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雲姝遲疑兩秒,還是發信息詢問許誠周是否有空,確定許誠周有空後,她又將咖啡廳的地址發過去,麻煩他過來下。
“他說很快就到。”
裴野牧神色不明:“很快嗎。”
如許誠周所說,他來的很快,二十分鍾不到。
“在西街那邊會見顧客,剛結束就收到你的信息。”許誠周解釋完,看向旁邊兩人,“這兩位是?”
雲姝一頓,不知道該如何介紹,她也是第一次和他們見麵。
幸好兩人直接自我介紹。
“我是連雯,初次見麵,許先生。”
“裴野牧。”
雲姝解釋道:“我來找裴先生解決那件事,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許誠周目光一凝,隨後勾起得體的笑容,“那就麻煩裴先生了。”
裴野牧若無其事地拋下一顆炸彈,“也不是很麻煩,畢竟人都送上門了,事情已經解決大半。”
休息室的氣氛凝滯似死水。
雲姝回不過神,裴野牧的話是什麽意思?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許誠周麵色不變,“裴先生真是有趣,但這玩笑可不能隨便開,萬一觸犯法律就不好了。”
裴野牧打量著他,向後一靠,輕嗤:“不愧是大律師,心態素質就是好,真是讓人佩服。”
“裴先生似乎沒有聽進去我的話。”許誠周麵色漸冷。
裴野牧恍然未覺,繼續道:“這位大律師想必沒有聞過自己身上的味道,紫羅蘭的花香,除了羅蘭街道有,就隻有隔了一小時路程的中央廣場有,能沾染到這種程度,你一定在咖啡館外站了有一會。”
“是在思考雲小姐在咖啡廳裏有什麽事,在思考等她出來,如何自然的問出過程。”
經裴野牧一提醒,雲姝確實嗅到了那股花香,如果像許誠周所說,他一刻不停的趕過來,不會是這種情況。
雲姝錯愕側眸,仍舊不敢相信,“可他是律師,每天都很忙,不可能有空。”
裴野牧道:“你的話就好像在說一隻鳥就該全天二十四小時飛行,不會停下一樣。”
雲姝臉色微紅,有些尷尬。
確實,她對許誠周的了解都來源於他的講述,他說自己很忙,每天要處理很多業務,她就信了。
具體的時間安排,雲姝一概不知。
許誠周麵無表情,“裴先生,你要知道這個理由未免有些太過牽強,僅憑花香辨別,太過兒戲,是想把我們當傻子耍弄?”
“大律師,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能說話的不僅是人類的嘴巴了。”裴野牧懶著嗓子,“西街到羅蘭大街中間正在修路,汽車無法通行,要說走過來也可以,昨天下了雨,必經之路有一段泥濘,可我看你的鞋子挺幹淨的。”
這人毫不留情嘲諷道:“如果你是走過來,那我隻能感慨,你還記得換雙鞋,真是愛幹淨,又或者咱們的大律師會魔法,哇哦,那可真是太厲害了。”
安靜,安靜,還是安靜。
沒等答話,裴野牧也不需要回答,他的眼神再次落到許誠周的口袋上,“又或許,你可以將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
許誠周沒有動作,眼神逐漸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