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玄學文中炮灰未婚妻10
作者:
月夜笙歌 更新:2022-10-01 12:30 字數:6488
第153章 玄學文中炮灰未婚妻10
“不一樣?”雲姝疑惑道。
她不明白未婚夫的話,之前女仆打扮的人說的很清楚,將在場人獻祭掉,神明一定會滿意。
這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而且雲姝之前坐在外麵休息的時候,還聽到有人小聲討論,這棟別墅的地下室有很多屍體,裏麵大多都是近一年內的失蹤者。
聽說打開地下室的那一瞬間,連辦案多年的警察都麵色發白,胃裏翻滾。
喜歡這種獻祭方式的一定不是好東西。
晏新霽看出她的想法,動作頓了頓,這群偽信徒不知道在哪聽到的謠言,非要弄出起稀奇古怪的血腥儀式,他也沒辦法。
就領頭身體的侵蝕狀況而言,她大概是十幾年前去了曾經的沉睡之地。
但當時“他”已經被它暗算,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晏新霽斟酌著解釋的話語,“姝姝,世界上確實有邪神,但那位邪神並沒有奇怪的愛好,也沒有要求人類獻祭同類,隻有鄉間精怪邪物偽裝而成的偽神才會做這種事。”
“人類的血肉對邪物是大補之物,它們為了增加實力,任何手段都能使出來,而神明生而強大,天生便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不需要任何祭祀。”
“反倒是人類自己隨意揣測神明心思,設立了許多殘忍的儀式,導致無數怨氣誕生。”
這次拿走怨氣也隻是順手而為,送上門的養料為什麽不要。
邪神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不需要祭祀,也不需要信徒,“他”行走於人間之時,看待人類更像是玩具。
所謂享受人祭、喜歡虐殺全是無稽之談,人類在他眼中就像螻蟻一樣。
人類會因為螞蟻死亡的方式而生出情緒嗎?
不會。
同樣,“他”也不會因為人類的行為有所波動,興致來了就逗弄兩下,沒興趣了就無視。
晏新霽解釋得非常清楚,但雲姝總覺有幾分古怪。
他說話時的口氣,像是將自己和人類分開一樣。
雲姝看向晏新霽,他的衣服整潔幹淨,一絲不苟,好似正常參加宴會回來一樣。
好奇怪呀。
“姝姝?”久久沒聽到未婚妻說話,晏新霽又開口喚了一聲。
“嗯?”雲姝回神,對上他的黑眸,裏麵是從未變過的專注和溫和。
對麵的湛陽秋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相似的眼神。
雲姝一怔,這一刻總覺得……新霽和湛天師看起來有點像,像到仿佛同一個人。
她壓下心底的想法,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他們是兩個獨立的人。
雲姝將晏新霽之前說的話又整理了一遍,“你的意思是這群人一開始就弄錯了,殺這麽多人都是無用功?”
晏新霽嗯了一聲。
雲姝更難受了。
生命是寶貴的,為什麽有人能輕賤生命呢,到來一切事件都是因為一個錯誤的消息。
這未免太可笑了。
雲姝懨懨地靠在後座上,瑩白的小臉都失去了光彩。
一直安靜隱身的沈暨皺起眉頭,他不明白雲姝為什麽會難過,和她一起參加宴會的人並沒有死亡。
那些堆在地下室的死屍,她既不認識也沒見過,何必傷心。
沈暨一點都不喜歡雲姝現在的表情,她應該像那天捧著紫玫瑰一樣,在陽光中露出燦爛的笑容,而不是為無關之人難過。
她的眸光應當隻落在他們身上。
邪神可不是大度的存在。
但望著她難受的模樣,沈暨的心又軟了下去,看向晏新霽和湛陽秋,示意兩個人快想辦法。
晏新霽皺起眉頭,看向湛陽秋。
湛陽秋沉吟半晌,道:“不必如此傷心,他們的生命雖然終結,但靈魂仍在,可以投胎轉世,官方有專門處理這類事的機構,官方會請大師為所有冤魂超度。”
“等轉世之後,他們依舊能享受世界上的一切。”
雲姝歎了口氣,話雖如此,但這一生草草結束,他們會有多不甘心,留下的親人該有多難過,伴隨多年的名字真的就成了一個空洞的符號。
“趙家和□□抓的大多都是流浪漢,無父無母,沒有親人,孤苦伶仃,或許死亡對他們而言才是好事。”晏新霽以一種全然俯視的態度道。
雲姝驚愕,不敢相信這種涼薄的話是未婚夫說出來的。
“不是的。”雲姝氣惱地看晏新霽,“這世間有很多曆盡磨難卻依舊抱有希望之人,也確實有早早失去生活希望倍感痛苦的人,但不管哪種,他們的生命都不該因他人私欲而提前結束。”
雲姝性格溫和,基本不會發脾氣。
但這次她明顯非常生氣。
兩人一鬼眼皮一跳。
湛陽秋看了晏新霽一眼,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晏新霽當機立斷道歉,半天才將人哄好。
雲姝嚴肅道:“下次不準這樣說了。”
除了她,其他人在晏新霽眼中都是螻蟻,指望一個邪神對人類生出憐憫之心,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這話就不必說出來了,最終晏新霽隻道:“好。”
能邪神為之低頭的,也隻有眼前的人了。
湛陽秋看準機會,不動聲色插進新話題,將雲姝的注意力拉走。
車內的氣氛慢慢恢複。
聊了一會,雲姝突然想起一件事,好奇問晏新霽,“你是怎麽知道邪神的事?”
在她的印象中,晏新霽看得都是財經類的新聞,對這類事興致缺缺。
晏新霽麵不改色道:“年少時去清寧觀聽說過。”
雲姝點頭,又問道:“邪神真的和那群人說的一樣很強嗎?”
她感覺那個領頭入了魔一樣地吹捧。
沈暨眉眼一挑,那群□□徒雖然腦子不靈光,不過有一點沒數錯,邪神確實是這世間至高的存在。
唯有一個存在能和他並肩抗衡,便是橫亙於所有人頭頂的天。
在玄學界者口中又稱為天道。
邪神和天道天生對立,邪神的屬性是混亂和黑暗,天道是秩序和光明,兩者長久以來互不侵犯,但都對另一方沒好感。
尤其是天道,它更接近於一種沒有感情的程序,萬事萬物在它眼中都有既定的軌跡,而其中不受掌控的邪神就像是病毒一樣,讓它如鯁在咽。
邪神的存在對天道而言就是一種挑釁,所以它一直致力於消滅邪神。
“他”原來並不將天道放在眼中,卻沒想到沉睡的時候被暗算受了重傷,到底是同等的存在,天道全力出手,“他”也來不及反應。
天道嚴格執行自己的命令,勢要將這個不受掌控的存在徹底抹消,在受重傷的情況下,“他”隻能先行退避,將元神一分為三化為人類。
潛藏在人類中,天道就很難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等到合適的時機,再重新歸位一體,讓天道付出應有的代價。
“以後就知道了。”晏新霽意味深長道。
雲姝茫然了,這還能等以後知道的?
等等。
不會吧。
雲姝試探問道:“你不會準備信奉那個神吧,打算召喚他吧。”
晏新霽詭異地沉默了,她的思維跳得太快,他差點沒接上。
“……你討厭邪神嗎?”
雲姝驚了,這回答……他難道真的打算召喚對方?
雖然今天的事很大可能和那個神明無關,但——
“邪神這個名字一聽就不是個正經神!”雲姝肅著一張小臉,“再看看信奉他的那群人瘋瘋癲癲的模樣,我們還是換個神供奉吧。”
車內的氣氛默了默。
沈暨嘖了一聲,決定回去將那幾個靈魂再折磨幾遍。
居然拉低他們在雲姝心中的形象。
湛陽秋輕咳兩聲,盡力挽回稀碎的形象,“神明的名諱很大程度上和他的力量屬性有關。”
雲姝道:“所以他連力量都是邪惡的?”
這個“連”就很靈性,兩人一時間沒法反駁。
他們很清楚曾經的自己是何等傲慢的,整個世界都不放在眼中,跟中立和善良都搭不上邊。
晏新霽沉默了一下,決定轉移話題。
等到回到晏家祖宅已是深夜,雲姝困得不行,眼眸都睜不開。
晏新霽哄她,“到家了,再撐一會。”
雲姝大腦迷迷蒙蒙一片,晏新霽一句話,她半天才反應過來,喃喃道:“好困……”
司機安靜地立在一邊,光是聽小姐的聲音,心口就酥麻酥麻的。
他呼吸放緩,眼神不自覺瞥向那個方向。
下一秒。
無可抑製的寒意迅速襲上心頭,司機汗毛站立,像是被某種恐怖惡意的東西盯上一般。
大腦一片空白,唯有一個想法,那個存在在警告他。
司機跟個雕像似的,立定不動,額間虛汗不斷下流,嘴唇煞白。
他努力看向湛天師的方向,希望強大的天師能幫他一把,然而那位湛天師同樣看著後座,似是沒察覺到他的變化。
司機心中驚恐,對方難道比湛天師還要厲害嗎!
短短幾秒的時間被無限拉長,司機的情緒崩到極點,在崩裂的前一秒,令人發毛的感覺消失。
眼前的一切都很正常,司機張了張口,發現喉嚨幹澀得可怕。
旁邊。
西裝革領的男人站在車門旁,昏暗的燈光落在他的麵龐上,襯出幾分俊美。
晏新霽垂眸,彎腰,小心翼翼將未婚妻從車後座抱出。
雲姝在他懷裏蹭了蹭,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再次睡過去。
晏新霽眉眼間俱是縱容,打算將她送回房間休息。
緩過神的司機微微弓腰站在一旁,眼神盯著地麵,不敢再亂看。
透過頭頂的光源,幾人的影子映在地麵上,司機突然發現不對,剛才有一瞬間,他好像看到晏先生的影子變成張牙舞爪的形狀,如同惡鬼一般。
司機再次僵住,死死盯著地麵,連頭也不敢抬。
湛陽秋沒有跟在兩人身後,轉身去了花園。
時機差不多了。
安靜的走廊中。
慘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麵上,規律的腳步聲響起,回蕩在安靜的空間中。
晏新霽抱著雲姝忽地停下腳步,看向一個方向,“出來。”
背光陰影處傳來動靜,一個穿著道袍的女人走出來。
“晏先生。”符燦燦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戒備。
“有事?”
男人的模樣似乎和以前並無不同,依舊眼神深沉,氣度尊貴,但符燦燦知道有什麽變了。
從做夢那一天起,她的力量就在增強,對非人氣息的感覺也更加敏銳。
符燦燦能感受晏新霽整個人發生了變化,像是某種東西覺醒,他的周圍充斥著可怕的、讓人窒息的毀滅性的氣息。
就連她此刻隻是站在他麵前,都能感受到龐大的威壓。
“聽說您和雲小姐在別墅中遇到一些事?”符燦燦道。
“嗯。”他依舊惜字如金,或者懶得說話。
符燦燦抿唇,眼神下移,女人正乖乖巧巧地睡在男人懷中,“不如我送雲小姐回去,晏先生先去休息吧。”
她現在看到雲姝和晏新霽在一起就擔憂不已。
她想將雲姝帶走,不僅是此刻帶走,而是想將雲姝帶離晏新霽身邊。
他太危險了。
然而試探性的話語剛說出口,四周溫度驀地下降。
仿佛極寒極冷的地方刮出來的風,裹挾著刺骨的寒意,符燦燦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秀麗的麵容都僵硬了。
對麵的男人站在月光下,卻好似身在無間地獄中,他低垂著頭,看不清麵容,周身環繞著可怕而沉重的氣勢。
他想殺了她。
符燦燦腦海中蹦出這個念頭。
她咬著牙,努力抑製噴湧而出的恐懼和……莫名的憤怒。
這個男人怎麽敢!
正當氣氛膠著之際,輕輕的疑惑聲響起,“咦?”
雲姝揉了揉眼睛,扒拉著晏新霽的脖子,小臉迷迷糊糊的,她環視一周,目光在幾米開外的符燦燦身上停下,呆了呆,又回頭看向橫抱著她的未婚夫。
拖拖拉拉地努力思考兩秒,隨後瓷白的小臉唰地變紅。
在客人麵前被未婚夫抱著睡覺,好、好丟臉呀!!
雲姝立刻拽了拽晏新霽的衣領,示意他放下她。
晏新霽工工整整的領口被拽得的歪歪斜斜,無奈彎腰將人放下,又扶了下她的肩膀,避免她因為腿部酸軟摔倒的窘狀。
雲姝若無其事地站在原地,假裝剛才那副場景不存在。
“燦燦,好巧呀,這麽晚了還沒睡嗎?”
這些天雲姝和符燦燦早就成了朋友,已經開始彼此稱呼名字。
“我聽說你遇到了事,很擔心,所以想看看你的情況。”符燦燦聽到她的話,眼神柔和下去。
窒息的氛圍被打破,符燦燦戒備的狀態也慢慢解除。
“沒事,大家運氣很好,都沒出事。”雲姝眼眸彎起,“謝謝你的關心,很晚了,你也去休息吧。”
“我明天再告訴你今晚發生的事。”
符燦燦嘴唇動了動,話還沒出,刺骨的寒意再次席卷而來。
晏新霽,不,不止他,還有另一個可怕邪惡的存在盯著她。
他們都在警告她。
“符小姐,我的未婚妻需要休息。”晏新霽聲音放的很輕,就像一個普通的體貼的未婚夫,“有什麽話可以明天再說,晚睡對身體不好。”
符燦燦瞳孔一縮,腦中又一個想法浮現。
越是邪惡的存在,越會偽裝。
他們會迷惑你,引誘你,戲耍你,在榨幹你的價值後,將你丟到一邊。
殘忍、強大又傲慢的存在。
雲姝碰了碰符燦燦的臉頰,“燦燦,你怎麽了?臉色好難看呀。”
符燦燦猛地回神,“走神了,不好意思。”
雲姝見她麵色不對,又安慰了幾句,才在晏新霽的陪伴下回到房間。
符燦燦勉強扯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兩人背影消失後,她脫力一般的走回客房。
寂靜的走廊中,隻餘一地被割裂的月光。
黑色的煙霧在空氣中一點一點出現,最後慢慢凝聚成一個身影。
沈暨冷冷地看向符燦燦離開的方向,心中殺意澎湃。
區區一個人類,竟敢妄想奪走他的珍寶。
不可饒恕。
沈暨認真地思考殺掉符燦燦的可能性,今晚的怨氣提供了龐大的助力,三個月的計劃縮短,如今剩下的事隻要一個星期就能結束。
符燦燦的玄體還有用,人死後,氣運三天才會消散。
現在殺了她,讓湛陽秋設個保存氣運的陣法也可以。
不行,符燦燦是它特地選出的棋子,這樣會被它察覺到,不然將她弄成活死人也行,保住最後一線生機,也能欺騙它一段時間。
沈暨漠然地思考著一個又一個死法,但想到雲姝對符燦燦的擔憂,臉色又慢慢沉下去。
符燦燦和雲姝是朋友,無論是殺了她,還是弄殘她,雲姝都會傷心。
再等等吧。
雲姝回到房間,溫馨的布置讓她心頭一鬆,疲憊感再次湧現。
好不容易洗漱完,她爬上柔軟的大床,幾乎小腦袋碰上枕頭的一瞬間,就進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
“睡吧。”
未婚夫熟悉的聲音響起,讓她倍感安心。
雲姝模模糊糊看去,男人的麵容似乎比以前要更加俊美,他的身後仿佛有另一個更加虛幻,浩渺,神秘的身影正靜靜地凝視著她。
進入睡夢的最後一秒,雲姝忽地想起一個問題。
她白天為什麽突然暈倒了。
是那群人做的嗎?
……
豪華的祖宅,精致的園林,名貴的花卉,這裏的一切都是詮釋著地位和金錢。
但此刻整個世界都變成暗沉的紅色。
符燦燦恍恍惚惚地站在一樓大門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她已經來過不止一遍。
她仰著頭,不出意外再次看見遍布天空的黑氣,它們翻滾著,咆哮著,如同惡龍一般,肆無忌憚地侵占整片天空,那是世間最邪惡的力量。
來不及了,她想。
符燦燦推開大門走進去,熟悉的感覺再次迎麵而來,她一點一點觀察著每一個角落,精致的擺飾,豪華的吊燈……
不對。
她想,這裏少了點東西。
那邊的沙發上應該有一個粉嫩嫩的玩偶,茶幾上應該擺著可愛的典型,頭頂過於刺眼的吊燈應當更小一點,燈光更柔和一點,腳下的地毯也應當是淡淡的藍色。
它們都是一個人喜歡的東西。
符燦燦沿著樓梯走到最高的樓層,然後俯視著晏家祖宅的一切。
她看到圍繞豪宅一周的陣法散發不詳的光芒,這些曾經用以保護晏家人的陣法,已經被悄然改動成另一番模樣。
它們成了邪神的工具。
她也是。
周圍的場景逐漸破碎,化為點點粉塵,消散在空氣中。
新的畫麵一點一點聚集而成,黑暗的空間中,繁複的陣法散發著明亮的光,神秘的紋路不斷流轉。
符燦燦的心卻恍如陷入深淵,身體不自覺發抖。
這裏是——
陣眼中的女人穿著道袍,擁有和她一模一樣的麵容,此刻布滿痛苦。
僅是看著,就能體會到她內心的崩潰和絕望。
西裝革領的男人站在陣法外,居高臨下地打量女人,兩人在說些什麽,聲音模糊不清。
隨後另一個穿著白色天師袍的人走進來,女人的神色更加痛苦,這種痛苦中摻雜著被背叛的痛恨。
“……可惜……棋子……”
符燦燦愣愣看著眼前這一幕,身體抖得更加厲害。
她已經預料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第三個身影如同煙霧一般出現,裹挾著無盡的惡意。
陣法不斷轉動,充斥的光芒越發明亮,周圍的空氣越發沉重,沉重到眼睛都很難張開,隨之而來的是從未感受到的無上威壓。
至高的存在即將降臨,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將無所遁形,萬物都將匍匐。
這應當是她的夢境或者回憶,可這股感覺太過真實,如同她此刻就在現場一樣。
陣法一點一點摧毀,神秘浩大的身影慢慢凝實。
那個神秘的存在目光垂落,他分明隻看著一個地方,卻像是將一切收進眼底。
忽地。
他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像是看到了旁觀的符燦燦,輕鬆道:“無聊的世界不如毀了吧。”
神明的話語即真理。
隨著他的話,周圍的一切開始崩毀。
臥室中。
符燦燦猛地睜開眼,從床上直起身,她死死盯被褥,眼神空茫茫一片,汗水幾乎潤濕床單,發絲狼狽地貼在臉上。
半晌才緩過來,她捂著心口,大口喘氣。
這就是她遺忘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