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玄學文中炮灰未婚妻11
作者:
月夜笙歌 更新:2022-10-01 12:30 字數:6604
第154章 玄學文中炮灰未婚妻11
一直困惑符燦燦的絕望感找到了源頭,夢中所經曆的絕不僅是夢境,那是壓製在靈魂深處的記憶。
符燦燦清楚意識到,曾經的世界已經毀滅,現在是重啟後的世界。
為什麽會是自己帶著記憶!
分明她是那樣的愚鈍可笑,想要保護他人,反而成了邪神的工具,被他所利用。
如果不是因為她,或許邪神的複蘇不會如此順利。
痛苦和愧疚折磨著她的心靈。
臥室的夜燈散發暖黃色的光芒,可符燦燦的眼底卻空洞一片,她僅憑本能抓著被褥,以獲取那少得可憐的安全感。
可怕的記憶碎片依舊在腦海中不斷衝撞,一切都是那樣真實。
從“他”說出那句話開始,以法陣為中心,一切都開始崩毀。
沒有浩大的聲勢,沒有奪目的術法,沒有繁雜的動作。
在毀滅的真理下,湮滅的黑暗朝四周擴散,像是晨起的潮汐,無聲而靜默。
一點一點。
色彩豔麗的花,碧藍的天空,漂浮的白雲,正在翱翔的鳥兒,歡笑的人群,永遠定格在那一瞬間。
從有到無,萬物消散得是那樣安靜。
或許是因為符燦燦離邪神太近,反而沒有出事,又或是他特意將她留在最後。
整個過程中,符燦燦被困在法陣中,眼睜睜看著整個世界無知無覺走向消亡,她寧願自己成為第一個犧牲品,也不想經曆眼前的一切。
“為什麽?”符燦燦崩潰道。
為什麽要這樣!!!
以欣賞態度看待世界湮滅過程的神明漫不經心道:“不是說了嗎,因為無聊呀。”
就連和他並列的天道也顯得如此無聊。
沒有理智和情緒,隻有設定和規則。
“不過還是要多謝你,讓我能提前複蘇。”邪神道,“實際上你是天道推出準備誅殺我的人,可惜它還是差了一籌,手中的棋子被我反過來利用。”
“他”惡劣地笑了笑,“作為回報,就邀請你以人類之身見證世界的毀滅。”
傲慢而強大的神明將一切視為遊戲。
在“他”的麵前,人類就連反抗的念頭都升不起,蜉蝣在參天大樹麵前如何生出撼動的心思,區區人類如何和亙古的神明相抗衡。
留在符燦燦最後一塊記憶中的是,荒蕪的世界,逐漸化為粉塵的身體,以及一雙高高在上、漠視眾生的眼睛。
世界就此謝幕。
滴答滴答。
秒鍾在安靜的房間內規律轉動。
符燦燦的眼神飄忽不定,這間是她曾經住過的臥室,難怪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實際上她早就回來了,隻是之前的記憶不知為何被壓製住,導致她再次錯失阻止邪神複蘇的最佳機會。
想到這段時間感受到的一切,符燦燦陷入絕望。
太遲了。
他們已經知曉彼此的存在,就連晏新霽也已經覺醒大半,尤其這次宴會讓他們如虎添翼。
她清楚記得重啟前的世界晏新霽推拒了這次邀請,趙家宴會的滔天慘案第二天上了無數報紙。
人人都在唾棄□□團體,但一切已無可挽回。
這一次晏新霽和雲姝一起參加,慘案並未發生,但別墅中的已有的怨氣一定被他拿走了。
走廊上晏新霽周身湧動的氣息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不是雲姝,她覺得自己不一定會完好無損地回到房間。
雲姝。
想到她,符燦燦思緒頓住。
晏新霽前世的未婚妻是她嗎,不,絕對不是。
重啟前的世界,那位未婚妻早就身亡,他們這行人並非了保護而來,而是要查明死因。
“未婚妻”在邪神眼中同樣隻是個工具,她的死亡是一切的開始。
符燦燦不清楚雲姝出現的原由,卻敏銳察覺到雲姝是世界重啟後的變數。
想到雲姝對她微笑的模樣,符燦燦充斥涼意的胸腔終於有了一絲暖意,臉色略微緩和。
雲姝的存在對她而言是一種安慰,至少命運發生了變化,未來也多了新的可能性。
直到現在,符燦燦的心才落回地麵,她要想辦法改變前世的結局,阻止世界被毀滅。
邪神的力量太過強大,符燦燦能想到的方法有且隻有一個。
在邪神複蘇前,消滅其中一個分身。
至於共存,符燦燦想都沒想過,神明是世界上最喜怒無常的存在,以邪神之前輕而易舉毀滅世界的姿態,她根本不相信他。
可如今的時機太差了。
晏新霽、湛陽秋和沈暨的聯係日漸緊密,而她的力量太過弱小。
正當符燦燦沉思之際,奇妙的聲音在心底響起。
它告訴她,或者說是在命令她,殺死他們,這是她的責任。
符燦燦一愣,很快記憶中浮現未曾見過的神秘陣法,浩大而磅礴。
這是世界重啟後留在她腦海中的陣法,如今她找回曾經的記憶,陣法也隨之浮現。
陣法的作用是……誅殺惡鬼。
……
雲姝又做夢了。
這次是荒蕪的街道,天空霧蒙蒙一片,四周房屋緊閉,地麵上是灰色的餘燼,到處都是飄散的紙錢,它們從遠處飄來,渾渾噩噩落到地麵上。
雲姝茫然地站在街口,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她沒有來過這裏。
嗚嗚……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
不知何處傳來的哽咽聲斷斷續續,仿佛是在哭喪。
雲姝順著聲音朝前走去,街道兩邊逐漸出現燒著火的紙堆,不時有紙錢落在火堆上,燃燒成為灰燼,繼續飄散在空氣中。
嘻嘻~嘻嘻嘻~嘻嘻~
有詭異的笑聲逐漸響起,拿到好東西一樣,它們在興奮。
燃燒的火焰忽大忽小,左右亂晃,像是有人在玩鬧撥動一樣。
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和詭異興奮的笑聲交織在在一起,讓人渾身發毛。
雲姝的腳步頓了頓,環視周圍,依舊看不見任何人影。
過來呀。
過來呀。
我在等你。
有某個東西在呼喚她。
雲姝的思緒逐漸迷蒙,一層又一層輕紗包裹著意識,迷迷糊糊,混混沌沌。
她要去找他們,他們在等她。
正當雲姝朝一個方向邁開步伐時,額間突然一陣發燙,混沌的思緒逐漸清明。
湛陽秋留下的印記在提醒她。
雲姝害怕地後退兩步,這裏不對勁。
一定又和之前遇到的事情一樣。
雲姝想要轉身離開,卻發現她出現的街道口已經不見了,四周全是相同的房屋,如同複刻一般。
回蕩在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
嗚嗚……嗚嗚嗚……
嘻嘻~嘻嘻嘻~
你好香呀~
來陪我們吧~
好喜歡你呀~
雲姝敏銳意識到它們在靠近她,而且數量很多,這種超乎現實的存在無論有沒有被看見,都讓人心驚膽戰。
頭頂灰蒙蒙的天空好似近在咫尺,隨時能壓下來,周圍沒有任何出路。
路麵上鋪著厚厚的餘燼,她看到上麵忽地出現的腳印,有大有小,各種紋路都要,每一個腳印都指向她的方向。
它們在朝她走來。
腳印越來越近,越來越多。
雲姝僵著身體站在原處,她的四周全是這樣的腳印,連跑都不知道往哪跑。
腳印在距離她極盡的地方停下,雲姝小臉緊繃,心髒跳動加快。
決不能被迷惑,隻要不被迷惑,她走出這裏的幾率就更大一點。
倏地,又是一陣奇怪的風吹過,四周出現淒厲的哀嚎聲,紛雜的腳印被新的餘燼覆蓋了。
可雲姝沒有絲毫放鬆,可能是這類事情經曆多了,她有預感更麻煩的東西來了。
果然她無意間低頭後,一個孤零零的紅包躺在地麵上,花紋精美,那紅色不像她在現實中收到的一樣喜慶,反而像是在血水裏泡過一樣。
實打實的詭異。
上麵的花紋精致,大大的囍字刻印在其上,款式非常眼熟。
雲姝盯著它,仔細在腦海中回想。
在哪見過?什麽時候?
好像是……三天前,她去商場回來的路上看到了這樣的紅包。
當時紅包同樣孤零零地在街道一邊躺著,封口處還有華國幣的邊角,裏麵應當是塞了錢,像是故意引人拆開一樣。
雲姝停下腳步,張望了一下,那時周圍人比較少,大家神色匆匆,沒有在找東西。
按理說人們看到這種紅包,都會拿起來拆開看一下,有良心的會交給附近的警察,貪財的會據為己有。
可是雲姝看了一會,心中出一種直覺,不要碰它。
隨後雲姝去附近問了下情況,等再次回到那個地方,紅包已經不見了。
她還疑惑了好一會。
現在看來那個紅包確實是有問題。
雲姝有些委屈,她都沒有碰它,這樣也能被纏上。
現在出現在她的夢境中,究竟想做什麽。
紅包的存在感很強,雲姝故意無視它的存在,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但她想得太簡單。
又是一陣詭異的風刮過,揚起無數粉塵餘燼。
雲姝下意識閉上眼睛,等再次睜眼的時候,詭異的紅包已經出現在她手中。
紅包封口被打開,裏麵不是華國幣,而是——冥幣。
金色的囍字逐漸變得暗沉,好像在扭動一樣。
雲姝嚇了一跳,鬆開手,紅包掉落在地麵,這次背麵在上,穿著婚服的小人並列站在一起。
她心中悚然一驚,它們好像在看她。
等雲姝再次抬頭的時候,周圍的場景變了,重複的房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鄉村場景。
有瓦房,有平房,甚至還有草房,各個地方都有石塊鋪成的路,來往的人結伴而行,麵帶微笑。
這是一個村落,還是一個熱鬧的村落。
“哎哎哎,王嫂你這麽急,是要去哪呀?”
“虎子又跑到山那邊玩去了,我得把他抓回來,這娃子就是欠揍!”
“那你別忘了一會的事啊!”
“張叔慢一點,這裏的路可不行,小心摔著!”
“我這不是著急了嗎!一會就要開始了!”
“時辰馬上就要到了!大家可別忘了!”
來來往往的村民臉上俱是喜氣,仿佛有一件天大的好事即將發生。
雲姝拳頭微微攥緊,聯想到之前的紅包,心中不好的預感陡然升起,她正要轉身離開。
忽地。
所有交談的聲音停下,像是被掐住脖頸的鴨子,整個村落陷入可怕的寂靜,雲姝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也隻能聽到心跳聲。
剛才還神情正常的村民此刻已經麵色發青,沒有一絲生氣,眼神黑洞洞的,直勾勾地盯著她。
裏麵的狂熱和興奮毫無掩飾。
一個大娘咧開血紅的嘴唇,幽幽道:“新娘子,你要去哪呀?”
雲姝心中一慌,還沒來及反應,已經被抓住胳膊,強行帶到一個房間中。
門被關上。
隨後陣陣眩暈感襲來,她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嗩呐的聲音傳來,喧鬧震天。
躺在床上的女人手指微動,長而密的黑睫輕輕顫動。
雲姝費力睜開眼,撐著身子坐起來,環顧四周。
這裏是她被強行帶過來的房間,窗戶外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和最開始不同,房間已經完全換了個模樣,空蕩蕩的地方多了衣櫃,桌子,板凳,梳妝鏡之類的家具,四周掛著紅綢。
再低頭一看,雲姝小心髒一抖。
她身上的藍色裙子換成了紅色的嫁衣,一眼望去和紅包上的款式極為相似。
房門外的聲音越來越近,除了詭異的嗩呐聲外,還有無數人哄鬧聲,就好像這是一場真正的婚禮。
雲姝靜靜思索著對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隻要結親,就和她答應留下來一樣,會再也回不去。
不過這次,比起曾經的慌張,她要穩重不少。
雲姝歎了口氣,不管是誰,像她這樣三天兩頭夢到奇怪的事,久而久之也會淡定吧。
雖然這種習慣她一點都不想要。
也不知道沈暨什麽時候過來,自從古宅那次碰上他後,每一次雲姝被各種鬼怪纏上,他都會將她帶走。
“無論你陷在夢境哪裏,我都會找到你。”
這是沈暨給她的承諾,每次都做到了。
屋內的蠟燭靜靜燃,屋外的動靜越來越大。
“新娘子出來呀!”
“花轎在外麵等著咧!要接新娘子咯!”
“嘻嘻嘻,新郎官也在一邊等著,新娘快出來!”
此起彼伏的哄鬧聲出現,就像正常的圍觀群眾一樣,期待新娘的出現。
敲門聲不斷響起。
雲姝沉默地看著木門上映出的形似惡鬼的影子。
這下麻煩了,就算知道沈暨會過來,她也不想上那個奇奇怪怪的花轎。
雲姝起身走到唯一一扇窗戶邊,試著推了推,果然推不開。
身後的敲門聲越發急促,哄笑聲越來越尖細,也越來越恐怖。
“開門!開門!”
“新娘子花轎來了!快開門!”
久久沒人應答,門口的東西終於不耐煩了。
被拴好的木門自動打開,所有的聲音消失,隻有一個矮瘦的女人站在那,她長得尖嘴猴腮,臉皮枯皺,如同老樹,麵色同樣發青,顯然不是個活人。
她朝屋內看了看,就連看人的方式也很詭異,不轉頭,黑咕隆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瘋狂轉動,裏麵的貪婪毫不掩飾。
女人看到雲姝,尖銳的笑聲響起,“小姐,時辰到了。”
雲姝安靜地站在原地,不打算搭理她。
然而女人自顧自道:“放心吧,這是我保的媒,絕對沒問題。”
雲姝蹙眉,感情這還是個鬼媒婆。
“我不想嫁。”
誰要莫名其妙在夢中嫁給一個不認識的鬼。
媒婆的麵容猙獰一瞬,隨後又露出詭異的笑容,她走過來強硬地抓起雲姝的手臂,將她向外拖,口中念叨著祝福新人的話語,完全無視了她的意願。
這些東西的力氣太大,雲姝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
門外是沉沉的黑夜,頭頂是慘白的月光,處處都是壓抑的氛圍。
雲姝被強行拉出房間,看到外麵的場麵,頭皮瞬間發麻。
整個小院中站著密密麻麻的紙人,男女老少皆有,身高大小和常人無異,臉上俱是詭異的神情,畫上去的眼睛長而細,黑色的眼珠中似乎帶著奇詭的笑意。
嘴巴部位點著紅色的朱砂,好似鮮血抹上去,像是在嘻嘻地笑。
每一個都正對著房門。
它們都在看著她,一動不動。
所謂的新郎官騎著馬在最前方,他帶著帽子,帽子下是麵龐一團看不清的黑影,那馬也是紙馬。
花轎就在所有紙人的正中間,花轎周圍是四個轎夫一樣的紙人,麵上是殷切詭異的笑容,彎腰伸手做出迎接她的動作。
整個小院的氣氛像是凝固住。
人總是更害怕人形的東西,雲姝也不例外,看到眼前這一幕,她的身上的力氣都消散不少。
隻能任由媒婆拉著她走向花轎。
穿梭在紙人中間,雲姝整個人都麻了,她能感受密密麻麻投在身上的視線。
隱秘的、灼熱的、貪婪的注視。
即使已經被這樣看過無數次,雲姝還是討厭得不行。
穿過無數紙人,她被塞到花轎中,簾子隨之放下。
媒婆尖細的嗓音再次響起,“起轎啦——”
最後一個字被拉得老長,隨著媒婆的話,剛才寂靜的周圍瞬間鑼鼓喧天,嬉笑聲,慶賀聲不斷響起,似乎和現實一模一樣。
但隻要想到外麵圍繞著的是什麽東西,雲姝就恨不得立馬逃跑。
花轎兩邊都有一個小窗戶,上麵掛著紅布,隱約能看見外麵的情況,大多是湧動的奇形怪狀的黑影,以及媒婆走在花轎右邊的身影。
雲姝想看看拉開左邊的紅布觀察外麵情況,當手碰到紅布的一刹那,又停下放棄了。
萬一對上幾十個紙人的視線,她肯定得嚇死。
雲姝的決定是正確的,幾百個紙人動作各異地行走在花轎周圍,長而細的眼睛齊刷刷地盯著花轎。
那場麵當真詭異到了極點。
經過長時間的磨煉,雲姝甚至能感覺到最前方那個鬼新郎同樣在看她。
她拒絕思考一個前進的鬼物如何看到後麵的景象。
夢中沒有時間的概念。
雲姝不知道這隻花轎隊伍走了多久,途中喜慶的喧鬧聲從沒停過。
“快到啦!快到啦!”尖細的聲音響起。
敲鑼打鼓的聲音更大了,氣氛也仿佛更加熱烈。
雲姝歎了口氣,沈暨你要是再不來,她可就麻煩了。
她很清楚自己就是戰五渣,沒有任何還手之力,被人,不對,被鬼按頭拜堂也沒辦法。
突然。
“啊啊啊啊——”痛苦的尖叫聲幾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雲姝一怔,還是媒婆的聲音,對方這是出事了?
還沒一會,媒婆尖細的叫聲驟然停下,像是被人掐住脖子。
“姝姝抱歉,我來遲了。”
雲姝眼眸一亮,立刻掀開簾子走出去。
容貌邪肆的男人正站在花轎邊,見她出來,眉目一鬆,將手中的“垃圾”隨手扔到旁邊。
雲姝緊繃的精神即刻放鬆,隨後難受的感覺一波接一波湧上來,胸口悶得發慌。
說到底,這種事情就算見得再多,她的排斥也隻會增加,不會減少。
沈暨眯起眼睛,俊臉上浮現出危險的神色。
今晚他在處理別墅地下得到的怨氣,居然有邪祟敢趁機動手。
不知死活的東西。
從沈暨出現起,戰戰兢兢的紙人和鬼怪就感受到巨大的壓力,這會對方神色一變,壓力更大,如同巍峨的群山壓在身上,紙人麵上詭異的神情已經變得驚恐。
本能告訴它們,這是不能違背的存在。
要逃!要逃!
可無處不在的恐怖氣息將它們鎖定,但凡妄動一下,隻有灰飛煙滅的結局。
烏壓壓的紙人跪了一地。
撐腰的來了,雲姝將之前小心翼翼全部丟掉,她捋起袖子,指著胳膊上的紅痕,委委屈屈道:“你看,這是她弄的。”
瑩白的手臂是令人心驚的痕跡,雖然不是很疼,但不妨礙她告狀,她剛才可難受了。
之前還不顧雲姝意願,強行抓著她的媒婆,此刻已經滿麵驚恐地癱在地上,枯瘦的臉皮滿是驚恐。
鬼物之間天然有等級壓製,在鬼王麵前,媒婆這種小鬼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沈暨垂眸,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雪白的手臂,邪肆的眉眼沉下去,眸中怒氣翻滾。
一小撮黑色恐怖的火焰憑空出現,攀爬上媒婆身體,逐漸蔓延全身。
淒厲尖銳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沈暨皺了皺眉,尖叫聲消失。
唯有地上的媒婆掐著脖子,發不出聲,眼珠暴瞪,咕嚕嚕瘋狂轉動,幹癟的身體在地上翻滾。
最終在極致的痛苦中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