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作者:啾靈      更新:2022-09-03 10:14      字數:6580
  第四十六章

    陸澹靜默一陣, 實在是沒辦法想象薑邈曾經的世界是個什麽樣子,才能養出如薑邈這樣讓人總是不由自主感覺到內心震動的女子。

    但他如今好似已經越來越習慣了,不管薑邈說的話, 做的事情本應如何讓人側目, 陸澹的第一反應也隻是如果是她的話,就不奇怪。

    “安王之事我當是確實跟你隱瞞了, 當時隻是覺得你與他應該不會有什麽交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但現在看來,我確實是有點想當然了, 安王隱藏的或許比我知道的還要深一些。

    不過你不用擔心, 我走之前會跟他挑明再談一次。”

    薑邈放了心:“沒什麽, 你跟他說清楚就行了, 他知道從我這裏沒辦法得到什麽消息,恐怕就會消停了。”

    畢竟從他掩藏這麽深看來, 他恐怕沒多少多餘的閑心思。

    陸澹沒有說什麽,他雖然覺得安王恐怕並不僅僅是因為與他合作的關係去接近薑邈的,但既然薑邈不想應付他,他也會盡力為她辦到。

    “我要去肅州了, 我人一不在京都恐怕武寧侯府的震懾力會大不如前。

    你一個人在外麵奔波, 為防萬一父親留給侯府的一些保護的人,我想留給你一些,這樣我才放心一些,你也不要拒絕。”

    薑邈搖搖頭, 陸澹這是在為她考慮, 她當然不會拒絕了。

    畢竟她的身份在京都如今也算是比較敏感的, 皇上那邊就不說了, 光是一個天然的敵人謝鈞她就不會不將安全的事情放在心上的。

    況且若陸澹離開了京都, 很多事情她就都要完全的自己處理了,多一份保障自然更好。

    想了想薑邈對陸澹說道:“我的農莊找了兩個護院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我想不如再招些人,正好我要擴大生產,到時候店裏和農莊裏都留點人,我也能放心一些。”

    “當然可以,這也是一件好事。你跟母親說,母親恐怕要求之不得呢。跟我給你留的人不衝突。”

    薑邈點點頭,打算稍後便去找武寧侯夫人說這件事情。

    …………

    陸澹等了一天的時間,朝廷要籌措糧草賑災款項都需要一點時間。

    好在朝中管這方麵的官員得知消息之後,也有了一定的準備,這才能在一天的時間之內就準備完成。

    這一天,陸澹也帶著皇上同意跟他一起去的幾個官員,隨時的關注著情況,有什麽不明白的就直接問,等到他們出發的時候,陸澹對需要了解的東西都已經了解完全了。

    但在臨出發的時候,皇上卻毫無預兆的塞進來了兩個人,對此跟著陸澹跑了一天的其他官員都頗有微詞,因為這兩人一看就不是真心想去幹事的,都到了要出發的時候了才突然出現,誰知道去幹什麽的?

    陸澹反倒勸他們,皇命不可違讓他們看開一點,先看看情況,若是能幫得上忙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若是幫不上或者拖後腿的,到時候注意一點便是了。

    陸澹走的時候,武寧侯夫人和薑邈都去送行了。

    武寧侯夫人雖然非常擔心,但她也比較看得開,他兒子決定了的事情她也隻有支持罷了。

    陸澹出去賑災,一車車糧草往外運,來圍觀的人不少。

    武寧侯夫人和薑邈回程的時候,街邊議論紛紛的聲音,偶爾她們也能聽到幾句。

    “肅州那邊遭災不是挺久了嗎?我還以為沒那麽嚴重,但現在才去賑災遲不遲啊?”

    “聽說是肅州知府瞞報了災情,現在終於嚴重到捂不住了。”

    “造孽啊!咱們在京都也沒怎麽見難民啊?”

    “肅州離京都那多遠啊?能逃到京都來的,家裏可不得有點底子的?沒準兒在京都找個什麽活計也就活下來了呢!”

    “我聽說當時京都城外是有些災民的,但一兩天功夫都不見影了,也不知道後來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賣身為奴的多,前段時間那牙行都人滿為患了!連典當行典當東西的價錢都低了不止一籌呢!”

    “連典當行的行情你都知道,你該不會又跑去典當東西了吧?你家那些東西還夠你典當機會?”

    “不要亂說,我就是聽說,聽說!”

    話題很快的就偏了,畢竟是與京都距離遙遠的地方的事情,而京都又是天子腳下,比旁的地方都安穩的多。

    聽聽聊聊也就罷了,沒見過沒經曆過的人,是沒辦法感同身受的。

    大部分缺少娛樂的人都是出來看熱鬧的,比起討論賑災的事情,恐怕京都裏的八卦他們更感興趣一點,尤其是那些權貴們,哪裏遭災了,哪裏流民暴動了,跟他們有什麽關係?

    “那武寧侯夫人身邊的那年輕後生是什麽人啊?長得可真俊!”

    “這你都不知道?聽說是武寧侯府的遠方親戚,這段時間挺流行的那個香胰子還有梅花香就是那人賣的。”

    “咦,那梅花香我也在用的,好看又好用呢。”

    “那可不?他那店裏還有一種梅花花水和精油,滋潤皮膚還帶著梅花香氣挺不錯的。”

    “你買了?那等下一起去逛逛唄,我也試試。”

    “行啊,不過你說啊,今天這場合那世子夫人都沒有出現,看來傳言不假啊。”

    “應該是沒治了。”

    一些馬車或者路邊酒樓雅間裏一些閑來無事湊熱鬧的,話題早已偏到了十萬八千裏了。

    已經離開的武寧侯夫人和薑邈早已經聽不到了。

    “我已經聽子清說了,這是武寧侯府這些年來還有聯係的一些名冊,這是我的信物。”

    武寧侯夫人在馬車裏拿出一個冊子和一塊玉牌遞給薑邈,說道:“信物你可能用不上,畢竟你能給他們安排一些更合適的活計,他們不可能不答應。但你也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

    薑邈接過冊子翻了翻,上麵記錄有人名和如今的住址,別的信息倒是沒有太多。

    “多謝夫人!”

    “是我該謝謝你才是,雖然侯府能接濟他們,但是難得遇到一個不嫌棄他們殘廢的東家,能憑自己的雙手生活的更好,他們恐怕也更高興一些。”

    武寧侯夫人感歎了一聲道:“真沒想到,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你一個女子就獨自撐了起來,還買下了那麽大一個農莊,肯定很辛苦。我看著你這整天在外麵奔波瘦了不少,但這精氣神卻比剛來侯府的時候看起來好多了,想來你確實是高興的。”

    薑邈一笑,說道:“辛苦是難免的,但等我上了正軌再招合用的人,到時候就輕鬆多了。這也多虧了夫人你和世子對我的幫助和支持,這才讓我在這世上有了立身之本。”

    武寧侯夫人對薑邈這話也隻是搖搖頭,她手上掌管著武寧侯府的家業,自然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薑邈這份能力的。

    即使那方子還有武寧侯府的支持起了不少的作用,但是不管從宣傳,試用還是店門口至今還保留著的供人洗手的東西,還有店麵的裝飾前期的準備等等,這都是薑邈一個人的本事。

    到了靠近店鋪的地方,薑邈跟武寧侯夫人告別之後下了馬車,帶著一旁的餘安回到了店鋪。

    鋪子裏今天人倒是不少,夏哥秋妹他們忙著招呼客人,柳月憐獨自坐在櫃台中執筆寫著什麽東西,可以看出來比前兩天看起來自在多了。

    薑邈走進一看,柳月憐正在一張紙上寫上幾個大字,剛一寫完抬頭就看見了薑邈。

    “東家來了。”柳月憐打了聲招呼,便將這兩天的賬拿出來給薑邈看:“東家,這是這兩天的賬,點好的銀錢也放在後麵老地方了。”

    “你這是開始教夏哥秋妹識字了嗎?”

    薑邈接過賬本,同時也看到了柳月憐寫在紙上的正是啟蒙的三字經,便開口問道。

    “對,東家上次提了之後,我就想著店裏空閑時間不少,早學會早用得上。”

    店裏很多東西其實識字真的比不識字做起來要方便很多:“夏哥和秋妹他們把店名還有我們鋪子裏的貨品的名字之類的都已經記熟了,雖然不太好看也大都會寫,我就想著教點別的了。”

    但夏哥和秋妹對鋪子的名字和貨品的名稱之類的學的倒挺快,但是這三字經教起來,愣是不怎麽開竅,至今才學到第二句。

    想到這裏,柳月憐不由的有些愁眉苦臉。教人識字這活可沒有她想的那麽輕鬆。

    薑邈一眼就看出來柳月憐發愁的點,想了想說道。

    “你看,他們就隻需要識字就行了,你可以不用啟蒙什麽的跟他們講。你看他們一整天說哪些字最多,或者最需要學哪些字,你就教他們那些字怎麽寫。這樣一來他們學的隨時都能用到和想到,應該可以記得牢靠一點。”

    柳月憐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對對,這樣應該更有效果!”

    “東家來了!”秋妹送走了一個客人,往門外看了看,跑過來跟薑邈打了個招呼之後,就悄悄的跟柳月憐說道:“月姐姐,那人又來了!”

    柳月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慌張的看了一眼薑邈,張了張嘴說道:“東家,我會處理好的,不會讓人影響鋪子裏的生意的!”

    “怎麽回事?”

    薑邈看著柳月憐慌張的樣子,不由的問道:“要幫忙嗎?”

    柳月憐沒想到薑邈問出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而不是覺得她是個麻煩,心裏的慌亂不由的淡了很多,抿抿嘴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

    “家裏曾經給我訂了一門婚事,日子也定了,但男方在前幾天意外死了。”柳月憐頓住了苦笑了一下說道:“因為一些利益糾葛吧,家裏打算讓我按原計劃嫁過去,我不願意。那天剛被趕出家門,當時身無分文,除了一身衣服可以說什麽都沒有。”

    柳月憐拂了拂頭發,至今想起那天若是沒有看到店鋪那個牌子上的男女不限,恐怕她現在已經回家去當一輩子被人捏在手裏的寡婦了,光想想都覺得窒息了。

    當然她也有可能走投無路在街頭出什麽意外,或者直接自己不想活了,總之像現在這樣讓她覺得憑自己的能力掙錢的安心日子,是想都不要想了。

    “幫忙也不用了,我去跟他說清楚吧!”

    “夏哥,把人叫到後院,去後院說清楚吧,要不然萬一他不顧你的意願把你給擄走了,就不好說理了。”

    薑邈後麵的話,是對柳月憐說的。

    她看著柳月憐篤定的態度,以及柳月憐那父親在外麵並不敢隨心所欲的進來的情況,就知道柳月憐外表看著柔弱,恐怕是有什麽能拿捏那個人的手段的。

    柳月憐當然求之不得的點點頭,很快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在夏哥的帶領下走了進來,之後薑邈就讓夏哥在前麵看店去了。

    留下秋妹陪著柳月憐,薑邈也坐在不遠處。

    那中年男子看到薑邈的時候,眼中帶著憤慨,指著薑邈憤憤的說道:“你是這鋪子裏的老板?看你年紀小小的,怎麽做事這麽不講究?女子做賬房,真是有辱斯文!若不是你,月憐如何會這麽忤逆我,小心我告你拐帶別人家女兒!”

    本來在後院等著她父親過來說清楚的柳月憐,一看她父親對著東家大放厥詞的樣子,當下就過來擋在了薑邈身前。

    “你聲音再大一點!走,要不要去街上說?”

    柳月憐的聲音嬌嬌俏俏,說出的話卻十分尖銳。

    “正好也讓別人看看你親自寫的斷絕關係的契書!要不然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們就去衙門過了明路!”

    “你!你!你這個忤逆不孝的不孝女!”柳月憐的父親拍著胸仿佛是被氣狠了:“罷了罷了,為父當時也是被你氣狠了,就是嚇嚇你而已。現在為父原諒你了,你快跟我回家吧!一個女子整天在外麵拋頭露麵成何體統?!”

    “算了吧,爹。若你實在想跟趙家結親的話,便當我死了吧,將柳月憐這個名字收回去,生辰八字也還給家裏,弄個衣冠塚弄個牌位跟趙家結個陰親,豈不是正好?”

    柳月憐的情緒已經平複了下來,該說的話當初跟家裏決裂的時候都已經說遍了,對她父親她早已沒有了更多的情緒。

    秋妹在一旁聽了柳月憐的話,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要知道在這個時候,作為一個女子跟家裏斷絕關係,甚至是說出當她死了這種話,那真的是聞所未聞的。

    而且明明人還活著,搞什麽衣冠塚結陰親的,真的不覺得晦氣嗎?豈不是咒自己死?從沒人敢做這樣的事情的!

    薑邈也為柳月憐的發言目瞪口呆,這看著嬌嬌弱弱的柳月憐,內裏竟然是這樣一個剛烈的性格嗎?這簡直就是反迷信先鋒啊,這反差,真是震驚到她了。

    看來她說的不用她幫忙是真的了,眼看柳月憐的父親那戰鬥力是真的比不過豁出去了的她的。

    “放肆!你在胡說什麽!”柳月憐的父親腦子都被氣得發懵了:“我怎麽會有你這樣一個忤逆不孝,不敬鬼神,無法無天的女兒,你要氣死我了!”

    “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吧。總之要不然你帶著我真正的屍體回去,要不然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往後我是生是死,是窮是殘,我也絕不登柳家的門去求任何人。”

    柳月憐的父親離開的時候,眼神都是無神的,他完全想不到當初那個叛逆忤逆的女兒,在失去了安穩的生活之後,不僅沒有知錯,反而還更變本加厲了?!

    即使把她找回去,就她現在的樣子,又豈會安安分分的嫁到趙家去?

    但要說真的讓這個女兒去死,有那麽一個瞬間他真的有這樣的想法,這樣讓他丟臉讓他騎虎難下,讓他實在無法麵對的女兒……

    但同樣的,他腦子裏卻也閃過了這個女兒小時候奶聲奶氣教他爹爹,趴在他膝蓋上聽他念書的樣子,一時之間心亂如麻,隻能離開。

    看著人走了的背影,柳月憐一直平靜冷漠的臉上,驀然就留下了兩行淚。

    她連忙伸手擦擦,看著薑邈關心而不是看怪物的眼神,笑著流淚道:“他曾經真的寵我愛我的。”

    薑邈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給夏哥和秋妹教識字,每個月另外再給你開五百文工錢,對了,還有衛風!衛風的識字也不能丟下。”

    “真的嗎?東家大氣!”柳月憐知道東家是想轉移話題,十分配合的就鼓吹起來了,這吹捧的嘴臉越來越像夏哥秋妹和衛風他們了。

    …………

    在薑邈從武寧侯夫人給的冊子裏挑了十個人,給店鋪裏放了兩個,剩下的八個都放到了農莊裏。

    店鋪總歸在京都,平日裏也有維持治安的巡邏,且京都之中都給武寧侯府一些麵子,麻煩事不多。

    而農莊則在城郊,她如今又把生產的事情挪到了農莊裏。財帛動人心,若是有心懷不軌之人,趁夜色在農莊裏搞點事情就走,沒個護院她連人恐怕都抓不到。

    農莊如今馬上下一批貨物就要出來了,多點人她放心。

    放在農莊裏的倒也不是都做的護院,農莊裏還有不少別的活需要人手的。

    她的錢如今留下的也不多了,暫時就先招這些吧,待這一批貨物賣出去,資金回來之後,她還有很多別的想法。

    跟周老板一樣看出了她這個香皂利潤的商人不少,尋求合作的也不少,終究有武寧侯府的威懾在,倒是暫時還沒有那種想要強取豪奪的人出現,反而接了不少訂單。

    明天,最多到後天,這批貨物就全都要弄好了。

    這次她根據上次做香皂的經驗,改進了一下流程,能將香皂的成熟期縮短到一般的時間。店鋪裏的庫存已經不多了,希望趕得上。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之後,薑邈回到了武寧侯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回到清苑園的時候,薑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陸澹住的院子,一片漆黑。

    他已經走了六天了,算算時間和距離應該已經馬上就要到肅州了。陸澹沒走的時候薑邈還沒有發現,原來陸澹對她來說已經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了。

    她與陸澹互相知道彼此的秘密,也都尊重對方的特別,陸澹對於薑邈來說像是一個與前世的連接處一樣,在他麵前她可以隨意的說任何話,而不用有什麽格格不入的擔心,縱使他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

    總覺得陸澹在的時候,她回到武寧侯府的時候會有一種安心感,如今這武寧侯府沒有陸澹,縱使回來了,心中也有些空落落的。讓她再一次深刻的感覺到了,她隻是暫時的居住在這裏而已。

    她對在農莊裏建一座屬於她的房子的想法,或許該盡快提上日程了。

    搖搖頭,甩掉這種空落落的感覺,翠竹已經如往常一樣提著一盞燈在清苑園門口等著了。

    雖然陸澹那裏的燈沒有亮,但是翠竹亮著的這盞燈也足以驅散她短暫的茫然了。

    翠竹邊給薑邈鬆開頭發,幫她將嚐嚐的頭發輕車熟路的梳順,邊開口道:“姑娘,要不然我也跟著姑娘一起出去吧?公子的身邊有個婢女也是很正常的吧?”

    雖然公子哥一般出門大都帶著的是小廝,但是帶婢女出門的也不是沒有。

    “姑娘如今一出門就是一整天,便是晚上回來了也都累得不行了,兩句話都說不上。”

    翠竹私底下如今跟薑邈的相處非常自然,這種抱怨的話,翠竹也說的張口就來完全不避諱,因為她知道薑姑娘不僅不會生氣,反而能明白她的掛念。

    果然薑邈笑著問道:“是不是一個人呆著很無聊啊?你要跟著我也不是不行,但是要問過侯夫人之外,其實跟著我東奔西跑的也挺辛苦的。”

    “姑娘你都不怕辛苦,我能怕嗎?”

    翠竹不服氣,怎麽看她都不可能不如薑邈能吃苦吧?

    “這可真說不定。”薑邈笑道:“若武寧侯夫人同意了的話,你就先跟我出去轉轉,若是受不了你就跟我說。”

    “好呀。”

    翠竹也沒有反駁,反正等到時候姑娘自然就能看出來她能不能吃苦了。

    突然薑邈想到了剛才她想到的要在農莊蓋一座自己的房子的事情,便隨意的開口問道:“如果我有一天搬出武寧侯府了,到時候請翠竹姑娘去我的家裏做客,翠竹姑娘賞不賞臉啊?”

    翠竹手一頓,恨恨的說道:“姑娘這說的什麽話?我幹嘛要去做客?我就不能跟姑娘你一起走嗎?姑娘你不想帶我?”

    作者有話說:

    新的一個月,全勤保三爭六!加油加油!

    謝謝大家的支持~

    感謝在2022,05,31 23:02:53~2022,06,01 19:26: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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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