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作者:
啾靈 更新:2022-09-03 10:14 字數:7044
第四十五章
薑邈的話對孫崇來說, 確實是有些措不及防。
他都已經將事情說的這麽事關重大了,在他的預想中,薑邈怎麽也要跟武寧侯世子說一聲之後再說找什麽東西的事情吧?
但看著這小東家興致勃勃的樣子, 顯然是不知道什麽是害怕。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但他卻沒辦法阻止, 隻能無力的說道:“不用你找,我給你找出來, 但是你最好別看, 最不行也別讓別人看,若不然可能要害了別人的。”
薑邈挑挑眉, 她本來就是做出這個態度而已, 並不是真的要自己去找。
這個屋子地方不是特別大, 但陳設比較齊全, 桌椅櫃子床,靠窗的地方甚至有一張書桌。
那人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手腳, 腳步虛浮的走到了書桌邊上,手一伸就從書桌底下拿出來了一摞信件。
拿出來這些東西的時候,孫崇也有些恍惚,他自己憑著一腔熱血答應了老師做這件事情,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有前路, 家裏的人又能否真的如他所願的不牽扯進去。
更甚至他老師求他做的事情,憑他一個獲罪之後贖刑已經成了白身的人,究竟能不能做到也是兩回事。
此時暴露了,但因為可能最終會落在武寧侯世子陸澹的手裏, 孫崇心中一直提著的那口氣反而有些鬆懈了下來。
將東西遞給薑邈的時候, 孫崇還是沒忍住的說了一句:“這真的不是什麽有意思的東西。”
早上的時候, 薑邈帶著衛風和餘安過來的, 衛風已經留在了雇工幹活的地方看著情況, 隻有餘安和薑邈一起過來。
此時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就隻有餘安和薑邈,以及抓住了那人的徐強和張榮兩個護院了。
餘安本就是武寧侯府的人,徐強和張榮能在因傷退伍之後被武寧侯府照顧,自然曾經與武寧侯府的關係也是比較緊密的,都是知道輕重的人,對這些信件都沒多少好奇心。
可以說在場好奇的人,就隻有薑邈一個。
信件的封口早已經被拆開了,薑邈站在窗前隨意的拿起最上麵的一個信件,內容還沒看,落款和印章就已經讓薑邈瞬間詫異了。
好家夥,竟然是那個據說智力有損,隻有七八歲孩子性情的安王魏晏?!
那人假裝的?
薑邈瞬間想起了當初陸澹跟她說過關於安王的那些話,當時聽到的時候就覺得有點怪怪的,如今知道真相再去想,瞬間就發現陸澹的那些話裏還有別的意思。
安王的事情,陸澹應該是知道的。
薑邈又想起了當初在梅園的時候,她無意間看到的那個灰藍衣服的人和後來趴在牆頭上用石子打她一臉水花的安王,好像袖子也是灰藍色的?
當初陸澹去梅園,就是去跟他見麵嗎?
快速的將信件的內容看了一遍,聯係上下文語境不難判斷出,這是一份安王魏晏在信件主人已經陷入困難的時候,發過來的信件。
心中語焉不詳的在問信件的主人要什麽東西,並許諾雖然救不了信件對象本人,但可以救他那些能活下來被判流放的家人親朋。
薑邈又翻了翻下麵的信件,最下麵的信件距離現在的時間最遠,信紙都有些微微發黃,但落款名字之類的,都不是安王的了。
隻有最上麵那一封信落款是安王的。
信裏的內容和關鍵信息,薑邈大多數都看不懂,因為她對朝中之事知道的十分有限,恐怕才能看出來這些信裏的內容有多少價值吧。
“所以,你是要拿這些東西去找人去救你老師的家人?”
薑邈說著搖了搖最上麵的那封信,孫崇苦笑著搖搖頭:“老師隻說我見了這些東西,就知道去找誰,可現在我還沒來得及看。”
“那你看不看?”薑邈問道。
孫崇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點點頭道:“我還是想知道。”
薑邈笑了笑:“那就等你見了武寧侯世子之後,問他吧。”
對這個小東家再一次的不按套路出牌,孫崇歎口氣都快要習慣了。
“東家,孫老太爺來了,說有事情想找您。”衛風一路小跑著過來,氣喘籲籲的對薑邈說道:“我怕東家有什麽事情,便先讓孫老太爺等等了。”
說著才看見了屋子裏多了的一個不認識的人,好奇的看了兩眼,也沒有多問。
薑邈看著孫崇閉了閉眼睛,看不清是什麽情緒的臉,說道:“我想我知道孫老太爺來找我是什麽事情,走吧,孫先生。”
“你放我走?”
孫崇有點反應不過來了,剛才還說要把他送進衙門,再不濟也要把他交給武寧侯府吧,怎麽這就要放他走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若世子想找你,應該還是很容易的。況且我看孫先生顯然也是重情義之人,應該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此時再聽到這小東家的好言好語,孫崇就有了點心理準備了,反正不管這小東家說話再怎麽好聽,該做什麽的時候,也不見她手軟的。
見到一身夜行衣的孫崇的時候,孫老太爺臉色非常的差,若不是看周圍這麽多人,恐怕開口就要罵了。
“我都跟你說了,這個莊子賣了,你大晚上的不休息,跑這來幹嘛?!”
孫老太爺一覺醒來就聽說老大一晚上沒回來,此時又看到孫崇一身夜行衣的打扮,刹那間感覺血都往頭上衝的感覺。
孫崇見了孫老太爺,一臉的羞愧,即使他爹沒罵他,他也仿佛已經被罵的抬不起頭了。
“薑小兄弟,出了這種事情老頭子真的是萬分羞愧!”孫老太爺頂著一張漲紅的臉,卻還未孫崇求情道。
“我這大兒子剛從牢裏出來,受了不少的苦,他若做錯了事情,請薑小兄弟抬抬貴手,別讓他再進去了。他本人的話,小兄弟隨意處置,便是讓他做牛做馬他也絕無什麽怨言!”
“孫老太爺言重了,孫先生不過是舍不得他以往的居所過來看看,雖然他的這種方式有點不值得提倡。至於做牛做馬……”
薑邈剛要說做牛做馬就不必了,但隨即就想起來,這不正是一個現成的白給的勞動力嗎?
她現在可真的很缺識字的人,很多事情都得她自己動手做。雖然這孫先生若是在莊子裏幫忙肯定是大材小用的,但誰讓他現在理虧還有把柄在她手上呢?
況且認真算起來,她不僅沒將他抓進衙門,還要給他引薦陸澹,她是吃虧了的啊!
讓他幹點活什麽的,不過分吧?
“至於做牛做馬倒是也沒這麽嚴重,隻是我這剛接手這莊子,很多事情需要一個識字的人來幫幫忙。聽說孫先生最近也是無事,能否方便來幫幫忙?”
薑邈笑容客氣,語帶征詢,但不管是孫老太爺還是孫崇先生又如何能說出不方便這種話呢?
況且孫老太爺鬆了一口氣,還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讓他忙一點,正好別閑的胡思亂想又搞東搞西的。這也代表了這薑小兄弟除此之外,確實不打算追究這天晚上的事情了。
當下就說道:“這有什麽不方便?當然方便,不管小兄弟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他!不行了我在這裏幫你看著他都行,若他敢不盡心,我饒不了他!”
免費高質量勞動力到手!
…………
雲華宮中,謝芳華難受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才終於緩了過來,睡了過去。
魏昭在雲華宮中的偏殿睡了一晚,睡得也不是多好。
早晨醒來之時頭疼欲裂的任伺候的人給他穿戴整齊,就聽見有人來報說謝家謝軍送來了藥和一封信。
一個精致的錦盒之中一顆樸實無華的藥丸,居然會是謝家人心裏的靈丹妙藥?
再一看信,得知不僅是靈丹妙藥竟然還是謝家僅存的一顆?
送來的這枚藥,加上信中謝鈞的表態,魏昭嗤笑一聲,謝太師那個老頭兒恐怕也是被自己最看好的孫子給擺了一道。
如今這不就是他態度動搖的表現嗎?
至於謝鈞,倒也不是不能用,隻是要想想該怎麽用了。
至於謝芳華睡過去之前都在心心念念的藥,魏昭找來了太醫,詢問了關於謝芳華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
得知隻要她情緒平穩,臥床靜養,再加上太醫院會診研究出來的保胎藥,大概率是能保住孩子的,隻是可能會對大人有一定的副作用。
想了想,魏昭吩咐了人另準備了一顆跟這顆藥差不多的培元養氣的藥丸待謝芳華醒來之後就給她服下,並告訴她是謝家送來的。
“近段時間,讓姝妃娘娘不要下床了,好好養病,任何人不得探望。”
玉珠答道:“是。”
魏昭看了一眼玉珠,漫不經心的說道:“玉珠,這次姝妃的事情朕很失望。希望你不會再讓朕失望了,姝妃娘娘需要靜養也需要一個開心平穩的心情,若是你這次還做不到的話,朕就換一個人來。”
玉珠臉色大變一下子變的蒼白,她忘了皇上是最注重結果的人,不管她有多少的理由隻要結果不是皇上想要的,那她就是失職。
換一個人,她這個被換掉的人還能有什麽前途可言,將再也無法得到皇上或者宮裏任何一個主子的看中了,如這宮裏所有庸庸碌碌的宮女一樣艱難求存,這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連忙不顧手腕骨折的疼痛,跪下以頭觸地的語帶堅決的說道:“謝皇上開恩,奴婢知道了。”
經此一事,玉珠也下定了決心,往後還是要以皇上的意思為主,千萬不能再做多餘的事情了。
收起了謝家送來的那顆藥,魏昭想著什麽時候找太醫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來或者研究出來這藥丸到底有多神奇,他可不覺得謝芳華甚至是謝家在無的放矢。
早朝的時間要到了,魏昭今天本來是實在都不想去上朝的,但一來不得不去,二來今日朝上謝太師等人的反應也足夠讓他期待,再加上謝府無形中給出的信息,反倒將他不太願意麵對的心情給衝淡了。
無論如何,總有人比他更著急,想到這裏他反而不急了。
朝堂之上有了心理準備的魏昭,對於有些朝臣簡直唾沫都要飛出來的義正言辭都沒了太大的排斥了,他突然發現,隻要他自己不當回事,好像也沒人能輕易讓他動怒。
“陛下!”正在說話的人眼看皇上神思不屬,還有點神遊天外的意思,心中萬分失望,卻又不得不繼續說。
“陛下,肅州之事事關重大,民意激憤已經到了民變的地步,對朝廷的威信乃是大大的打擊啊!當下該立刻商量辦法,派欽差去肅州賑災以防事態進一步惡化啊,陛下!”
另一個官員此時也站了出來,說道:“啟稟皇上,肅州之百姓也是我大楚的百姓,如今因為肅州知府處事不當,延誤時機,已經造成肅州境內民不聊生,民怨四起。民變之事,肅州知府謝銘當負主要責任,有瞞報朝廷實乃罪大惡極,望皇上嚴懲不貸!”
謝太師如同往常一樣不輕易開口,但與往常老神在在的樣子不太一樣,今日的謝太師麵無表情一言不發,卻明顯比往常情緒凝滯很多。
此時聽到有官員說謝銘要負主要責任之時,眼睛不由的閉了閉,卻很快的又平複了情緒。
卻沒想到此時陸澹站了出來,為謝銘辯解道:“皇上容稟,臣連夜仔細研究了所有關於肅州的消息,臣發現肅州知府並非罪大惡極,有意貽誤災情,反而從災情發生開始,肅州知府就一直積極的做出了種種措施,欲要控製肅州的災情,將災情所收到的影響降到最低的程度。
隻是這些舉措可能有一定的局限性,未能如肅州知府謝銘的預計那般控製住肅州的災情變化。
肅州知府縱然有錯,也隻是錯在對局勢的判斷失誤,對所行舉措抱有過大期望,對自己的能力有一定錯誤的預估,但除此之外,臣也希望不要忽略他為災情做出的努力。
縱然肅州知府過大於功,也希望皇上看在他確實竭盡全力了的份上,對他從輕發落!”
陸澹話音落地,朝中眾人一時之間都有些無聲,但很快就有人出來反駁他了。
“陸大人此言差矣!”一個官員站出來對陸澹拱拱手:“作為一州知府,整個肅州的百姓都是他的治下,身家性命都係於他一身,不怕他不努力,就怕他越努力越糟糕!
災情初期便告知朝廷,讓朝廷賑災很難嗎?天災是誰都沒辦法預測到的,但肅州的災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已經不僅僅是天災了,已經算得上人禍了!”
謝太師一聲不吭,這也正是他心涼的原因,若謝銘沒有那麽努力的以各種措施試圖救災,他還可以說一聲他隻不過是預估錯誤,但他那麽努力的去做了,卻讓事態更加嚴重,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能力不夠!
任何理由都沒有誌大才疏,能力不夠的理由更讓他難受。
那是他寄予厚望的謝家下一代的家主啊,怎麽就……每每想起來謝太師心中就悶悶的疼。
陸澹聽了那位大人的話,臉上出現了遲疑的表情,最後隻能歎一口氣拱拱手退回到了隊列當中。
魏昭對朝中七嘴八舌的各種上奏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本以為難熬的早朝竟難得的有些心如止水的感覺。
本還打算在上朝的時候,下下謝太師的麵子為難為難他,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才好,但早上得到了謝家隱晦的態度轉變的消息,魏昭想了想便作罷了。
直到底下的人都吵得差不多了,魏昭才開口問道:“朕在早朝之上不是來聽你們吵架的,有沒有人能拿出一個主意來?拿出一個解決辦法來?!”
“啟稟皇上,當務之急是要先賑災安撫民心,再派人勸解流民暴動,盡量平和解決,但也要做好武力鎮壓的準備。”
有官員站出來提建議,魏昭直接問道:“那依眾卿家看,誰能擔此大任啊?”
朝中上下聽了這話,一時之間都有些舉棋不定,因為此時肅州的情況是真的很嚴重了,聽說流民暴動已經衝擊了幾處縣衙,糧倉甚至是肅州各處的富商,一直都陸續有人加入,規模也越來越大了。
此時要到肅州去賑災的話,若一個處理不好,恐怕連自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證。
即使有心想去的人,對自己是否有那個能力處理那個爛攤子,也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不能怪朝中一時之間無人回應了。
“各位愛卿既然無人推薦,那可否有人自薦啊?”
朝中官員左右互相對視,想看看是否有人願意站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一個人越眾而出站了出來:“臣願往!”
正是陸澹。
“不行!”
魏昭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態度之堅定激烈讓朝中的大部分官員都是一愣。
看到大部分朝臣詫異的眼神,魏昭知道自己失態了,緩和了一下情緒說道:“你供職大理寺少卿,在斷案方麵沒人懷疑你的能力,但對於賑災安撫流民等問題,陸大人還是缺少經驗。”
“啟稟皇上,在知道肅州之事的時候,臣便一直在想如何才能盡快的穩定局勢。心中已經有了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臣願意立下軍令狀,一個月之內起碼將肅州流民□□之事穩妥解決,否則任憑皇上處置!”
陸澹眼神堅定,再次申請。
魏昭此時眾目睽睽之下,對著立下軍令狀的陸澹感到非常頭疼,他是真的不想陸澹跑出他的眼皮子底下的。
若京都隻剩下一個武寧侯夫人恐怕對在外的武寧侯可沒多少威懾力了,況且若陸澹在肅州出個什麽意外,武寧侯發起瘋來,他現在恐怕還難以招架。
想了想魏昭用了轉移話題大法,對著滿朝文武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陸卿年紀輕輕,縱使沒多少經驗卻依舊心懷一顆報效朝廷之心,爾等莫非真的無人再來自薦?朝中當真無人乎?”
謝太師心中冷笑,皇上對武寧侯的忌憚真的是越來越不遮掩了。
當下就有一人立馬站了出來,但不等魏昭默認將陸澹的自薦給糊弄過去而眉頭舒展的時候,那人慷慨激昂的說道:“啟稟皇上,臣也願意自薦,願為陸大人打下手!共同還肅州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環境!”
這話一出口,立馬又有幾個人紛紛出列表示願意給陸澹打下手,一起前往肅州!
失去控製的感覺讓魏昭一下子黑了臉,久久不語。
這次他的異樣,讓大部分有心人都留意到了,納悶之餘也隻能對好似被皇上不看好的陸大人報以同情了。
但肅州還是不能去的,畢竟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嘛!
沒看連謝太師都不見想著為自己的孫子收拾爛攤子嗎?可見肅州如今真的是個燙手山芋。
有一個陸世子站出來主動立軍令狀攬這個攤子,還帶動了幾個熱血上頭之人,何必要阻止呢?
轉了轉思維,朝中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一時之間竟然大部分人都在誇獎和推薦陸澹。
至於皇上不同意?
法不責眾,還是趁此機會先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別人吧!
…………
武寧侯府,清苑園
“所以你很快要出發去肅州了嗎?”
薑邈聽到了陸澹的話,便問道。
陸澹點點頭道:“肅州我本來就想去一次,這次時機正好。”
“那孫崇的事情你怎麽看?有什麽安排嗎?”薑邈已經將孫崇的事情告訴了陸澹,陸澹也將那些信件都看過了。
“既然他現在呆在你的農莊裏幫忙,就讓他先呆著吧。你可以告訴他,他老師的事情他不用管了,想知道別的情況的話,就等我回來。”
薑邈點點頭:“肅州那邊真的那麽嚴重嗎?”
“或許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嚴重,上輩子等我後來看到那些消息的時候,肅州已經餓殍遍地甚至易子而食。流民暴動更是死傷無數,聽說最嚴重的時候,肅州十室九空慘不忍睹。”
但上輩子為了將謝銘和肅州流民暴動的事情掩蓋下去,朝廷甚至連一次像樣的賑災都沒有組織過。
陸澹從最開始就想彌補上輩子的遺憾,而肅州之事也是他上輩子耿耿於懷的遺憾之一。
薑邈一聽,眼前不由的浮現出上輩子看過的影視劇中對災難的刻畫,但她知道曾經使她萬分震撼動容過的那些畫麵,與真實的災難比起來也隻是淺嚐輒止罷了。
“我手上最近留夠一定時間的支出之後,還能有個兩千兩左右的銀子。”
薑邈計算了一下,確認是留夠了店鋪和農莊運行所需要的錢的:“你帶上吧。”
看著陸澹張口想拒絕的時候,薑邈製止道:“你不是也說了嗎?朝廷雖然同意賑災,但是撥下來的錢糧十分有限,多一文錢就多一份希望,不是嗎?”
陸澹笑笑說:“你放心吧,我早已有準備的。不知道我跟你說過沒有,前段時間武寧侯問朝中追要了一批糧草,但實際上邊關以戰養戰暫時還可以維持,若不出意外,那批糧草如今已經快到肅州境內了。
你自己賺的錢,你自己就留著吧。”
薑邈一聽陸澹早有準備,心中也是一定,但她心中升起的想法卻也沒有改變。
“你早有準備就好,但是這兩千兩你也帶上吧。知道有這樣的災難,我不做點什麽著實心中難安,反正這錢賺的也容易,花出去我也不心疼。
你知道嗎?曾經在我的世界,若是遇到了這種天災人禍,可以說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共渡難關。我如今沒什麽能力,但我這錢可以算是用我世界的方子賺的,便容我厚顏代表一次我的那個世界,捐給正需要的人吧!不是給你的,你不要拒絕。”
陸澹聽了薑邈的話,沒有再拒絕,半響才緩緩的說道。
“那你的世界真的很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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