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作者:
啾靈 更新:2022-09-03 10:14 字數:6707
第四十七章
想起那天晚上翠竹問她的話, 薑邈不由的有點頭大又有點溫暖。
雖然翠竹最開始是武寧侯夫人派來照顧她也是來監視她的,但這麽久的相處,薑邈又如何感覺不到翠竹對她的真誠以待呢?
讓翠竹跟她走這種想法她當然也曾經想過, 但是武寧侯府終究是更安穩的地方, 況且翠竹又得侯夫人的信任,怎麽看都比跟著她強。
她又如何說得出讓翠竹跟她走的話來呢?
但如果翠竹真的願意跟她走, 那她肯定也十分高興和歡迎就是了。
薑邈帶著餘安還有陸澹新留給她的保護的兩個侍衛到了農莊, 她和餘安坐馬車,那兩個侍衛騎著馬。
這兩個侍衛的存在感挺強, 一看就是精銳卻都不太愛說話。最開始連個侍衛跟進跟出的薑邈還不太習慣, 但後來沒多久就習慣了, 可能跟他們不太說話也有關係吧。
據陸澹臨走之前說的, 如果真有什麽事情,他們兩個人搞不定, 也有拿令牌調動武寧侯府護衛的權利,更多了一層保險。
剛到農莊遠遠的就看見衛風一個小小的人,在熟練的指揮者其他人做事。
小大人的模樣最開始若不是他作為跟著薑邈最早的主家自己人的身份撐著,恐怕沒幾個人能聽他的話。不過這幾天下來, 衛風年紀小小的, 卻也能將眾多雜事安排的井井有條,倒是讓所有人連孫崇都高看一眼。
“東家來了!”衛風看見薑邈來了,連忙跑到在一旁登記和記錄的孫崇身邊,問他:“孫先生怎麽樣?都記好了沒有?”
孫崇將筆擱下, 看著衛風就要去拿他剛寫好的冊子連忙製止:“先別急著拿!等墨稍微晾幹一下!”
衛風連忙把手縮回去, 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想讓東家看看都記得對不對。”
“你就是想讓東家誇你兩聲罷了!”孫崇這幾天跟衛風呆的時間挺多, 對著小孩子也了解了不少。
其他都不說, 就是對薑小老板的這點忠心, 怕是無人能及。
當初他還調侃衛風:“你們東家一個月給你多少工錢啊?你這麽賣力?”
“我是我們東家買了的,便是不給我工錢也是應該的。但東家心善,不僅包吃包住還每個月發五百文工錢呢!隻是我有地方住,沒有住罷了。”
衛風的話倒是讓孫崇不得不承認,這小東家人確實還是挺厚道的,但是心善什麽的就不一定了。
一聽他這麽說,衛風就立馬不幹了,將當初薑邈買他的情形跟孫崇說了一遍,當然給他出主意搞定他爹的事情就不用說出來了。
這下把孫崇說的啞口無言,這好像確實挺心善的,一般人誰會花高價去買一個連個普通人都比不上麻煩小孩子?
但看著衛風見他無話可說得意的樣子,可能是跟他相處久了,有點童心冒頭當下就說道:“那也是你運氣好,剛好你爹出了意外,不然他再心善又能怎麽樣?”
說完之後,心中暗道,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當天衛風的酒鬼爹就出了事?怕不是被那小東家給收拾的吧?心善個鬼……好吧,收拾了也確實是挺心善的。
衛風對他翻了個白眼:“運氣好就運氣好唄,運氣不好我能遇到東家?你不也運氣挺好的,不然你怕是又要蹲大牢了。”
說完挖苦的話就後悔的孫崇看著衛風沒有在意,還拿他的事情開玩笑,反而鬆了一口氣,心裏直罵自己越來越回去了,跟個小孩子做口舌之爭。
半天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或許也因此,孫崇對衛風這小孩倒是印象不錯,也願意跟衛風多聊聊,雖然這小孩說著說著就拐到他那個東家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好上麵去了,他不咋滴愛聽。
於是心血來潮看著這小孩為了不認識字有些抓耳撓腮的時候,就問他要不要學點字。自從開始給他識字做起了老師,他才總算從衛風那裏得到了些本來他覺得會有的尊重。
反正他一整天除了記點東西也無所事事,就當是打發無聊了。
不過這小孩子教起來還真挺有成就感的,或許因為他要記錄的東西來來回回也就那麽多字,還都是衛風經常掛在嘴上的,短短幾天時間,就已經認識了個七七八八了。
至於寫的話……算了,這不是幾日時間能做到的事情。
唯一讓他覺得稍微有那麽一點點不得勁的就是,哪怕他教衛風啟蒙識字了,在他心裏的地位也跟那小東家天差地別的。
看著他一邊等冊子上的墨水幹,一邊跟薑邈喊:“東家等等馬上就好了。”
那急著邀功的樣子,孫崇無奈的說道:“行了行了,差不多了,你小心點拿,先別合上就行。”
然後就看見衛風抓起冊子,一下子奔到了薑邈麵前,嘰嘰喳喳的開始說了起來。
薑邈看著衛風翻頁給她指第幾行記載的什麽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樣子,一下子也是震驚不已,然後試著問他前幾頁有一個什麽東西沒有聽清楚的時候,衛風很順利的就給她找到了。
關鍵是薑邈看出來了衛風他有那個查找的動作,像是真的認識那些字一樣。
便問道:“這些字你都認識了?”
衛風眼睛亮亮的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我現在隻是認識這冊子上麵的大部分字,但還不太熟練,可能換個地方單個字拿出來就不一定認的出來了。不過我會繼續努力的,孫先生說我很聰明!我以後一定將所有的字都認識!”
“夏哥和秋妹他們也開始識字了,但是遠遠不如你認識的多,你是真的很聰明。”薑邈不由的讚同孫崇的看法。“至於所有的字都認出來可就沒那麽容易了,哪怕是孫先生,他也不敢說他認識所有的字。”
聽到薑邈這樣說,衛風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孫崇,孫先生那麽博學的人也不認識所有的字,那他剛才豈不是在東家麵前說大話了?
衛風不由的臉紅了。
這段時間衛風吃得好,人又有奔頭心情好,已經跟最開始的時候大變樣了。
瘦骨嶙峋的樣子一去不複返,現在看起來已經是一個稍微有點瘦弱的正常的小少年了。當時瘦成一團的時候,即使是臉紅可能也不太能發現,現在卻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薑邈不由的失笑。
“孫先生不認識的字基本也都是平日裏用不上的字,一般人也不用去認。你把能用上的都認全了就夠了,但是光認識可不行,有空了可以練著寫寫,會讀會寫了才是真的會了。”
衛風點頭如搗蒜的說道:“我知道了東家!”
看得孫崇連連歎氣,他也說過這話,怎的不見衛風那小兒應得這麽聽話?
孫崇的作態被薑邈看在眼裏,心裏轉了轉,帶著衛風到了孫崇的跟前說道:“既然孫先生教你識字給你啟蒙,那也算你的老師了。往後就把孫先生當成老師尊重,知道了嗎?”
衛風乖巧的回答:“嗯嗯,我會的。”
說著還附贈孫先生一個大大的笑臉,多虧了孫先生教他識字,才能讓東家這麽誇獎他,他當然會尊重孫先生了。
看到那小孩臉上難得燦爛的笑臉,孫崇到底將到了嘴邊的那句‘不算老師’給咽了回去。
算就算吧,反正也不真的是。
薑邈翻著冊子,走進了她用來做庫房的屋子。
她讓人用木頭打了不少的四層貨架,整整齊齊的都擺在屋子裏,隻是用最簡單的木頭釘起來的,也不需要多好的手藝更沒有上漆之類的,倒也不算很貴。
但等這批貨發出去了之後,還是上一層防腐的清漆為好,不然恐怕用不了多少時間就發黴爛了不能用了。
籮筐裏的香皂已經成型,晾在了那裏。
這次因為做的量大,與第一次的時候專門休整香皂形狀的時候不同。
這次薑邈特意做了一些像月餅模子一樣的模具,在還未完全固化的時候,一塊一塊的切割開來,用這種模子來給香皂定型,做出來的香皂好看又大致統一。
有人專門負責將大塊的香皂切成差不多大小重量的小塊,有人專門負責用模具來定型脫模,有人專門負責擺放整齊放到庫房裏陰幹等待熟成。
農莊裏此時已經有了三十多個人了,稍微的具備了一點流水線工作的感覺。
梅花皂可能是最後一批了,如今梅花的花期都要結束了。但這次又多加了兩種香皂,桃花皂和月季花皂,都是這個農莊山地裏自己帶的資源。
看到這些在一般人看來除了觀賞沒多大作用的花,都被薑邈利用起來了的時候,孫崇這個原主人真是忍不住歎息,感覺這農莊賣便宜了!
薑邈知道他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又有幾個人能將這滿山的花花草草利用起來呢?她也完全不用心虛,當初她另外加的那五十兩可不是白加的。
月季花開的花還不多,所以這次月季花皂是最少的,但月季花花期長大半年都不會斷貨。
另外跟上一次一樣,還有各種花的純露和精油這樣的副產品,如今都已經擺在了倉庫裏麵了。
而且這次為了給新產品包裝,薑邈特意委托了燒瓷器的窯廠用她提供的圖樣生產了一批帶著相宜閣印記的瓷器,用來裝純露和精油之外。還生產了帶著梅花、桃花和月季等花紋圖案的香皂盒,應該比上次的木盒雅致耐用一些,到時候搭配著店裏的香皂半賣半送也是可以的。
對照清點完畢,薑邈對衛風做事的仔細又誇了一邊,衛風高興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沒出錯就好。”
看完之後,薑邈又去山上轉了轉,選定了一塊平緩的與山腳下的房屋有一段距離卻又不太遠的地方,打算根據地形看能不能設計出一個她自己本人喜歡的院子來。
她雖然不是專業的,但是不管是在網上,還是後來旅遊的那段時間也算是見多識廣了,認真的琢磨琢磨說不定能琢磨出一個大概圖紙出來呢。
桃花林中花開的正好,占地十幾畝一眼望去十分美麗,讓薑邈看來比曾經加了美顏濾鏡拍出來的桃花林更加的美,但這麽美的桃花林她卻用來摘花,說一句暴殄天物不為過。
不過摘掉的花和桃花林比起來還是九牛一毛,打眼看去並不太影響這個桃林的景致,薑邈想了想,決定多摘幾次!
一直蜜蜂不知道怎麽的在薑邈的身邊飛來飛去的,嚇了薑邈一跳。
離薑邈最近的餘安眼疾手快,用一塊布就將那蜜蜂給弄到了另一邊去了。
“這裏還有蜜蜂?”薑邈問完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傻話,這麽大一片桃花林開的正好,如今又是春天,怎麽可能沒有蜜蜂?
但她隨即就想起來了:“那豈不是也會有蜂蜜?還有這些蜜蜂亂飛的話,有人來摘花會不會傷人呢?”
孫崇暫時沒什麽事情,跟著薑邈一起轉轉曾經他們家的農莊。
聽到薑邈的話就說道:“有蜜蜂應該就有蜂蜜了,以前我爹也怕傷人還嫌不好看,找份把蜂巢給清理了很多,留下了一兩個在離住人的地方最遠的地方,往年裏收點蜜自己家裏吃點。”
薑邈聽了有些可惜,這桃花看著確實好看,但那桃花蜜吃著不甜嗎?
據說還能美容養顏呢!
得搞上。
“等會兒讓人找找附近有沒有懂養蜂的人,這滿山的花花草草不弄點蜂蜜豈不是太浪費了?”到時候不管是自己吃還是送人應該都拿的出手吧?若是有多的,搞個蜂蜜麵膜什麽的應該也能賺一波。
孫崇隻能說不同的人想法不同了,像他們這些附庸風雅之人,看到這桃林肯定不能如這小東家一般,一下子就想到蜂蜜上去的。
在這桃林裏散散步看看書,寫寫字畫個畫,找幾個朋友一起喝個小酒,不更愜意嗎?
正在這時,薑邈聽到了翠竹的聲音:“公子!公子!”
轉身望去,果然是翠竹。
“你怎麽來了?你自己跟侯夫人去說了?不是說等我今天回去再說嗎?”
薑邈有些擔心,畢竟翠竹是武寧侯府的人,貿然的跟自己的主子說想去跟另一個主子,武寧侯夫人即使脾氣不錯,但恐怕也很難心平氣和。
薑邈在知道了翠竹想跟著她的想法是認真的並且深思熟慮過了之後,便想著找個時間說自己跟翠竹習慣了有些離不開翠竹,看武寧侯夫人能不能放人的,感覺這樣處理好一點。
翠竹一看就知道姑娘再擔心她,也沒有賣關子,說道:“不是不是,我還沒說呢,是世子來信了,我就跟夫人申請來給公子送信了!”
說著拿出了一封信,薑邈鬆口氣,接過了信來看。好些天沒有陸澹的消息了,難得他還記得給她寫信,他此時應該已經在肅州境內了吧?
信上的收件人寫的是薑恒,拆開之後,裏麵的抬頭寫的是吾友。
薑邈不由的一笑,這個稱呼倒是挺合她的意,認真想想他們如今的關係稱一聲朋友還是很合適的。
這封信應該是陸澹在路上寫的,所以現在才能收到,打開一看果然是。
‘……今日與幾位同僚於路上商議肅州之事,一致認為你當時與我閑聊之時提出的以工代賑以及動員肅州境內所有富商富戶捐銀留名這兩個辦法可行性非常高,能解決很大一部分問題,幾位同僚心中都鬆了一口氣,想來放心不少。
另你所提過的到肅州之後可能要與趁天災發財的那群人有衝突之事,我心中也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亂世當用重典,如今的肅州比亂世恐怕還不如,若能快刀斬亂麻,殺雞儆猴乃至殺猴吾都在所不惜……隻希望能盡快控製局麵才好。’
陸澹的信裏一如往常跟她閑聊時候的風格,說當時的所想所思對肅州之事的思考和商量,也寫去往肅州沿路的見聞。
信件的最後,單獨的一行寫下了一句。
‘今晚月色不錯,想來京都也是。’
薑邈看著信,不由的笑了,原來覺得有點不習慣的不止她一個人。
心情莫名其妙的就好了起來,認真的收起信,信中陸澹說等到了肅州之後,若有時間會再寫信,薑邈便想著若下次有了地址,她也可以回信。
嗯,回信問問肅州的情況。
收起信件之後,天色還早,農莊這邊已經沒多少事情了。正好農莊裏除了香皂之外,還有一批花水和精油倒是可以先上貨,正好她會京都帶到店鋪裏去。
…………
貨帶回了店鋪,但是薑邈覺得還差點宣傳,有點猶豫是跟香皂到時候一起宣傳還是現行宣傳。
最後考慮到等香皂好了之後,成套的宣傳應該更好一點,便暫時先算了。
傍晚的夕陽很美,染紅了絲絲縷縷的雲彩,想來今晚應該月色也很美才對。
薑邈剛帶著人走出了店鋪的門,一隊騎著馬穿著黑色緊身武官衣服的人奔馳而來。
薑邈納悶,京都之內不是不能縱馬嗎?這些人是什麽人?
還沒等薑邈詢問,就發現那一隊人竟然往她店鋪的方向過來了,近了一看那領頭之人竟然是謝鈞?!
謝鈞不是跟謝家所有人都一樣,乃是文官嗎?
餘安看情況有點不對,連忙擋在薑邈的身前,而另外連個侍衛沒有急著上來,而是觀察了一番情況,嚴陣以待。
噠噠的馬蹄聲停在了薑邈的身邊,被其他人簇擁著的謝鈞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皺起眉頭的薑邈。
與薑邈曾經見過的穿著寬袍博袖的謝鈞不同,此時的謝鈞一身騎服,袖口紮的緊緊的,踩在馬鐙上的也是一雙緊緊包著褲腿的長靴,整個人看起來氣質大變!
謝鈞定定的看著薑邈,抬手揮了一下,其他人與謝鈞來開了一定的距離。
眼前這個眉目如畫般的少年看不出一絲女兒氣,雖然皺著眉頭但眼神並無任何畏懼軟弱的神態,但謝鈞心中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一身暖緋色的長裙,恍若神妃仙子般疏離淡漠的氣質,卻在他心中紮根更久。
他曾經以為他的驚豔隻是一時的很快就會消散,但從她男裝毫無破綻但他卻一眼就認出來了的時候,謝鈞就不得不承認,當時的那種驚豔他真的印象深刻也從未真的消散過。
“迎來送往,做商賈之事,看來你很清楚,一旦陸澹恢複記憶你如今的依靠就如同泡影一樣可笑。想趁此機會背靠武寧侯府為自己謀生路倒是聰明的做法,但就是太天真了。”
薑邈挑挑眉沒有接話,她並沒有跟不熟的人談論她的想法的意思。
她也並不想告訴他,所謂的商賈之事是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並不想說以陸澹的人品,便是真的失憶導致了這番場景,恢複記憶之後也不會完全對她不管不顧。
這些事情說到底,跟他謝鈞又什麽關係?
看薑邈平靜的一張臉,連一點波瀾都不起的樣子,謝鈞突然想問問。
縱使他跟她天然立場不同,但他好像也沒做過什麽傷害她的事情吧,好吧,最多就是語言威脅幾句而已,為何她的敵意這麽大?
但這種話問出來了才是真的可笑。
“你知道你一旦失去靠山,會發生什麽事情嗎?肅州情況複雜,流民暴動越發壯大,陸澹去肅州之前立了軍令狀,若解決不了任憑皇上處置,你覺得皇上會如何處置他?”
謝鈞仿佛漫不經心的說著隻有朝中大臣才知道的消息,想看薑邈臉上一成不變的表情破功。
薑邈果然重新皺起了眉頭,連眼裏都帶上了生氣的情緒,她開口道。
“你是以何種心情來提肅州之事的?流民暴動解決不了是值得你高興的事情嗎?我不明白的是你,陸澹有哪裏對不起你們謝家嗎?幸災樂禍就不必了吧?”
謝鈞沒想到薑邈問的問題竟然是從這樣的角度,認真想想他好像真的答不上來。
肅州之事與他的關係恐怕也僅僅隻是因為肅州知府是他的兄長,若非如此,他聽到肅州之事,跟聽到了今天下雨了,或者是晴天沒有多大的區別。
流民暴動解決不解決跟他更沒有什麽關係,總歸暴動不到京都來,最後終究會有人去解決的。
至於陸澹,對不對得起謝家又如何,既然已經注定成為敵人,又何必論該不該呢?
幸災樂禍?這種程度他還真不至於幸災樂禍。
他隻是想說,若等到陸澹護不了她的時候,她或許可以試著來求求他,求他發發他到時候恐怕剩不了多少的善心。
可惜今天好像不是說這個話的時機,但這個時機總會有的,應該也不會太遙遠。
畢竟最看不慣陸澹,看不慣武寧侯府一門心思想著怎麽把他們給弄下去的人,可是天下之主的皇上。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謝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拉扯馬韁,飛馳而去!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01 19:26:18~2022,06,02 21:58: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米粒兒 4瓶;應笑我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