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者:瀠影      更新:2022-08-06 12:30      字數:6080
  第34章

  女兒竟然通過連環畫上的字跡猜到了寫舉報信的人是誰, 這對包家明夫妻來說著實挺意外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包惜惜因為此趟西北行讓她深切感受到這樣的日子有多苦,苦到她不免會去想很多。如果當年父親沒有陰差陽錯成為英雄, 他們一家不得不下放農場,日子將會是怎麽樣?是不是比姑姑一家還苦?

  因為這種後怕,想到許文雅瘋了一樣得不到就想毀滅,妄想通過寫舉報信毀了他們一家, 她心底就生出一股惱意,所以才會和父母說自己猜到了寫那封舉報信的人是誰的。

  這些年, 顧及到父母和許文雅十年的相處,她再討厭許文雅,也從不會主動在父母麵前說許文雅的壞話。可這一次, 包惜惜需要一個發泄口,她就是要說,許文雅就是個瘋子,逮著誰就亂咬的瘋子。

  說出來後, 她整個人舒服多了,包家明夫妻卻陷入短暫沉默。

  李慧妍忽然躺著不踏實,半坐起身給女兒攏了攏被子, 並輕輕壓了壓,不讓空氣中的涼意進到被窩裏麵。

  包家明則在思考著要怎麽跟女兒說,可隨後一想, 一家人之間說話有什麽好想斟酌, 不如坦誠來說。

  他首先向女兒道歉,為他們沒有告訴她這件事。

  不告訴她, 倒不是說害怕她知道舉報信是誰寫的, 而更多的是擔心她知道後會有心理負擔, 甚至在她幼小心靈裏再添一筆仇恨。

  包家明又和女兒坦白了自己在看到信的覺得字跡熟悉想到可能是誰寫的時是什麽感覺——難過、震驚、不安這些都有,還有強烈的覺得可笑。

  可這世界可笑的事還少嗎?

  他不是可笑許文雅,不是可笑這件事,他是可笑自己。

  可能就是因為心情太過複雜,加上有所顧慮,才沒和女兒說。

  包惜惜聽了小聲嘀咕了句,過了年她就十五了。

  十五歲了,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和對事情的判斷力。

  包家明和李慧妍不由笑樂,同時心裏澀澀的。

  眨眼女兒都十五了,這歲數聽著真是個小大人了。

  他們坦然承認自己犯了大多數父母都會犯的毛病,總覺得自己的孩子是個孩子。

  包惜惜撅嘴哼了聲,對他們這覺悟還算滿意。

  “小機靈鬼,還覺悟。”李慧妍察覺女兒心情好了許多,她也跟著舒了口氣。

  包家明再次肯定告訴女兒,廠領導既然把這封舉報信交到他手裏,即代表真的不會有事。趙磊什麽人啊,廠裏有名的笑麵虎,幹了多少麵上笑嘻嘻背後卻捅你一刀的事。

  在家人麵前這樣評價廠裏的人,是包家明以前不曾幹過的,今天為了讓女兒相信不惜破例。為的就是讓她相信,如果這封信真能攻擊到包家明,像趙磊這樣的人肯定會捏在手裏的。

  大院裏每家每戶都有人在單車廠上班,包家明雖然不說,但不代表包惜惜沒從別人那聽過那些廠裏麵的八卦,其中趙磊出現的次數是最多的,也多少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她當然也知道這次舉報大概是不了了之,上一次問父親的時候就知道。

  其實她也就是突然間情緒上頭,一時有感而發。掉了兩滴眼淚兼吐槽了一番許文雅後也就沒事了。

  麵對父母如此鄭重的解釋,她有些不好意思說自己知道的。

  因為那十年的感情,讓他們在看待許文雅這個問題其實是帶了偏見。覺得大人是大人小孩是小孩,當年李惠蘭犯的錯,始終和孩子是無關的。可是這種覺得又何嚐不是對女兒的不公平。包家明夫妻的萬語千言,隻能化作一句對不起。

  包惜惜連忙說:“爸,你別這麽說。”

  她其實也不覺得他們這樣想有什麽不對。人之常情。除了封建時代實行株連,法製社會哪個國家不是隻針對當事人。她反而覺得,能理智客觀隻講法反而是好的,被情感牽連受的傷害才更大。

  包家明夫妻在換女這件事上受到的傷害是雙重的,一是個親生女兒長達十年的分離以及女兒在這十年裏吃的苦,二是養女十年情感的剝離。

  很多事看起來容易,真正好起來是要時間的。

  她是因為穿來的,適應的比較快。

  當時在看文的時候,看到親生女兒回到父母身邊那部分,她真覺得原主其實是適應不了的。

  因為原主回來這個家後所麵臨的,不僅是生存環境的惡劣,更甚至對未來是絕望的。包家明夫妻也許能給她百分百精神上的愛,但是物質條件上是無力的,原主回到親生父母身邊後的生活條件,甚至還不如在養父母身邊。

  脫離了物質去談感情尚且難,去建立感情流更難。

  說開後,包家明覺得輕鬆了許多。笑了笑,又說:“其實這事也不全算壞事,至少驗證了爸爸現在不會輕易再出事。”

  包惜惜也笑了:“可不是,凡事都有兩麵性。”

  這一夜之後,包惜惜覺得許文雅再也不是他們家一個刻意回避的疙瘩了。

  ,

  年初三一早,包惜惜一家告別姑姑,坐上了去城裏的牛拉車,顛簸了半天才到了火車站。

  一家人又在火車上待了幾天,可算在年初六這天回到了家屬大院。

  院子雖然被大打掃過,但從那飄落在角落的鞭炮紙屑也以西還能看出這幾天有多熱鬧。

  包家三口進到院子後,陸陸續續遇到幾個鄰居,看到他們回來了都熱情打招呼。正在院子裏玩耍的孩子們也問包惜惜要不要過來一起玩。

  包惜惜在火車上待了幾天,累的不行,隻想快點回家燒水洗個熱水澡。

  好在煤爐燒水倒也很快,回到家等了十來分鍾後,包惜惜就洗上了熱水澡。

  因為西北冷,她在姑姑家隻洗過一次澡,加上坐火車兩天兩夜,算起來這麽多天她也就洗了一次澡。

  包惜惜活了兩輩子,第一次這麽久沒洗澡,洗的是格外認真,恨不能把全身的皮都細細揉一遍。

  終於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才神清氣爽走出衝涼房。

  在她洗澡的功夫,李慧妍已經把家裏的衛生粗略打掃了一遍,看到女兒出來,問她要不要先上床睡一覺?

  包惜惜在火車上窩了兩天兩夜,覺得也卻是需要休息,便點了點頭,同時也跟父母說,讓他們早點洗個澡躺一躺,晚上也別做飯了,全家人出去吃。

  包家明覺得女兒這建議好,就對妻子說:“反正家裏也沒什麽菜,休息一下去外頭吃吧。”

  丈夫和女兒都這麽想,本想收拾完家後去副食品點買菜的李慧妍有些猶豫了。

  這一個年把他們夫妻半年的攢的錢都花完了,她自然是覺得最好還是節儉一點。但隨後一想,這也不是經常的,最後還是同意了。

  睡了一覺後,包家明和李慧妍看上去還有些疲憊,但包惜惜卻完全看不出疲倦感了。

  夫妻兩不禁感慨,年輕就是好啊,恢複能力就是強。

  包惜惜也這麽覺得,摸了摸自己容光煥發得臉。

  不過還是得營養供給跟的上,不然也是不行。

  大年初六,外頭其實也沒什麽能吃飯的地方,三人最後選擇了一家麵館,豪橫點了三碗牛肉麵。

  付了錢和糧票,李慧妍把手裏的糧票遞給那兩父女看,說:“票隻剩這麽點了,接下來可不許這麽奢侈了。”

  包惜惜乖巧點了點頭,聞著滿屋子的牛肉的香味,饞的直咽口水。

  這些天在姑姑家當然也有吃肉,不過都是醃肉臘肉,現在的她對新鮮肉饞的不行。

  很快,三碗牛肉麵陸續端了上來,服務員很自然把其中一碗加了比較多香菜的放到包惜惜跟前。

  李慧妍納悶了:“我們也沒特意說你這碗要多加點香菜,怎麽這麽湊巧加了。”

  包惜惜嘿嘿笑了笑,衝服務員眨了眨眼,拿起筷子認真吃麵。

  直到吃完麵出了館子,李慧妍依舊納悶香菜的事。

  麵對母親的嘀咕,包惜惜裝裝傻,不給予正麵回應。不過心裏卻是有在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偶爾會被沈子清請來這裏打牙祭這事告訴父母呢?

  想到沈子清,明明就一個過年期間沒見麵,可她怎麽有一種他們整個寒假沒見麵的錯覺?

  難道是料定了他臨開學才會回來?

  想到要這麽久,包惜惜開始覺得無聊了。

  不過包惜惜很快就直到自己想錯了,初八那天上午,本來就熱鬧的院子突然格外喧鬧。

  包惜惜噠噠噠跑到走廊,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隻見院子裏,一輛警車赫然停在那,不少孩子圍在周圍,激動的發出哇哇的驚歎。

  她忽然想到什麽,嘴角不自覺微微揚起。

  目光搜尋了一圈,果然在遠離人群的角落找看到了那個最最最醒目的人。

  他看上去似乎有些不耐煩,麵無表情應著一個中年男子的話。

  包惜惜猜想,那個應該就是沈子清的父親沈斌吧。

  不怪她不肯定,實在是在這大院住了幾年,都沒看過他父母。

  如果不是和沈家人來往親密,還以為沈子清父母關係不好,把他們兩兄弟丟給爺爺奶奶養呢。

  實際上沈子清父母是真的忙,特別是他的母親錢瑤,了解之後包惜惜才驚覺,他的而母親竟然是省軍醫院裏數一數二的能做高難度手術的專家,一般情況下基本不給離開省城,就怕突然來了需要做手術的病人。

  父親在和兒子說教,難怪他會不耐煩。

  包惜惜覺得父子和父女,真是兩大親子關係之謎。

  在兒子麵前,父親似乎就是威嚴的。然麵對女兒,父親的溫柔和妥協,似乎可以沒有底線。

  故而對大部分父子關係要嚴格些,父女關係則似乎親近些。

  說了一會,沈斌要坐回了車裏,顯然是要離開了。

  沈子清站在那,目送他離開後,拎著自己的小行李袋朝家裏走。

  轉過來後,他才看到,包惜惜竟然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走廊上。

  被發現的包惜惜熱情朝他揮手。

  不過一個新年沒見,包惜惜竟覺得沈子清變化不小,比如,好像又長高了。

  她忍不住說:“沈子清,你們男孩子到了這年紀是按天長的嗎?還是說去了一趟省城,你爸媽給你吃了什麽靈丹妙藥?”

  沈子清笑著反問她:“誰不是一天天長的?”

  包惜惜嘖了聲,讓他別抓自己話語的漏洞,知道是什麽意思就行。

  沈子清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他其實也沒吃什麽,個子就是串的快。

  他又問包惜惜什麽時候回來的,聽到是前天,有些遺憾說前天他們去逛公園了。

  “聽你語氣,公園不好逛嗎?”

  沈子清搖了搖頭,隻是如果不去逛公園,他們就初六回來了。

  因為逛公園,沈子恒給摔了,爸媽不放心他現在就回來,奶奶隻得留下來照顧。

  聽了原委,包惜惜哦了聲。

  也就是說今天隻有沈爺爺和沈子清回來了,這下輪到她問:“你怎麽不一起多待幾天才回來?”

  沈子清說:“爺爺住不習慣,想回來。”

  “那爺爺呢?”包惜惜覺得,不可能把兒子孫子扔在院子裏自己先回家了吧。

  說到爺爺,沈子清一臉無奈。告訴她,車子才開到在街角就迫不及待下車,和他那幫老朋友下棋去了。

  包惜惜笑了,如此迫不及待,看來在省城住了這麽些天,確實把沈爺爺給悶壞了。

  看到沈子清手裏還拎著行李,包惜惜讓他先回家吧。

  沈子清嗯了聲,說一會下來找她。

  他也很想知道包惜惜這幾天在西北農場過的怎麽樣。

  沈子清回到家後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給包惜惜帶的禮物從袋子裏小心翼翼拿出來。

  收了包惜惜的圍巾後,沈子清一直惦記著要回送她一份禮物。

  恰好有一天,父母難得有空,帶著他、弟弟以及爺爺奶奶去光友誼商店,看到母親買護膚品,他想到包惜惜念叨過的一到了秋天皮膚就幹燥,於是問母親能不能多買一瓶。

  母親當時挺意外的,不過他麵不改色說想送給包惜惜。

  當時原話他是這麽說的:“我考了第一名,她給我送了禮物。她考了第二名,我不知道送什麽。”

  父母一聽,這個經常從小兒子和公公婆婆那聽到的小姑娘學習成績竟然這麽好,再想到大兒子很少向他們提什麽要求,立即欣然同意了,雖然這東西不便宜。

  沈子清看著這瓶東西,上麵的外文他是一個也看不懂,也不知道送出去的時候怎麽跟包惜惜解釋。

  一個家不過十來天沒人住,竟就生出了一股荒涼感。

  想著奶奶和弟弟還要過段時間才回來,沈子清勤快的把衛生給搞了遍,順便燒好了一壺開水,好方便爺爺回來後能喝。

  做好這一切,沈子清拿著給包惜惜的禮物下樓。

  因為打過招呼,包惜惜聽到敲門聲就知道是誰,小跑著去給他開門。

  人一進來,包惜惜就問他餓不餓?上午父母上班前蒸了幾個包子,還沒吃完呢。

  那可是她和母親一起做的包子哦。

  沈子清本想說不餓的,他是吃了早飯才從省城那個家裏出發的。但對上包惜惜殷切的眼神,話到嘴邊還是改變了主意。

  他嗯了聲,包惜惜立刻去廚房給他端包子。

  包惜惜端包子出來,沈子清也把手裏拿著的那瓶潤膚乳遞過去,說給她的。

  沈子清還沒說是什麽,包惜惜接過,隻看了一眼就驚喜說:“哇,竟然是潤膚乳。”

  “你會外文?”沈子清很驚訝。

  包惜惜當然懂英語,雖然隻是CET4的水平,不過看這一點點包裝標語還是看得懂的。可問題是,她現在是十五歲,且學校裏並沒有教授過外語。故而她隻能搖搖頭。

  不懂外文,卻知道這是潤膚乳,沈子清覺得很不可思議。

  包惜惜隻能解釋,這是女人的直覺。

  沈子清更加覺得不可思議,可好像也隻能這麽解釋了。

  送完禮物,沈子清又想到什麽,從口袋裏掏出個利是封:“這是我媽媽讓我轉交給你的。”

  包惜惜沒有想到啊,沈子清母親竟然會給自己壓歲錢,她有些不敢接。

  沈子清催她快拿著,說裏麵又沒多少錢。

  為了驗證裏麵真沒多少錢,包惜惜接過後拆開。

  利是封裝的是五張一塊錢,包惜惜詫異了,對沈子清說:“這叫沒多少?”

  沈子清點了點頭。

  包惜惜告訴他,可以買五百顆糖。

  這下輪到沈子清詫異。

  包惜惜沒有告訴他,於他而言沒多少,可她攢了這麽多年,小金庫卻從來沒這麽達到過這個高度。

  憑空得這麽一筆巨款,她覺得要好好報答沈子清,比如請他吃芝麻糊。

  ,

  趙奶奶不在家的日子,沈家爺孫日子就過的沒那麽滋潤了,不過好在他們家條件好,不缺錢和糧票,沈立強便經常帶著孫子在外頭吃。包惜惜和沈子清關係好,自然經常被帶上。

  平心而論,李慧妍的廚藝不錯,但和外頭專業廚師比,自然是比不過的。這段日子包惜惜跟著沈家爺孫,硬生生吃胖了幾斤,不過她本人和天天都能看到她的人自然沒發覺。

  等到開學後,好幾個許久不見的同學都驚歎,包惜惜過年在家是不是吃的特別好,臉都圓了一圈。

  對別人來說,臉圓了一圈也許是件高興的事,可對包惜惜來說就愁死了。

  她當即做了個決定,以後每天飯後繞著院子跑十圈。

  不過她這個健身計劃隻堅持了三天就宣告破滅,因為她來初潮了。

  母親李慧妍知道女兒來初潮了,忽然有一種自己的小寶貝長大了的感覺,當晚就關起房門和她講了很多這方麵的知識。

  初始,包惜惜還沒事,能吃能睡能蹦能跳。她還有些高興,以為自己兩輩子都是不痛經體質。

  誰料到了下半夜,她肚子卻越來越痛越來越痛。

  第二天,為了不讓父母擔心,她佯裝自己要睡懶覺不吃早餐,實則心裏已決定,等沈子清過來了,讓他榜自己請一天假。

  沈子清和包惜惜同班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因為身體不舒服請假。

  他以為很嚴重,可包惜惜卻說自己沒事。

  “還是陪你去醫院吧。”沈子清不放心,都不能上學了,怎麽會沒事。

  包惜惜捂著肚子,真不知道該拿沈子清怎麽辦。

  怪隻怪這個年代的孩子既接觸不到網絡,學校又沒有生理知識課,她真的有些難以啟齒,自己隻是來月事不舒服。

  “我真的沒事,你快去上學吧。”包惜惜幾近哀求,她肚子好疼啊,站立的力氣都快沒了。

  她越是這樣,沈子清越放心不下離開。

  包惜惜正準備豁出去之際,趙巧香下來了,看到孫子還在這,而包惜惜臉色蒼白捂著肚子站在門口,便問兩人怎麽回事。

  沈子清看到奶奶,立刻告訴她包惜惜不舒服,但是不肯去醫院。

  趙巧香立刻擔心走過來,正想問她哪裏不舒服,卻看她捂著肚子,不斷向自己打眼色。

  同是女人,趙巧香瞬間就懂了,笑看著兩個孩子。

  沈子清不解,為什麽奶奶知道包惜惜不舒服還笑。

  趙巧香笑著對自己孫子說:“你先去上學吧,奶奶會照顧好惜惜的。”

  奶奶的保證,加上包惜惜在一旁催促,沈子清隻能不放心離開了。

  沈子清走後,趙奶奶笑眯眯問包惜惜是不是來那個了。

  包惜惜點了點頭,心道,原來古今中外的女性都知道‘那個’。

  趙奶奶先讓包惜惜回床上躺著,提醒她注意保暖,然後回家給她煮了一碗紅糖薑汁水。

  包惜惜喝下後沒多久,整個人果然舒服多了。

  她覺得著紅糖薑汁水也是個神奇的東西,以前一個大學室友,來月事的時候喝這個半點用都沒有,還是得靠布洛芬,沒想到對自己卻是挺有效的。

  ,

  來月事後,包惜惜感覺自己發育的特別快。不過半個學期,她不僅個子長高了,也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

  有一天她和沈子清並肩走在校園內,突然有同學感歎,他們倆真配。

  長大,彷佛就這麽一瞬。

  作者有話說:

  長大了,接下來就是‘噩夢闖入青春’篇章~~

  趕個更新,再回頭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