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作者:瀠影      更新:2022-08-06 12:30      字數:6137
  第35章

  下學期開學一個多月後, 包惜惜這批讀初一的同學再一次深切體會到了初中和小學的差別。

  小學裏全校師生重視的六一兒童節,到了初中就變成了五四青年節。

  兒童和青年兩字,也在提醒著他們長大了。

  每年五四合唱比賽是一中的傳統, 為了能在學校的五四合唱比賽中能取得好成績,每個班從選歌階段就開始花心思。

  包惜惜他們班經過全體師生共同討論,選擇了一首朗朗上口通俗易懂卻又不失革命精神的歌曲——《南泥灣》。

  這首歌包惜惜上輩子在小學學過,但畢竟年代久遠, 即便旋律沒忘,詞也忘的差不多了。不過有底子在, 再學也很快。

  包惜惜在重新練習這首歌後,才知道這首歌在這個年代傳唱度有多高,

  舉個親身經曆的例子, 就是你在路邊哼一下這首曲子,可能路過的人隨口就能接下來。

  換句話說,這首歌在這個時候幾乎老小都會唱,要把這樣一首歌唱到在何嚐比賽中脫穎而出, 她認為還是有難度的。

  顯然,他們班的班主任鄧老師也想到了這點,在排練了幾次後做了點新調整, 從全班同學中挑了兩個領唱。而沈子清和包惜惜身為學習和顏值的門麵擔當,很不幸被挑中了。這對於一直都喜歡在何嚐中魚目混珠的包惜惜來說無疑是天降考驗。

  她找到老師說自己不行的,唱歌不好聽。鄧老師讓她試唱了兩句, 眉頭也是微微攏起。

  不過鄧老師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 心理承受能力不是這幫十來歲的小孩子能想象的。她覺得包惜惜還能挽救,於是去找了音樂老師, 讓她對自己班的包惜惜重點關照一下。

  可憐的包惜惜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僅沒能甩掉領唱的身份, 甚至還被重點操練。

  知道躲不過去的她也隻能沉下心來認真和音樂老師學唱歌,總算在登台比賽那天平穩發揮,不至於拖全班後腿。

  隻是,合唱比賽過後,沈子情和包惜惜的純潔友誼不知怎麽在這群十五六歲的小少年眼裏突然有些變味了。

  也許是他們突然給人感覺長大了,還長成了俊男美女。又或者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再純潔的少年也突然對男女那點事懵懂起來。

  包惜惜倒不惱火被人這麽說,在她看來這些十五歲朝氣蓬勃的少年依舊可愛。

  哪個少男少女不懷春,這不過是好看的人長到這個階段必然會體驗的煩惱罷了。

  一開始包惜惜也考慮過,也許和沈子清該避避嫌。然把這話對沈子清一說,卻遭到他無情嗤笑。

  住同一大院讀同一個班,確實上學放學同路,且這麽多年來都是這麽過的,突然改變顯得有些太刻意。

  包惜惜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同時也感歎學霸的心理素質。

  五月一過,天是徹底熱起來了。

  天氣熱起來了,也代表春季學期的期末考試即將到來。

  長大後的包惜惜回過頭去看,感覺這上學也像人生。

  在寒冷的季節開始的學期,天熱時結束。炎熱的季節開始的學期,天寒時結束。

  冷熱,總會貫穿你學期的一半,譬如酸甜苦辣。

  鄧老師苦口婆心規勸著那些不認真學習的學生,其中一句話出來好多人都傷感了。

  “大家能好好坐在課室裏讀書的日子,也就這兩年了,要珍惜。”

  包惜惜的傷感是最甚的,想想初中畢業後她和沈子清不過才十六七歲。

  這日放學,她愁緒如麻問沈子清,中學畢業後準備做什麽。

  她想他們家條件好,能謀求的出路肯定比普通人好很多,至少能進個熱門的部門上班。

  可才十六七歲啊,哪怕他能進最好的單位工作,包惜惜都覺得虧了。

  這要是在古代,沈子清這樣的,絕對是方圓百裏內最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沈子清沒回答她,反而是看到她如此愁容不占後,忍不住伸手在她額頭輕輕彈了下:“還有兩年才畢業呢,想那麽遠做什麽?不如想想這兩年如何好好學習穩住班級第一。”

  包惜惜捂住額頭哇了聲:“學霸都這麽變態嗎?已經百分百穩居第一了,課餘時間竟然還要想。”

  沈子清笑:“哪有什麽百分比的事。”

  包惜惜誇張揉了揉額頭,氣呼呼說:“別的也許沒有,你考第一就是百分百。”

  不說別的,全市就沒有誰能考的贏沈子清。

  想想好氣哦,她心疼他一個天之驕子不能在學術這條路上發光發熱,覺得去哪個好單位上班都委屈了他,他竟然還能淡定隻想著這兩年好好學習。自己多慮不單止,還平白挨了他已彈,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包惜惜揪著沈子清說:“我受傷了,你必須得補償。”

  沈子清下意識去看她額頭,剛才那一下他明明很輕,怎麽會受傷呢。

  不了包惜惜卻從捂額頭改捂住胸口,對他說:“別看了,我受傷的是心靈,凡人的雙眼是看不到的,得請我吃一份冰激淩才能好起來。”

  末了她補充了句,聽說最近新開了一家俄羅斯餐廳,那的冰激淩特別不錯。

  沈子清明白自己是被敲詐上了,笑著帶著他來到她說的俄羅斯餐廳,要了兩份冰激淩。

  這裏的冰激淩比副食品店賣的貴多了,卻也真的是好吃多了,包惜惜覺得比後世吃過的哈根達斯還要好出吃。

  少年的哀愁總是這樣容易被撫平,一份俄羅斯冰激淩就將籠罩在包惜惜頭頂半天的陰霾一掃而散。

  是啊,還有兩年才畢業呢,兩年後的事,兩年後再想。

  她看著背著書包淡定向前走著的沈子清,意識到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他們見到的世界就是這樣的,真真正正的從貧苦裏一步步趟過來的。

  世界變好一點,能讓他們歡欣鼓舞,變差一點似乎又沒什麽差。

  他們不知道未來會如何,心中沒有一個繁華盛世做對比。

  於他們而言,也許隻要生活不太糟糕,未來都是隻得憧憬的。

  她想,自己也應該拋棄一些禁錮。

  曆史是大方向的,可是你在曆史的長河裏會活成怎樣,一樣是無限可能的。

  想通以後,包惜惜盡情享受著自己的初中生活。

  她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就在初一最後一學期的期末考試努力一把,看能不能贏沈子清一回。

  也許是上次期末考試難度太大讓教育局領導反思了,這次期末考試題目難度降低了很多。

  包惜惜沒有能贏沈子清,不過是再次和他並肩站在了第一名的位置上,也算給初一學習生涯畫下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沒有一個學生會不喜歡暑假,哪怕如沈子清包惜惜這樣在大人們眼中愛學習的孩子。

  不過包惜惜和沈子清的暑假和別的同學還是有稍許不同的,因為伴隨著暑假如此二至的,還有沈立強對他們期末考試取得第一名的獎勵——1973年暑假版的《快樂假期》。

  沈立強覺得,兩個孩子能在每次考試發揮的這麽穩,和他對他們學習的關愛有關。

  於是乎,兩個孩子學習成績越優秀,他的關愛也就越厚重。

  沈子清身為沈立強的親孫子,自然無可厚非承下這份關愛。可包惜惜始終覺得自己是被牽連人士,怪隻怪自己和沈子清關係太鐵,以及人太乖巧可愛討長輩喜歡。

  俗話說的好,享受了多少關愛就的承受多大的做題量。

  秉著長痛不如短痛,包惜惜拚了。隻是這初中的題目難度真的比小學大多了,她花了一個多星期才做完。

  做完暑假作業的這一天,她真覺得身子都變輕盈了。站在走廊上,那投射到身上的陽光都變溫柔了。

  這就是所謂的心境不同,感受到的世界也不同嗎?

  家屬大院的院子裏,當年打打鬧鬧玩耍的孩子已經換了一批人。

  包惜惜站在走廊放眼掃過去,已經沒幾個熟悉的身影。

  當初一起玩丟沙包的小夥伴,有些還在讀書,有些則成了無業遊民,整日無所事事在大院和大院附近遊蕩。聽爸媽說,那個最調皮的周凱,最近跟著他父親學修單車了,可真是沒想到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小時候那些最調皮最不聽話的孩子,長大後突然有一天,可能就變成了那個最懂事的。

  包惜惜趴在走廊上看著院子裏那群孩子玩耍,想到了許多‘當年’的人和事,突然一根繩子吊著顆大棒棒糖下樓。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幹這麽無聊幼稚的事,包惜惜取下那根有自己半給手掌那麽大的棒棒糖,眼也沒往上看一下,說:“沈子清,這麽大了還吃糖,你就不怕蛀牙嗎?”

  她這話說的理所當然,但其實邏輯不對。好像年紀小吃糖就不蛀牙似的。

  然而沈子清並沒有回她的話,包惜惜還真有些意外,昂起頭向上看,這才看到上頭探出的那半顆小腦袋是沈子恒的。

  被發現的沈子恒笑嘻嘻說:“惜惜姐,這是我昨天和奶奶副食品店買的大號棒棒糖,一共隻買了兩個哦。”

  言外之意,隻買了兩個,但卻給了你一個,我對你好吧。

  這話在包惜惜聽來不僅沒有高興,反而生出一股警覺之意。

  沈子恒跟他哥哥可不一樣,沈子清對她的投喂,那是無償的且習慣成自然的。沈子恒,他每次給自己吃的,包惜惜隻會想到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包惜惜捏緊那顆大棒棒糖,讓他有什麽事不妨直說。大家鄰裏鄰居的,不必如此迂回。

  沈子恒聽了這話,沒多久蹬蹬蹬跑下來,捧著一個本子到她跟前,可憐兮兮說:“惜惜姐,我哥說你作文寫的特別好,可不可以教教我日記怎麽寫?”

  包惜惜很意外:“你才幾年級,怎麽就要寫日記了?”

  沈子恒也很苦惱地摸了摸腦袋,說這是他爸爸媽媽要求地。

  今年暑假他不想去省城,父母擔心他太野,便讓他每天寫一篇日記,既能鍛煉寫作水平,也能知道自己兒子在這個暑假每天幹了什麽。

  包惜惜:“……”

  雖然但是,她一直以為不管什麽年齡階段,日記都是很私隱地東西,大人這麽利索當然當作業查看不好吧。

  “惜惜姐。”沈子恒見她不說話,再次哀求,甚至把日記本攤開舉的更高方便她查看,說:“我哥說我寫成這樣,會被爸媽打死的。”

  包惜惜法師,她真不是有意侵犯兒童隱私,實在是沈子恒把日記本湊到眼前,她被迫看了兩眼。

  隻兩眼,她就明白沈子清為什麽會說那樣的話。那還真不是恐嚇年少無知的弟弟。

  【今天吃過早飯後,爺爺帶我去逛公園了,玩的真高興。】

  【今天吃過早飯後,爺爺說不帶我逛公園了,我隻能在院子裏玩,玩的真高興。】

  【今天吃過早飯後,爺爺不帶我逛公園了,也不給我下院子裏玩,我不高興了。】

  一頁紙,三句話,三篇日記,包惜惜看得需要極力抿嘴才能不笑的那麽明顯。

  她對沈子恒說:“日記就是把每天發生的事記錄下來,你怎麽寫那麽簡短呢。比如這天,爺爺帶你去管公園了,你們逛了哪裏,看到了什麽,為什麽高興?”

  沈子恒一臉為難,說:“我要是寫進去媽媽會打我的。”

  “為什麽?”

  “那天逛公園,我掉湖裏了,爺爺生氣,第二天就不帶我去了。”

  包惜惜:“……”

  這事寫進日記裏,確實是會被大人罵的樣子,而且還會連累爺爺。

  沈子恒又自動招了,說爺爺不帶他去公園後,他在院子裏玩,玩著玩著和王二苗打架了,於是第二天爺爺就不給他下去玩了。

  包惜惜看著他,心裏生起一個疑慮,這真的是沈子清的弟弟嗎?

  她又說:“那你可以寫在家裏的,比如幫爺爺奶奶幹了什麽事,和哥哥一起做了什麽。”

  說道這個,沈子恒就一臉委屈巴巴:“哥哥在做作業,根本就不理我。”

  包惜惜哦了聲,她忘記了,沈子清也和她一樣,收到了沈爺爺的《快樂假期》。

  忽然,她想到一個問題。

  “爺爺沒有送你暑假作業?”

  沈子恒搖了搖頭。

  包惜惜詫異的嘴巴微張。

  憑什麽啊,她和沈子清小學就開始受到沈爺爺特別關照,怎麽沈子恒不用?

  沈爺爺不能隻培養天才,平凡人更得給予關愛才行。

  她最後隻能告訴沈子恒,日記的精髓在於‘真實’。他如果想寫出好日記,還是要老老實實記錄自己每一天做的事。

  沈子恒似懂非懂,想了想還是聽她的。

  過了幾天,沈子清拿水果下來給包惜惜吃,順便問她:“我弟說,你跟他說要寫出好日記必須得真實?”

  包惜惜點了點頭,如此有這哲理的話,確實是她說的。

  沈子清笑了,笑得饒有趣味。

  包惜惜看的心底發毛:“你弟他寫成什麽樣了?”

  沈子清攤了攤手:“也沒什麽,就是特別真實。”

  隻是真實你會笑成這樣子?信你個鬼哦。包惜惜很想親自看一看沈子恒的日記,但想到日記這麽隱私的東西,她說看就看也不好,便又把這念頭摁了下去。

  小孩子的日記,也許就是真實的來又搞笑吧。

  這時候的包惜惜哪裏想得到,自己會是‘沈子恒真實日記’的主角之一。

  多年以後當她有機會看到沈子恒的日記,才知道自己在沈子恒得真實日記裏會出現的這麽頻繁。

  ‘爺爺說惜惜姐……’‘奶奶說惜惜姐……’‘哥哥說這是給惜惜姐的。’‘哥哥下樓給惜惜姐送水果了。’‘哥哥下樓找惜惜姐玩了。’‘惜惜姐今天過來了’。

  ,

  暑假過半,沈子清突然問包惜惜想不想看電影。

  包惜惜很意外,這時候雖然也有電影院,但會去電影院看電影的通常都是那些已經工作了的青年男女。像他們這些還勉強被劃分到小孩子裏麵的學生,一般是不會去的。

  她是喜歡看電影的,但來這裏後卻隻被父母帶著去看了一次,此後便歇了這顆愛看電影的心。

  第一是電影院條件太差了,冬天冷夏天熱,椅子還是硬邦邦的木椅子,坐久了腰酸背痛。第二是電影畫質相對來說還比較差,且劇情對她來說不具有什麽吸引力。

  包惜惜有些想拒絕,沈子清又解釋,是爺爺給了他好幾張露天電影票。

  是露天電影啊,包惜惜又改變主意了。

  這時候,公園經常露天播放一些老電影,票價比電影院的便宜很多。不過便宜應該是它唯一的優點了。

  不過相比在電影院看到電影,包惜惜卻更加願意接受在公園看露天電影。

  於她而言,再準備一點吃的,這就是野餐了。

  包惜惜欣然同意了,兩人選擇了不是那麽熱的下午四點多的那一場。

  為了這場野餐……哦不,電影,她精心切好了一鋁製飯盒的水果,還帶了好些瓜子餅幹。

  三點半,兩人準時從家屬大院出發。

  這個時間點是露天電影播放的高峰期,公園好幾個點都在同時放著不同的電影,他們轉了一圈,決定看外國電影。

  其實所謂外國電影,也就是幾年前從蘇聯引進的不知道輪播了多少遍的。

  可是這時候的人嘛,外國人見的少,看到和中國人長得不一樣的,總是會稀罕些。

  包惜惜選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後從網兜裏拿出飯盒和用舊報紙包裹著的零食。

  沈子清沒想到她這麽用心,說早知道他去副食品店買兩支冰棍了。

  包惜惜不好告訴他,自己今天正來大姨媽,不好吃冰的東西,隻說吃太多冰的東西不好。

  沈子清跟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嘴裏嘀咕道:“這麽些吃的還少嗎?”

  包惜惜嘿嘿笑了笑,隻當沒聽到。

  電影並不好看,甚至有點悶,包惜惜還是喜歡那種節奏快又刺激的好萊塢大片。

  不過她的目的又不是電影,這個大屏幕於她而言,不過是感受夏日清風,親自大自然之外的調劑品。

  一場電影過半,包惜惜精心準備的水果和零食,基本她在吃。

  她知道沈子清不嘴饞,但也不至於吃的這麽少。結合他突然想找自己看電影這反常的行為,包惜惜總覺得他有事。

  她想等著他說,他表現的似乎又很認真在看電影。

  無法耐心等下去了,包惜惜問:“沈子清,你有心事?”

  沈子清說沒有。

  這時候多年相處就體現出價值了,包惜惜直接來一句:“你當我們第一天認識嗎?”

  就讓沈子清停止了撒謊。

  沈子清悶悶拿了塊水果塞進嘴裏,細嚼慢咽,吃完後才說:“我總覺得最近爺爺奶奶有事瞞著我。”

  “這不是很正常嗎?”大人多多少少總會瞞著孩子一些事。

  “不是你想的那些事。”

  “那是什麽事?”包惜惜歪過頭,目光從大屏幕轉向他。

  沈子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就是覺得最近爺爺奶奶和父親打電話的時候,似乎總有意躲著他和弟弟,這感覺怪怪的,讓他總覺得他們有什麽事瞞著他。

  包惜惜聽了他這話,心情也開始變得有些沉重。

  她本想安慰沈子清,會不會是他想多了。但相處這麽多年,她是了解沈子清的,他絕不是那種容易想多了的人。

  不會是沈子清父母出了什麽事吧,如果是其中之一,她猜測是沈子清的父親。

  雖然她知道沈子清父親雖稱不上位高權重但也是有那麽點權力的,可現在這時事,一切都不好說。今日好好的,明日可能就不好了。

  難怪他會突然找自己看電影,這事怕是已經在他心裏憋了一段時間,又不好直接問爺爺奶奶。

  包惜惜安慰他道:“你不要胡思亂想,退一萬步想,假設真的是除了什麽事,你爺爺奶奶還有爸媽都是經曆過風浪的人,能想到的解決辦法絕對比你我想的多。”

  這道理沈子清知道,看到包惜惜因為自己的話,東西也吃不下了,他笑了笑,說:“你說的對,這一切也就是我自己感覺罷了。”

  至少目前來看,他們的生活是沒有任何變化的。

  作者有話說:

  寫著寫著,突然生出感觸,人的一生到底要受多少挫折和委屈,突然就淚流滿麵。

  不過木事的,咱們男女主肯定沒事的,寶寶們別擔心。

  嗚嗚,願你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