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作者:荷風送      更新:2022-07-29 15:00      字數:6626
  第八十八章

    春禾震住了, 她從沒想過她還可以走這樣的一條路。

    她怕自己是做夢,或是聽錯了,便遲疑著問:“我……可以嗎?”

    秋穗卻語氣篤定道:“隻要你願意, 當然可以。至於怎麽做, 我們一起坐下來好好商量。姐姐, 我不瞞你說,我這次來京中, 是要和梁家娘子馬家娘子一起合作經營酒樓的。但除了我外, 她們二位娘子都不太願意管酒樓裏的事兒。所以我想, 你若能來幫我的話, 可就太好了。”

    “你真要開酒樓了?”春禾驚喜, 眼睛都亮了,“你真的做到了。”但又一想,她如今都是侯府五郎主的未婚妻了, 和這件事比起來, 開酒樓也就不算稀奇了。

    但春禾還是很為她高興, 她知道,這是秋穗從小的願想。

    如今終於要實現了。

    “姐姐願不願意呢?”秋穗極力邀請她, “如今酒樓還沒開, 姐姐若是願意的話, 日後咱們四個一起分紅。隻是還不知道能賺多還是賺少, 但不管怎樣,有這個分紅在, 你獨自養大嘉哥兒是不成問題的。”

    春禾怎麽不願意呢?她真是太願意了。

    隻是這麽好的事兒,真能落到她身上嗎?

    “莊家能讓我帶走嘉哥兒嗎?這實在太難了。”她擔憂, “便是告去京兆衙門那裏, 京兆尹大人也不會把孩子判給我的。”她都沒聽過有這樣的先例, 爹爹娘親和離,卻把孩子判給娘親。

    秋穗說:“不必鬧去衙門,我們隻坐下來好好同莊家談條件。莊少康應該是想趁早和離的吧?隻是如今莊家的旁人不同意。”

    春禾點頭,這會兒目光平靜,神情中早沒了半點對莊少康這個丈夫的眷戀。

    她說:“他是極願意的,但拗不過家裏,如今鬧得母子也生分了,他索性也不回來了,隻留在外頭同香珺一起過日子。”

    秋穗:“那便從他和香珺那裏下手吧。香珺還年輕,她日後遲早會有孩子的,這一點莊少康自己心裏肯定也清楚。嘉哥兒雖是他兒子,但看他現在的態度,卻未必多疼嘉哥兒。所以,拿嘉哥兒換他給香珺一個名分,換他們長相廝守白頭偕老,他肯定會同意。至於莊家那裏……姐姐你怕什麽?如今該是他們怕你才對,他們怕你會去老太太跟前鬧,從而叫他們失了老太太的寵。左右你在理,你就用這個拿捏他們,一定爭取到和離,並讓他們簽字畫押,同意你帶走嘉哥兒,並日後給嘉哥兒改隨你姓祝,延續你們祝家的香火。”

    春禾從來沒敢這樣想過,聽了秋穗的話後,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她原來還可以走這樣一條路。

    又覺得,她為何不能走這樣的路呢?

    這樣一來,即便是和離,她也沒什麽可怕的了。隻要兒子能在身邊,隻要他們母女不分離,那日後就盡是明麗的好日子。她突然又看到了希望,眼裏瞬間蓄滿了光。

    “我……真的可以這樣嗎?”春禾此刻心情是激動的,問的也小心翼翼,生怕接下來秋穗又會否認了這一條路,“我真能順利和離,然後再帶走嘉哥兒嗎?”

    見她也是極願意這樣的,秋穗就放了心,秋穗又再認真保證說:“當然可以!我們一起想辦法。”

    春禾很高興,這是她活到如今二十三歲,最高興的時刻了。

    “那……那我們從何處著手?”又說,“隻要能幹幹淨淨帶走嘉哥兒,旁的我什麽都不要。”

    “姐姐你得要。”秋穗握住她手,盡力去安撫她,“不說旁的,就你當初帶過來的嫁妝,你是必須得全部帶走的。就算不為了你自己,也得為嘉哥兒日後著想。至於別的……就看莊家和莊少康的良心了。這件事上,畢竟是莊少康有錯在先。如今你都成全他和香珺了,難道他還想一毛不拔嗎?”

    春禾不住點頭:“對對,我的嫁妝我得帶走,不為我自己,為了嘉哥兒我也得帶走。至於莊少康的私財……我盡力去談、去要,若他還算有些良心,願給一些,我就拿著,若他良心喪盡,一個銅子兒也不肯給,那日後真就恩斷義絕,嘉哥兒徹底不再是他兒子。”

    “沒錯。”秋穗說,“姐姐隻記住一點就行,這件事上,你是占理的那一個,你是最不怕鬧開鬧大的那一個。也千萬記住,別再被莊嬤嬤給拿捏住了。一會兒你就去老太太跟前侍奉,她若再說什麽叫你陪兒子的話,你就問她莊少康為什麽不陪?兒子是兩個人的,為什麽他能在外頭瀟灑自如,卻要你日日陪在兒子身邊。她若再說什麽不能把香珺之事鬧到老太太跟前去的話,你就說你並不想鬧,但若是莊少康欺人太甚,你被逼急了也會有管不住嘴的時候。你得叫他們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那這樣……會不會拖累了你?”春禾總擔心這個,“萬一她在老太太跟前吹風,挑撥你同老太太的關係呢?”

    秋穗笑道:“她能吹風,我就不能嗎?老太太是更信任她,還是更信任我呢?老太太是最智慧的人了,她才不會任誰牽著鼻子走呢。”

    如此一來,春禾就再沒什麽可顧慮和擔心的了。隻要不為她而拖累了別人,那她就什麽都豁得出去。

    姐妹二人又窩一處閑聊了會兒家常,這會兒氣氛顯然不一樣了,明顯鬆弛輕快了許多。待到差不多傍晚時分,外頭武麗娘匆匆跑過來說莊嬤嬤已經從侯府出來了,梁娘子差了身邊婢女來知會了時,秋穗這才依依不舍的道別。

    “我叫梁娘子在侯府裏拖住莊嬤嬤,這才能陪你說上這好些話的。你的事兒……我告訴了她,但也央了她別再告訴別人。我想,她是個守信的人,她會保密的。”

    春禾卻笑著搖頭:“沒關係的,我不怕。就像你說的,是莊少康對不住我,又不是我對不住他,我怕什麽呢?”又誠心感激梁晴芳道,“隻是為了我這點事兒,害得梁娘子也跟著勞累,實在過意不去得很。”

    秋穗卻說:“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姐姐萬莫再言謝了。”然後急急道,“我今日得走了,姐姐萬要記得我說的話,千萬別怕了莊家,我改日再來。”

    春禾這會兒的心境同秋穗剛來那會兒又不一樣了,她親自送了秋穗出門,然後交代卷兒道:“今日餘娘子來找過我的事兒,你莫要告訴任何人。若婆婆問起來,你就說什麽都不知道。”又說,“卷兒,我的事你是知道的,莊家並非純善之人。若我走了,必會把你也一並帶上,你以後跟了我,總不會比在莊家差。”

    卷兒雖年紀不大,但也機靈,她能看出形勢來。太太的義妹都快做侯府裏的主家夫人了,她當然會毫不動搖的一直站在太太這邊。

    所以卷兒立刻點頭說:“太太放心,我心下最是明白的。”

    春禾彎腰抱起了嘉哥兒,親了親他圓乎乎軟嫩嫩的臉蛋後,又對卷兒道:“你日後要更盡心去照顧嘉哥兒,從這個月起,我每個月多付你一倍的月錢。”

    卷兒忙高興謝恩:“多謝太太。”

    眼瞅著那邊莊嬤嬤已經在往這邊來了,春禾又把嘉哥兒遞回去給卷兒抱。她讓卷兒抱著嘉哥兒進屋去,她則繼續候在門前等著莊嬤嬤來。

    梁晴芳故意拖住莊嬤嬤,起初莊嬤嬤倒沒什麽察覺,但後來就突然覺得不對勁。所以,一從老太太那兒脫身後,立刻就往家來了。

    莊嬤嬤一回來,就四下裏往院子裏瞄,春禾心裏明鏡兒似的,卻淡定問她:“娘看什麽呢?”

    莊嬤嬤目光轉了一圈,見並沒別人,她目光便又落回到了跟前的春禾身上。

    “家裏可來過什麽人?”她問。

    春禾說:“這個家如今連少康都不願來了,又還有誰會來呢。”

    莊嬤嬤愣了下,然後便陪著笑臉道:“少康他做出了那樣對不住你的事兒,便是他想回,我跟他爹也不會同意他回。春禾,你放心好了,家裏會給你撐腰做主的。如今你就是我閨女,少康那兔崽子算是白養他那些年了。”

    說來也奇怪,從前聽她說這些,春禾心裏隻會有無盡的煩亂和悲戚,會更覺前程茫茫,不知所措。別看這是在關心自己,是在為自己抱不平,其實她心裏清楚,不過是她沒有娘家為倚靠,叫她不得不妥協認命罷了。

    而如今卻不一樣了。如今她身後有秋穗她們,她有了底氣,便什麽都不怕了。

    可能剛開始反抗還會有些緊張和膽顫,但隻要想著能帶著兒子離開,她便立刻又鼓足了勇氣。

    為了自己和兒子的未來,她什麽膽量都有,她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所以,這回再麵對莊嬤嬤說的這些看似安撫實則是敲打的話時,春禾一反常態,沒再如從前那樣順著她的話,選擇沉默,而是問她道:“少康他為了香珺背叛了我,也拋下父母兄弟和兒子皆不要了,這樣的大逆不道,爹和娘什麽打算什麽時候同他真正斷絕關係?”

    “什麽?”莊嬤嬤又再一愣,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望著春禾,“你、你是要……”

    春禾目光平靜的望著麵前的婆母,仍是情緒沒什麽起伏的樣子,她冷淡道:“我隻是覺得,爹娘口上雖說是為我好,但其實每日傷心難過的人是我,吃苦受累的是嘉哥兒,而莊少康卻能同香珺日日相守,日子又甜又蜜。既是覺得他錯了,不認他這個兒子了,那何不即刻立下個字據呢?有字據為證,日後這一房所有的家私便都跳過他由嘉哥兒來繼承,外頭那個即便是生了一兒半女,也同樣分不著一個子兒。總也好過……這樣的空口無憑,叫我日日為嘉哥兒的前程擔驚受怕,惴惴不安。”

    莊嬤嬤不知道春禾竟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嚇得背後立刻生了冷汗。

    她支支吾吾,一時答不上話來。雖說恨兒子不成器,但畢竟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又怎會真的不要他呢?而如今,春禾要逼著他們把少康在族譜上除名,日後再繼承不得家裏一個子兒,她又如何能做到?

    莊嬤嬤逼著自己冷靜後,便也不答春禾的話,隻問她:“餘家娘子下午可是來過?”

    春禾並不直接答她的話,隻學著她的樣子繞話道:“她上午來的時,娘您不是看到了嗎?人還是您親自送出門的。怎又會問她下午來沒來?咱家也沒有這麽大的臉,竟叫未來的主家夫人一再的登門。”

    莊嬤嬤臉上笑意尷尬,隻問春禾:“你今日……怎的說話夾槍帶棒的?這是怎麽了?”

    春禾道:“兒媳雖性子弱,人老實好欺負了些,但也算為母則強了。為了嘉哥兒,我什麽都做得出來。我隻是忽然想明白了,娘雖說隻認我這個兒媳婦,但少康畢竟是您親兒子,他日後同香珺的孩子也是您親孫子。您可以不認香珺,但您還能不認您孫子的親娘嗎?我如今同你們耗在這兒,我又能耗多久呢?香珺年輕,莊少康又日日同她在一處,她育有子嗣是遲早的事。所以既然娘說隻認我,又句句說為嘉哥兒好,那麽就請立字據吧。隻要立了字據,把日後三房這邊的家私都給嘉哥兒,那麽我可以配合你們,什麽都不說、不做。”

    若是不立字據,那她就不會那麽配合了。

    隻是這一句,春禾並沒說出來。

    但她知道,她的這個婆母這麽聰明,她不會沒聽出來。

    在這個兒媳婦麵前,莊嬤嬤素來應付得遊刃有餘。還是頭一回,她覺得眼前這個老實頭也是個棘手的存在。

    莊嬤嬤突然沒了主意,她不好答應,也不敢不答應。所以,隻能陪著笑臉盡力周旋道:“此事……怕還是得跟你公爹再商議商議,隻是你公爹他這會兒人沒在家,我得等他晚上回來再去同他說。春禾,娘待你如何你是有感受的,娘的心也是肉做的,怎會明知是你吃了虧,卻不為你做主呢?你放心好了,爹娘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又說:“你自幼父母雙亡,從小就被賣進了侯府裏來,你的那些族叔族伯,那都是些黑了心肝的玩意兒。我疼你,這才想著求老太太把你指給少康的。隻是沒想到,少康竟叫那個狐狸精給迷了眼。娘知道我們莊家對不住你,但也絕對會給你一個公道,不會像你那黑心的伯伯叔叔一樣,隻會把你賣了。”

    春禾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沒有娘家依靠的人,事情不能做的太絕。

    但既想通了,且也走上了這一步,春禾便決心要豁出去了。

    所以,她裝著沒聽懂的樣子,隻說:“我信爹娘也是不會做出和我那黑心的伯伯叔叔一樣的事的,你們最是明辨是非不過的了,少康既是有錯,就該受到懲罰。”又自己把話頭拐了回來,“我知道除名和立字據乃是大事,娘是要和爹,還有二位伯兄一起商量的。所以,我也不逼娘立刻就給我一個答案,我會靜靜等著你們商議後的結果。”

    說完春禾便轉身先回了屋子,徒留莊嬤嬤一個人立在那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她此刻心裏著急抓狂,但又不能怎樣。隻能恨恨跺腳,然後從春禾這邊離開,轉身回了她自己那兒。

    透過窗戶,春禾瞧見莊嬤嬤離開了後,便揚聲喊了卷兒來,她對卷兒說:“我有些日子沒去老夫人跟前孝敬了,你帶著嘉哥兒,隨我一道過去侯府一趟。”

    卷兒並不多問,隻應道說是。

    *

    那邊梁晴芳和秋穗差不多是在梁府門口碰上的,一下車,梁晴芳立即就笑嘻嘻過來挽秋穗手。二人一邊一道往府內去,一邊咬耳朵說著私房話。

    梁晴芳高興著道:“看著那莊嬤嬤想走卻走不了,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就覺得好笑。”又問秋穗,“你那邊怎樣了?”

    秋穗說:“春禾不是糊塗人,之前之所以忍氣吞聲,果然是因為有諸多顧慮的原因。我去後,好一番勸了她,她如今也想得開了。我給她指了一條路,她極願意走,我想,她這會兒應該也在同莊家一家鬥智鬥勇吧。”又說,“春禾其實不傻,她隻是太善良了,善良到每走一步都會顧慮旁人的感受,而完全忽略自己。再加上她無依無靠,沒有娘家撐腰,不免會畏手畏腳。如今我既跟她把話說開了,她既也想得通,自然會為自己籌謀。”

    “那就好。”梁晴芳感歎道,“雖然我們可以對她施以援手,但最終她這輩子還是得靠她自己去過。若她始終柔柔弱弱的,沒什麽主見,哪怕這回避過了莊家的這個坑,下回也還有別的坑等著她。”

    秋穗也正是這個意思,所以她能幫的絕對會幫,但卻也不會過分的去插手,甚至是取而代之。因為最終她的日子還是得她自己過,未來的路還很長,她必須自己立起來。

    次日一早秋穗就登了侯府的門,老太太知道了她身上不爽利的事兒,所以一見著人就關心著問她:“可大好了?若還虛著,實在沒必要這麽急過來請安的。你我之間,如今委實無需這樣生分客套。”

    秋穗道:“已經大安了,您老人家盡管放心。”又解釋說,“本該昨兒一早先過來您這邊問安的,隻是我有好久沒見到春禾姐姐了,十分掛念她,所以昨兒就先去了她那兒坐坐。誰知道,起早了,下午回來身上就不太舒服。”

    傅老夫人倒不介意這個,她隻又關心了秋穗身體問:“如今真大安了?要不我喚了府醫來給你瞧瞧。如今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你又隻身一人在京裏,可別累著了自己。”

    秋穗忙說大安了,又笑道:“您老人家忘了嗎?我可是最不嬌氣的。對了,春禾今日也不當值嗎?我還想著,昨兒沒能同她好好說上幾句話,今兒過來能和她閑坐好好說上幾嘴呢。”

    一旁莊嬤嬤就在傅老夫人身邊侍奉著,她聽了這話,下意識朝秋穗這邊望來一眼。

    傅老夫人說:“她昨兒傍晚的時候來過,帶了嘉哥兒一塊兒來的。有些日子沒見了,真沒想到,嘉哥兒都會走會叫了,真叫人稀罕。”老人家說到這裏,眉眼間皆是笑意,可見是真喜歡的。

    “隻是她這會兒不在,你若想她,我差人去叫了她來。”

    莊嬤嬤當然想阻止,正開了口說:“春禾她……”話還沒說出幾句來,就被秋穗截斷了。

    秋穗說:“好啊,我可想她了,也想嘉哥兒。不若就叫了她和嘉哥兒一道來,我也跟著您老人家一起稀罕稀罕。”

    莊嬤嬤一時插不上話,那邊,老夫人已經差了雲間去喚人了。

    春禾邁出了昨兒那一步後,如今越發的堅定和自信。秋穗見她如此,也就徹底放了心了。

    臨別前,秋穗仍囑咐她:“別理莊家怎麽說,你就該多往老夫人這兒跑,叫她老人家時時都能記著你。老夫人越是記掛你,莊家那兒就越擔心害怕,所以之後的談判,也就更容易一些。”

    “我明白的。”春禾重重點頭,然後一把抓住秋穗手,“秋穗,真謝謝你,若沒有你,我如今可能還深陷在泥潭之中,不知此生該何去何從呢。”

    秋穗反握住她手,認真道:“就憑你我之間的交情,還談‘謝’這個字嗎?可別忘了,嘉哥兒我可是要認作幹兒子的。”

    春禾感激涕零,大恩不言謝,但她卻深深記在了心中。

    之後的幾日,便是春禾一直在同莊家人博弈、周旋。秋穗雖沒摻和,但卻時刻都關注著。一旦春禾需要她施以援手了,她定會立刻奔赴過去。

    而若她能自己解決的話,秋穗還是希望她可以趁此機會真正強大起來。

    *

    很快傅灼又辦完一樁案子回京述職,他自然早就得到了秋穗早已人在京中的消息,所以辦完差事從宮裏出來後,傅灼來不及先回侯府,直接打馬來了梁府上。

    同梁大人寒暄了幾句後,便尋了秋穗出來說話。

    如今二人是未婚夫婦,隻要不越了那層禮數和規矩,孤男寡女大白日的獨處在一塊兒,也是無傷大雅的。

    秋穗還如從前一樣,清媚嬌麗、明豔大方。甚至因為近幾日心情好的緣故,麵上更是添了幾分水色。傅灼望著出落得越發嬌豔的未婚妻,不免也想到了自己如今的形象來。

    他不自覺抬手摸了摸自己那張臉,但也沒說別的,隻是對她說:“這次回來會在家暫歇幾日,然後再去一趟越州,再之後也就能徹底回京交差了。到時候,我就不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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