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作者:荷風送      更新:2022-07-29 15:00      字數:6403
  第七十四章

    秋穗當然懂, 他都明目張膽做到這個份上了,若她還不懂,豈非是傻子?

    隻是之前隻是彼此間心知肚明, 但從未曾說出口過, 她可權當不知道。而如今, 既他開口問了,想在臨走前要她一個答案, 秋穗就覺得自己不能再模棱兩可的含糊著不說。

    所以秋穗點頭:“我知道。”

    傅灼索性直言說:“我想三書六禮聘娶你進門做我的正頭娘子, 之後餘生與我攜手共度, 不知你可願意?”

    秋穗這會兒心裏是高興的, 隻是她素來理智, 總怕如今衝動之下做了決定給了承諾,之後會後悔。畢竟,那侯府的大門不是好進的, 她也沒有自信能在那樣的人家討到什麽好日子過。

    傅灼這個人她認, 可他背後的侯府, 她是怕的。

    秋穗猶豫了,但她明顯也有挽留和遷就之意, 她說:“你待我的心意我知道, 我心裏也是喜歡的。但婚嫁之事, 畢竟你一個人說了不算, 我也不想同你私定終身,名不正言不順。所以, 這些日子你我都再冷靜冷靜,我們分開一段日子不見, 都再好好想想。來年二月, 我哥哥會參加童試, 要不等我哥哥考了試後,我再給你答複吧?”

    沒有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傅灼雖心有失落,但卻並不失望。他不會逼迫她做任何事,也不會強要她的一個承諾。她能如此冷靜又理智的對待他們之間的這份關係,說明一旦她想清楚了,鬆了口,便也會如同他一般,義無反顧的奔赴而來。

    而他要的,就是她那份堅定不移的心,而不是遲疑徘徊下做出的權衡。

    所以傅灼極認真地點了頭說:“那我們便約在明年二月,我會一直等著你的答複。”遲疑了一下,又猶豫著問,“過年走親串友時,鄰裏親戚不會給你說媒相看郎君吧?”

    秋穗笑說:“如果真有,我就直接拒絕好了。”也算是給了一個交代。

    傅灼道:“你有這樣的決心和態度,我走得也放心了。”又說自己,“你放心,回去後不論親朋好友間怎麽給我張羅,我的心都會堅定不移的守在你這兒。我會想你,也望你偶爾閑暇之餘,能想一想我。”

    秋穗從沒跟誰這樣談情說愛過,不免被這幾句再普通不過的情話鬧紅了臉。她背過身子去,抬手揉著滾燙的雙頰。而傅灼卻是一愣,然後開始反省自己的言行。

    他忙起身,朝秋穗抱手致歉道:“小娘子恕罪,是我孟浪了。”

    秋穗說:“從前你也不是這樣的人,總一副‘女人勿近’的模樣,可急壞了老太太,非疑心你有別的癖好不可。如今你仍是那個你,怎麽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傅灼也自己檢討了一番,然後他認真說:“從前是真沒有那樣的心思,如今也為自己一直堅守到現在而感到慶幸。”若在適婚之齡隨意由著家裏給定下一門親事,如今再得遇自己真正愛慕又欣賞的人,他該怎麽辦呢?

    是割舍,還是納人為妾。他想,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當下就是最好的。

    傅灼這回情話說的含蓄,但秋穗也聽懂了。他是在告訴她,她是他有生之年第一個且也是唯一一個動了情的女子。

    秋穗回應他道:“我心裏會記下你的這份好。我也不是無情之人,我明白的。”

    他人雖要離開些日子,但這裏的一切,他卻仍是有安排的。經過高家一事後,餘家一家如今在整個葉台更是聲名鵲起。好,也是不好。好自然是餘家得百姓們愛戴,聲望漸高,不好則是怕還有高家之流,明著不敢對餘家動手,但在暗中使壞。

    傅灼從袖中掏出一串鑰匙來遞到秋穗手中,然後解釋說:“我之前住的那座宅子,被我買下來了。宅裏也有安置好的管家奴仆,另,院子的幾個門處還安置有護院。院內,更是給你添置了兩個婢女,其中一個還是練家子。我想著,餘公和豐年兄他們既然要赴考,還是安心備考的好。我走後你們就搬去那裏住,這樣我也能安心一些。”

    秋穗猶豫著將那串鑰匙握在手中,一時沒說話。

    她也有想過,得罪了高家,就等於是得罪了一撥人。如今高家雖是不成氣候了,可高家在葉台還有姻親,還有深厚得斬都斬不斷的關係網,她也怕一旦傅郎主走了,之後會有人對他們家人動手。

    雖說有馬縣令在,但省城中不是還有一個郭知州嗎?

    這世道就是這麽殘酷又現實,她既當初選擇了摻和此事,如今就不能徹底脫身。

    所以,即便理智告訴她,此時此刻她同傅郎主還什麽關係都不是,她不該接受這份好,但她卻也拒絕不了。

    到底還是一家子的身家性命最重要的,還是父兄們的前程重要。

    所以思量一番後,秋穗也沒再扭捏,隻恭謝說:“多謝你為我們家考慮,我會勸我爹我娘答應了盡快搬進去住的。”他說的對,爹爹他們備考,也需要一個相對更好些的環境。隻要爹爹他們中了舉,甚至是中了進士,身上有更高的功名在身了,也就不怕那些人了。

    傅灼還得趕去京裏交差,此番不能逗留太久。所以,見事情辦妥,即便再心有不舍,他也隻能暫先告別。

    “我先把常拓留下來,等你們搬過去住下後,他再回京去。”

    “好。”秋穗沒有不答應的。

    *

    因為很快就要過年了,既然決定要搬家去城裏傅郎主的房子住,秋穗也就沒徘徊,傅灼一走,她就開始遊說了家裏人。餘家如今都知道傅灼和秋穗的事,他們都是同意的,就看秋穗自己這邊的意思了。

    所以既見秋穗願意接受傅家的誠意,餘家旁人也都沒有意見。

    而且考慮得也對,得罪了高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間接還得罪了旁家。住進城裏的大宅子,有高高的院牆,有護院有管家,總比在鄉下什麽都沒有的好。

    既是舉家都同意,於是當天午飯後,一家五口人,再加上一個常拓幫忙,就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也沒什麽可帶的,最重要的就是銀子和書,另外,還有幾件過年穿的像樣的衣裳。鍋碗瓢盆什麽的都沒帶,常拓說那裏什麽都有。

    下午收拾好後,餘秀才去了祖屋那邊同餘老爺子道了聲別,然後一家便浩浩蕩蕩出發了。

    等到城裏時,天已經黑了。

    管家候在門口,聽常拓交代說是餘家人,他立即恭敬又熱情的迎了出來。然後也不必餘家人再動手,直接由管家領著幾個家仆搬了行禮進了院子。

    這棟宅子很大,房間也足夠多。除了能一人分到一間臥房外,另還有一間偌大的書房可供父子三個用。書房可以隔開,各居一隅,日後就坐在這裏各看各的書,也不影響。

    秋穗回了自己房間後,常拓便把傅灼早早給她備好的兩個貼身婢女引薦到了她麵前。一個叫武麗娘,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曾經嫁過人,後來因為婚後未能育有子嗣,被婆家給休了。她娘家曾是開武館的,是個練家子,傅灼之所以買她回來,主要是為了日後可以貼身保護秋穗。

    另一個年紀小一些,才十三四歲,看著老實憨厚,是個忠心又能做實事的。

    秋穗問她叫什麽,她答說:“奴婢喜鵲,給娘子請安。”

    從前都是自己伺候別人,如今竟也有被人伺候的時候,秋穗一時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麽滋味。她是做過女婢的,所以對這府上的家奴們,多少都有些憐憫之心。知道為奴為婢的人不容易,所以隻要他們盡忠職守,秋穗萬不會苛責他們。

    何況,他們一家隻是暫時借居在這裏,就更沒有苛待別人家家奴的道理了。

    餘家一家都是厚道人,自己便手腳勤快,極好侍奉。主家們溫厚,家奴們也都盡職盡責,一家子其樂融融的。

    這日馬夫人帶著千金馬芝蘭登了門,還帶了喬遷之禮來。餘喬氏親自迎出去接人,見他們家實在客氣,便說:“不是搬家,隻是暫住在這兒。這是傅提刑的宅子,怕我們得罪了人會遭人報複,便借了宅子給我們住。等過完年,我們還得搬走呢。”

    馬夫人說:“不管是借的還是賃的,之後搬走還是不搬走,總之既然搬了家,就該來賀一下喬遷之喜,這是吉利。”又說,“如今你我兩家挨得近了,又是親家,難道不該多走動走動嗎?”

    餘喬氏也說:“前兒才搬來的,昨兒拾掇了一天。本來說今兒去你那兒坐坐的,誰成想,你們倒是先來了。”又同馬芝蘭說話,“多日不見,馬娘子出落得越發出挑了。”

    馬芝蘭很容易害羞,一聽誇自己,臉就紅了。

    馬夫人倒是爽快人,她直接說:“既是定了親,兩個孩子也不能總避著不見。雖說要後年才成親,但如今適當相處著,也可增進彼此感情。對了,二郎縣學裏放了假,今兒在家吧?”

    “在家呢,前兩日就回來了。”將客人迎到了內院待客的正廳後,餘喬氏就讓婢女們奉茶來,“父子三個這會兒都呆在書房看書呢,一個比一個用功,都卯足了勁兒要掙個功名回來,說隻有這樣,才不負兩門親家的不棄之情。你們中午留下吃飯,正好到時候讓兩個孩子見一見。”

    馬夫人很高興,倒沒客氣,直接就應了要留下來吃飯。

    餘喬氏想著傅提刑為了公務,那日匆匆就走了,想來縣令大人這幾日也沒能在家,便對馬夫人說:“總之如今住得近,你們母女兩個若是在家閑著無趣,可日日都過來找我說話。你說我,做了一輩子的農活,如今倒被人伺候起來,都不習慣了。在家這也不讓我做,那也不讓我做,都閑的快發黴了。”

    馬夫人笑道:“如今且得閑趕緊多歇一歇,等來年你們家一門出三個舉人,屆時登門道賀的怕是要把你家門檻都踩破了。到時候你想歇下來閑一閑,都不能夠。”

    餘喬氏說:“承你吉言了,若真是那樣,我願意受那份累。”

    過了一會兒秋穗也過來坐著陪她們說話,差不多快到午飯的時辰時,有婆子來稟說:“夫人,門外來了客人,說是京裏的梁家。”

    “哎呦。”一聽是京裏的梁家,餘喬氏立刻站了起來迎出去。

    馬夫人也立馬反應過來是誰,便問秋穗:“可是你兄長的嶽丈家?”

    秋穗一邊陪著馬夫人母女一道往外去,一邊回她話道:“正是哥哥未來的嶽丈家。隻是……不知今日怎的過來的。”而且,又是怎麽尋到這裏來的呢?

    秋穗隻稍稍一想,便想到了傅灼,或許是他告訴她們的吧?

    梁家來的也是母女兩個,身後還跟了幾個婢女婆子。梁晴芳母女從馬車上下來同餘家人說話,她們身後,梁家的仆人則繼續從馬車上拿東西出來。

    “早就該過來瞧瞧了,隻是這些日子一直下雪,也不敢出門。這不,昨兒見天放晴了,我們娘兒倆今日便過來了。知道你們家才搬了家,希望沒有叨擾才是。”

    餘喬氏忙說:“你們能來,我們心中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能說是叨擾。快,快進屋說話,外麵可冷著。”見梁家奴仆搬了許多東西下來,她忙說,“怎生還帶了這麽多東西?快都再拿回去。”

    梁夫人道:“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都是一些吃的瓜果。這些瓜果經不起來回這麽折騰的,一會兒就吃了的好。”又看向一旁馬夫人母女問,“這是……”

    餘喬氏便忙介紹起來:“這是馬夫人,二郎未來的嶽母。”又向馬夫人介紹梁夫人說,“這位是梁夫人,是大郎未來的嶽母。”

    馬夫人忙說:“早就聽說過您了,沒想到,今日咱們這麽有緣分,竟湊了同一日過來賀喬遷之喜。這位是你家娘子?模樣可真是俊俏,看著就是個聰明機靈的孩子。”

    梁夫人也誇馬芝蘭:“馬夫人過獎了,我家這個就是個假小子,倒是你們家娘子,溫柔恬靜,瞧著十分乖巧。”

    馬夫人:“我家這個太膽小了,沒見過什麽世麵,不比梁娘子落落大方,有大家小姐的風範。”

    三位夫人走在前頭,相互間有說有笑。秋穗等幾個則刻意落後了幾步,同她們拉開了步子。

    見母親和未來婆母已經走遠,梁晴芳這才訴說思念之情,道:“多日不見,我可太想你了。前些日子就想來了,可一直下雪,可把我急壞了,生怕年前都沒有好天。好不易昨天放了晴,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秋穗才不會真以為她是想自己呢,不過,她也沒有拆穿她,隻是衝她笑了笑。梁晴芳一看,就懂了這個笑的含義,她清了清嗓子,然後說:“主要是想你。你忘了嗎?我們一見如故,在傅家的時候就有了交情。”

    “噢~”秋穗說,“是真的一見如故嗎?還是你處心積慮刻意接近的我呢?”

    梁晴芳說:“打人不打臉嘛,你沒見還有小妹妹在嗎?不可以這樣說我。”

    馬芝蘭也聽不懂她們到底在說什麽,隻是見她們笑得開心,她也就跟著一起笑。

    秋穗道:“蘭娘也不小了,以後也都是一家人,叫她知道也無妨啊。”

    梁晴芳扭了扭腰,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那我就是想你哥哥了,我就是衝他來的,怎麽樣嘛?你既知道我的心意,還不快帶我去見他?”

    馬芝蘭驚得立即挺直腰背,這些話是能說的嗎?她錯愕。

    梁晴芳瞥見了她臉上的小表情,便立刻拉馬芝蘭到自己陣營來,問她:“你是不是也想餘家二郎了?”

    “我……”馬芝蘭自己一句話沒說,臉倒先紅了個透。然後趕緊拿帕子遮住臉,不讓她們看。

    梁晴芳覺得她很有意思,便又逗她說:“你們是定過親的,名正言順,想他也不丟人啊。”

    馬芝蘭悄悄把擋在臉上的帕子一點點拿開,露出那雙單純又質樸的水靈靈的小鹿眼來。梁晴芳還在看著她,似乎在等她一個回答,馬芝蘭人單純,她還真回答她了,道:“那麽也是有一點點想的。”那樣好的未婚夫,她為什麽不喜歡呢?既心裏喜歡,又為何不想呢?

    若是可以,她也想日日都能見著他啊。

    隻是她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她真的很怕這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那邊梁晴芳卻沒想這麽多,她很高興馬芝蘭的回答,立刻對秋穗說:“喏~都是一樣的。”

    秋穗雖然沒有未婚夫,但這種牽掛她卻是懂的。想念一個人,就是又酸又甜,會讓人莫名開心,也會讓人莫名失落。不過她對傅家郎君還算好些的吧?畢竟他們彼此還沒到那一步。所以,如此她就更能理解二位娘子身為他人未婚妻的那種心情了。

    估算著時辰,覺得也差不多快到吃午飯的時辰了,所以秋穗索性直接帶他們去了書房那邊。

    父子三個的書房在另外一處,不在正院這裏。有些偏僻,但卻足夠安靜。秋穗過去時,也先站在門外敲了敲門,聽到裏頭有回應了,然後才說:“梁家夫人同馬家夫人都帶了娘子過來賀喬遷之喜,這會兒娘正接待著呢。我見時間不早了,就想著不若今日上午就先看到這兒,你們也出來見見客吧?”

    因是來的女眷,所以並沒人來郎君們這邊稟報,所以餘秀才父子三人也是才知道的此事。

    秋穗話音才落,門就立刻開了。餘秀才站在門前,身後還跟著兩個兒子。

    秋穗笑著,悄悄努嘴往身後撇了撇:“梁娘子和馬娘子外頭候著呢,這會兒離到吃飯的時辰還有會兒功夫,二位可先去陪一陪各自的未婚妻。”

    餘豐年餘歲安相互望了望,最終都朝父親抱了手作別。秋穗則主動陪著父親,一道慢慢走著往正廳見客去。

    幾家相談甚歡,隻奈何白日太短,午飯後沒多久,太陽就漸漸偏西了。梁夫人說要走,梁晴芳顯然還沒呆夠,有些戀戀不舍。

    餘喬氏見狀,忙留客說:“如今白天短,天又這麽冷,你們一大早奔波而來已經夠累的了。都還沒歇一會兒,就又要回去,我怕你們身子吃不消。不若在這兒留宿一晚上,明兒白日時再走不遲。你們午間日頭正足的時候出發,正好還能在天黑前趕回去,這樣我們也放心。”

    “娘!”梁晴芳私下裏悄悄拉母親袖子,小聲懇求,“就留宿一日吧。”

    梁夫人認真想了想,覺得留住一夜也未嚐不可。左右如今是定了親的了,也不怕什麽。所以,梁夫人謝過後,便笑著應了下來。

    那邊馬芝蘭見梁家姐姐晚上留在這裏,她也很想留下來繼續同他們玩兒。但礙於自己家就住在縣裏,幾步路就到了,她不好意思開口借宿。

    馬夫人知道女兒的心意,但若人家不主動留,她也不好開這個口。

    秋穗見狀,便笑著接了母親話說:“今日是咱們三家有緣,才能聚到一起來的。既都聚到了一起,不如多聚一聚,大家一處說說話,一塊兒玩一玩兒,也是極好的。晚上咱們一處打牌吧?馬夫人不如也別走了?索性今兒晚上大家玩個通宵,你們說好不好?”

    太太們一聽說打牌,手都癢起來了。梁夫人也出言相留:“是啊,不若你們母女今兒也別走了,咱們能聚在一起不容易。今兒索性就好好玩一玩,過了今兒,明兒回去後,直到年初八,可都沒這個閑暇功夫了。”

    馬夫人本就蠢蠢欲動,餘家和梁家隻稍稍一留,她便樣子都不再裝一下,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既提起了打牌,立刻就安排上了。餘家沒有牌,但馬家有,馬夫人立即差了身邊的婆子趕緊回去拿了牌來。葉子牌和麻將,吩咐都給捎帶上。

    作者有話說:

    繼續掉30個紅包~

    傅傅:大家都成雙成對的,就我家娘子可憐~不行,我也要去給她湊個雙。

    秋穗:啊?我在陪我媽她們打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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