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喜歡就是要說出來的江寒鈺:“……”
作者:白團小芋圓      更新:2022-07-22 21:31      字數:6059
  第394章 喜歡就是要說出來的江寒鈺:“……”

  這個問題問的好。

  她的眼神也是特別好。

  簡直就是一個死亡凝視。

  江寒鈺可以肯定,他要是回答了一個不字,隻怕接下來莊婧溪就要讓他一個人獨自冷靜冷靜了。

  打趣和作死的區別,江寒鈺還是能分得清的。

  於是江寒鈺彎起唇角,回答得從善如流,“不錯,確實都很符合,隻是這還不夠。”

  “人美心善,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還不夠來形容你。”

  莊婧溪白他一眼。

  江寒鈺這人居然還挺有求生欲。

  她挑了挑眉,反問道:“不夠形容是嗎?那你覺得還要有什麽樣的詞才能來形容我?”

  江寒鈺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覺得這是個死亡問題。

  不過他故去多年的老父親江晟,突然之間在他腦海裏詐屍。

  江寒鈺瞬間就想到了他父親曾經回答過類似的問題。

  他在腦海中組織了一遍語音,再加以潤色,然後笑著道:“凡間的詞,哪裏夠來形容你?”

  “便是將所有的溢美之詞都說變了,也形容不了你萬分之一。”

  莊婧溪:“……”

  這馬屁給他拍的。

  好土。

  不知道跟誰學的。

  莊婧溪摁了摁眉心,“回答的很好,下次不許再回答了。”

  江寒鈺彎起唇,剛要說什麽,就聽見莊婧溪話鋒一轉。

  莊婧溪眼尾微揚,那雙漂亮澄澈的眸子中泛著狡黠的光,仿佛有星子落入她眼中,“看來楚王殿下是承認我人美心善,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了。”

  “那麽問題來了。”

  “你剛才說你個活閻王鬼見愁,是不會喜歡什麽活菩薩的。”

  她斜了江寒鈺一眼,學著他剛才的模樣,故意氣他,“那看來你這人不是真心的,你跟我在一起,就是貪圖我的美貌。”

  “不行啊,看來楚王殿下不怎麽喜歡我呢。”

  她笑著,尾音裏仿佛帶了一點小鉤子。

  江寒鈺眸光一動,順勢就將人帶入了懷中,“覬覦你的美色?那確實。”

  這人竟然連解釋都沒有解釋半句的。

  就直接承認了自己是見色起意。

  莊婧溪也沒推開他,隻是帶著笑意調侃地問:“那你展開說說,是從什麽開始就覬覦我的美貌了?”

  江寒鈺笑起來,特別欠的問她,“我要是說是從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就開始覬覦你的美貌了,你信嗎?”

  莊婧溪的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

  “你若說是被我的人品打動,我還能信你是四年前頭一次見我,開始就對我一見鍾情。”

  “你偏偏說是因為美貌,若是你四年前就因為我的美貌對我一見鍾情,那我就隻能說楚王殿下,您這眼神還……”

  莊婧溪想了許久,終於想出一個合適的詞,“還挺特別的,就是說。”

  畢竟那個時候她剛從一場大病中醒過來。

  整個人都是營養不良的姿態,那瘦的就跟個枯草似的。

  一張臉隻能看得出來這小姑娘營養不良,什麽美不美,那得是火眼金睛才能瞧得出來。

  除非當時江寒鈺眼瘸了,否則不可能是被她的美貌所打動。

  江寒鈺挑眉,又開始毫無求生欲起來,“那不就是了。”

  “我那時雖然受了重傷,但眼睛是沒事的。”

  “至於人品——”江寒鈺說到這裏沒忍住笑起來,在莊婧溪的死亡凝視下,他堪堪止住笑意,而後道:“確實,確實那時是被你的人品所吸引。”

  什麽人品呢?

  是先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後又誆騙刑偵,說給他下了毒。

  然後拿著一顆不知道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白色小丸子,冒充解毒丸,從他這裏騙了八千兩黃金的人品。

  就這麽說吧,莊婧溪的人品還挺值錢。

  當然厚顏無恥,啊呸,是人美心善的莊婧溪,是完全不會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麽問題的。

  她確實就是人品非常好。

  她斜斜的看了一眼江寒鈺,然後道:“果然美貌是第一動力啊,都能讓你睜眼說瞎話了。”

  江寒鈺沒忍住笑出來,“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這都是真的。”

  “我之前確實覺得,我這樣的人不應該找什麽活菩薩,但我發現若這個活菩薩是莊婧溪的話,那其實還不錯。”

  他哪裏是喜歡什麽惡毒的人,又哪裏是喜歡什麽善良的人。

  他就是喜歡莊婧溪。

  不管莊婧溪是心冷如鐵也好,是過分仁善也罷。

  都不妨礙他喜歡她。

  江寒鈺這樣想著,倒也將這話說了。

  他不信什麽喜歡就要藏著掖著。

  他喜歡莊婧溪,就一定要告訴她,自己喜歡她。

  畢竟紀·沒有實際操作但理論知識一大堆·戀愛大師·昀舟,曾經說過,兩個人即便是在一起了,也千萬不要吝嗇於告訴對方自己的喜歡。

  因為姑娘家,都是沒有安全感的。

  你若不告訴她,自己有多喜歡她。

  難保她就會患得患失。

  這個時候就難免會有壞心眼的人來鑽空子。

  江寒鈺是什麽人?

  他能給別人這個機會?

  雖然莊婧溪看著挺自信,並不需要他告訴她他對她的感情。

  因為大約她心中也是十分有數的。

  但曆來有一句古話,叫防患於未然。

  在避免被人撬牆角這一事上,江寒鈺還是有極高的天賦的。

  莊婧溪聽著江寒鈺這一通肉麻的表白,沒忍住笑著擰了一下他的胳膊。

  她似有嫌棄,唇角卻翹著,“現在又突然會說話了,也不知道你這是跟誰學的,學得很好,下次別學了。”

  江寒鈺在心中表示他下次還敢。

  並且還會進階。

  他將莊婧溪抱了個滿懷,能清晰的聞到她發間那股幽幽的冷香,開始說正事,“我知道你想讓還活著的人,親自為他們當年死去的家人討回公道。”

  “不過金氏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查過,還有另外的活口,是關於另一個案子的。”

  ,

  第395章 你最好老實點莊婧溪側過頭,目光落在江寒鈺身上,微微睜大眼睛,“還有另外的活口?”

  這些年趙鴻才所犯下的罪惡罄竹難書。

  而趙家為了掩人耳目,多半都是殺人滅口。

  能找到活著的金氏,已經是實屬不易。

  居然還有另外的幸存者?

  江寒鈺頷首,嗯了一聲,目光變得深邃了幾分,“記得你之前在牢獄中讓我撈出來的那個人嗎?他家中,還有一個弟弟。”

  “那是他爹娘在家門口撿到的孩子,他爹娘看那還在繈褓中長大的嬰孩可憐,遂發了善心將人收養了。”

  “他們家遭受滅頂之災時,他幼弟那段時間正好不在家中,躲過了這一場浩劫,那孩子,如今也有十三歲了。”

  這件事莊婧溪倒也知道。

  畢竟收養一個孩子,並不是秘密。

  她看向江寒鈺,眉毛略微蹙了一下,她當初叫暗部的人查了許久,可惜這孩子都杳無音訊,“你是不是有他的下落?”

  江寒鈺挑了挑眉,“是,我確實有。”

  雖然早就知道江寒鈺手眼通天,情報網遍布整個邵京,但莊婧溪還是有些好奇,“你是怎麽找到他的?”

  江寒鈺眉峰微揚,唇角輕輕彎起,“我就是知道,我作為你的未來夫君,總得發揮點作用。”

  莊婧溪白了他一眼,眉眼間似有嫌棄,唇邊卻掛著止不住笑意,“知道你厲害了,那他現在在哪?”

  “被我的人看管著,暫時餓不死,也沒有性命之憂。”江寒鈺回答地很直白。

  他找到那孩子,並護那孩子平安無虞,完全是看在莊婧溪的麵子上。

  給一口飯吃,有一方容身之所,便不錯了。

  要他精心護著那孩子,周到細心,無微不至。

  除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莊婧溪嗯了一聲,這可以說是近日裏來難得的好消息了。

  她微微頷首,然後問:“那孩子住的地方,離邵京城遠嗎?”

  “遠倒是不遠。”江寒鈺這樣說著,中間稍微頓了片刻,才繼續道:“隻是那小孩防備心重,見到生人有些應激。”

  畢竟楚王府的人一靠近,那小孩就張牙舞爪,像急眼的小狗,呲牙咧嘴的。

  江寒鈺倒是不擔心別的,就是怕這小孩會因為應激反應傷著莊婧溪。

  那個時候,他會不會做出什麽不好的事就不好說了。

  畢竟江寒鈺從來就不是一個心善的人。

  同理心這種東西,他是沒有的。

  很多事情,是因為莊婧溪做了,他才逐漸能稍稍理解一二。

  應激反應……

  莊婧溪想到楚王府的人的行事風格,不由的嘴角微抽。

  可能也許大概,誰被楚王府的人扣押著,都容易有應激反應吧。

  她搖搖頭,也沒說什麽,隻是道:“總得去看看,那孩子他兄長,是因為‘誣告都察院禦史’入的獄,這一次,便先拿都察院的人開刀吧。”

  畢竟都察院裏頭,有不少沈從安的爪牙。

  都察院左都禦史和右都禦史,可都是沈從安的人。

  先前有一次,莊玉瑤那般有恃無恐的讓莊謹之去報官,說是要將她送進去。

  不就是因為知道都察院的人為沈從安所用,才如此有恃無恐嘛。

  趙家這麽多年,做了那麽多缺心缺德的事,卻依舊能在邵京城屹立不倒。

  不就是仰仗有周王府這個後台。

  因為都察院便是周王府自家後院,趙家身為周王府的狗,又怎麽會被牽連?

  所以那些曾經遭受過迫害的人,全都求告無門。

  甚至為此落得了個家破人亡的淒慘下場。

  趙家禍害百姓。

  沈從安和莊謹之便沆瀣一氣將陸家推到了絕路。

  但欠下的債總要還的。

  上輩子的沈從安平步青雲權侵朝野,這輩子她就要砍斷他的羽翼,讓他也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血的代價。

  江寒鈺目光平靜地點了點頭,莊婧溪和沈從安的恩怨由來已久。

  他雖不知道,是什麽讓她為何一定要緊盯著沈從安不放。

  卻也能管中窺豹,略微知道一些蛛絲馬跡。

  大約是沈從安狼子野心想拖陸家下水的行為,觸及到了莊婧溪的逆鱗。

  旁人若隻是冒犯她,她或許會因為那日心情好的緣故,懶得搭理對方。

  隻將冒犯她的人當做跳梁小醜。

  若對方不知死活,偏要去碰陸家,那下場便也隻有一個死字了。

  莊婧溪和江寒鈺商議了一下,二人打算下午去見見那孩子。

  若是沒有別的問題,那孩子也不作死地冒犯莊婧溪話,江寒鈺倒覺得可以讓那小孩和他快駕鶴西去的兄長大見見麵。

  下午的時候,莊婧溪和江寒鈺便一道去了楚王府。

  莊婧溪看了一眼,院子裏那棵結滿了密密匝匝的臘梅花花苞的臘梅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難怪江寒鈺會說看守那孩子的地方,離邵京城不遠。

  這就在江寒鈺自己家裏呢。

  可不是不遠嘛!

  也難怪江寒鈺會說,那孩子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

  畢竟這世界上,真的沒幾個人有膽子闖進楚王府殺人滅口。

  江寒鈺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就在裏麵了。”

  看守那孩子的護衛,見到莊婧溪和江寒鈺,趕忙恭恭敬敬的行禮。

  江寒鈺抬了一下手,然後問:“薛朝就在裏麵?”

  薛朝,便是那孩子的名字了。

  當初薛家,雖及不上趙家,卻也是邵京城商戶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對比起趙家作惡多端,薛家真的算是一股清流,也算是人人都人美心善了。

  可惜當初那個如團花般盛放的薛家,如今也變得如此淒慘。

  一個個死的死散的散瘋的瘋。

  偌大的一個家族,如今竟然隻有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和一個神誌不清傷痕累累的瘋子活著。

  莊婧溪搖搖頭,心中略微歎了一口氣。

  若是在前世,她是決計生不出這樣的感歎,更不會為旁人歎息的。

  因為沒空。

  也從來也覺得沒那個必要。

  當年他在組織中學到的第一句話便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如今換了一個世界,換了一個軀殼,心中的想法竟然同前世比起來,有些大相徑庭。

  這大約是上輩子的她做夢也不會想到的事。

  那守衛將門打開,然後朝裏麵道:“薛朝,主子和主子夫人過來看你了。”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要生事。”

  第396章 你要好好吃飯他這語氣,這寒浸浸的眼神,活脫脫像極了一個大反派。

  莊婧溪表麵上沒說什麽,隻是嘴角卻忍不住抽了抽。

  難怪這孩子會應激。

  看看江寒鈺教出來的人都說的什麽話。

  什麽叫你最好老實點,不要生事。

  知道的呢,會說這護衛是在保護薛朝的安全。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綁架薛朝的綁匪呢。

  他這麽出聲,裏麵理所當然的沒有一絲回應。

  這大約也是反抗的另一種方式了吧。

  江寒鈺和莊婧溪對視一眼,二人抬腳往裏頭走去。

  果然就瞧見裏麵一個有些瘦弱的男孩子,正背對著他們盯著麵前的牆。

  看起來……是在麵壁思過?

  離他不遠處的桌子上,擺著飯菜,他倒是都吃得個七七八八。

  江寒鈺有那麽一點點輕微的潔癖,看到吃剩的飯菜,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轉過頭,麵無表情地瞥了一眼守在門口的護衛,一指桌上的殘羹剩飯,“怎麽不收走?”

  護衛看了一眼正在麵壁思過,拿屁股對著主子和主子夫人的薛朝。

  他眼神有些一言難盡,隨後收回目光,如實回稟道:“他說他還沒吃完,現在有點撐,等過一會兒他還要繼續吃。”

  有一說一,楚王府的夥食待遇是很不錯的。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薛朝為什麽在明知道每天都有新鮮飯菜的時候,還要把吃不完的殘羹冷炙都吃掉。

  難道是因為之前過了苦日子,怕這個吃不完的被收走之後,會沒有下頓吃?

  守衛這樣想著,倒也覺得十分有理。

  也覺得這孩子怪可憐的。

  原先是養尊處優的小少爺,什麽好吃的沒吃過。

  如今卻要憂心自己吃了上頓沒下頓,連半點殘羹剩飯,都珍惜的要命。

  江寒鈺卻沒有這麽多內心戲,他也懶得管薛朝是因何緣故非要連吃不完的剩飯剩菜都要往肚子裏塞。

  他瞥了一眼那個守衛,什麽也沒說,但眼神就讓人頭皮發麻。

  守門的侍衛立刻道:“守下這就把它撤走。”

  讓這些殘羹剩飯汙了主子的眼,是他的錯。

  主要是他也沒想到自己主子居然會突然貴腳踏賤地,竟然過來看薛朝。

  畢竟主子平常隻是問過薛朝的情況,卻從未自己親自去看他。

  江寒鈺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

  誰知道本來麵壁思過,拿屁股對著江寒鈺和莊婧溪的薛朝,卻突然殺到了桌前,直接把自己吃不完的飯菜圈。

  他表現的像隻護食的小狗子,額前的劉海都倒豎起來,“不許碰我的飯菜!”

  這樣的情景,之前每天都要在屋子裏上演。

  一開始守門的護衛還會跟他講道理,說吃完這頓還會有下一頓,不必如此緊張。

  後來護衛大哥直接躺平,表示麻了,愛咋咋地吧。

  反正都是些剩飯剩菜,又不是他吃。

  薛朝願意吃願意承受,到冬天可能會被凍得出虛恭的風險,那能怪得了誰?

  反正受罪的人又不是他。

  隻是誰能想到,現在這麽個詭異的情景,居然在自家主子麵前上演了。

  守門的護衛忍不住為薛朝捏了一把汗。

  他脾氣好,但是自家主子脾氣可不好啊。

  果然,江寒鈺的眉頭皺起來,目光微涼的掃了一眼薛朝。

  薛朝縮了縮脖子,可能是有點害怕,但依舊倔強的將食物護著。

  莊婧溪倒是有這意外地看著薛朝。

  原以為會看到一個被摧殘的厲害,膽子很小,瘦弱的跟一隻貓兒一樣的薛朝。

  不過結果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薛朝瘦歸瘦,倒也沒有瘦到讓人覺得可怕的地步。

  尤其他臉上還有一點肉,瞧著不但不會讓人覺得這孩子可憐。

  反倒會讓人覺得薛朝粉雕玉鐲,不像是一個吃過苦的孩子。

  薛朝的那一雙眼睛圓溜溜的,如剛出生的小狗般,黑亮又清澈。

  雖然這麽個形容,聽起來有一點點像在罵人。

  但這確實就是莊婧溪的第一感覺。

  “薛朝你幹什麽呢?趕緊將手撒開!”趕在自己主子開口發怒之前,守門的護衛想先勸薛朝不要作死。

  江寒鈺眉眼疏冷,顯然沒這麽多耐心,抬手道:“將東西撤走。”

  他這樣發了話,就無人會在意從薛朝手裏搶回東西,會不會傷著薛朝了。

  那守門的侍衛應了聲是,他剛要上前,便瞧見莊婧溪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不必著急。

  護衛很有眼力見的沒敢動。

  畢竟這個是自家未來主子夫人啊。

  當然他現在嫌加上未來幾個字比較拗口。

  所以直接稱呼為主子夫人。

  有時候主子的話都可以不聽,但主子夫人的話若是不聽,事情可就大了。

  莊婧溪擺擺手,隻道:“就讓他留著吧,他既然說了要吃掉,回頭拿個小銅爐過來,在這裏幫他熱一下便是。”

  非要將東西拿走,可能會讓著孩子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受一些不必要受的傷。

  何況她總覺得,薛朝這樣護食,應當還有旁的她不知道的原因。

  現在就姑且認為是怕吃了這頓沒下頓吧。

  莊婧溪想了一下,然後目光落在薛朝身上。

  她唇角慢慢綻放出一個微笑,盡量用哄孩子的語氣的道:“你別怕,也別擔心。”

  “我們不是要搶走你的東西,而是天氣冷了,東西涼了吃,對身體不好,你還這麽小,你腸胃也受不住。”

  “楚王府不會苛待你的,薛朝,你要好好吃飯,不用擔心吃不飽的問題。”

  她聲音很輕,也難得的不像往日裏的清冷,反而有幾分溫柔。

  也很有耐心。

  江寒鈺瞳色略深了深,目光淡淡地掃過依舊護著食的薛朝,眸中有一抹寒芒掠過。

  薛朝圈住剩飯剩菜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莊婧溪聲音又放柔了些,帶著幾分溫柔的笑意道:“聽話,小孩子不能這麽吃飯,回頭你晚上會肚子疼的。”

  原本一直以來像一隻齜牙咧嘴的小狗般,隻知道護食的薛朝,突然之間因為她這一番話嗷嗷大哭起來。

  那哭聲大的像冬天大半夜刮的狂風,勸都勸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