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對比這種被旁人惦記的感覺很陌生。
作者:
白團小芋圓 更新:2022-07-22 21:31 字數:3689
第392章 對比這種被旁人惦記的感覺很陌生。
因為她從未被人這樣對待過。
莊妙菱緊了緊手指,到底沒在小廝麵前泄露自己真實的情緒。
她微笑著點點頭,對著小廝道:“你等一下。”
隨後她便打了簾子進屋去了。
那小廝在外頭等了一會兒。
就瞧見莊妙菱親手捧著一個托盤,那裏頭放著幾碗精致可口的小菜,還有一道一看就是精心製作的糖蒸酥酪。
莊妙菱道:“三少爺有事在身,隻怕會不好好吃飯,你將這東西給他送過去吧。”
“你且告訴他,無論多忙千萬要顧及著自己的身子。”
小廝連連稱是。
心道這位三少夫人倒是挺記掛三少爺的。
恰好在此時,莊妙菱身邊的碧珠道:“別的倒也罷了,那道糖蒸酥酪可是夫人親手做的。”
“夫人為了做這個,手都差點被燙傷了。”
說到這裏,碧珠還恰到好處的抿了抿唇。
瞧著十分心疼莊妙菱的模樣。
莊妙菱倒是低下了頭。
碧珠當然是在胡說八道。
製作這道糖蒸酥酪,從開始到結束她都是很小心的。
就是生怕哪一步不好。
自然燙傷自己這種事也是不可能發生的。
碧珠是故意這麽說的,就是為了孫鶴軒能多心疼莊妙菱一些。
畢竟如今莊妙菱才是自己的主子。
主子過得好,她這個丫頭才能好。
莊妙菱明白她的心思,所以什麽也沒說。
那小廝當即不敢怠慢,隻小心捧著托盤離開了。
待他走後,莊妙菱將錦盒的蓋子掀開。
發現裏麵躺著一支燒藍鳶尾簪鑲珍珠鳶尾簪。
簪子做工精致小巧,一瞧便知道不是凡品。
難得的是,這樣的簪子偏偏又很襯莊妙菱的氣質。
莊妙菱低下頭,輕輕地笑起來。
隻是她到底沒有將簪子戴在頭上。
不是不喜歡。
而是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意義不同,所以有些舍不得。
她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錦盒裏珍藏起來,眼神難得的變得清亮起來。
像是明珠洗去了一層薄霧,變得光潔透亮。
莊妙菱看著花瓶裏插著的臘梅花,突然之間對以後的日子有了幾分期待。
對於四年前算命道長的那一句,遇到貴人以後會逢凶化吉,也開始信了兩分。
莊妙菱想,命運終歸是不曾薄待她的。
而這邊,小廝也將莊妙菱做的東西送去了書房。
彼時孫鶴軒正和孫良楓坐在一處用飯。
那小廝將莊妙菱讓送過來的小菜擺上了,也將碧珠所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又重複了一遍。
畢竟這是少夫人的心意,他還是要轉達的。
孫鶴軒頷首,唇角綻放出一個微笑,隻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那小廝應了聲是,便退下了。
孫鶴軒臉色如常地繼續用飯,卻並沒有用那莊妙菱讓人送過來的小菜。
就連那道莊妙菱特意為他做的糖蒸酥酪,他也是未曾動過。
倒是他對麵的孫良楓將筷子擱下,臉色如常地瞧著他,道:“弟妹讓人送過來的飯菜,你好歹也嚐一口,不然撤下去之後,下人們瞧見你未曾動過,難免會在背後議論。”
“你們才剛成親,也不要讓她這樣難堪。”
他目光落在那道糖蒸酥酪上,唇角一扯,慢慢地道:“這上麵還澆了糖桂花,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你好歹也該用一點,莫要辜負了她的心意。”
孫鶴軒麵色不變,隻是夾了一筷子擺在麵前的青菜。
這也不是莊妙菱讓人送過來的飯菜裏的東西。
他看著孫良楓,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而有什麽情緒波動。
他依舊是笑著的,笑容甚至稱得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一如既往的叫人如沐春風。
孫鶴軒道:“二哥就這樣說,那也該用一下二嫂讓人送過來的東西才對。”
“也別每一次都叫我替你家二嫂送過來的東西給吃了。”
他吃的那道青菜,正是孫良楓的妻子楊氏叫人送過來的飯菜裏的其中一道。
不過那些都是廚房的人做的。
楊氏也就順手叫人送過來罷了。
張個嘴的事。
而那道糖蒸酥酪嘛,卻是莊妙菱親手做的。
裏麵藏著孫鶴軒不知道的小心翼翼。
也藏著一個一直在如履薄冰的環境裏生存的人,對未來的期望。
孫良楓看了孫鶴軒一眼,到底沒說什麽。
孫鶴軒將那道糖蒸酥酪,推給孫良楓,唇角笑意如舊,“二哥方才的話說的很有道理,才是新婚,我也確實不該給阿菱難堪。”
“既是這樣,二哥便替我將那道糖蒸酥酪吃了吧,總歸下人隻會看見這些飯菜被人用了。”
“卻不會知道這些飯菜究竟是誰用的。”
他不愛吃什麽糖蒸酥酪,對甜的東西也無甚想法。
孫良楓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孫鶴軒,卻沒說什麽,隻是確實如孫鶴軒所說的那樣,將那碗藏著所有期許和小心翼翼的糖蒸酥酪吃了。
孫鶴軒麵色如舊,繼續用著麵前的東西。
第393章 小情侶就是要時常拌個嘴似乎隨著莊素素和莊妙菱的出嫁,莊府近日來所招惹的晦氣全都一掃而空,一連過去了三天,整個莊府都風平浪靜的。
邵京城,也無人再議論莊府什麽。
畢竟太陽底下無新鮮事,有些熱鬧的消息一茬接著一茬,莊府之前的荒唐事,也暫時被人淡忘。
除了莊崇山依舊閑賦在家之外,似乎整個莊府,都歸於平靜。
然而平靜底下的暗流湧動,誰又說得清呢?
莊婧溪翻著手裏搜集來的有關於趙鴻才的罪證,眼角泛著微微的冷意。
讓這些人蹦躂太久了,現在也該到了要討債的時候了。
莊婧溪將手裏的東西合上。
坐在她對麵的江寒鈺,則是好整以暇地道:“隻有這些還不夠,民告官,可不是那樣容易的。”
莊婧溪看他一眼,她哪裏不知道這些,隻是現在金氏的精神狀態還是如往常一般認不得人。
這很大的程度上是金氏自己不願意醒來。
人在遭遇到重大打擊後,會有逃避麵對的心理,不過是一種本能。
金氏若自己不願意醒來,旁人再如何強求也是無用的。
莊婧溪攤開手,道:“人證我倒是有,可一個瘋子說的話,注定不能被眾人所相信。”
江寒鈺喝了一口茶,看著她的眼睛,“這對你來說,並不算什麽。”
莊婧溪表情有些無奈,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江寒鈺的雙眼,“的確,金氏醒不過來也無妨,沒有證人,那就創造一個證人好了。”
不過推一個受害者的角色出來而已。
這對莊婧溪來說,也不是不能完成的事。
再不濟,還可以讓暗部的人易容成金氏的樣子。
隻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
江寒鈺走到她身邊,撩起她的一縷頭發捧在掌心裏把玩。
他道:“你什麽都明白,卻還要費盡心思去找當時還活著的人,明知道對方可能因為不敢麵對,也許這一輩子都不願意清醒過來,卻還要為她治病,甚至不惜自己親自跑一趟。”
“為什麽?”
這和江寒鈺印象裏的莊婧溪,其實是有些出入。
她做事一貫不喜歡拖泥帶水,有時候看著她在和莊家人做無用的糾纏,其實所言所行,都有她自己的目的。
她一向也不喜歡多餘的仁慈。
其實依著莊婧溪的本事,是不必這般大費周章去找到活口,又這般費心的為其醫治的。
更不必這樣浪費時間等著一個瘋子醒來。
這也是江寒鈺覺得她身上有些矛盾的地方。
“為什麽?”莊婧溪笑了一下。
對啊,這是為什麽呢?
其實按照她上輩子的性格,是決計不會做這樣浪費時間的舉動的。
莊婧溪垂下眼瞼,腦海中如走馬燈一般閃過許多片段,她道:“或許是覺得,有些冤屈,旁人是訴說不了的。”
“這需要受害者親口說,公道,也要由受害者親自討回來。”
倘若討不回一個公道。
這或許會是受害者一生的遺憾吧。
一生都要活在這樣的陰影和痛苦之中。
莊婧溪倒不是婦人之仁。
隻是在這一瞬間,她確實想起了許多事。
江寒鈺摸著她如綢緞般順滑的青絲,倒是眉眼一挑,笑了,“這其實不像你,難得你也有這樣心軟的時候。”
畢竟莊婧溪在對待除陸家以外的人時,從來都是不會有一絲一毫多餘的仁慈。
有些事情她做了,但也不過是為了達成一種目的。
莊婧溪甩開他的手,斜斜地看他一眼,涼涼地道:“看來在楚王殿下眼中,我是一個心冷如鐵惡毒無比的人啊。”
江寒鈺眉毛一挑,故意氣她,“自我認知非常到位,不錯。”
可以說是毫無求生欲。
有女朋友全靠上天給了。
莊婧溪嘖了一聲,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著江寒鈺,“那你這眼光不太行啊,你明知道我心硬如鐵,知道我心狠惡毒,還要繼續跟我在一起。”
她指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眉毛微挑,“你是不是這裏有問題?”
不就是氣人嗎,誰不會呢?
來啊,互相傷害啊。
江寒鈺攤開手,一臉的無奈,“這不是沒辦法嗎?你看我在外頭是個什麽名聲?”
“人人都叫我鬼見愁活閻旺,一年三百六十日,每年在外人嘴裏死在我手底下的人,都可以排滿兩個邵京城。”
“我這樣一個每天閑著沒事就殺人玩的活閻王,可不能喜歡什麽活菩薩。”
噢,外界還傳言他奇醜無比,命不久矣來著。
以前還說他是什麽斷袖。
不過自打明宣帝為他和莊婧溪賜婚之後,有關於他是斷袖的謠言,倒是不攻自破。
莊婧溪白他一眼,輕哼了一聲,下巴微微抬起,唇角卻帶著笑意,“那不行啊,楚王殿下。”
“你看外頭的人都是怎麽說我來著,她們都說我是狐仙下凡,說我人美心善,說我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我覺得他們說的也挺對的,我確實很仁慈,也是天底下脾氣最好的人。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說的便是我。”
“這麽看的話,我可能不太符合你的標準哦。”
莊婧溪一臉無奈,表示身上的光環太多,都數不過來了呀。
哎呀呀,其實這都是邵京城的百姓給她立的人設了。
不過群眾對她的認知顯然是十分到位的看。
他們的這些形容也太符合了,簡直就是她本人,一個字都沒差的那種。
江寒鈺:“……”
江寒鈺嘴角微抽。抬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莊婧溪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是一流。
連他都要甘拜下風,自愧不如。
江寒鈺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摁著眉心問:“人美心善?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他目光很是懷疑,“這十五個字,有哪兩個字是跟你沾得了邊的?”
莊婧溪回答得理直氣壯,“每個字都能沾得了邊,尤其是人美。”
她挑眉,給了江寒鈺一個死亡凝視,“怎麽?你持反對意見?”
莊婧溪身子微微後仰,就這麽看著江寒鈺,“那咱們展開說說,細細討論。”
“你覺得哪個字是跟我不符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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