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江寒鈺比她更不要臉江寒鈺扯了一下嘴角。
作者:白團小芋圓      更新:2022-07-22 21:31      字數:4087
  第171章 江寒鈺比她更不要臉江寒鈺扯了一下嘴角。

  他輕嗤一聲,斜睨了莊婧溪一眼,“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這戲演得太過了。”

  莊婧溪眨眨眼,任他如何說,隻要她不承認,她就是真的不解,而非在演戲。

  莊婧溪的心理素質還是很好的,不會被他這一句話乍得露出馬腳。

  她白了江寒鈺一眼,雙手環在胸前,“你倒不必如此以己度人,我確實不知,所以要請教請教你。”

  “楚王殿下手眼通天,自然能知道如何瞞過眾人的眼睛,可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力和見識都有限,還請楚王殿下不吝賜教呢。”

  江寒鈺都要被這番不要臉的說詞給氣笑了。

  手無縛雞之力?她?

  未免太過睜著眼睛說瞎話!

  江寒鈺直接撚起一塊點心塞到她嘴裏,迫使她閉嘴。

  他揚眉,笑意微冷,“閉嘴,再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

  莊婧溪將那塊糕點吃了。

  她要笑不笑地看著江寒鈺,眼睫上翹,笑容好不明媚,“你要如何對我不客氣?要在浮萍居同我打一架嗎?”

  “先說好了,你要是在這裏同我打一架的話,我就當我履行了同你的切磋之約,過後,你依舊要幫我找卷宗。”

  狐狸到底是狐狸。

  到了嘴裏的肉,輕易不肯吐出來的。

  江寒鈺站起身,那隻修長漂亮的手,輕輕地挑起了莊婧溪的下巴。

  分明是很曖昧的動作,然而兩人之間,卻還保持著一定距離,並無什麽隻剩呼吸相聞的距離的親密姿態。

  他看著這張明麗惹眼的臉,眼尾上挑,聲音微冷,“你倒是膽子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敢這樣挑釁我。”

  江寒鈺的眼中掠過一絲寒芒,瞳色幽深,“你是不把你當女子,還是不把我當男子?你說,我該怎麽對你不客氣?”

  他這樣極有壓迫感的視線落在人身上。

  換了其她女子,總歸是會害怕的。

  然而莊婧溪卻是不知害怕為何物。

  她笑了一下,一巴掌拍開江寒鈺的手,轉而兩個人之間的對峙的局麵便順勢翻轉了過來。

  換成了她挑著江寒鈺的下巴。

  而江寒鈺戴著銀白色麵具,神色究竟如何,無人知曉。

  她揚起唇,明明下一刻就可以將他的麵具掀開窺得廬山真麵目。

  但她偏偏不這麽做。

  隻是很安分地將手停在了他的下巴處。

  莊婧溪眉眼彎彎,“誰對誰不客氣還兩說呢。”

  “外界傳言楚王殿下貌如惡鬼,可終究隻是傳言,誰也不曾見過殿下的真麵目。”

  “說不定,殿

  “若這麽算,反倒是我賺了。”

  江寒鈺:“……”

  很好,莊婧溪屬實打破了他對女子的認知。

  他見過的女子,有敬他的有怕他的,還有視他如惡鬼避之不及的。

  就是未曾見過如她這般膽大包天,這麽不知死活的。

  自然,也未曾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的。

  江寒鈺打開她的手,與她保持著一定距離,扯了下嘴角,評價道:“你還真是與眾不同。”

  莊婧溪聽出來了這不是什麽好話。

  不過她也不甚在意。

  畢竟江寒鈺這人,嘴裏是不可能有好話的。

  方才的糕點吃著有些幹,莊婧溪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嗓子。

  江寒鈺目光凝在她身上,眼神卻清明,“你到時候假扮成我的護衛站在我身邊,卷宗我不可能幫你帶出去,你自己若是記不住,可就與我無關了。”

  他到底沒能從莊婧溪嘴裏套出話,沒能讓她主動開口說出易容二字。

  她若是說了,他還能順著這點破綻抽絲剝繭,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可惜這隻狐狸謹慎得很。

  連半點蛛絲馬跡也不讓人捕捉。

  莊婧溪很配合地瞪大眼睛,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女扮男裝啊?這不是話本子裏流行的橋段嗎?”

  “沒想到話本子裏才會發生的事,有一天居然也會落到我頭上,真是多謝你了。”

  江寒鈺聽不下去了。

  她覺得莊婧溪的戲實在是太過了。

  他又想拿糕點堵住她的嘴讓她。

  然而這人的臉皮,是絕無僅有的厚。

  她若早生個幾百年,修長城就不用那般大興土木折騰百姓,直接將她的臉皮拿去豈不省事。

  江寒鈺不想再聽她開口胡謅給自己添堵。

  他隻能飲了一口茶,淡聲道:“卷宗的事,我答應了,你打算何時同我切磋?”

  莊婧溪笑了一下,眉尾微揚,“當然是帶我找了卷宗之後,我不敢同你抵賴,但我不能保證你會不會在同我切磋完之後就翻臉不認人。”

  雖然以江寒鈺的人品應該幹不出這種事兒。

  但萬一呢?

  還是防範於未然的好啊。

  江寒鈺並不意外她會這麽說,隻扯了一下嘴角,瞥她一眼道:“好,你且等著就是。”

  莊婧溪剛要點頭,就聽他話鋒一轉,“不過,找卷宗是個麻煩事,所以,你要同我切磋。茶,你也得照樣請我喝。”

  莊婧溪心中微歎。

  她心道江寒鈺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

  也許他是真心想要同她比試,但她從他身上獲得了好處。

  故而,他也要給自己留下繼續試探她的機會。

  兩隻狐狸交鋒,到底是誰都不肯落於下風。

  真真是兩位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莊婧溪想了一下,到底覺得自己也不算太吃虧,也就應承了下來。

  她揚眉道:“好,請你喝茶便請你喝茶。”

  江寒鈺挑眉,“我這人挑剔,尋常地方喝茶我是不會去的。既然你做東,何不大方點,順帶請我吃一下翠微樓的點心。”

  “有好茶自然也要配好點心,莊四姑娘不會如此小氣吧?”

  莊婧溪:“……”

  讓她請他喝茶還不夠?

  還要厚顏無恥地讓她請他吃飯?

  江寒鈺這廝竟然還有臉說她臉皮厚!

  嗬,論起臉皮厚,誰比得過他啊!

  莊婧溪磨了磨後槽牙,想說若是擱在前世,他敢這樣子同女孩子說話,定然會被人打死。

  但她到底還不至於氣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因此隻是咬牙切齒地道:“好,翠微樓的點心是嗎?隻是別怪我沒提醒你,翠微樓不是那麽好進的,回頭你我若是被人趕出來,我可不負責。”

  第172章 江寒鈺的鼻子比狗還靈江寒鈺坐在她對麵,身子微微後仰,學著她露出了個十分無辜的表情,懶洋洋地說道:“翠微樓的東家放了話,你和陸家人去吃飯,皆是不用苦等。”

  “邵京城能有這個待遇的人不多,這一回,本王倒是要沾你的光了。”

  莊婧溪倒是將這一茬給忘了,聞言便微笑著看他,“隻要你能將事情給我辦好,別說一頓飯,就是十頓飯也使得。”

  這句話,江寒鈺是半個字都不信。

  別看莊婧溪對內大方,對外就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江寒鈺笑了一下,眼尾微挑,“不必,十頓飯,我怕你會在飯菜裏下毒。我若是因此喪命,可就得不償失了。”

  莊婧溪翻了個白眼,反唇相譏,“我也犯不著為了飯錢搭上自己的前程。”

  江寒鈺嘴角輕扯,不置可否。

  莊婧溪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目光在他身上打轉,“你既已目的達成,怎的還不走?莫不是要留下來做梁上君子?”

  她話中似有嘲諷。

  江寒鈺輕嗤一聲,站起身懶洋洋地道:“飛鳥盡良弓藏,你還真是個過河拆橋的主。我若留下來做梁上君子,隻怕死在梁上也未可知。”

  他目光微轉,落在莊婧溪身上,“我走了,不必相送。”

  他這麽說,還順手牽羊地順走了一塊桌上的糕點。

  莊婧溪:“……”

  這人未免太過自作多情,她根本沒想過要送他。

  原本被關上的窗子又開了,江寒鈺也不知去了何處。

  莊婧溪啪地一聲將窗戶合上,她盯著擺放糕點的盤子,眉頭逐漸蹙起來。

  聯想起江寒鈺臨走時拿走一塊糕點的詭異舉動,她猛地站起身往外頭走去。

  她隨口吩咐一個丫鬟叫冬青過來,也不說有什麽事,隻說她在屋內等著。

  她轉身回了屋子。

  冬青趕過來時,瞧見莊婧溪的臉色比往日凝重了些,像是碰到了什麽棘手的問題,不由得心下一緊。

  冬青忙問道:“姑娘,可是莊府那邊的人又有什麽異動?”

  莊婧溪搖搖頭,隻是指了一下桌子上的糕點,“這個是誰做的?”

  冬青目光落在那被雕刻成蓮花形狀,瞧著十分誘人的糕點上,“是奴婢今兒個臨出門前吩咐紅袖做的。”

  她料想到今日宴會上會有人各懷鬼胎,莊婧溪也許不會吃什麽東西。

  她怕自家姑娘回府後會餓,便事先讓紅袖將糕點預備下了。

  紅袖是顧寧霜撥給莊婧溪的丫頭,年紀雖是小了點,卻是心靈手巧,辦起事卻不含糊。

  冬青這才將此事交由了她做。

  然而莊婧溪現下問起這糕點出自何人之手,臉色瞧著還有些不渝,冬青不由得逐漸蹙起了眉頭。

  冬青目光凝在那盤糕點上,“怎麽了姑娘?這盤糕點可是有問題?”

  莊婧溪搖搖頭,心中略略鬆了口氣。

  她笑了一下,擺手搪塞過去,“無事,隻是瞧著有些奇怪,除了你,浮萍居定然還有第二個這般心靈手巧的人。”

  冬青總覺得,事情應當不是像自家姑娘說的這般簡單。

  但莊婧溪不明說,要麽,是事情根本無足輕重。

  要麽,這事情已經棘手到連莊婧溪都無法解決的地步。

  但冬青總歸不希望是後者。

  她看著那盤糕點,也笑了一下,“姑娘莫不是忘了,這紅袖的手藝之所以能這麽好,還是姑娘曾經得閑,教過她一兩次呢。”

  莊婧溪嗯了一聲,“記得,不過我不愛吃荷花酥,叫她日後莫要做了。”

  想了一下,又怕冬青這樣轉告,紅袖會多心,她又笑著補充了一句:“我記得她的雪衣紅沙做得不錯,下一回就讓她做這個罷。”

  姑娘家都愛長得好看的糕點。

  曾經紅袖和冬青,皆是有纏著她讓她教該如何做荷花酥。

  她隻教過紅袖一兩日,不巧的是,這荷花酥,就是她教的。

  翠微樓也有荷花酥這道點心。

  翠微樓的人,也是她教出來了。

  師出同門,她當時教的時候,即便再如何有意避免味道上的高度重合,但隻要細品,總能品出其中的相似之處。

  江寒鈺走的時候,特意帶走了一塊糕點,隻怕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旁人或許不能從一塊糕點中品出什麽。

  但江寒鈺不同,他那人,鼻子嘴巴隻怕比狗還靈。

  冬青未曾想到,原來不是糕點出了問題,隻是自家姑娘突然不喜歡了。

  不過人的口味每日都在變,今日還喜歡的東西,或許明日就不喜歡了。

  冬青沉思了一瞬,卻是驚異地發現,在她的記憶裏,莊婧溪好像並沒有什麽特別喜歡吃的東西。

  盡管莊婧溪手藝超群,但她未曾見過對方對某一道菜或是某一道點心,露出過特別的喜愛。

  她好像什麽都會吃,卻又好像什麽都不喜歡吃。

  冬青心中暗忖,覺得自家姑娘年紀輕輕,什麽都不喜歡可不好。

  她思緒開始飄遠,琢磨著要好好鑽研一下廚藝,爭取早日做出讓自己姑娘愛不釋手的吃食。

  莊婧溪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竟然讓冬青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此刻的心思,都放在被江寒鈺拿走的那塊糕點上。

  其實味道隻有兩分相似並不能說明什麽。

  但保不齊江寒鈺會因此起疑心。

  她並非是怕了江寒鈺。

  隻是不想被他捉住了狐狸尾巴。

  江寒鈺那個人,太難應付了。

  然而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這廂江寒鈺才從浮萍居出來,便擰眉往望仙樓而去。

  望仙樓的第五層,旁人是不能上去的,但平日裏無事時,紀昀舟和尹修會坐在那喝酒。

  推開雅間的門,紀昀舟見著他,頓時將扇子一開,那雙風流的桃花眼向上挑著,“真是稀客,咱們阿鈺今日居然跪腳踏賤地,也來望仙樓了。”

  江寒鈺懶得搭理他。

  他將用幹淨的紙帕包好的那塊糕點,擱在了尹修麵前。

  尹修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平白無故拿塊點心給我,總不會是覺得它味道不錯特意帶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