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他什麽都不知道好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作者:白團小芋圓      更新:2022-07-22 21:31      字數:6180
  第139章 他什麽都不知道好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莊明禮簡直被氣笑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們?”

  “你們兩個可別糟蹋了這八個字!”

  他實在是瞧不出來這八個字,有哪個字是跟莊婧溪韓彥搭邊的。

  韓彥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韓彥才懶得理會莊明禮的陰陽怪氣。

  他翻了一個白眼,擋住了莊明禮看莊婧溪的視線。

  不管他對莊婧溪有沒有好感,他都不會允許莊明禮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負一個姑娘。

  就算站在他麵前的是個陌生人,他也會這樣子做。

  韓彥下巴微抬,斜眼看莊明禮,“你不是要找莊子逸嗎?還杵在這做什麽?”

  他必然是知道莊子逸安然無恙,所以此刻才能這麽漫不經心。

  事實上,他也並非全然不知道莊子逸去了哪裏。

  不過是懶得告訴莊明禮罷了。

  莊子逸必然是受了委屈才會夜不歸宿。

  他有心替好友出氣,又怎會搭理可能是罪魁禍首之一的莊明禮呢?

  莊明禮被韓彥這樣的態度氣得火冒三丈,他磨了磨後槽牙,寒聲警告:“你離我妹妹遠點!她不是你招惹的!”

  韓彥忍不住笑了。

  這話陸飛白說得,莊子逸勉勉強強大概也許算是能說得。

  莊明禮是哪來的大臉警告他的?

  韓彥冷眼瞧著莊明禮,“你是以什麽身份警告我?你讓我離她遠點,是因為覺得她值得更好的人呢?還是想拿她當你們莊府的棋子?”

  若是前者,他倒也能勉強高看莊明禮一眼。

  若是後者,那就給他有多遠滾多遠。

  莊明禮眼中的怒火幾乎是要噴薄而出。

  他不知道韓彥是哪來的大臉肖想他妹妹的。

  莊婧溪本來就離經叛道,跟個炮仗似的。

  這要是再碰上個不著調的行業,那還得了?

  在得知明宣帝沒有不是真的打算讓莊玉瑤嫁給江寒鈺後。

  莊明禮也就歇了讓莊婧溪替嫁的心思。

  他覺得,像莊婧溪這樣不守規矩的姑娘,就該嫁一個恪守禮節的夫君。

  若是碰上韓彥,那她非得上天不可。

  於是莊明禮冷冷地看著韓彥,一雙眼睛裏仿佛鍍了一層冰,“你無非是看上了她的容貌,可這世間,總有比她更貌美的女子。”

  “亦或者,你是被那些傳言給騙了,可她不是真的心善,她隻是在沽名釣譽。”

  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說。

  莊明禮這話原也沒錯。

  便是莊婧溪自己,也是會在心底認為他說得對。

  她確實不是真的心善,她也確實是在沽名釣譽。

  然而韓彥卻是輕笑了一聲,雙手抱胸,揚眉問:“沽名釣譽又怎麽樣?”

  “你敢說,這些食不果腹的百姓,沒有因為她的沽名釣譽,而解了燃眉之急嗎?”

  “你敢說遠在邊疆的將士們,沒有因為她的沽名釣譽,而可以更好地度過一個寒冬嗎?”

  “你敢說,這些治不起病的可憐人,沒有因為她的沽名釣譽,而撿回了一條命嗎?”

  韓彥一字一句地問。

  他每個字都說得很慢。

  他並沒有咄咄逼人,而是很平靜的將這些話問出了口。

  然而莊明禮卻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些什麽。

  韓彥說得這些句句在理。

  他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

  看到莊明禮說不出話來,韓彥的笑意卻更深了些。

  他遠遠地看了一眼戴著麵紗的莊婧溪,“就像今日,她其實完全沒必要親自走這麽一趟。”

  “給人看病的事,她交給其他大夫做就好了,其實完全沒必要親力親為。可她還是這般做了,她不是非要搏一個美名,她隻是不想看到有更多的人死在她麵前。”

  莊明禮愣住了。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遠處的莊婧溪的身上。

  他一直覺得莊婧溪刻薄惡毒,視人命為無物。

  不然她怎麽會眼睛也不眨地手刃一個刺客?

  可他現在,卻聽到別人說他這個視人命為草菅的妹妹,會不想看到有更多人死在她麵前。

  是他聽錯了嗎?

  韓彥將莊明禮臉上的震驚和茫然看在眼裏。

  他未免替莊婧溪覺著不值。

  他搖搖頭,瞥了一眼莊明禮,淡聲道:“你應該知道,我大哥此次立了軍功。”

  莊明禮嗯了一聲。

  他自然是知道的,韓彥的大哥和陸飛白一樣,得明宣帝嘉獎,現在已經是三品武將。

  可這和莊婧溪又有什麽關係?

  莊明禮這樣想,也就將此話問出了口。

  韓彥輕笑,又有些慶幸地道:“若沒有她,我大哥也許是活不下來的。”

  “最開始那兩年,形勢十分嚴峻,戰場上瞬息萬變,每天都有新的人犧牲。”

  他目光深邃,仿佛看見了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永遠不知疲累的姑娘。

  他其實很難將莊婧溪的臉和戰場融合在一起。

  因為她瞧著,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姑娘。

  但仔細看去,又能瞧見她眉眼間的英氣和肅殺。

  韓彥目光凝在莊婧溪身上,繼續道:“剛打完一場仗,才清理完戰場,她又不知疲累地醫治負了傷的傷員。”

  “你以為陸將軍和顧將軍,為何視她如親女兒,護她為眼珠子?”

  “實在是隻要你見過在戰場上的莊婧溪,就沒辦法不心疼她。”

  韓彥的目光有些複雜。

  這話不是他說的。

  是他大哥說的。

  誰家的姑娘,不是嬌養著?偏偏莊婧溪,跟個鐵打的人似的。

  然而生死之事,哪裏能由得了人?

  莊婧溪不是神仙,她再努力,也無法起死回生。

  韓彥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戰場瞬息萬變,她隻能努力地多保下一個人。”

  他這麽說,又麵無表情地盯著莊明禮,“你們莊府的人,沒有一個是及得上她的。”

  “莊明禮,你有什麽資格指摘她?你有沒有問過一句她這四年來過得好不好?你有沒有對她有過一丁點的關心?”

  莊明禮啞口無言。

  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韓彥的話。

  他隻是一瞬不瞬,定定地看著那個素娜纖巧的姑娘。

  莊明禮於心底產生了一種巨大的茫然。

  韓彥說的這些,他都不知道。

  可他但凡對莊婧溪一些上點心,但凡他去查一查,這些都是瞞不住的。

  他什麽都不清楚,似乎他也從來沒問過她一句,這些年過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

  第140章 同樣是大哥怎麽區別就這麽大莊明禮恍恍惚惚地吸了口氣。

  夏日裏的風,應該是灼熱無比,偏偏他此刻覺得寒涼無比,吹得他眼睛酸澀,吹得他的頭腦逐漸清醒。

  韓彥看著他,又看了眼遠處那個衣衫潔淨的姑娘,“莊子逸說,你妹妹以前身體不好,膽子也很小。”

  莊明禮沉默著沒接話。

  他腦海中有關於四妹妹的記憶,其實很少。

  依稀記得她確實是個柔柔怯怯,連話都不曾高聲說過的姑娘。

  記憶裏的莊婧溪,還是走兩步就要咳嗽幾聲,會一臉期待地瞧著他,小聲地喚他一句大哥。

  他很難將過去怯生生地喚他大哥那個四妹妹,同現在這個冷眉冷眼,麵無表情地連名帶姓地叫他莊明禮的莊婧溪身影重疊在一起。

  韓彥將他的沉默看在眼裏。

  他也沒再說些諷刺挖苦的話,而是淡淡地瞥了莊明禮一眼。

  韓彥淡聲道:“你也別怪她對陸家人親近,對莊家人冷淡,這都是應該的。”

  “她和陸家人是一同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是可以將後背留給對方的,而你們——”

  韓彥笑容一頓,沒再繼續說下去。

  若拿雪中送炭來比喻陸家對待莊婧溪。

  那莊家是什麽?

  莊家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隻能是落井下石。

  莊明禮沉默了很久,她遠遠地瞧著莊婧溪的背影,突然問:“她在戰場上做了那麽多,為何陸家卻知情不報?”

  “她既那麽厲害,能殺得了北狄人,又能當得了治病救人的菩薩,怎麽不見對她極好的陸家對她做點什麽。”

  莊婧溪會醫術這件事,莊明禮並不意外。

  久病成醫,莊婧溪又不是隻病了個一年半載。

  他到底不信陸家能比莊家待莊婧溪更好。

  他隻覺得,莊婧溪興許是被一些小恩小惠迷了眼。

  聽到莊明禮的話,韓彥不免輕笑了一聲。

  他眸中掠過一絲諷刺,“你想岔了,不是陸家知情不報,是她不想讓外人知道這些。”

  至於為何不想讓外人知曉……韓彥似笑非笑地瞥了莊明禮一眼。

  誰知道呢。

  興許是不希望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事在她身上發生。

  也許是不想讓誰沾了她的光。

  莊明禮的心口有些堵。

  他目光複雜地看了眼遠處的那一抹身影不用韓彥明說,他也能想明白莊婧溪為何要將自己在軍中的功勞藏著掖著。

  自然是因為不想被人說莊府的姑娘如何如何。

  她未進京時,旁人不知曉她是陸仲齊的義女,教女有方這四個字,隻會落在莊崇山和趙惠蘭頭上。

  莊明禮知道莊婧溪對莊府有著很深的成見。

  卻不知道原來這份成見從兩年前開始就已經這樣的重。

  莊婧溪若是能知道他心中是這般想的,必然會十分好意地提醒對方想多了。

  莊婧溪不願意提前將自己的功勞說給天下人聽,壓根不是因為對莊府心存怨恨。

  她隻是不想回京後要收拾莊府給她留下的爛攤子。

  倘若她立下軍功,得明宣帝誇獎,莊崇山必然會趁她未回京,將她和莊府的利益綁在一處。

  屆時,她就會被迫淪為莊府的棋子。

  莊崇山趙惠蘭這些人,還不知道會借著她的勢做什麽呢。

  莊婧溪不想為他人做嫁衣。

  所以從一開始,就將這種可能掐斷在了搖籃裏。

  莊明禮未能想到這一層,隻是覺得心口堵得慌。

  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有幾分急促,“她未免太會權衡利弊,她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性子。”

  他原以為自己這個妹妹,是刻薄惡毒視人命如草菅。

  他現在才發現,她其實也有幾分慈悲心腸,也會不忍看著人去死。

  他應該為此感到高興。

  可他更多的卻是心寒。

  因為她發現了她身上的另一麵。

  太精於算計,太趨利避害。

  他這個四妹妹是下棋的高手,走得每一步都算計得極為精妙。

  原來她待莊府的人不隻是冷眉冷眼,還是冷心冷情。

  韓彥卻是唇角微翹,雙手抱胸,反問道:“是啊,她從前不是這樣的性子。”

  這話莊明禮說過,莊子逸也當著他的麵說過不止一次。

  韓彥臉上的笑容,愈發諷刺。

  他又問:“為什麽從前那個總是會一臉期待地喊你們哥哥的小姑娘,會變成如今這樣?莊明禮,你不知道嗎?”

  你不知道嗎?

  這短短的五個字,仿佛是有千斤重。

  一下子狠狠地砸在莊明禮心口上。

  砸得他心口憋悶,腦袋一陣一陣地發暈。

  莊明禮很想說他不知道,可這句話卻怎麽也說不出。

  韓彥淡淡地看著莊明禮失神的表情,輕笑道:“人貴有自知之明,莊明禮,你再指責她時,不如先反省一下你自己做過什麽。”

  韓彥覺得莊明禮真是隻長歲數不長腦子。

  身為大哥,竟然還不如莊子逸看得明白。

  韓彥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跟個傻子在這多費口舌,也是挺蠢的。

  不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介意,再多說些。

  他道:“你想讓她變成一個好妹妹,可你自己又是個好兄長嗎?”

  話音才落,莊明禮就瞧見,陸飛白端著一碗藥走到莊婧溪身邊,不知說了些什麽。

  韓彥順著他的目光往那邊一看,倒是笑了,“這段日子,陸飛白和陸綰綰,都會陪著她過來。”

  “一方麵,是怕她太辛苦,另一方麵,是想保護她。”

  莊明禮微愣,他抿了抿唇,沒說話。

  他能說什麽?

  說他這會子才意識到,其實莊婧溪一個姑娘家,出現在這種地方也是不安全的?

  雖說石川巷裏住著的,大多是貧苦百姓。

  可誰又能保證貧苦百姓就是個個都質樸純善呢?

  可笑他在這裏站了這麽久,竟然從未想到過這一茬。

  他甚至還在一開始鄙夷她沽名釣譽。

  韓彥看看莊明禮,又看看陸飛白。

  他不由得在心底嘖嘖了兩聲。

  同樣是大哥,怎的區別就這麽大呢?

  韓彥肩膀一聳,攤手道:“不怪莊婧溪不記得你這麽個大哥,實在是你連陸飛白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人家比你會當哥哥多了,換做是我,我也懶得搭理你們。”

  “你啊,好自為之吧!”

  第141章 尹修你話太多了莊明禮有些難堪,他默默承受著韓彥的奚落,找不出半句可以反駁的話。

  他能反駁什麽呢?

  隻有他親眼見著,他才知道,陸飛白確實比他會當哥哥。

  他目光凝在看著兄妹情深的陸飛白莊婧溪身上。

  夏日的風從他臉頰上吹過,像是裹挾著千萬個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

  他定定地看了遠處的兄妹二人好一會兒,才失魂落魄地收回目光,有些複雜地看著韓彥道:“你不用再繼續諷刺挖苦我。”

  “我都知道了。”

  韓彥說得對。

  他確實不是一個好大哥。

  莊明禮站不住腳,最後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落荒而逃。

  隻是他到底還是不明白,莊府和莊婧溪,怎麽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韓彥目送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雙手一攤,道:“難得啊,腦子不清醒的人也會開始思考問題。”

  “隻是千萬別莊玉瑤一哭,他就又什麽原則都沒了。”

  韓彥慢慢從拐角處走出來,步伐緩慢而堅定地朝著莊婧溪和陸飛白的方向走去。

  陸飛白看韓彥的目光有些奇怪,“你居然能和莊明禮聊那麽久?”

  他是習武之人,自然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若是察覺不到有人遠遠地盯著自己,他也就白活這麽多年了。

  隻是到底離得太遠,他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麽。

  韓彥一麵回答陸飛白的話,目光卻總是悄悄地去看莊婧溪,“莊明禮這種人,就是話多,我說一句他能頂十句。”

  陸飛白想到莊明禮的胡攪蠻纏迂腐可笑,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確實,難為你了。”

  今日的義診,也差不多了。

  莊婧溪一麵將藥箱收好,一麵囑咐患者的家人,按照她之前的方式煎藥。

  她收拾完自己的東西,抬眼去看韓彥,真心道:“韓公子,這兩日多謝你了。”

  韓彥下意識地緊了緊手指,背脊也挺得直了些。

  他笑容特別燦爛,很是激動道:“舉手之勞而已,說起來我還沒謝謝你對我大哥的救命之恩呢。”

  莊婧溪嘴角抽了抽。

  心道這人未免有些過於熱情。

  不過想到他大哥的性子,她也不覺得奇怪。

  莊婧溪抬腳往前走,“醫者父母心,韓公子不必言謝。”

  韓彥還想說些什麽,可見莊婧溪眉眼間的疏離,又悻悻地閉上了嘴。

  他覺得莊婧溪哪裏都好,就是這性子太冷淡了些。

  雖然她跟他說話的時候也在笑,但韓彥明顯能感覺到,那笑仿佛蒙上了一層霧。

  不過人家跟他也不熟,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

  韓彥本就是打著替自家大哥多積些福報的借口,跟在莊婧溪和陸飛白身邊忙前忙後。

  出了巷子後,他就不方便一直跟著人家了。

  何況他和這兩位也不同路。

  韓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莊婧溪和陸飛白從他身邊走。

  他非常遺憾地歎了口氣,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殊不知,這一幕,被對麵樓上的三個人盡收眼底。

  紀昀舟原本隻是想看看熱鬧,未曾料到會看到這一幕。

  他立刻鬆開手,紗簾落下,遮住了樓下的光景。

  紀昀舟立刻扇子一開,漂亮的桃花眼向上挑著,嘖嘖稱奇道:“這莊四姑娘的魅力可真大,才回京沒多久,就已經有人傾慕於她了。”

  “韓彥一向眼高於頂,他竟然也會對旁人動心?我還以為他不喜歡女的呢!”

  這消息有些無聊。

  尹修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怎麽,你想搶月老的活?”

  江寒鈺倒是手指微頓,不過片刻後,他便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

  他將茶杯擱在桌上,聲音冷冽,“他和莊婧溪不是一路人,他再喜歡也是白搭。”

  紀昀舟用扇子輕輕扇了扇風,“誰說不是呢?”

  “可憐一顆真心,怕是要癡心錯付了。”

  他這副拿腔作調的姿態實在是有些滑稽。

  尹修瞥了旁邊不為所動的江寒鈺一眼,倒是笑了,“緣分的事誰說得準呢?你們憑什麽認為莊婧溪就不能喜歡韓彥了?”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還笑著補充了一句:“畢竟韓彥那張臉也是極為耐看的。”

  尹修轉過頭,瞥了江寒鈺一眼,“你說對吧阿鈺?”

  江寒鈺眸中掠過一絲嘲諷,他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尹修,“紀昀舟腦子不清楚也就算了,你也跟著犯病?”

  腦子不清楚的紀昀舟:“……”

  關他什麽事?

  罵他做什麽?

  尹修並不理會江寒鈺對他的嘲諷,怡然自得地道:“你且說韓彥長得好不好看就完事了。”

  江寒鈺隔著茶水的熱氣,評價道:“尚能入眼。”

  紀昀舟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他扭過頭,瞪大眼睛看江寒鈺,替韓彥打抱不平,“我說阿鈺,你不能拿你自己的這張臉去類比別人啊!”

  韓彥那張臉,在江寒鈺看來居然隻是尚能入眼!

  紀昀舟都替韓彥覺得委屈。

  又不是人人都像江寒鈺這樣,長了一張顛倒眾生的臉。

  尹修輕咳了一聲,給紀昀舟使眼色,“說不定,阿鈺是拿韓彥臉跟莊婧溪比呢。”

  紀昀舟沉默了。

  也是,他怎麽忘了,莊婧溪那張臉也跟妖孽似的。

  他懶得跟他們討論韓彥長得怎麽樣這個問題,隻是看向尹修,問:“你真覺得莊婧溪有可能喜歡韓彥?”

  尹修彎起唇,“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何況緣分二字,原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的。”

  紀昀舟想了想,心道也是。

  他不再管韓彥,而是笑嘻嘻地插科打諢,將目光落在江寒鈺身上。

  紀昀舟的扇子一開一合,揶揄道:“話說阿鈺,你真不打算娶妻?”

  “一輩子孤家寡人得有多無趣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天底下的好姑娘多了去了。”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為了好兄弟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

  要不是怕江寒鈺打他,他都想攬著對方的肩膀勸對方回頭是岸了。

  但紀昀舟還是惜命的,所以他隻是以扇掩麵,問道:“阿鈺,你究竟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尹修笑著接茬,“我替他回答,什麽樣的都行,反正不是莊婧溪那樣的。”

  江寒鈺瞥他一眼,冷冷地道:“尹修,你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