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莊子逸的這句道歉來的太遲了說她涼薄也好,無情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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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團小芋圓 更新:2022-07-22 21:31 字數:6226
第78章 莊子逸的這句道歉來的太遲了說她涼薄也好,無情也罷。
總歸她沒有那個義務跟莊府的人同生共死。
莊家人的死活,也與她無關。
她提醒莊雲衍,也不過是希望對方日後不要再來打攪她。
她看著失魂落魄的莊雲衍,說了最後一句話:“莊府不是我的家,以後不要再對我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了。”
“我有哥哥,也有妹妹。”
哥哥叫陸飛白。
妹妹叫陸綰綰。
他們姓陸,不姓莊。
莊雲衍心尖一陣刺痛,密密麻麻的,像是有蠟燭的燭火一滴一滴地滴在心口處。
他定定地看著莊婧溪。
想要從她眼底看到一絲怨懟,看到一絲賭氣。
可她的眼神,卻從頭到尾都清明冷靜得令人骨血發涼。
莊雲衍失魂落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
他隻知道,他的四妹妹,是真的變了。
莊婧溪無動於衷,她轉過頭瞥了一眼身後的某個地方,冷聲道:“跟了我一路,又看了這麽久的戲,再不現身不合適吧。”
“莊子逸,你確定你還要繼續躲在那?”
莊子逸耷拉著腦袋,他撓了撓頭,不情不願地出現在她麵前。
他咳嗽了兩聲,問:“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
莊婧溪翻了個白眼,“你該不會以為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瞞過我大哥和我吧?”
“早就知道你一直在背後跟著,隻不過,我們都懶得搭理你罷了。”
莊子逸:“……”倒也不必把話說得如此直白。
莊婧溪朝他抬了抬下巴,“你又是來幹什麽的?替你大哥鳴不平,還是跟你三哥一樣讓我替莊玉瑤說話?”
她原本是不太想搭理莊家人的。
所以即使知道莊子逸在背後跟著,她也沒管。
但她實在是煩了。
她不想一直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一群處心積慮的所謂親人,有什麽好值得她去應付的呢?
莊子逸嘴角抽了抽,“你和三哥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回去以後,會勸父親他們離周王遠點的。”
“至於莊明禮,我其實覺得你打得好,就是下手輕了些,你應該把他打得三天都下不了床才對。”
莊婧溪:“?”
好家夥,莊子逸這個回答,直接給她整不會了。
她把他大哥莊明禮給打了,然後他說她打得好?
還嫌她下手輕了?
這還是那個護短的莊子逸嗎?
別是她這兩天因為太忙,所以累出幻聽了吧!
莊子逸看到她那個見鬼了的表情,就有些生氣。
他不滿地嚷嚷:“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跟莊明禮那個迂腐至極的人可不一樣!”
“我才不會給女子弄那麽多條條框框,大家都是人,女子怎麽就不能拿刀執劍了?”
“我早就想打他了,可他是我大哥嘛,我不好動手,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替我出了這口惡氣呢。”
莊婧溪一陣無言。
她疲憊地摁了摁自己的眉心,近乎無奈地問:“那你為什麽要跟著我?”
莊子逸低下頭,沉默了。
他看著自己的鞋尖,過了好一會兒才訥訥地開口,聲如蚊蚋:“阿婧,對不起。”
莊婧溪以為自己聽錯了,側過頭看他,“你說什麽?”
莊子逸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大聲道:“我說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好像抽幹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頓時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看起來也很難過。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我今天看到陸飛白是怎麽對你的了,他是個好哥哥。”
“也比我會當哥哥。”
莊子逸的聲音,和著夏日裏的風,吹進莊婧溪的耳中,“阿婧,以前是我對不住你。我總是為了瑤瑤欺負你,也對你動不動就惡言相向。”
“以後不會了。”
他以後不會再欺負他這個四妹妹。
也不會動輒就以為她欺負了瑤瑤。
他做不成一個好哥哥,起碼也要做一個好人。
莊婧溪沉默地看著他。
她睫羽微垂,沒說原諒,也沒說不原諒。
她隻是深深地看了莊子逸一眼,道:“你回去吧,我大哥和綰綰還在等我。”
莊子逸也沒想過要求得她的原諒。
隻是這一句對不起他在心裏憋了一路。
他總是欠她一句道歉的。
莊子逸抬頭往浮萍居那邊看了一眼。
發現陸綰綰和陸飛白站在門口,正時不時地往這邊看。
他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
他不明白,三哥方才怎麽有臉說出那句我們才是你的家人。
他們算個屁的家人!
他們要是有陸飛白的一半,她也不至於冷淡到這個地步。
莊子逸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莊婧溪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莊子逸是真心想要道歉,她難道聽不出來嗎?
因為她的穿書帶來的蝴蝶效應,莊子逸對她的態度,提早發生了變化。
他開始意識到是他從前做得不對,也會對他的四妹妹心生愧疚。
可這有什麽用?
正如原書裏所描寫的那樣,莊子逸在得知原主被亂棍打死,屍身被扔到了亂葬崗後,他第一次為原主流下了眼淚。
他也是唯一一個想著要替原主收屍的人。
可是這又能改變什麽呢?
當他趕到亂葬崗的時候,他不還是隻能對著那具已經被狼群分食的屍體,跪在地上哭著說一句阿婧對不起,四哥來晚了!
有什麽用啊!
原主已經死無全屍了,她在死之前,早就已經對所謂的家人絕望。
早就已經不稀罕他們的疼愛了!
人都已經死了,屍體都已經沒了,他的那句四哥來晚了,也隻能說給孤魂野鬼聽。
正如他方才的那句道歉。
他的道歉不是真心的嗎?
是真心的,可是這句道歉來得太遲了!
他的親妹妹已經死了,他這句道歉說給她聽,又有什麽意義呢?
真正的莊四姑娘,已經聽不到這句道歉了。
莊婧溪搖搖頭,神情冷漠地轉過身。
她看了一眼飄到鞋麵上的落葉。
微風將其卷走,莊婧溪沒再管它,抬起頭,一步一步堅定地朝著陸飛白和陸綰綰的方向走過去。
陸綰綰和陸飛白也第一時間朝著她的方向跑過來。
二人的神色皆是多有緊張。
陸飛白擔憂地問:“阿婧,沒事吧?”
陸綰綰圍著莊婧溪轉了一圈,小手緊緊地挽著她的胳膊,還是不放心地問:“阿婧姐姐,他們沒有欺負你吧?”
莊婧溪搖了搖頭,唇角輕輕彎起,“沒事,咱們回家吧。”
第79章 錯的人不是阿婧而是爹莊子逸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莊府的。
他到現在也忘不了莊婧溪說你回去吧時,那表現得過分冷靜的眼神。
就好像,她其實一點也不稀罕他的道歉。
而莊府的人於她而言,也早就成了過眼雲煙。
不值得她費一絲一毫的心神。
他想起來莊婧溪和莊雲衍說的話。
她沒把話挑得太明,他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如果想要保下瑤瑤,那就千萬離皇子們遠一點。
隻要莊府安安穩穩本本分分的,皇上總不會再盯著莊家。
至於莊府以後的前程,就全看莊家子弟的造化。
莊子逸一直看不得他那幾個兄長這般投機取巧。
也看不得他們時常與二皇子周王走在一處。
就連瑤瑤總往沈從安跟前湊,他也是看不慣的。
所以母親一直說他沒出息,說他就是一個慣會捉貓逗狗的紈絝子。
莊子逸到今天,還是對趙惠蘭的話不以為然。
與其讓他同他幾個哥哥一樣,每日戴著一張假麵具同沈從安交好,還不如讓他隻會吃喝玩樂呢。
至少這樣還樂得個自在。
但是現在事關瑤瑤的安危和整個莊府的未來,他卻不能夠再繼續做他那個紈絝子弟了。
他抬腳,急匆匆地往趙惠蘭的院子裏走。
他總覺得,他母親其實還沒有打消想讓阿婧替瑤瑤出嫁的念頭。
可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誰出嫁了。
是皇上在敲打整個莊府!
阿娘若是還存著讓阿婧替嫁的心思,隻會引火燒身,為整個莊府,招來禍患。
他必須得阻止她!
他急匆匆地趕到趙惠蘭的院子,卻正好碰上丫鬟在掃地。
他隨意一瞥,卻瞧見地上有個髒兮兮,繡工還慘不忍睹地繡著一個太陽的香囊。
那掃地的丫鬟正要將它清掃走,莊子逸卻抬手製止了她。
他彎下腰,半點也不嫌髒地將它拾起,用帕子將那上頭的灰燼擦幹淨。
莊子逸的眼睛有些酸澀,他喃喃道:“沒想到還能看見這個。”
這是莊婧溪做給三哥的香囊。
她有四個哥哥,卻隻給三哥做了香囊。
這上頭歪歪扭扭地繡著一個太陽。
她大概是想說,三哥就是照耀她的太陽,是她幼時的一道光。
莊子逸搖了搖頭,心頭有著說不出的沉悶。
莊府沒有人是她的太陽。
也沒有人護著她。
她的光她的哥哥,在陸家。
那丫鬟瞧見他盯著這個香囊發愣,又瞧見他似乎是要哭了,頓時有些局促不安。
她忐忑地問:“四少爺,你怎麽了?這個香囊是有問題嗎?”
莊子逸搖了搖頭,隨口問了句:“沒什麽,對了,是誰把這個香囊扔在這裏的?”
那丫鬟搖搖頭,隻道:“奴婢也不清楚,想來是六姑娘繡的,她心情煩躁之下繡得不好,所以就扔了。”
她這麽說,心裏卻忍不住疑惑。
六姑娘的繡工她也是見過的,雖然稱不上絕佳,但也十分出色,繡的東西也挺精致漂亮的。
怎麽這個香囊就這麽寒磣呢?
八歲的小孩隨便繡繡,都比這個好啊!
莊子逸卻是看著手裏的香囊發著呆。
瑤瑤扔的?
這香囊,是阿婧送給三哥的。
瑤瑤不會隨便扔掉三哥的東西。
除非三哥把這個香囊送給了瑤瑤,並且隨她處置。
莊子逸笑了。
他笑莊雲衍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個香囊上麵的太陽繡的確實是慘不忍睹。
可是,那卻是阿婧做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香囊。
如今的莊婧溪,是絕對不會為了誰去繡什麽香囊的。
哪怕是陸飛白,也不會得到阿婧送的香囊。
但是他會得到很多阿婧做的別的東西。
就算阿婧真的給他做了一個香囊,他也不會隨意地把她做的東西丟給別人處置。
莊子逸小心翼翼地將這個醜醜的香囊塞進了袖中,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那丫鬟震驚地看著他。
她忍不住在心中感歎六姑娘是真得寵。
四少爺今日發了好大的火,可是回來瞧見六姑娘心情不好時繡壞的香囊,還是會小心翼翼地將它撿起來擦幹淨。
又會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入袖中。
四少爺待六姑娘未免也太好了些。
真真是令人羨慕。
莊子逸去見了趙惠蘭。
趙惠蘭看見他,倒是冷笑了一聲,眼含譏諷,“你還回來做什麽?繼續在外麵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啊!”
若擱在平時,莊子逸早就和她吵起來了。
隻是他現在卻沒這個心情。
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娘,你別在做著讓阿婧替瑤瑤出嫁的美夢了,也別想著讓她在陸家人麵前替瑤瑤說什麽,這都是異想天開!”
阿婧這兩個字實在是刺耳得緊。
趙惠蘭冷冷地盯著他,“你小的時候,我同你說的那些話,你都忘了是嗎?”
“你這一口一個阿婧叫得可真親熱,怎麽,那個死丫頭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了?”
又是這件事!
莊子逸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他試圖和趙惠蘭講道理,近乎無奈地道:“娘,你生阿婧時大出血,是因為你懷她以來一直憂思過重,加上那天爹推了你一把!”
“你把所有的怨恨都轉移到她身上實在是沒道理,分明錯的人是爹,是他寵妾滅妻是他心冷如鐵,這與阿婧無關!”
這個問題,他是這幾天才想明白的。
也不是他從前蠢,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看不明白。
隻是他懶得去想。
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忽視莊婧溪,也習慣對她不好。
可他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
瑤瑤和阿婧都是妹妹,怎麽他們偏偏將瑤瑤視若珍寶,卻將阿婧視為草芥?
不過是一直以來都有人在他們耳邊說阿婧不是個好東西,阿婧是災星。
趙惠蘭一直說,她所有的苦難都是源於莊婧溪這個災星。
而小孩子的認知是有限的。
他們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一般都是大人怎麽說,他們就怎麽聽。
縱然一開始可能會不太認同,可是久而久之,這種思想總會慢慢根深蒂固。
莊子逸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就發現了趙惠蘭以前灌輸給他們的東西是有多可怕。
那時候的阿婧才多大啊!
她那麽小,她知道什麽!
憑什麽要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她頭上?
第80章 開弓沒有回頭箭莊子逸小牛犢子似的看著趙惠蘭,一張臉皺在一起,“娘,你不覺得這樣對阿婧很不公平嗎?”
“她也是你的女兒啊!”
他想起莊婧溪說出那句莊府不是我的家時,那平靜到宛如一灘死水的眼神,就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壓抑又鈍鈍的疼。
一個人是得心死麻木到什麽程度,才能麵不改色地對著至親說出這樣令人心酸的的話?
莊子逸想想就會覺得很難過。
趙惠蘭卻注定不能感同身受。
她摔了一隻價值不菲的玉鐲,眼神森冷冷的,不像一個雍容華貴的莊府主母。
倒像是一個每日活在痛苦壓抑中的深閨怨婦。
趙惠蘭被莊子逸戳到了痛處,她幾乎是用那種怨憤到要殺人的目光怒視著他,“孽障!誰允許你這麽說你爹?”
“這一切都是莊婧溪那個掃把星的錯!跟你爹沒關係!”
趙惠蘭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她一生氣,眼角的細紋更加顯露無疑。
歲月的痕跡爬上這張已不再年輕的臉,趙惠蘭的麵上,已有了刻薄之態。
莊子逸搖搖頭,看趙惠蘭的目光有幾分陌生,更有幾分同情和悲憫。
他笑了一下,問:“娘,這些年,你就沒有後悔過嗎?”
他想知道,他娘有沒有在哪一刻覺得她不該那樣子對阿婧?
大約是沒有的。
畢竟他也是現如今才想起來自己從前實在是錯得離譜。
他的其餘幾位兄長,甚至覺得錯的人是阿婧。
造成這一切源頭的母親,又怎會覺得自己有錯?
果然,一聽這話,趙惠蘭非但沒有反省,反而抓起一個茶盅就朝著莊子逸砸去。
莊子逸險險地避開,才沒有被那一茶盅砸中肩膀。
卻也還是無可避免地被茶水濺了滿身。
莊子逸頂著滿身茶漬,有些艱澀地問趙惠蘭,“娘,你知道嗎,阿婧已經對莊府死心了。她不會再回家了,你已經失去這個女兒了。”
從前娘總說讓阿婧滾,她寧願沒生過阿婧這個女兒。
他們這些做哥哥的,也總說自己隻有瑤瑤這一個妹妹。
如今莊婧溪待莊府人冷淡的如同陌生人。
她說自己有爹娘哥哥,也有妹妹。
隻是他們姓陸,不姓莊。
這算不算是求仁得仁?
趙惠蘭眼圈發紅,疾言厲色道:“她敢!我是她親娘!她這輩子都欠我一條命!她永遠也別想和我們劃清界限!”
莊子逸搖搖頭,滿眼疲憊,竟沒了之前那鮮活皮實的那股勁。
他輕歎一聲,眼神很複雜,“所以阿婧把給瑤瑤保命的法子告知給了三哥,娘應當也知道了。”
“娘,咱們收手吧,莫要再和周王接觸,從龍之功不是那麽好掙的,咱們莊府何必要去蹚那灘渾水?”
“何況……”莊子逸壓低聲音,神情驟然變得有些緊張,“自打陸將軍進京那日起,皇上的態度,就已經表明了。”
莊子逸隻是平常愛玩,喜歡擺出一副紈絝子弟的做派。
他對皇子爭權一事素來不上心。
卻不代表他是個傻子。
倘若陸家人回京,明宣帝隻是想彰顯身為君主的仁德,隻是想表現出他對陸仲齊一家的重視。
那他大可以隻自己親自出宮迎接。
亦或者率眾皇子一道迎將。
偏偏他隻帶了八皇子一人。
明宣帝分明是想借機告知天下人,下一個大寧君主,八皇子沈珩當仁不讓。
陸家手握兵權,乃武將之首。
明宣帝獨獨隻帶了八皇子去見他,何嚐不是為八皇子鋪路,替八皇子鞏固勢力。
阿婧救了八皇子,又與陸家人一條心,這就等於她已經站在了二皇子沈從安的對立麵。
莊子逸真怕有朝一日,莊婧溪和整個莊家,會鬧到自相殘殺的地步。
她和他們是一家人啊!
就算不能親密無間,莊子逸也希望,至少別鬧到非要你死我活那個地步。
趙惠蘭卻是目光陰沉沉地盯著他,唇角溢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我說你三哥回來後,怎麽會突然同我說那麽多莫名其妙的話。”
“原來是莊婧溪那個小蹄子給他灌了迷魂湯!”
趙惠蘭緩緩站起身,她手裏還捏著一張帕子,指甲被她用力掐得泛起了大片大片的白。
她冷眼看著莊子逸,無動於衷。
仔細一看,卻能瞧見他眼底有著令人驚駭的執拗。
她仰起頭道:“子逸,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和你爹在二皇子身上投注了不少心血,現在收手,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你爹在太常寺少卿這個位置上坐的太久了,還有瑤瑤,她那麽優秀,這邵京城有幾個人是配得上她的?”
趙惠蘭的眼中湧現出幾抹瘋狂,更多的卻是濃濃的野心。
她轉過頭看莊子逸,眼神冰冷,“你妹妹要麽不嫁人,要嫁,就得嫁天底下最尊貴的那個。”
“當初算命的道長說她有金鳳之命,我的瑤瑤,是要當皇後的。”
這些年,她聽夠了那個官家夫人在背後說她是商賈之女,登不得大雅之堂。
她甚至曾聽到有人在背後議論她善妒惡毒,嘲諷她遲早會被夫君掃地出門。
可她命好。
生了個命格尊貴的女兒。
瑤瑤這幾年,出落的也是愈發標誌。
整個邵京,就沒幾個容色能與瑤瑤相提並論的。
隻要她的瑤瑤成了皇後,從前那些個奚落嘲諷過她的人,還不是隻能跪到她腳下對她卑恭欺膝?
趙惠蘭冷眼看著莊子逸,冷笑道:“你現在被莊婧溪那丫頭灌了迷魂湯,娘知道你在怕什麽。”
“你怕她站到八皇子那頭,怕她站在我們的對立麵。更怕我們同她自相殘殺。”
她頭一次在莊子逸麵前,卸下了那張溫和慈愛的好母親的麵孔。
將商人重利的那一麵,毫不掩飾地表露了出來。
她笑著道:“可是曆朝曆代向來如此,縱然是一家人,等到了各為其主的那一天,也就算不上是家人了。”
“你與其在這裏勸我收手,倒不如勸你那個四妹妹幫二皇子拉攏陸家。”
“皇上倚重八皇子又如何?八皇子到底年少,這後來的事,誰又說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