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這個親大哥算什麽莊明禮的眸間溢出一絲諷刺。
作者:白團小芋圓      更新:2022-07-22 21:31      字數:6205
  第53章 他這個親大哥算什麽莊明禮的眸間溢出一絲諷刺。

  嗬,若他不說,誰又能看得出來,莊婧溪是他們莊府的女兒呢?

  莊明禮整理了一下衣裳,抬腳往莊婧溪她們那邊走去。

  原本還笑著的一家人,瞧見他後,瞬間就收起了臉上的神情,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莊明禮將目光落在明麗惹眼的莊婧溪身上,蹙眉道:“阿婧,我是你大哥,我有話要同你說。”

  莊婧溪看了他一眼,眸中無悲無喜,隻是側過頭對有些擔憂的陸家人說:“爹娘,大哥,你們先和綰綰一起進去。”

  “我去解決一些事。”

  說完了這些,她才終於對莊明禮開口道:“有什麽話,就去旁邊的大樹下那裏說吧。”

  她指了指離浮萍居稍稍有些遠的那一顆蒼翠的柏樹。

  莊明禮被氣笑了。

  他找了她一下午!

  如今終於見到她,她竟然連請他進屋都不願,也吝嗇於去茶樓的雅間,隻隨便指了一棵樹來敷衍他!

  還有,她方才叫陸家人什麽?

  爹娘?大哥?

  他這個親大哥就站在她麵前,她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口口聲聲地管陸飛白叫大哥。

  那莊府算什麽?

  他這個親大哥又算什麽!

  陸綰綰警惕地看了一眼莊明禮,護犢子似的開口:“不行,阿婧姐姐。我不放心讓你和這個人待在一起,你們之間的事我不好摻和,但是冬青姐姐不是外人。”

  “你得讓冬青姐姐陪著你,不然我不走。”

  莊府除了每年給阿婧姐姐送衣服的人之外,沒一個好人。

  她得叫上冬青以防萬一。

  要是阿婧姐姐被欺負了,冬青能立刻跑回來讓她們給阿婧姐姐撐腰。

  陸仲齊顧寧霜以及陸飛白沉默了一瞬,而後紛紛用詭異的目光隱晦地掃了莊明禮一眼。

  最後十分默契地開口道:“綰綰說得不錯,確實得讓冬青跟著。”

  莊明禮氣得差點笑出聲來。

  他是莊婧溪的親哥哥,這群外人把他當賊一樣的防著生怕他欺負莊婧溪,這是什麽道理?

  莊明禮深吸了一口氣,多年來的良好教養沒讓他當著這麽多外人的麵說出什麽刻薄的話。

  陸家人想給莊婧溪找個丫鬟做幫手,那便讓她們找。

  除非那個叫冬青的不要命了,敢對他這個做主子的動手。

  莊婧溪笑著摸了摸陸綰綰的腦袋,“好,讓冬青跟著我,你進去之後告訴她,我在那棵樹底下就行了。”

  莊明禮又被她流露出的無奈寵溺的笑刺傷了眼睛。

  他還真是有個好妹妹!

  對外人和顏悅色,對著他這個親大哥卻是冷漠得仿佛一個陌生人。

  真是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

  莊明禮沉著臉跟著莊婧溪走到那棵柏樹底下。

  身旁沒有了外人之後,莊明禮就撕去了那副恪守禮節的外皮,指著莊婧溪的鼻子怒罵道:“我們莊府怎麽會養出你這麽個混賬白眼狼!”

  莊婧溪冷笑一聲,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我倒想知道我究竟做了什麽事兒,竟然平白無故被扣上一個白眼狼的罪名。”

  “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莊大公子不妨明示,我這人比較愚鈍,可聽不懂你的弦外之音。”

  莊明禮死死地盯著她,仿佛她真的做過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我問你,你為何要將諸位王爺送你的東西都捐出去?”

  “沽名釣譽也得有個度!誰給你的臉踩著整個莊家為你自己搏好名聲?”

  莊婧溪挑了挑眉。

  沒想到她的目的竟然被人給看出來了啊。

  對,她把除明宣帝以外的人送的東西全都捐了出去,就是為了沽名釣譽。

  早在沒回京之前,她的計劃裏就有這麽一步。

  隻不過她當時是想用自己的銀子,外加明宣帝可能會給的賞賜。

  然而她也沒料到,中間會突然殺出個江寒鈺給她送禮。

  江寒鈺那麽做,無非就是想看她被一群皇子盯上,他好坐在一旁看戲。

  畢竟他這個人最是喜歡坐山觀虎鬥。

  可惜江寒鈺並不知道,她很久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會被那些皇子針對的準備了。

  他搞這麽一出,除了白給她送錢,讓她更正大光明地為自己造勢之外。

  好像並無多大的用處。

  現在邵京城所有百姓都在誇她心有丘壑,人美心慈。

  莊明禮竟然能看出來她是在沽名釣譽。

  怎麽說呢,就還挺新鮮。

  不過,當著莊明禮的麵,莊婧溪又怎麽會承認呢?

  她彎了彎唇,一臉無辜地攤開手,“自然是因為憂心百姓吃不上飯,擔心邊疆將士無法安然度過寒冬。”

  “至於踩著整個莊家為自己博名聲,莊大公子,你這話我可就聽不明白了。”

  “自始至終,我連與莊府有關的半個字都沒提到過,又何來的什麽踩著你們上位?”

  莊明禮都要被她這副無辜的模樣氣笑了,“你沒有踩著莊府上位,為何在皇上麵前隻提陸家?”

  “為何在黎民百姓麵前,口口聲聲都是你義父義母!”

  “父親母親養你到這麽大,你卻連一句好話都不願為他們講!莊婧溪,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你看看莊府現在被罵成什麽樣了,母親甚至被你氣得暈了過去,莊婧溪,這就是你回報莊府的方式嗎!”

  這番大義凜然的話說得可真妙。

  莊婧溪忍不住笑著為莊明禮鼓了鼓掌。

  說得真好,若不是她知道原主和自己都是怎麽過來的。

  隻怕她也要認為自己,是莊明禮口中那個不忠不孝見義忘利的人了!

  “莊大公子這話好沒道理,什麽叫我家姑娘沒為莊府說好話?”

  一道帶著幾分譏諷的笑意的女聲插了進來。

  冬青走至莊婧溪麵前,將手上的雨過天青色披風為對方披上。

  她轉過頭,迎上莊明禮那暴躁的仿佛要殺人的目光,笑了,“什麽時候你們莊府的家訓成了心係家國為君分憂?”

  “莊府的人,又什麽時候關心過駐守邊疆的人能不能吃得飽穿得暖?”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話,你們莊府的人說不出口,我們姑娘若是昧著良心在聖上麵前說這些,那豈不是欺君?”

  冬青搖搖頭,眼神裏的嘲弄卻怎麽也藏不住。

  她將莊婧溪護在自己身後,要笑不笑地盯著莊明禮。

  她問:“莊大公子,欺君可是死罪。你是想存心害死我們姑娘呢?還是覺得自己活夠了,想讓整個莊府給你陪葬?”

  第54章 真正的莊四姑娘已經死了冬青一改往日在莊婧溪麵前那個軟軟糯糯的哭包模樣。

  她生怕莊明禮氣得不夠狠,又衝對方抬了抬下巴,冷道:“莊大公子若是活夠了,大可以隨便找塊牆頭撞死,就是千萬別連累我們姑娘。”

  這口氣,冬青在心裏憋了許多年。

  從前她人微言輕,姑娘的日子也艱難。

  麵對莊府的這一群極品,她隻能一忍再忍。

  可今時不同往日。

  自家姑娘已經不需要那些比豺狼還要心狠的家人了。

  她又憑什麽要忍著?

  冬青跟著莊婧溪的時間久了,也學會了碰到不要臉的人張口便先帶上三分譏嘲。

  莊明禮被她氣得隻能扶著樹幹捂著心口喘氣。

  然而莊婧溪主仆,皆是麵無表情無動於衷。

  尤其是莊婧溪,眼神頗為冷漠地掃了他一眼,神情中透著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一如他當年見著莊婧溪病重時的厭煩和漠不關心。

  莊婧溪瞥了他一眼,淡聲道:“看來你是沒力氣同我談論什麽了,那便改日再說吧。”

  說罷,她攏了攏披在肩上的披風,轉身就走。

  “站住!”莊明禮厲聲嗬斥,也不顧自己的心口還疼著,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去攔住了莊婧溪。

  “我今日過來,不是和你吵架的!你今日必須得同我回府,你是莊府的姑娘,怎麽可以住在外麵叫別人爹娘?”

  “你甚至還給皇上賜你的宅子起名叫浮萍居,你想詛咒誰?莊婧溪,你當莊家人都死了嗎!”

  莊明禮這副義憤填膺,擺出大哥的架子,教訓妹妹的模樣,倒是讓莊婧溪忍不住笑了。

  這些人真可笑啊。

  當初那麽狠心薄情地將她一個病重的人趕出邵京流放千裏。

  四年來,對她從來都是不聞不問。

  他們甚至可能都忘了他們還有個四妹妹叫莊婧溪。

  如今卻要質問她怎麽可以住在外頭叫別人爹娘。

  連她給宅子起什麽名字都要過問。

  甚至還大言不慚地說她是不是存心詛咒莊府,是不是覺得莊府的人都是死人。

  是啊,莊府的人除了一個莊老太太和莊大小姐,其餘的人在她眼裏,可不都是死人嘛!

  她冷眼看著莊明禮,眼神寒浸浸的宛若冬日裏的霜雪。

  她也不生氣,隻是笑著反問:“跟你回去?回去後我住哪?”

  莊明禮忽略了她話裏的譏嘲,以為她是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幾乎是想也沒想地答道:“當然是住靜心院。”

  靜心院?莊婧溪垂眸笑出聲來。

  那是以前原主住的院子,小的可憐自不必說。

  偏偏它森冷又偏僻。

  尤其是冬日裏,便是生了炭盆,屋子裏照樣冷得如同冰窖。

  一個人長此以往地這麽凍著,又怎麽可能不生病呢?

  原主的那幾位哥哥,總說她病殃殃得沒個精氣神,同永遠健康活潑的像個小太陽一樣的莊玉瑤沒法比。

  嗬,他們也不想想,莊玉瑤是什麽人。

  莊玉瑤是他們的眼珠子,是天上的雲彩,他們恨不得將星星和月亮都摘下來送給對方。

  她不過就是地上的爛泥。

  一塊爛泥,也妄想同雲彩比肩?

  莊婧溪臉上的笑意實在是太過刺眼,莊明禮又是心頭火起,斥責道:“你笑什麽!”

  “我笑你們把我當傻子!”莊婧溪眼底一片冰涼,目光如霜如雪,“我為什麽要放著這麽大的宅子不住,跑去府那種汙濁之地挨餓受凍?”

  “你說我把宅子起名為浮萍居是存心詛咒莊府,莊明禮,你未免把莊府在我心中的分量看得過於高。你們不值得我費那麽多心思,我也不會跟你回去。”

  “我不是以前的莊婧溪,莊府四姑娘早就死了。”

  原中的莊婧溪,死在了周王府後院,死在了一個極寒冬日。

  而這一世的原主,沒能熬過那一場大病。

  莊婧溪垂眸看了一眼手心的那道疤,眼瞼微垂,一絲譏諷和悲哀從眼尾滲出。

  她替原主感到悲哀。

  趙惠蘭把原主一把推進池塘的那一日,原主在後半夜就發起了高燒。

  那一場病來得極為凶險,原主人躺在床上醒不來,卻總是整宿整宿地咳。

  冬青曾說,那時候,她總以為她這個四姑娘活不成了。

  卻不知道,真正的莊四姑娘,早就拜她親娘所賜魂歸西天了。

  莊明禮在這跟她擺大哥的架子。

  也許換了真正的莊四小姐,必然會低頭垂淚,最後還是會跟他回去。

  可惜,她不是原主,在她眼裏,莊明禮不是什麽大哥,隻是一個可笑的跳梁小醜。

  她將厭煩表現得這麽明顯,換了旁人,隻怕也要氣得拂袖而去。

  然而她終究是高估了莊家人的厚臉皮。

  在莊明禮看來莊婧溪生是莊府的人,死是莊府的鬼。

  無論如何她都得回家。

  何況,她若不回去,到時候由誰來替瑤瑤出嫁?

  一想到莊玉瑤,莊明禮竟然難得地平複了一下自己盛怒的情緒,無奈地道:“阿婧,大哥知道你心裏有怨氣。”

  “可你當時患了癆病,母親為了全家人的安危,隻能把你送走。”

  “你委屈你生氣大哥都可以理解,可咱們是一家人,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事情已經過去四年多了,你還要同家裏人置氣到什麽時候?”

  莊明禮覺得自己已經夠溫和耐心了。

  他甚至還歎了一口氣,試圖去握莊婧溪的手,可惜隻握住了夏日裏的夜風。

  他蹙眉看著莊婧溪,“阿婧,你一向是個很懂事的人,為什麽如今會變成這樣?”

  他不明白,他當初那個膽小怯懦,整日泡在藥罐子裏的四妹妹,為何會變得如此陌生。

  她寧願詛咒自己死,也不願跟他回莊府。

  甚至說出了莊府不值得她費心思這種沒有良心的話!

  二姑母和陸家人這些年都教了阿婧一些什麽?

  為什麽他好好的一個妹妹,變成了如今這副令人十分厭惡不喜的模樣?

  莊明禮這態度轉變得令人嘖嘖稱奇。

  莊婧溪麵無表情地欣賞著這一出變臉絕活。

  她實在是沒有耐心再陪莊明禮這麽耗下去,直接拉下臉冷道:“莊明禮,你努力裝出一個好哥哥的樣子真可笑。”

  第55章 我的真麵目就是你爹莊婧溪看著他,眼神冷漠得令人心驚,“你這麽努力地想要裝得把我當親妹妹,說真的,你不累,我都替你感到惡心。”

  何必呢?

  莊明禮心中分明沒有她這個四妹妹,估計一開始他都還在想,四妹妹是誰。

  現在她有利用價值了,就不惜惡心自己也要將她騙回府。

  嗬,想要她做棋子,憑他們也配!

  莊明禮完全沒有想到莊婧溪竟然會這麽說。

  他幾乎是愣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看著莊婧溪,嘴唇有些發抖,“阿婧,你怎麽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陸家人都胡亂教了你些什麽?”

  “他們把你教成這樣一副六親不認的樣子,分明就是想利用你!他們巴不得你跟莊府斷絕關係,這樣他們就能更好地拿捏住你!”

  莊明禮越想,越覺得事情就是他所說的這樣。

  他想起他看到陸飛白和莊婧溪說話時,自己心中陡然升起的那股不舒服的感覺。

  他大步走上前,不由分說地就抓住了莊婧溪的手臂,“你必須得跟我回家!”

  “你以為陸家人是什麽好東西嗎?還有那個陸飛白,他跟你非親非故,又怎麽會真的把你當成妹妹?”

  “他分明是看中了你的相貌想對你圖謀不軌,你年紀小,別被他騙了!你以後再不許跟他們接觸,別做讓莊府蒙羞的事!”

  此話一出,冬青瞬間用那種看一個可恨的死人的目光,憤怒又憐憫地看了一眼莊明禮。

  她瞧見莊明禮擺出一副兄長的模樣,用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同自家姑娘說話時,本來有滿肚子的罵人的話要講的。

  可她還沒有來得及發揮,莊明禮就這麽不知死活地撞了上來。

  果然,下一瞬,寂靜的夜空中就響起了莊明禮的慘叫聲。

  他捂著自己垂下來的左手,額頭上滲出大片大片的冷汗。

  而莊婧溪,一瞬不瞬地盯著莊明禮,眼神森冷到令人噤若寒蟬。

  一般人要是被這麽對待,不說是跪地求饒吧,起碼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敢再說什麽冒犯的話了。

  然而莊明禮可能是被氣瘋了。

  他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動手的人,竟然還是從前那個隻會小心翼翼討好他的病秧子妹妹!

  在莊明禮的認知中,莊婧溪無疑是以下犯上不配為人。

  他當即指著莊婧溪的鼻子罵道:“怎麽,被我說到痛處了是不是?你該不會是和那個陸飛白有什麽,所以惱羞成怒要對我下手吧!”

  “我莊府家風清白,怎麽就養出了你這麽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冬青還是第一回見到這麽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的人。

  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莊婧溪。

  瞧見自家姑娘那種看一個死人的眼神後,冬青嚇得臉色都白了,再不敢繼續留下來看熱鬧,幾乎是拔腿就跑。

  她一路氣喘籲籲地跑進浮萍居,瞧見陸家人,就跟瞧見了主心骨似的。

  冬青扶著門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焦急地大喊:“老爺夫人大少爺,不好了!姑娘跟莊大公子打起來了!”

  這句話齊齊震驚了陸家人。

  陸綰綰最先著急地拉住了冬青的手,“你說什麽?阿婧姐姐被欺負了?”

  冬青:“……”這話她沒法接。

  陸飛白扶額,語氣有點顫抖,很是不忍心地問:“你說阿婧跟莊大公子打起來了?莊大公子沒事吧?”

  冬青正要說話,陸綰綰氣得直接擰了一下陸飛白的胳膊。

  她拽著陸飛白的袖子,又去看神情依舊複雜的陸仲齊和顧寧霜,急道:“爹、娘、大哥,你們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走啊!”

  “咱們趕緊去給阿婧姐姐撐腰,去晚了,她還不知道被莊明禮那個渾蛋欺負成什麽樣呢!”

  “你不知道,他們莊家沒一個好人!阿婧姐姐的那幾個哥哥都不是東西!”

  陸飛白:“……”綰綰說得對,阿婧的那幾個哥哥的確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默默和自己爹娘對視了兩眼,心照不宣地加快了腳步。

  是要快點趕過去。

  再晚一點,莊明禮那個狗東西就要被阿婧給打死了!

  果然,他們趕到的時候,瞧見地上躺著零零散散的樹枝的殘骸。

  而莊婧溪正冷笑著用腳去踹莊明禮那個狗東西的狗腿。

  她一邊踹,還一邊說:“我護著一條狗的平安,狗都還能對我搖尾巴,我真好奇,你爹媽得多厲害才能養出你這麽個忘恩負義智勇雙全的智障!”

  莊明禮被她一腳踹翻在地。

  他痛得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卻還在那不知死活地嘲諷莊婧溪。

  他目眥盡裂,忍著痛喘息尖叫著怒罵道:“沽名釣譽!你真令人惡心!你裝了那麽久,要是讓陸家人和那些被你愚弄的百姓知道你的真麵目,你以為你還能繼續這麽恬不知恥地得意忘形嗎!”

  莊婧溪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腳,“我的真麵目就是你爹!你個逆子!”

  陸仲齊和顧寧霜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眉心隱隱作痛。

  陸飛白第一時間飛身過去將莊婧溪拉開,“好了好了,阿婧你別打了。”

  他很是同情地看了躺在地上的莊明禮一眼。

  見莊婧溪還想要動手,陸飛白不由得眉心狠狠一跳,嚇得趕緊搬救兵,“爹娘,快過來攔著阿婧,這丫頭瘋了。”

  “不能再讓阿婧繼續動手了,再這樣下去,莊明禮這渾蛋就要被他打死了!”

  莊婧溪:“……”

  大意了,陸飛白竟然是和陸仲齊顧寧霜一起過來的!

  她沉默地看著表情很是複雜的陸仲齊夫婦。

  空氣中有那麽一絲絲尷尬。

  她當即換上了一副委屈的神情,立刻繞過陸飛白,泫然欲泣地跑到顧寧霜身邊。

  她舉起自己的左手,淚眼朦朧地看著顧寧霜,還不忘用另一隻手指著莊明禮,“娘,他欺負我,你看我的手都受傷了!”

  她手上有一條指甲蓋大的傷口。

  是她順手折下樹枝抽打莊明禮那個不孝子時,被樹枝上的倒刺劃傷的。

  傷口很嚴重。

  再不及時處理就要愈合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