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四妹妹是誰四年後。
作者:白團小芋圓      更新:2022-07-22 21:31      字數:6357
  第34章 四妹妹是誰四年後。

  邵京莊府,趙惠蘭靠在貴妃榻上,臉上滿滿的都是疲憊,眉宇間一片焦頭爛額。

  莊府的四位公子,同樣也是臉色凝重,焦躁煩悶的很。

  趙惠蘭重重地歎息一聲,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剛要坐正身子準備開口,一個青衣藍裙的小姑娘便急匆匆地從外頭跑了進來,哭著撲進了她懷中。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莊府六姑娘莊玉瑤。

  四年過去,莊玉瑤已經出落得極漂亮,山眉水眼,精致可愛。

  笑起來的時候,真真是能將灰霧都吹散。

  然而她現在哭得一臉傷心絕望,那雙漂亮的眼睛裏蓄滿淚水,叫人瞧上一眼,隻覺得心都要碎了。

  自己如珠如寶寵愛著長大的小女兒哭成這樣,趙惠蘭的心髒都忍不住揪了揪。

  她伸出手,一臉心疼地替莊玉瑤拭幹了臉上的淚水,輕聲道:“瑤瑤怎的哭得這麽傷心?快別哭了,再哭下去,都要不漂亮了。”

  莊府的四位公子全都圍在了莊玉瑤身邊,小心翼翼地哄著她。

  眾星捧月的莊玉瑤,在趙惠蘭懷中抬起頭,眼圈紅得恰到好處,宛如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她的臉上布滿淚痕,一開口聲音都啞了:“娘,昨晚我聽到你和爹爹的對話了,陛下想讓我嫁給楚王對不對?”

  莊玉瑤漂亮的小臉上滿是抗拒驚恐,更有著對未知命運的恐懼。

  她死死地拽著趙惠蘭的裙子,拚命地搖頭,眼淚止不住地流,像是要用淚水將整個莊府給淹沒。

  一想到楚王江寒鈺的惡名,她就害怕的直發抖,“娘,我不要嫁給楚王!”

  “皇上如果非得要我出嫁的話,我寧願死!我該怎麽辦啊嗚嗚嗚!”

  趙惠蘭和莊明禮等人,也正在為此事頭疼呢。

  趙惠蘭將莊玉瑤摟在懷裏,用帕子按了按她眼角的淚滴,柔聲道:“瑤瑤別怕,娘說什麽也不會讓你嫁給那樣的人的,你爹爹也不會願意的。”

  “瑤瑤是咱們莊府最有福氣的姑娘,怎麽能嫁到楚王府去受苦呢。”

  趙惠蘭的話,仿佛帶著可以安定人心的魔力。

  莊玉瑤登時就止住了眼淚,惶恐不安地看著趙惠蘭,“真……真的嗎?”

  她仿佛一個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抓住漂浮在水上的浮木。

  莊玉瑤眼裏包著一包淚,臉上的傷心絕望還未散去。

  她很難過地開口:“可是娘,陛下說的是想讓莊府嫡女嫁給楚王,咱們家除了我和長姐,還有別的嫡女嗎?”

  她難過地低下了頭,“長姐已經定親了,就算她沒有定親,我也不可能看著長姐替我出嫁的。”

  “楚王府是個火坑,我寧願我自己踏進去送了命,我也不寧願長姐去。”

  莊明禮聽不下去了。

  他疾步走到莊玉瑤身邊,眉頭緊擰,不悅道:“瑤瑤,別說這麽不吉利的話。總會有辦法的,你別急。”

  趙惠蘭已經收起了臉上那的焦躁之色。

  她輕輕地拍了拍莊玉瑤的背,笑著道:“好了瑤瑤,娘已經想到應對之策了,你放心好了,娘絕對不會讓你嫁給那個人的。”

  她臉上的神情是這樣的篤定,一下子就讓莊玉瑤那顆懸著心安定下來。

  莊玉瑤遲疑地看著她,“娘的解決方法是什麽?能不能也讓我知道?”

  趙惠蘭淡笑著替她擦幹淨臉上的淚珠。

  她也不回答莊玉瑤的問題,隻是柔聲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瑤瑤乖,先回你屋子裏去。這件事,娘還要和你幾個哥哥商議。”

  莊玉瑤沉默了一會兒,她扁著嘴巴,不情不願地道:“那好吧,我先出去了,娘可千萬不要騙我。”

  趙惠蘭笑著去擰她的臉,寵溺又無奈地道:“說什麽呢,娘什麽時候騙過你?快去把臉洗了,下次可再不許這樣哭了。”

  莊玉瑤隻能低著頭,帶著幾分惶恐地轉身離開。

  她一走,莊子逸便坐不住了。

  他倏地握緊了拳頭,十分暴躁地問:“娘,這下該怎麽辦?好端端的,陛下怎麽會突然給咱們莊府的姑娘指婚?”

  “除了瑤瑤,咱們府上哪裏還有別的嫡女?難道真的要讓瑤瑤嫁給那個什麽勞什子的楚王嗎?”

  他先前一直憋著不說,是怕嚇到莊玉瑤。

  現在莊玉瑤走了,他說話自然沒了顧忌。

  他說得很急,劈裏啪啦地說了一長串,就像個炮仗。

  卻忽略了站在他身旁的莊府三公子,也就是莊雲衍驟然變得不悅的神情。

  趙惠蘭將莊雲衍的臉色看在眼裏,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頭。

  她又將目光落在其餘的幾個兒子身上,瞧見他們眼底那如出一轍的焦躁和擔憂,她心中那驟然升起的不悅的情緒才消散了些。

  趙惠蘭擰了下眉頭,淡淡地問:“你們可還記得你們的四妹妹?”

  她眼中帶著幾分鬱氣,似是提起了什麽極不願意提及的人。

  語氣也是冷漠得令人心寒。

  除了莊雲衍,莊府的其餘幾位公子,都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莊子逸撓了撓頭,他心裏藏不住事兒,下意識地問:“四妹妹?是誰啊?”

  他已經不太記得他還有個四妹妹了。

  隻以為是府裏哪個小妾生的,長期深居簡出的庶女。

  誠然,不止他一個人這麽想。

  莊明禮也是蹙起了眉頭,搖頭歎息,不讚同地道:“我雖不記得我還有什麽四妹妹,但想來應當是哪位妾室生的庶女。”

  “娘,陛下說的是莊府嫡女,你若是把哪個庶女記在你名下充作嫡女,隻怕陛下會龍顏大怒,到時候,瑤瑤隻怕不嫁也得嫁了。”

  莊府二公子莊謹之,也是眉頭緊擰。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接著對方的話往下說:“隻怕,還會因此給整個莊府帶來滅頂之災。”

  趙惠蘭臉上的神情有些僵硬。

  她倒是沒想到,他們三個竟然會以為莊婧溪是哪個小妾肚子裏爬出來的庶女。

  她抿了抿唇,剛要開口,就瞧見一向待人溫和的三兒子莊雲衍,憤怒地一拍桌子,將擺在上頭的茶水都震得摔在了地上。

  莊雲衍眼眸猩紅,他指著這幾個人的鼻子,氣得直咬牙,“你們竟然把阿婧忘得徹徹底底,你們……你們可真是阿婧的好哥哥啊!”

  第35章 由不得她不答應他突然之間來了這麽一下,登時把莊子逸嚇得不輕。

  莊子逸一張口就想將對方罵得狗血噴頭,可是瞧見莊雲衍那雙猩紅的眸子,他又默默地將那些暴怒的話給咽了回去。

  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你吼那麽大聲做什麽?我確實不知道你嘴裏的阿婧是誰,什麽四妹妹五妹妹的,我隻有瑤瑤這個六妹妹!”

  “至於什麽別的阿貓阿狗,我才記不住,也不想記住。”

  見他竟然用阿貓阿狗來形容莊婧溪,莊雲衍被氣得險些揚起拳頭往他臉上招呼。

  眼見莊雲衍又要開口訓斥莊子逸,趙惠蘭及時的截住了他的話頭,“好了,都是親兄弟,吵什麽?”

  “你們四妹妹是莊婧溪,就是四年前得了癆病,被送去酈陽將養的那個。”

  她這麽說,莊子逸就有印象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地道:“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病秧子。害得瑤瑤成天被嘲笑,害得家裏從前總是彌漫著一股藥味的害人精。”

  他不僅想起來了莊婧溪是個病秧子害人精。

  還想起來了四年她罵自己智障,害得自己被針紮的事。

  他的話,又將莊雲衍給氣得眼眸猩紅。

  莊雲衍指著莊子逸的鼻子,痛心疾首地怒罵道:“阿婧不是什麽害人精病秧子,她是你妹妹!你莫要這樣子說她!”

  莊子逸嗤笑一聲,眸中滿是的不屑,“我不僅要說她是個病秧子害人精,我還要說她是個醜八怪呢!莊雲衍,你難不成還要為了一個醜八怪害人精對我動手?”

  莊謹之掃了一眼二人,伸手將莊雲衍拉到一邊,淡聲道:“好了,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四妹妹的問題回頭再說,當務之急,是要將瑤瑤的事給解決了。”

  趙惠蘭朝莊謹之投去了一個讚許的眼神。

  她收起了之前那副溫和慈愛的麵孔,神情中隻有滿滿的冷淡,“陛下同你們父親說的是想要將莊府嫡女嫁到楚王府,卻沒指名道姓。”

  “眼下莊府的三個嫡女,素素已經定了親,瑤瑤斷然是不能嫁過去受苦的。讓阿婧嫁過去,是最合適的。”

  莊雲衍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身體踉蹌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趙惠蘭,“娘,瑤瑤不能嫁過去受苦,難道就要阿婧去送死嗎!”

  “楚王府是個什麽地方?阿婧要是嫁過去,她還能有活路嗎?”

  趙惠蘭卻是淡淡的瞥了莊謹之一眼,不為所動,一如她當年鐵了心要將莊婧溪送去酈陽。

  她盯著莊雲衍的眼睛,忍著自己的厭煩,很是耐心地同他講道理,“阿衍,我知道你心疼阿婧,我也知道你疼她勝過疼瑤瑤。”

  “可你也要知道,你的妹妹不僅僅隻有莊婧溪,瑤瑤她也是你妹妹!”

  趙惠蘭的神情逐漸變得冰冷,宛如秋日裏凍得人骨頭疼的寒風,“阿婧要是不嫁,那就隻能讓瑤瑤嫁過去,瑤瑤那麽喜歡你,阿衍,你捫心自問,你真的忍心讓瑤瑤去送死嗎?”

  莊雲衍對上趙惠蘭的視線。

  他逐漸敗下陣來,沉默地沒再說什麽反駁的話。

  不是他在犧牲阿婧和瑤瑤之間,選擇了保全瑤瑤。

  他最喜歡的妹妹是阿婧,最心疼的妹妹也是阿婧。

  可是瑤瑤太小了。

  瑤瑤那麽嬌氣,她什麽苦都沒吃過。

  她就宛如一張白紙,宛如脆弱的青瓷。

  瑤瑤從小就粘著他,每一次生病,他不叮囑她喝藥,她就每次都能嫌藥苦就偷偷地把它給倒掉。

  瑤瑤那麽傻,那麽不懂得照顧自己,他又怎麽能夠放心讓她踏入楚王府這樣的龍潭虎穴?

  瑤瑤若是入了楚王府,必然會落得個死無全屍。

  阿婧……阿婧那麽聰明,她一定會保全好自己的。

  也許阿婧還會活得很好。

  見莊雲衍沉默了,趙惠蘭這才舒展了眉頭。

  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淡淡地道:“既然如此,我這就書信一封,讓酈陽那邊的人將阿婧送回邵京。”

  她又看了一眼莊雲衍,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歎聲道:“阿衍,你莫要覺得娘偏心。”

  “要是可以,娘也不想讓阿婧嫁過去。”

  她閉了閉眼,做出一副傷心的姿態,“可是你也知道,阿婧她身子弱。除了楚王,她又還有什麽別的好歸宿呢?”

  “她從小就被泡在藥罐子裏,離了藥就不能活。你以為,阿婧還能活多久?”

  “總歸阿婧是沒有多長時間的,倒不如讓她替瑤瑤擋下這個劫難,也全了她和瑤瑤的姐妹之情。”

  有一句話趙惠蘭沒有說。

  就莊婧溪這樣的,配楚王江寒鈺,都是她高攀了。

  雖說江寒鈺凶名在外,可人家好歹也是個王爺。

  莊婧溪這樣的病秧子,若是嫁進楚王府,她還覺得委屈了江寒鈺呢。

  若不是整個莊府,已經沒有了別的可以替瑤瑤出嫁的嫡女。

  趙惠蘭還真沒打算讓張婧溪那個病秧子出嫁。

  她原本就被一堆事情攪得焦頭爛額,偏偏還要在這個時候分出點心神給莊婧溪。

  這也就罷了。

  偏偏她還得盡快將莊婧溪給接回來。

  她一點都不想看見那個病秧子。

  罷了,總歸莊婧溪也能在死之前為莊府做點事。

  這真是這個女兒唯一的用處了。

  趙惠蘭的這番話,倒是無一人覺得有任何不妥。

  隻是莊謹之還是有些擔心,不放心地問:“娘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四妹妹的性子,似乎與從前有些不太一樣。”

  他想起了四年前莊婧溪曾經罵過莊明禮。

  也想起了她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莊謹之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他總感覺,事情不會像他們想象的這麽簡單。

  他看著趙惠蘭,擰著眉頭問:“倘若四妹妹不答應,甚至因此給莊府投出了一個大簍子,屆時,娘又該如何?”

  “由不得她不答應。”

  回答莊謹之的,不是趙惠蘭,卻是莊府大公子莊明禮。

  莊明禮眼眸深沉,背脊挺得過於的筆直,神情亦是一板一眼,倒將他顯得有些古板,“她作為姐姐,替妹妹著想是天經地義。何況爹和娘養她到這麽大,她總不能半點也不想著回報。”

  “為爹娘分憂,亦是她分內之事。她不答應,就是不孝。”

  第36章 來呀互相傷害啊莊明禮這番話,可謂是說到了趙惠蘭的心坎裏。

  她好好地將莊婧溪養到這麽大,如今也確實到了這個女兒回報她的時候。

  再說了,莊婧溪這個做姐姐的,為妹妹付出不是應該的嗎?

  何況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哪裏輪得到莊婧溪發表意見?

  管她願不願意,她都必須替瑤瑤出嫁!

  這是她欠莊府的,也是她應該做的。

  這樣一想,趙惠蘭心中最後的那塊石頭也落了地,也就沒再將此事放在心上。

  她遂揚起了笑臉,目光溫和又慈愛,看著倒真像一個慈母。

  她笑著看向自己的幾個兒子,仔細叮囑道:“想必過不了多久,陸家人也得回京了。”

  “陸家大公子陸飛白,可是個難得的少年英才,皇上都誇過他好幾回。你們幾個也應當多和他走動走動,最好是能與他結交,這樣一來你們以後要走的路,也會更順暢些。”

  她想得這般周到,莊明禮和莊雲衍卻聽得暗自蹙了蹙眉。

  倒是莊謹之,臉上的笑容深了些,露出了個若有所思的表情。

  莊子逸則是完全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不論是讀書也好習武也罷,他總是隻有半刻鍾的熱情。

  之前他倒是對弓馬騎射有些興趣,可惜學了不到三天,便心生厭棄。

  隻是,聽到母親誇別家兒郎優秀,他心中到底還是有些不舒服。

  他想說些反駁的話,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他二哥莊謹之,便已經笑著道:“母親的話,兒子都記下了。”

  莊謹之笑容不變,隻是仔細看去,卻能發現他眼中算計多笑意少。

  他看了一眼袖口處繡著的青竹,隨後就移開了目光,隻道:“陸飛白這樣的出類拔萃少年英才,我也確實很想同他認識一番。”

  趙惠蘭欣慰地點了點頭。

  莊子逸瞥見母親的神情,就說不出什麽刻薄陸飛白的話了。

  他低下頭,不太高興地撇了撇嘴。

  陸飛白回京的那日,他定要在人群中仔仔細細地瞧,他倒想知道,這個被母親兄長盛讚的人,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京中無人不知陸家大公子陸飛白,可誰知道他是不是徒有虛名呢。

  ……

  是不是徒有虛名不知道。

  反正趙惠蘭口中那個卓爾出群的少年英才陸飛白,此刻正在陸家後院,與莊府的那個離了藥便不能活的病秧子莊四小姐比劍。

  陸綰綰和冬青坐在離二人不遠的石桌旁看戲。

  陸綰綰撿著桌上的果脯吃,冬青在那老神在在地嗑瓜子。

  陸綰綰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哈欠,遂將目光落在冬青身上,“你說,他們兩個誰會贏?”

  這二人都比了快一個時辰了。

  冬青看著莊婧溪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又看著她想從後麵偷襲陸飛白,結果陸飛白就跟後麵長了眼睛似的,一閃身就避開了她的攻擊。

  陸飛白又反守為攻,劍尖朝著莊婧溪刺去。

  莊婧溪腳尖一點就翻身上了樹,沒讓他得逞。

  冬青的目光有些麻木,她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不好說,反正從兩年前開始,少爺和姑娘就一直是打成平手,誰也贏不了誰。”

  陸綰綰用左手扶著自己的下巴,眼睛輕輕眨了眨,跟個神棍似的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我覺得這一次,應該是阿婧姐姐贏。”

  冬青不太理解,但她這人有個優點,那便是不懂就問。

  於是她坐直了身子,很是認真地問道:“為什麽?姑娘到現在也沒占到便宜啊。”

  陸綰綰吃了一顆果脯,又喝了一口茶,這才慢悠悠地道:“這是直覺。”

  冬青:“……”這還不如不說。

  她不太想搭理陸綰綰,就又將目光落在了還在繼續比劍的二人身上。

  莊婧溪挑開陸飛白的劍招,她本應該繼續進攻的,然而她突然身體踉蹌了一下,直接丟開了手裏的劍,彎腰捂著肚子,臉色慘白。

  陸飛白立刻收回劍招,疾步跑到莊婧溪身邊,扶著她,臉色凝重,很是擔憂地問:“阿婧,你怎麽了?”

  莊婧溪狡黠一笑,趁陸飛白不備,反手就是將藏於手中的匕首亮出。

  下一刻,她手裏的匕首,便穩穩當當地橫在了陸飛白的脖子上。

  莊婧溪眉峰微挑,一雙眼睛漂亮璀璨,笑容明媚又張揚。

  她手一鬆,唇角微彎,聲音裏含著仿佛能融化霜雪的笑意,“大哥,你輸了。”

  這樣的莊婧溪,實在是漂亮惹眼的有些過分了。

  然而陸飛白是無暇去欣賞這份美的。

  他氣得直接去擰莊婧溪的臉,咬牙切齒地道:“莊婧溪!你使詐!”

  莊婧溪拍開他的手,笑得有些……有些囂張。

  她生怕自己不被陸飛白打死,臉上的笑容要多放肆就有多放肆,“兵不厭詐,大哥你不行啊,連這麽基本的苦肉計你都看不出來。”

  陸綰綰在這個時候跑過來。

  她生怕陸飛白被莊婧溪氣得不夠狠,還一邊拍手一邊道:“我就說了這次肯定是阿婧姐姐贏,兩年過去了,大哥你終於輸給阿婧姐姐了!”

  聽她這話,倒是很早之前就盼著陸飛白輸了。

  陸飛白又氣地去擰陸綰綰的臉。

  奈何陸綰綰早就知道他會有這麽一招,一個閃身就躲在了莊婧溪身後。

  陸飛白擰不到她,就陰側側地笑,十分欠揍地說:“陸綰綰,你得多讓阿婧陪你過幾招。”

  他的目光落在陸綰綰那張粉雕玉琢還帶了兩分嬰兒肥的臉上,笑得像一個不懷好意專門騙小孩錢的江湖騙子,“你這個月好像又胖了。”

  自從陸綰綰發現了莊婧溪廚藝超群後,她就三天兩頭地纏著莊婧溪給她做好吃的。

  莊婧溪哪有這個功夫。

  正好以前在邵京天香樓做飯的一個廚子,辭去了那份工,回酈陽這邊謀生來了。

  莊婧溪就讓陸飛白去查清了這個人的底細。

  發現對方身家清白沒什麽問題後,就將人請到了陸府做廚子。

  莊婧溪把陸綰綰愛吃的那些東西都教了一遍,那廚子也是有天賦的,學得很快。

  他做出來的東西,雖不至於像莊婧溪做得那般好吃到驚為天人,但也已經是特別好吃了。

  陸綰綰從一個吃東西極度挑剔的大小姐,變成了一個吃貨。

  結果就可想而知,吃得多容易胖。

  得虧陸綰綰是個愛美的,發現自己胖了之後,就每天跑到校場跟著陸飛白一起訓練。

  她其實也是纖瘦漂亮的美人兒,隻是臉上總是帶著點嬰兒肥,方才陸綰綰紮他的心,他自然也要原封不動地還回去。